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走出流沙墓(1 / 1)

“饶命!”竹竿的哀号在古墓中回**。马大波罗又按了一下遥控器,背囊里的红色拳头缩了回去。鼻青脸肿的竹竿颓废地瘫坐在地上。

聪明的小读者一定会猜到,古墓里的惊魂一刻是马小波罗的杰作。他和朱大哈一路找到古墓,并悄悄潜入墓室,趁着竹竿和蔡大头忙于清点文物,和爸爸马大波罗把巫女的尸骸悄悄拖到角落里,策划了一出好戏—由马小波罗戴上蛇发辫,骑在朱大哈的肩膀上冒充巫女的魂魄。加上两个小伙伴还穿着从罗布泊剧组得来的古装,看上去非常逼真。也难怪竹竿和蔡大头会吓得魂不附体。

“你们只有投案自首这一条路可走了!”马大波罗说。

竹竿刚要说话,一个阴森的声音突然从头顶传来:“竹竿,不要听他的鬼话,我们马上就要成功了!”

“老板!”竹竿听出是蛇发女的声音。

“是我!”蛇发女煞白的面孔出现在洞口,“竹竿,快把棺椁里的文物都递上来!”

竹竿欢快地答应一声,同时指挥蔡大头搬动储贝器。蔡大头刚把文物搬到洞口下,马小波罗挡住了他的去路。

“让开,小鬼!”蔡大头一把推开马小波罗。墓室里顿时乱成了一锅粥,背囊中的拳头雨点般砸向竹竿,马大波罗和两个小伙伴把蔡大头死死地摁在地上。竹竿捂着脸盲目地乱窜,蔡大头像一条肥鱼般挣扎,瘦弱的马大波罗被狠狠地甩在一旁。

晨曦穿过洞口照进墓室,蛇发女卸下了一根带钩的绳索,慢慢地钩向了储贝器。混乱让大家忽略了蛇发女的存在。

一个巨大的阴影,缓缓地覆盖过来,明亮的墓室陡然间变得一团漆黑。

吵闹和打斗声戛然而止,墓室里一片静寂。

“文物呢?!”竹竿的手电光落在空****的青石地面上,那件稀有的储贝器已经无影无踪。

“头儿,是不是老板……她封住了洞口……”蔡大头惊恐地说。

“不可能,老板不可能丢下我们不管!”竹竿惶恐地说。

“竹竿大叔,你真的以为蛇发女会在意你们?”马小波罗掏出录音笔,里面传来蛇发女尖厉的声音:“你以为我会在意那两个废物?我在意的是他们手中的文物,如果这次他们还是两手空空的话,我就会……”原来,在小草屋蛇发女和伊莱博士对话时,马小波罗录下了音。

“头儿,看来我们上当了!”蔡大头绝望地用拳头捶打地面,“现在我觉得胸口越来越闷,如果我们不尽早走出流沙墓,等待我们的恐怕只有死亡一条路。”

竹竿把目光转向马小波罗:“你能把我们带回到流沙墓?”“是的,”马小波罗说,“而且我还可以用你的电话联系妈妈,让她派救援队把我们从古墓中救出来。”

竹竿摇头:“伊莱博士被蛇发女挟持着,恐怕帮不上忙。”

“放心吧,”马小波罗说,“我和大哈扮成巫女的魂魄吓晕了蛇发女,妈妈趁着雷雨已经摆脱了她的挟持。如果顺利的话,现在妈妈应该已经联系上了考古队和警察。”

“警察?”竹竿变得犹豫起来。

“这是你们应该付出的代价。”马大波罗面色凝重地说,“你们破坏古墓,盗取文物,自然应该接受法律的惩罚。如果你们能主动投案,还会得到宽大处理!”

“头儿,还是性命要紧。”蔡大头喘着粗气,“快把手机给马小波罗!”

竹竿的手颤抖着在衣兜里摸索,半天才掏出手机。

马小波罗按下妈妈的电话号码,话筒里传来一阵密集的忙音。他失望地看着马大波罗:“爸爸,接不通。”

“你妈妈有可能丢了手机。”马大波罗说,“现在我们只能报警了!”

手机的屏幕突然黯淡下去。

竹竿绝望地揪着头发:“天呐,手机没电了!”

马大波罗在墓室里来回踱步,他的眼睛突然一亮:“经过我研究罗吉博士的日记,发现了椒图的秘密。只要抚摸扉页上的椒图,一切都会回到时光穿梭的原点。也就是说,你们可以回到流沙古墓,而我可以回到家中。这样我就能向警察报案,他们会在第一时间去流沙大墓救你们。”

“爸爸,把地图拿出来。”马小波罗兴奋地说。

马大波罗赶紧打开地图,马小波罗指向昆明旁边的一个小黑点:“流沙大墓就在这里!”

“对,对,那座古墓处在一个山洼里,中央有一块凸起的土丘,上面满是荒草。”竹竿补充说,“我还在盗洞口用树枝和杂草编织了一个盖子。”

马大波罗收起地图:“时间不早了,我们马上行动!”

马小波罗郑重地打开羊皮书,扉页上的椒图第一次显得那样可爱。它变得不再狰狞,而是一种卡通式的萌兽,衔着金属环,眼睛里闪烁着一种温暖的光。马大波罗、孩子们、盗墓贼的手同时按到了椒图上,刺眼的蓝光顿时照亮阴暗的墓室。转眼间,他们进入了时光隧道。

马小波罗、朱大哈和两个盗墓贼重返流沙墓。

流沙已经漫过了他们的胸口,憋闷让他们的脸变得通红。他们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等待,等待马大波罗找来的救兵。

流沙的簌簌声压迫得人喘不过气来,蔡大头开始慌乱地祷告。

头顶传开脚步和说话声,听上去像是很多人正在忙碌。

竹竿看了蔡大头一眼:“大头,我们俩恐怕要被警察抓了……”

蔡大头苦笑一声:“谁让我们做了盗墓贼呢!”

“竹竿叔,你准备出狱以后干什么?”马小波罗问。

竹竿想了想:“我有制作陶艺的手艺,如果有可能我想开一家陶器店。”

“你呢,大头叔?”马小波罗问蔡大头。

蔡大头有些神往地想象着未来:“我早就厌倦这种提心吊胆的日子了。前些天,在石寨山头养蜂人那里我学了点养蜂的手艺,我想回乡下老家开一家蜂场。”

“竹竿大叔,大头大叔,我想我们还会见面。”马小波罗向竹竿和蔡大头伸出手,朱大哈的手也搭了上去。这一段非常的旅程竟然让他们生出了难舍难分的情感。

“救援队到了吗?”马小波罗听到头顶隐约传来妈妈的声音。

“已经就位了博士!”有人回答。

马小波罗长吁一口气,刹那间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安静。头顶发出一阵簌簌的细响,一道刺眼的阳光照射进阴暗的墓室……

羊皮书摘录:上世纪六十年代末和七十年代初,我国的文物界有两次惊人的发现。一个是在甘肃武威出土的铜奔马“马踏飞燕”,另一个是在云南李家山出土的铜祭器“牛虎铜案”。一北一南、一马一牛轰动世界,并在考古界产生了“北有马踏飞燕,南有牛虎铜案”的说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