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犬目不转睛地盯着苏鱼。
他不敢移开目光。
因为他觉得他随时都可能会死。
在大海上纵横了这么久的大将,此时真的品尝到死亡的味道。
他甚至都没有燃起岩浆的勇气!
正义,坚定的内心,在此时毫无用武之地。
有些东西,不是凭借意志就能抗衡的。
黄猿,此时是状态最糟糕的一个。
那股恐怖到如同上天发怒了的气息,一直针对着他。
让他整个人如同雕像一般,全身梆硬。
他甚至觉得自己的身体随时都会碎掉。
成吨的汗水滑落,眼睛就算酸涩难忍,他也不敢眨一下。
‘动啊!快动啊!’
黄猿心中疯狂呐喊着。
可笑他之前还觉得苏鱼来不及救援。
对方根本就不用过来。
只凭借着气息便将他压得动弹不得。
只要他能动,手中的人质他也不要了好吧!
他只想赶紧逃走。
太特么可怕了!
如果他还有机会的话,他至少一年不想出门了。
汉库克和罗宾,是唯二没有被影响到的人。
那些人身处寒冬,但她们依旧是温暖夏日的慵懒午后。
不过虽然她们没有感觉,但也能察觉到这些人的状态有些奇怪。
罗宾小心地移动着,从黄猿的挟持下逃出来。
然后来到汉库克旁边。
从始至终,罗宾都没什么心情波动。
即使被挟持的时候。
因为她相信,有她老师在,她不会出事。
从上次被苏鱼救了之后,她便一直对苏鱼有着莫名的信任。
高度紧张的黄猿,甚至都没有注意到罗宾的动作。
“黄猿,你自己选的。”
苏鱼突然说道,下一秒,他已经如同鬼魅般来到了黄猿面前。
然后撕拉一声响起,鲜血挥洒。
当黄猿看清苏鱼时,一股剧痛从他左肩膀处传来。
他嘴巴微张,但却没有惨叫出声。
苏鱼没有停止,又是一下。
黄猿另一条胳膊也被生生扯下。
在苏鱼的攻击下,自然系的元素化形同虚设。
赤犬和青雉,自然也看到了黄猿的惨状。
他们很想上去帮助自己的战友。
但是他们不敢,也动不了。
他们的身体仿佛已经不属于他们了。
只是就算他们能动也晚了。
苏鱼的手已经捏住了黄猿的脖子。
然后五指开始用力。
咔嚓一声脆响,黄猿的脖子扭成诡异的角度。
黄猿死了。
他的表情停格在恐惧和不可置信上。
似乎他也没想到,他堂堂大将死得如此草率。
死因仅仅只是因为绑架了一个小女孩。
汉库克和罗宾不由吞了口口水。
三秒钟,从头到尾只有三秒钟!
提问:将一个大将杀死总共需要几步?
答:三步!
第一步,扯掉他的一条胳膊。
第二步,扯掉另一条。
第三步,扭断他的脖子。
黄猿死了,那股令人窒息的气氛陡然打破。
苏鱼身上那冷酷杀人狂的气息一扫而空。
转而变成了一个阳光美少年。
但此时已经没人敢直视他了。
虽然苏鱼杀意收敛了,但一个海贼,两个海军,依旧不敢动。
残存的恐惧依旧支配着他们的大脑。
只有克里斯松了口气,使劲擦了一把冷汗。
还好,他家老大虽然暴走了,但没有失去理智。
刚刚他真是在鬼门关走了一遭啊。
都特么怪黄猿!
苏鱼转身,看向夏洛特玲玲。
这一刻,夏洛特玲玲亡魂大冒。
这种被死神盯上的感觉,让她根本升不起反抗的心思。
“啊啊啊啊!”
她尖叫了一声,同时直接消耗掉十年的寿命。
原本胖成球的身体,突然开始收缩。
转眼间便成了一个身材火爆的女郎,就是这女郎身高八米。
然后,她扭头就跑。
只是苏鱼此时杀心已经起来了,怎么可能会让她跑掉。
他手中白光绽放,一把五米长的骑士枪凝聚而成。
随后他信手掷出,那长枪便消失了。
下一秒,几公里外的大海上突然爆炸,升起一个直径一公里的白色半球。
没跑出几步的夏洛特玲玲,身体突然僵硬。
她机械地低下头。
只见自己左半边身体的上半部分,已经凭空消失。
她那一身让任何人都头痛不已的钢铁气球,如同不存在一样。
夏洛特玲玲张了张嘴。
“嘛,嘛嘛…”
巨人的身体轰然倒地。
大海贼夏洛特玲玲,卒。
克里斯瞠目结舌。
大将刚死,现在又死了个不比大将差的大海贼!
问:如何在三步内杀掉一个大海贼。
答:三步吗?有点难度,得先想办法浪费两步。
赤犬和青雉口干舌燥。
刚刚那粗大的东西贯穿夏洛特玲玲时,离他们可没有多远。
那东西看着可怕。
但是他们见闻色传递回来的东西更可怕。
此时,他们心中充满了绝望。
这样的差距,根本不是努力可以抹平的。
他们的攻击,对人家没用。
但人家只要打中他们一下,他们必然会死。
这打个毛线球。
杀了两个人,苏鱼心中的戾气消散得差不多了。
他吸了口气,看向赤犬和青雉。
两个在外界让人闻风丧胆的大将此时瑟瑟发抖。
他们知道,完了。
只是却没想到,苏鱼奇怪地说道:
“你们还待这儿干嘛?
还不赶紧滚!”
虽然苏鱼这话,是一点不客气。
但听在两人耳朵里,却是这世上最动听的声音。
两人沉默着,连放狠话都不敢,直接用剃跑路了。
一时间,这里只剩下苏鱼四人。
咔嚓——
苏鱼抬头看去。
几只拿着相机的新闻鸟吓得差点下蛋。
凌乱地叫了几声,紧赶慢赶地飞走了。
苏鱼陷入了沉思。
话说为什么那货拍照的时候还能在天上待着呢?
“我很可怕吗?”
苏鱼看向凑过来的克里斯,问道。
克里斯打了个哆嗦。
“不,一点也不。”
苏鱼:……
那你抖什么?
苏鱼看向淡定的罗宾,问道:
“罗宾,老师刚刚要是杀了青雉,你会怨老师吗?”
闻言,罗宾眼神复杂起来。
对青雉,她的感官无疑是复杂的。
他杀了她的朋友,但是他又放了她。
“不知道,但老师现在就是我在这个世界上最重要的人了。”
在这里,她体会到了家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