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章 逼朕动手(1 / 1)

农女悍妃 霜晨 1638 字 6天前

皇上摸了摸自己湿润的头发和衣衫,向颜秋霜求证:“南安郡王妃,这事是真的,朕真的差点杀了卫氏,幸好你用冷水浇醒了朕?”颜秋霜没法子,只好硬着头皮扑通跪下:“是,太子和五皇子所说的没错。臣妇冒犯皇上,真是死罪,请皇上治罪。”

皇上赧然道:“南安郡王妃你这是做什么,赶紧起来!幸好你及时制止了朕,不然朕就犯下了无法弥补的大错。你分明是立了大功,该受重赏,治罪一说从何说起。”“是啊,颜家妹子,今日幸好得你出手,不然后果真是不堪设想。”皇后奔过来扶起颜秋霜。

八字流年不利,居然看到了高高在上的皇上皇后掐架的场面,颜秋霜虽然知道自己该跟皇后说说,让她劝诫皇上不要再临幸丽妃,要彻查这个女人进而剜却齐王这颗毒瘤。但眼下还是赶紧撤退为妙,这一家子收拾烂摊子自己这个外人在场那是怎么着都别扭。

本着这样的想法,苏老头来了之后,颜秋霜找借口告辞离宫,当然临走时给苏老头使了个眼色,苏老头微微点头,表示自己明白她的意思。

苏老头给皇上一家子开好药包扎好伤口之后退下,皇上大概是内疚自责,同时也是真的心痛妻儿,一挥手:“都回自己宫里去歇着,今日之事对外就说是两个小儿打架打得头破血流,皇后和贵妃被朕叫来训斥了一通,所以脸色不好。都是朕的错,害你们受苦了,回头朕去瞧你们,今日朕实在是累了。有什么话回头再说吧。”

皇后本来想留下跟皇上说说丽妃范氏的事情,可见皇上捂着头一副颓疲的样子,想着他原先折腾了那么一通,体力消耗确实太大,到底还是牵着陈昭的手走了。

皇后卫贵妃几个走了之后,御书房里单剩下皇上,不久,高大的楠木书架忽然被推开,有人从书架背后走了出来。这是一个佝偻着背的老太监,看那模样大概有七十多岁了。那人形容枯槁,可一双眼眸却时不时地闪露精光。

“老余你瞧清楚了,方才果真有人在偷听?”皇上问来人。来人恭谨地回答:“是,奴才瞧清楚了。共有两人,藏身的地方不同,分明不是一伙的。这两人都很谨慎,知道苏太傅本事高强,可能会发觉他们躲在屋檐上偷听,一听到苏太傅要来就跑了。”皇上又问:“可看清楚他们往哪个方向跑了?”老太监老余道:“一个往安顺宫那边去了,一个往静顺宫方向去了。”

皇上冷笑:“就知道那一位不会老实,他们这是逼着朕对他们动手啊。”老余叹息道:“那母子三人到底还是辜负了先帝一番苦心啊。”

皇上怅然道:“安顺宫的那一位连当年的李氏都被她玩弄于鼓掌之中,老五又是个自视甚高的货色,这一对母子其实骨子里跟李氏和老三母子一样,从来都没将朕放在眼里。尤其是老五,他心目中对朕的轻视和不甘一点也不比老三对朕的轻视和不甘少。父皇仁慈,还对这母子二

人抱有幻想。事实证明,狼的胃口是永远满足不了的。”

老余道:“先帝爷是爱才,毕竟吴王是先帝诸子当中最能领兵打仗的,辽东那地方又是三国势力交杂,确实需要一个铁腕人物去镇守。吴王再怎么样总归是皇家子弟,派他去先帝才放心,所以才会在临终之时留下让他去辽东就藩的旨意。不过先帝爷也不是对他没有防范,所以皇上不用太过担忧。”

皇上一拳捶在御案上:“天作孽犹可活,自作孽不可活!”他一使劲,手上才刚包扎的纱布松脱了。老太监赶紧跑过来替他扎上,嘴里嘀咕道:“皇后娘娘还真下得了嘴,居然咬得这么狠。”皇上摆了摆手:“这不能怪她,她也是真急了。她又不知道我是做戏,不会真的掐死昱儿。丽妃这一花瓶也不轻啊,朕的肩膀子现在还在一阵阵发疼。”

皇上虽然说痛,神色却带着几丝欣慰。皇上还真是多疑,今日闹这一出,固然是为了演给那两边的探子看,但何尝不是想试探试探皇后和丽妃之间的情谊以及太子和五皇子小哥俩的感情。嗯,应该不止这个,皇上分明是顺便连南安郡王妃也试探了,好在这女人护着卫贵妃的时候也不遗余力,老太监忍不住腹诽。

揣摩透了皇上的心意,老太监笑着恭贺皇上:“皇上别怪奴婢多嘴,虽然皇上眼下只剩下太子和五皇子两个儿子,可是这小兄弟两个相互友爱,一方有难另一方拼死相帮;皇后和丽妃娘娘又是共过患难真正信任对方的,这在后宫当中是相当的难得。想当初先帝爷儿子众多,妃嫔也多,但大家相互倾轧彼此算计。这样一想,皇上倒是比先帝爷有福气多了。”

皇上道:“你这老家伙不用宽慰我,朕的福气哪能跟父皇比。正因为朕只有两个儿子,那些人才会生出谋逆之心。他们不仁朕当然可以无义。只是朕不能就这么将他们惩治了。当年老二早夭是因为父皇心疼朕,老六被贬为庶民驱离京城还是因为父皇偏爱朕,此后是老三和李后。如今朕若是一下杀了老五老七,天下人会怎么说朕。所以朕只能让他们完全跳出来才行。”

老太监道:“皇上辛苦了,假装疯癫了那么久,除了耗费体力还要忍着心痛对皇后太子他们下手。”皇上摇头苦笑:“朕辛苦些没什么,倒是苦了皇后和卫氏还有朕的两个儿子。尤其是两个孩子,他们不比大人,短时间内恐怕难以消除他们对朕的怨愤恐惧之心。”

老太监道:“皇上不用担心此事,父子天性,何况太子和五皇子都是聪明机灵之人,相信他们能体谅皇上不得已而为之的良苦用心。”

皇上叹了口气:“老余,你说朕是不是做错了,当初就不该留下那香血兰种子让他们去边境培植。虽然那些被抓的童男子没有性命之忧,但强取人血毕竟太过阴损,为人君者为了替自己治病,做下这样的事情实在是大大的不妥。若是朕不做这事,就不会中了那些人的圈套。幸好南安郡王

妃能及时发现范氏的可疑之处,幸好先皇将你留在了宫中暗中帮助朕。”

太监老余道:“皇上不必自责,您也是被逼无奈才出此下策。身为一国之君,子嗣不丰最易让那些居心叵测之人生出不臣之心。您为了江山社稷的稳定采取非常手段,何错之有。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别说只是从那些人身上取点血,就是要他们献出项上人头也不为过。”

皇上黯然道:“可这事到底有些见不得光,当初朕自己大力取缔打击血月邪教,然后自己又驱使那邪教徒为朕做事。朕做了这种不地道的事情,结果每次见到南安郡王和苏太傅这些烟霞谷的人士,总有几分心虚。”

老余道:“南安郡王他们对皇上和太子忠心耿耿,自然能体谅皇上的,皇上不要多想。当务之急是清除掉那些居心叵测之人,这样我大楚才能安宁。”皇上哼了一声:“放心,朕今日犯疯癫一事传到那些人耳边,他们一个个地自会跳出来的,疖子总得让它冒头才好挤不是。”

老余迟疑了一下又道:“那血月教的乌松以及他的几个属下,皇上打算怎么处置?”皇上道:“静妃和范氏能怀上身孕,证明乌松没有骗朕。那些人通过范氏来害朕,乌松应该不知情,还是养着吧。”老余点了点头:“乌松几个是当初先帝爷在位的时候抓获的,一直被暗卫看守关押着,应该没有机会跟那些人串通一气。”

皇上皱眉道:“如今有件事情比较难办,那就是静妃肚里的孩子到底要不要留。乌松当初就说自己炼制那种药物的本事不太到家,那药物可能会有一些不好的地方,果然静妃和范氏这刚一怀上就脉象什么的都不对。这样子下去,恐怕熬不到足月,母子都不保。朕眼下也想开了,常言道: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没时莫强求,也许朕此生真的不能再有孩儿了,范丽容死有余辜,横竖朕最终都不会让她活下去。可静妃顾远宜对朕却是忠心不二,朕决计不能搭上她的性命。”

老余道:“皇上想通了就好。而且老奴以为,皇上还是尽快将静妃之事告诉皇后,老瞒着不是事。皇后可是后宫之主,若是他日她知道皇上自己暗地里在后宫另有一些人手,恐怕会对皇上生出猜忌疏离之感。”

皇上点头:“也好,让皇后劝劝静妃,不然她死活不肯去掉孩子,嚷嚷着拼了命也要将孩子生下。朕本来就欠了顾太傅莫大的恩情,可不能再害得他老人家嫡亲的孙女送了命。”

颜秋霜急匆匆出了宫,晚上夏荣回来,颜秋霜三言两语地将自己今日在宫中的见闻告诉了夏荣,让他去找苏老头商量。夏荣从苏老头那里回来后告诉颜秋霜,苏老头的意思是情况紧急是真,但稍安勿躁,毕竟事关皇上的颜面,丽妃是皇帝的妃子齐王是皇上的弟弟,身为外臣不好干涉过多。等事情到了最危急的时候再说,眼下大家只要做好自己本职工作,保证自家一家人的安全就是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