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典娜说完这些话就离开了。狄奥墨得斯现在增加了三倍的勇气和力量,他像猛狮一样在特洛伊人中间奋勇拼杀。他用铜枪击中阿斯堤诺俄斯,又用大剑砍中牧者许佩戎。他又杀死了欧律达马斯的两个儿子,打死了弗诺普斯的两个儿子。接着他又把普里阿摩斯的两个儿子克洛弥奥斯和埃肯蒙打下战车,剥夺他们的盔甲,把缴获的战车交给手下的士兵,由他们送上战船。
普里阿摩斯国王的女婿埃涅阿斯眼看着狄奥墨得斯把特洛伊人杀得七零八落,便冒着四处乱窜的标枪找到潘达洛斯那儿,大声对他说:“潘达洛斯,你的弯弓、羽箭、荣誉到哪里去了?这地方没有人能同你比赛,你曾夸下海口没有人能够比你更强。你看到那个人了吗?他是这样强大,他杀害了这么多特洛伊人,他不会是哪位对特洛伊人怀恨在心的神吧?莫非他是对祭礼不满,发怒来报复人间?”潘达洛斯回答说:“埃涅阿斯,我看那人最像堤丢斯的儿子狄奥墨得斯,我看出了他的盾牌、盔顶,看见了他的大马。我还以为已将他射死了。他这样狂暴勇猛,一定有一个神在保护他,而且仍然在帮助他!我真不走运,我已经射中了两个希腊首领,可是都没有能够把他们射死,他们反而变得更加强大。大概我是在一个不吉利的时辰带着弓箭来到特洛伊城前的。”
“不要这样说,”埃涅阿斯安慰他说,“快上我的战车,现在我们赶快行动。”潘达洛斯跳上车,站在埃涅阿斯身旁,两个人驾着快马,飞快地驰向狄奥墨得斯。狄奥墨得斯的朋友斯特涅洛斯看到他们过来了,便朝他的朋友大喊:“我看见两个强大的敌人要同你作战,他们都有巨大的战斗力,其中一个是精通弓箭术的潘达洛斯,另一个则是阿佛洛狄忒的儿子埃涅阿斯。我们还是先躲开吧,不要和他们正面作战,免得丧失了自己的性命。”
强大的狄奥墨得斯瞥了他的伙伴一眼,回答说:“不要对我说逃跑的话,临阵脱逃或者退缩不前不是我的性格。就让我徒步去面对他们吧!雅典娜不允许我临阵脱逃。如果我杀死了他们,你就随后过来,把埃涅阿斯的两匹快马牵着送回船去。他的马匹是太阳下最好的马。”他俩正在交谈,潘达洛斯的长枪已朝狄奥墨得斯掷过来,长枪穿过他的盾牌,却被他的铠甲挡了回去。”你的长枪投偏了,没有中,我看你们俩是不见冥王不掉泪。“狄奥墨得斯说着投出了手中的长枪,雅典娜引导枪尖击中潘达洛斯的鼻子,穿过白色的牙齿,把整个颌骨刺穿了。潘达洛斯从车上摔倒在地,他的马也惊逃而去。埃涅阿斯提着盾牌,举着长枪跳下战车,他像头勇猛的雄狮站在自己伙伴的身边,随时准备杀死任何敢于碰他朋友的敌人。狄奥墨得斯从地上抓起一块巨石,那是两个强壮的人怎么也搬不动的石头,而他却高高举起,猛击埃涅阿斯的髋骨。埃涅阿斯痛得失去知觉,跌倒在地,不省人事。如果不是女神阿佛洛狄忒爱子心切,她立即抱住儿子,用发亮的袍子把他裹住抵挡标枪,那他一定被阿耳戈斯人给打死了。斯特涅洛斯记住了狄奥墨得斯的叮嘱,他缴下了埃涅阿斯的两匹战马,把它们赶到希腊人战船那,然后又驾着战车找到狄奥墨得斯。狄奥墨得斯认出了女神阿佛洛狄忒,他知道她不是擅长战争的女英雄,于是他在浩**的人群中追上了带着儿子的女神。他用锐利的长枪刺伤了女神纤细的手掌,刺破了她手上的嫩肉。受了伤的阿佛洛狄忒痛得大叫一声,她的儿子滚落到地上。阿波罗见状,赶紧把埃涅阿斯抱在怀里,用云朵把他罩住,免得阿耳戈斯人趁机刺伤他,夺取他的性命。狄奥墨得斯大声地对爱情女神喊道:“宙斯的女儿,赶快退出战斗和冲突吧,我认为胆小懦弱的你即使在远处,听见战争的名称,你也会吓得发抖。”女神听后怒气冲冲地离开了。她发现她的兄弟战神阿瑞斯正坐在战场的左边,她请求自己的兄弟把两匹好马借给她:“亲爱的兄弟,把你的马车借给我,我好回到奥林匹斯圣山去,我的手受了伤,疼痛难忍,是狄奥墨得斯那个凡人伤害了我,我相信他还要同我们的父亲宙斯作战的。”
阿瑞斯把战车借给她。阿佛洛狄忒驾着快马风驰电掣地回到奥林匹斯圣山,她哭着扑进了母亲狄奥涅的怀里。母亲用轻柔的言语抚慰女儿,并领她来见父亲。宙斯含着微笑对她说,“我的孩子,战争的事情不由你司掌,你还是去专门管理婚礼事务吧,这些事由活跃的雅典娜和阿瑞斯去关心。”雅典娜和赫拉却在一旁嘲笑地看着她,用讥讽的口气说道:“可能是哪个漂亮而不忠的希腊女人把阿佛洛忒狄吸引到特洛伊去了,是在抚摸海伦的衣裳时,你的纤纤玉手一不小心被别针划破了吧?”
众神在天上这样交谈,而人间的战场上,战斗则愈演愈烈。狄奥墨得斯朝着埃涅阿斯扑了上去,尽管他知道阿波罗为那人伸开手臂,但他不畏惧,他依然想杀死埃涅阿斯。他三次猛扑都无济于事,三次都被愤怒的阿波罗神用盾牌挡回去。当他第四次扑过去时,阿波罗发出可怕的吼声:“你考虑考虑,你这个凡人,不要放肆地和神对抗!”
听到这话,狄奥墨得斯后退下来,避免阿波罗更强烈地发怒。阿波罗带着埃涅阿斯离开了混乱的战场,回到他在特洛伊的神庙,把埃涅阿斯交给射猎女神阿耳忒弥斯照料。阿波罗并没有忘记在埃涅阿斯刚才倒下的地方制造一个埃涅阿斯模样的假人。假人形象极其逼真,使得特洛伊人和希腊人都在为那个假人进行激烈争夺。然后,阿波罗提醒战神阿瑞斯,把胆敢与神作对的无耻之徒,堤丢斯的儿子,从战场上清除出去。战神变成色雷斯人的领袖阿卡马斯混在特洛伊队伍中,来到普里阿摩斯的儿子们跟前,吩咐他们说:“王子啊,你们想让那个希腊人杀戮到何时呢?是否要等他打到特洛伊的城下?你们不知道埃涅阿斯已经躺下了吗?来吧,让我们从敌人的手中救出我们的英勇的伙伴!”
阿瑞斯的话激励了特洛伊人,他们重新鼓起力量和振作起精神。吕喀亚国王萨耳佩冬跑去找赫克托耳,谴责他说:“赫克托耳,你的勇气跑到哪儿去了?你曾夸海口说:‘即使没有军队和盟友,你和几个兄弟就能守住特洛伊城。’但我现在看不见他们中的任何一个。他们个个像狗见了狮子一样退缩畏怯,倒是我们这些同盟军不得不单独作战。”
赫克托耳被这番话刺伤了。他立即全身披挂从车上跳到地上,挥舞着长矛,穿过各处的军队,鼓励士兵们战斗。他的鼓动奏效了,特洛伊人即刻转向敌人冲去。与此同时,阿波罗也让埃涅阿斯恢复了健康和力量,把他送上战场。战士们看见他完好无损、健康无比地回到队伍中都非常高兴,但是谁也没有多加询问,因为战事正在激烈地进行中。
阿耳戈斯人由狄奥墨得斯、两个埃阿斯和奥德修斯率领着,严阵以待,他们面对特洛伊的力量和攻势并不畏惧。阿伽门农第一个朝着飞奔而来的特洛伊人投去一枪,击中埃涅阿斯的朋友,冲在最前面的得伊科翁。他是一个总在前线奋勇拼杀的英雄。这时埃涅阿斯挥起强有力的手杀死了阿耳戈斯人的两个英勇的战士,即克瑞同和奥尔西洛科斯,他们是富翁狄奥克勒斯的儿子。墨涅拉奥斯看见他们倒地,十分愤怒,他挥动长矛,勇猛地投入战斗。战神阿瑞斯怂恿墨涅拉奥斯前进,有意使他死在埃涅阿斯的手下。涅斯托耳的儿子安提罗科斯担心国王遭受不幸,当两个英雄开始厮杀时,他急忙奔到墨涅拉奥斯的身边。埃涅阿斯虽然勇猛,但是看到对方又多了一个帮手,还是没有冒昧上前。墨涅拉奥斯和安提罗科斯抢出了两位战友的尸体,交给了自己人,然后他们又返回阵前继续作战。他们杀死了战神般英勇的皮莱墨涅斯,并把他的战马赶进特洛伊人的阵里。
赫克托耳看见他们率领着特洛伊强大的队伍冲了过来,战神阿瑞斯和女神埃倪奥与他一道作战。狄奥墨得斯看到战神走来,大吃一惊,他对士兵们说道:“朋友们,我们一向称赞赫克托耳是位勇敢的战士,原来他的身边总有一位神在保护他。你们看,战神阿瑞斯正站在他身旁,我们最好往后退,不要贸然地同天神作战。”正说着,特洛伊人已经逼近。赫克托耳杀死了同驾一辆车的两个精通战术的希腊人。忒拉蒙的儿子埃阿斯赶过来,为他们报仇。他用长矛击中了特洛伊人的一个盟友安菲奥斯,使他砰然摔在地上。特洛伊人向他扔出锐利的长枪,阻止他剥取阵亡人的铠甲。
在战场的另一部分,不可抗拒的命运驱使着赫拉克勒斯的儿子特勒帕勒摩斯去对付吕喀亚人萨耳佩冬。还没有靠近,他就开始向对手大声大骂:“你这个不懂战斗的胆小鬼跑来做什么,居然敢谎称是宙斯的儿子,可知道强大的赫拉克勒斯乃是我的父亲!你是一个胆小的人,即使你今天领着强大的队伍,也要倒在我的脚下!”萨耳佩冬愤怒地说:“如果你认为我还未取得过应有的战斗荣誉的话,那么今天你的命运已经注定,你的死将赠给我荣誉!”说完话,两支长枪几乎同时从两人的手里投出。萨耳佩冬击中过分傲慢的对方的喉咙,使他倒在地上死了。同时对方也刺中萨耳佩冬的左腿,枪尖擦伤了骨头,但他的父亲宙斯不愿意他死,因此,他的朋友们急忙抬着他离开战场。他们是这样的忙乱,以至于没有人想到要把萨耳佩冬的腿上的标枪拔出来。
奥德修斯在作战中看见特勒帕勒摩斯和萨耳佩冬对阵的局面,所以当萨耳佩冬被抬出去时,奥德修斯连忙追赶上去。赫克托耳急忙赶来保护萨耳佩冬,宙斯之子萨耳佩冬心里高兴,但是他显得特别虚弱,他对赫克托耳说道:“别让我躺在这里,成为阿耳戈斯人的俘虏,保护我,即使我不能回家看到我的妻儿,也要死在我们的城市里。”赫克托耳没有回答,他只是驱逐萨耳佩冬周围的希腊人。萨耳佩冬的朋友把他抬到一棵高大的橡树下面。他的朋友佩拉贡从他的腿上拔出标枪。萨耳佩冬很快昏迷过去。不久,他又开始呼吸,苏醒过来,一阵凉爽的北风轻轻地吹到他的身上,又使他恢复了精神。
现在,身披铜甲的阿瑞斯和赫克托耳并肩作战,他们一共杀死了希腊的六位英雄,他们勇猛的威力使得希腊人渐渐后退,一直退到他们的战船上。
赫拉从高高的奥林匹斯圣山上,看到特洛伊人在阿瑞斯的帮助下杀死许多希腊人,立即吩咐雅典娜下去阻止阿瑞斯。雅典娜于是把战车装扮一新,车轮是青铜铸的,外面包着不可磨损的黄金,两边转动的车轮是白银的,轭具也是黄金的,闪闪发光。赫拉过去给她的战马套上笼头。雅典娜穿上父亲的铠甲,头上戴着金盔,手持盾牌。她纵身登上发亮的战车,握住结实的长枪,坐在了银椅上。赫拉在她旁边用鞭子轻轻打马,马飞奔而去。由时光女神掌管的天宫大门自动打开,于是两位女神很快驶出了天门。她们看到宙斯坐在奥林匹斯圣山的山顶上。赫拉立即勒住马缰,停下来对他说:“你怎么不为阿瑞斯的暴行所恼怒?他违背天命,屠杀希腊人,他很鲁莽,难控制,令我难以忍受。是阿佛洛狄忒和阿波罗唆使战神作恶,现在请你允许我去收拾他,让他赶快离开战场!”
“你可以去试试,”宙斯回答她,“让雅典娜和他对阵,她知道如何与他作战。”赫拉听后十分满意,她举起鞭子策马飞奔,上面是繁星密布的天空,下面是高山和大地,最后她们把马停在特洛伊的土地和西摩埃斯与斯卡曼德罗斯河汇合的地方。
两个女神迅速地来到战场,她们急着前去帮助阿耳戈斯战士。她们看到无数战士正站在狄奥墨得斯的身边。赫拉变作斯腾托尔,走近他们,用相当于五十个人吼叫的声音大声喊道:“阿耳戈斯人不感到害臊吗?难道只有阿喀琉斯和你们一起战斗时,你们才能战胜敌人吗?”她这样说,激起了士兵们的力量和精神。雅典娜找到狄奥墨得斯,他正靠在战车旁边,让风吹凉被潘达洛斯用箭射中的伤口。他的圆盾的宽肩带下汗水不断流淌,使他感到非常苦闷。他两手软弱无力,懒得把肩带下的血迹擦干。雅典娜抓住马轭,对他这样说:“看来,堤丢斯的儿子一点儿也不像他本人。堤丢斯虽然身材矮小,但比任何人都勇敢。例如他有一次作为阿耳戈斯人使节,独自到忒拜城,置身于卡德墨亚人当中,本来我让他安静地在厅里参加宴会,可是他却无比勇敢地邀请卡德墨亚的青年同他比武。我帮助了他,使得他场场比赛都获得胜利。我现在站在你身边,也同样愿意给予你保护和援助,可是你的状态我搞不清楚,是激烈的战斗使得你手脚疲劳还是令人寒心的恐惧把你缠住?在我看来,你已不像是勇猛的堤丢斯的儿子。”狄奥墨得斯听到她的话,回答说:“我知道是你,宙斯的女儿,我愿意告诉你全部实情:我并没有被令人丧胆的恐惧或者劳累所缠住,我依然记得你曾经告诫过我,不要同别的天神迎面交战,除了阿佛洛狄忒以外。但是现在战场上的局面全都由战神阿瑞斯控制,我毫无办法,只好命令阿耳戈斯人全部后退到这个地方。”雅典娜听了他的话回答说:“狄奥墨得斯呀,我喜爱的英雄,从现在起,你不要惧怕阿瑞斯或其他别的天神,我会来帮助你。你尽管驾驭你的马向着阿瑞斯猛冲过去,我会是你的坚强后盾。”
说完,雅典娜朝狄奥墨得斯的御者斯特涅洛斯打了个手势,她取代了御者的位置坐上了战车,和狄奥墨得斯一块儿抓住缰绳,扬起马鞭,驾着战车朝战神阿瑞斯迅速冲过去。阿瑞斯刚刚战胜了魁梧的埃托利亚人佩里法斯,看到狄奥墨得斯站在战车上向他冲了过来,女神雅典娜把自己掩在看不透的浓雾里。阿瑞斯随即丢开佩里法斯,向堤丢斯的儿子冲去。阿瑞斯用铜枪投向对方马的缰绳的上方,急于要夺去狄奥墨得斯的性命。但是雅典娜在暗处抓住铜枪,把它推向上空,它改变了方向。狄奥墨得斯向阿瑞斯投去铜枪,雅典娜使他的长矛飞向阿瑞斯的下腹部,正是他捆着腰带的下方。战神大吼一声,好似千万个战士在激烈的战斗中大声齐吼,希腊人和特洛伊人听得毛骨悚然。狄奥墨得斯看到披铜甲的阿瑞斯驾着云团升入辽阔的天空。战神很快到达神界,回到奥林匹斯圣山,他坐在父亲宙斯身旁,把伤口指给父亲看。他痛哭流涕,向父亲抱怨道:“父亲呀,你看见这粗暴的行为不感到气愤吗?你的女儿雅典娜总是爱捣乱和撒野,你从来不约束她的任何行为。你看,她先是刺伤了阿佛洛狄忒的手腕,现在又帮助那个凡人刺伤我的腹部。”宙斯没有安慰他的儿子,反而生气地说道:“我的孩子,别再抱怨了!在奥林匹斯圣山的神里,我最不喜欢的就是你了。你总是喜欢吵架、战争和斗殴。你的狂暴和执拗的性情更像你的母亲赫拉。不过,我还是不忍心看见你忍受创伤的痛苦。神医埃昂会给你疗伤的。”
阿瑞斯停止战争后,其他的神也回到奥林匹斯圣山,特洛伊人和阿耳戈斯人的战斗便自行发展。忒拉蒙的儿子埃阿斯首先突破特洛伊人的阵线,他打倒了色雷斯人中最出色的战士阿卡玛斯。接着,狄奥墨得斯也剥夺了阿克绪罗斯和他的副将的性命;三位善战的特洛伊人死在墨喀斯透斯的儿子欧律阿罗斯的手下;奥德修斯用铜枪刺中了特洛伊英雄庇底狄斯;透克洛斯杀死了阿瑞塔翁;阿布勒洛斯被安提罗科斯用铜枪杀死;埃拉托斯被阿伽门农杀死;勒伊托斯生擒逃跑的费拉科斯。阿德瑞斯托斯在回城途中,受惊的马被柳树缠住,他也就被迫滚下战车,被墨涅拉奥斯活捉。他随即抱住墨涅拉奥斯的双膝,向他告饶哀求:“放我一条生路吧,阿特柔斯的儿子,我的父亲很富有,他一定会给你大量的珠宝和黄金,以此作为我的赎金!”墨涅拉奥斯听了他的话几乎心动了,正要把他交给战友时,阿伽门农迎面跑来斥责说:“墨涅拉奥斯,你怎么可以对敌人发慈悲?特洛伊人没有一个能逃脱死亡,连母亲肚里的胎儿也逃脱不了!”墨涅拉奥斯听到这话,便用手推开阿德瑞斯托斯,阿伽门农立刻用长矛把他刺死在地。阿耳戈斯人蜂拥而上,涅斯托耳在后面大声呼喊:“朋友们,别在后面逗留抢夺财物,获取战利品。我们要先杀敌人,等有时间再慢慢地收取战利品。”
特洛伊人几乎大败,大家都退回城里。若不是普里阿摩斯的儿子,最高明的占卜师赫勒诺斯对赫克托耳和埃涅阿斯说:“埃涅阿斯,还有你赫克托耳,你们肩负着特洛伊人的希望,你们要稳住阵脚,到各处把逃跑的人都拦在城门口,阻止他们溃逃,这样我们才能恢复战斗力,战胜阿耳戈斯人。赫克托耳,请你现在到特洛伊城去,告诉我们的母亲,请她动员城里的贵妇人到雅典娜的神庙去,把最美丽贵重的那件衣服献在女神的膝上,向她许愿,答应给她祭供十二头肥壮的牛犊,请女神对特洛伊的妇女和孩子大发慈悲。请她把野蛮的杀手,可怕的狄奥墨得斯清除出去。”听完他弟弟的讲话,赫克托耳急忙赶回特洛伊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