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的侍卫们也不管到底是发生了什么,只好赶紧跟上了莱菔的脚步,生怕慢了一点再让莱菔训斥半天。
莱菔也只是看到了万景的一个大概方位,哪里知道万景到底是停在了什么地方?
眼看着一众人已经兴师动众的抬着轿子跑了不知道多远的距离,那侍卫终于忍不住了:“莱菔公公,不是兄弟几个娇贵,实在是看您似乎也不知道个具体位置,是不是皇上他根本不愿意让咱们去接啊?”
莱菔正着急着,听到这话马上回头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他可是万景最信赖的小红人儿,万景可能不想念他吗?
好不容易让皇上在宫里待了那么长时间,哪想得到这万景再走,便是不动声色的走了这么久?
可怜他每日仰头看着天空,就盼着能够看到万景的身影,看的这脖子都要掰不回来了才把万景给盼了回来,若最后真的是他看错了,这群人指不定背后怎么笑话他。
“让你们跟着就跟着,哪那么多的废话?”
莱菔在袖口里掏出小手绢擦了擦满头到底大汗,他的皇上呦,这到底是落在哪了?
旁边酒楼的尚宇彬看到莱菔等人的模样,暗中觉得好笑,但考虑到这样做实在是扎眼。
虽然万景在百姓中已经算是极其贴近民众的存在,但毕竟是个皇上,身份在那里摆着,再亲近百姓他也不能如此的张扬如同真正的百姓一样不是?
于是便抬手在窗户外面挥了挥,刚张嘴要喊,就看到莱菔已经再次迈开腿,向着他刚刚看到的方向追去了。
坐在对面的人是尚宇彬的至交好友,虽然也是个纨绔公子,但好歹没做过什么错事。
看到眼前的情况更是觉得平常。
自从尚宇彬做了这个左相之后,他便是想跟他出来喝杯茶的都要提前预约才行。
本以为这次能够好好说点知心话了,谁想到,这菜都还没上齐了,得,宫里的事情都追出来了。
见尚宇彬看过来,男人很是识趣的挥了挥手:“您是大忙人,在下可不敢耽搁您的事情,去吧,咱们下次再约。”
尚宇彬只好为难的笑了笑,谁能想得到这百八十年出不了一次的事情,居然就让他给碰上了,也不知道这个莱菔如此张扬到底是要做什么,他还是跟上去看看为好。
“实在是对不住,下次我请客。”
男人挥挥手,哪敢真的指望着尚宇彬请客?
尚宇彬一路追上莱菔也废了不少力气,好在平时在老丞相的带领下没少锻炼,加上之前因为涝灾的原因,灾后重建的过程中,他更是被老丞相给逼的没少给百姓做事实。
如果说万景对于百姓们来说已经如同那些状元归乡的身份,那他就是个实实在在的老百姓。
“莱菔!”
尚宇彬高喊一声。
着急找万景的莱福听到这一声,顿时兴奋的回头,都已经准备直接跪拜下去了,结果看到的却是尚宇彬那张熟悉的不能在熟悉的脸。
笑容瞬间消失。
尚宇彬撇了撇嘴,他便是不招人待见,也不至于到如此地步,这莱菔平时最会装蒜的一人儿,今日这是怎么了?
“怎么,你这是抬着轿子要去什么地方?”
尚宇彬自然是看出了这是皇上平时用的轿子,那明黄色在小晋国,除了万景还有谁敢用?
便是宫里最张狂的兰明娘娘,也不过是用个大红色而已。
“哎呦左相大人,奴才这正着急着,您就别耽搁奴才的时间了可好?”莱菔一边说着话,一边还不忘往周围查看过去。
这皇上到底是去了什么地方?
“我耽搁”尚宇彬顿觉无语,莱菔还真是敢说:“那行,你跟我说说,究竟是什么事情能够让你不惜在大街上吸引所有人的注意力,还耽搁了别人的事情?”
这时,莱菔才看到了周围已经围满了的人群,顿时便有些不好意思了。
回头对上尚宇彬,莱菔更是脸色一红:“左相,这,奴才刚刚出来也没有注意到,眼下这种情况可怎么办才好?”
怎么办?还不是得让他想办法?
尚宇彬瞪了他一眼:“轿子先抬到丞相府上去,不过你得先告诉我你到底是要做什么!”
莱菔只好把看到万景身影的事情跟他说了,随后便一脸为难的看着尚宇彬:“左相,奴才这也是实在担心皇上,就怕皇上是因为体力不支才停下了,所以才有了现在的举动。”
尚宇彬暗骂他猪脑子,随手就在旁边拉了个人过来询问:“可曾看到了皇上?”
那人惶恐的摇了摇头。
他是看着皇上的轿子出宫了才跟了过来的,哪可能见到过皇上?
一旁的人听到后便主动走了过来:“左相大人,草民好像是见到过皇上在天上的影子,只是当时因为离得远,不太确定。”
“那你可知道皇上此刻在哪?”
男人看了一眼旁边的人,确认过后才敢上前带着尚宇彬向着他刚刚看到的地方走去。
再说万景一路到了京城,丝毫不敢耽搁的就去了扈家要被斩首的地方,同时又要注意着扈天羽的心情,哪是用心累两个字就能形容的?
“你不要着急,一会儿等那官员上来了,我肯定为你父亲讨个公道。”
万景查看过案件,便是他这种对案子一窍不通的人都能砍出其中不正常的地方,那些专门负责这方面事情的官员又怎么可能看不出来?
万景深刻的明白,这次,估计又要走好几个官儿,也不知道今年春闱时的那些人够不够用。
京畿路提点刑狱司是这次的监斩官。
这人的模样,万景还从未见到过,预计是个新人。
看到系统给出来的资料上显示的名字,万景也确定了这就是个新人。
看到父亲被带上去的那一刻,扈天羽终于忍不住高喊出声:“父亲!”
在场的所有人都成功被她的声音所吸引,尤其是被押着的几人,虽然穿着囚犯的衣服,但一身的骨气仍旧没有被磨灭丝毫。
除了有些形容憔悴之外,并未看出与之前有丝毫的不同。
而这,也正是让那些歹人最看不惯扈家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