雨过天晴,深沟里的积水已经通过土洞灌进藏宝地,明代工匠所留的出口完全**在眼前。
“小子,咱们进洞吧。”独眼蛟摩拳擦掌,一副按捺不住的模样。
“出口里还有一具白骨。”马小波罗说道。
“你是怎么知道的?”独眼蛟吃惊地问。
“你恐怕还不知道,马小波罗可是一个大能人,可以前知五百年,后知五百年。”朱大哈学着算命先生的模样,眯着眼,掐着手指。
独眼蛟将信将疑,对他们二人说道:“小子,我可是鼎鼎有名的海盗,江湖术士见多了,这种吹牛的把戏可骗不了我。要是里面没有白骨的话,有你们好看的。”
朱大哈仍旧眯着眼睛,摇头晃脑,胸有成竹地说:“放心,肯定会有。”
独眼蛟命令手下钻进出口,没多久里面就传来一声惊叫:“头儿,里面有一具白骨!”
独眼蛟吃惊地看了马小波罗一眼,问道:“怎么……你真的能未卜先知?”
“当然。”朱大哈抱着胳膊,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而且马小波罗还能看透别人的心思,你可不要有坏心思哦!”
独眼蛟的心里禁不住一阵打鼓,他正盘算着等挖到宝藏后就把两个孩子和盗墓贼一起杀掉呢。
那个海盗清理了白骨,并且从他的手中找到一个奇怪的物件——一枚金质的纽扣,上面雕着一个骷髅。“头儿,这是我在白骨的手里找到的。”海盗钻出来后说道。
独眼蛟拿起纽扣看了看,说道:“这个骷髅标志是吴平海盗旗的信物,其他海盗只要见到它就知道是吴平的队伍,一般都会退避三舍。”
“那这枚金纽扣是做什么用的?”马小波罗问道。
“传说吴平有一件非常珍贵的水靠。”独眼蛟说道,“它是南洋岛国的宫廷裁缝用海蛟皮缝制的,精美无比,就连纽扣都是用黄金做成的,人穿上之后游水会很快。可惜吴平后来被朝廷围剿,这件水靠也不见了踪影。”独眼蛟小心翼翼地把金纽扣揣进了衣兜。
马小波罗和朱大哈带着海盗进入了藏宝地。当然,朱大哈在钻洞的过程中照例费了一番气力,他憋着一口气,使劲收紧肚子才勉强挤进出口。
海盗们既害怕又好奇,他们点亮火把,手持水刺,警惕地把独眼蛟围在正中。顺着洞穴前行了大约五十米,石洞骤然变得高大宽阔,眼前竟然是一片碧绿的水洼,中间耸立着礁石,水洼的一旁是深不见底的山涧。
“洞里怎么会有水?”独眼蛟大吃一惊。
“我明白了,这个洞穴跟大海相连。这片水是积聚的海水。”马小波罗说道。
“对于我们海盗来说,要渡过这片水洼太容易了!”独眼蛟说道。
“恐怕不会这么容易。”马小波罗仔细地观察着水洼。
独眼蛟觉得质疑海盗的游水能力简直就是对他们的一种侮辱。他打了一声呼哨,两个海盗纵身跳入水洼。他们在水中游得飞快,机灵地绕过礁石,箭一般地冲向对岸。当他们游到中途时,水洼深处突然传来隐隐约约的哭泣声。两个海盗慌忙折返,一时间水花四溅。他们的身后紧紧跟着一道水线。海盗们吓得手忙脚乱。接着水面像开锅般一片沸腾,隐约可以看到三个人影在水中缠斗。
“天哪,这是怎么回事?”独眼蛟目瞪口呆,“怎么会多出一个人来?”
水面渐渐变得平静,海盗的尸骸慢慢浮出水面。
“是鲛人。”独眼蛟的声音在颤抖。
“鲛人是什么东西?”朱大哈不解地问。
“这种东西长着一副人身鱼尾的怪样子,据说还会说话呢!”独眼蛟说道,“鲛人平时喜欢坐在海边的礁石上,有时会唱歌,有时会哭泣,故意吸引商船。江湖上传闻鲛人的泪滴会变成珍珠,有些亡命之徒会等待鲛人离开后去捡那些珍珠。这时,躲在暗处的鲛人就会张开大口,把那些贪财的家伙吞到肚子里去……”
马小波罗摇摇头,说道:“虽然中国古代典籍《山海经》《搜神记》中也有类似的记载,可这些都是古人的想象。”
“那怎么解释刚才的情况?”独眼蛟表示不服,“我们海盗最怕听到鲛人的哭泣声,每次遇到鲛人都要焚香叩拜。我曾多次亲眼看到鲛人坐在礁石上一动不动,这怎么会是假的呢?”
“我亲自下去一趟,看看到底是什么东西。”马小波罗活动腿脚准备下水。这时,水洼中再次划过一道水线,隐约可以看到有什么东西在水中游动。这东西随即又扎入深水,水面上只留下一个浅浅的旋涡。
“马小波罗,你要小心一点儿。”朱大哈担心地提醒。
马小波罗晃晃外骨骼助力器,对朱大哈说:“放心,有它保护呢!”
又是一阵凄厉的哭泣声,水洼突然涌起波澜。
“鲛人在哭,怕是它在发怒呢!”海盗们纷纷惶恐地议论起来。
马小波罗高高地一跃,跳入水中。遇到水之后,透视镜和外骨骼助力器自动开启,各种数据在飞快地跃动。水中的能见度很高,顺着透视镜打出的灯光,水底的礁石、海草,还有数不清的小型海鱼都清晰可见。马小波罗机灵地绕过水下的礁石,向着水洼深处快速游动。在水洼的正中央有一座平台式的巨礁,它的大半部分都淹没在水下,水面只剩下一个小小的平台。马小波罗换了口气,绕着礁石缓缓游动,这座处在水中央的礁石引起了他的好奇。
圆形的礁石周围十分光滑,像是被有意打磨过。接下来的情景让马小波罗吃了一惊—在没入水中的礁石根部分别雕着四个狰狞的大骷髅。它们有三四米高,分别处在礁石四角,头颅撑起巨大的平台。马小波罗好奇地游近,突然从骷髅的眼窝中射出几只受惊的小鱼,把他吓了一大跳。稳稳心神,马小波罗再次慢慢地靠近骷髅的大嘴,刚要向里张望,一个黑影突然从大口中游出,竟然是一个身材臃肿的人!马小波罗连忙向上游去,那个人影却在他的身后紧追不舍。
水面上顿时一片沸腾……
寻宝笔记
鲛人的传说不是中国独有的,其他国家也有类似的传说。例如日本的鱼妖矶姬、希腊神话中的海妖塞壬等,都有着半人半鱼的形象。这是出海者在茫茫大海上由于恐惧而产生的想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