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点带线,以线联面,是本文研究茶马古道云南段马帮音乐文化的主旨思想。在所选择地点上,本文第二章、第三章,以赶马人及不同民族《赶马调》作为一条主线,带出第四章中的德钦弦子音乐文化,奔子栏锅庄音乐文化,以及其他民族马帮音乐。这样的点、线、面的想法,旨在环环相扣,从宏观上把握现状,勾勒出一幅茶马古道云南段选点的马帮音乐文化现状。
因此,在这样的架构之下,马帮音乐呈现出了典型性与多样性的音乐特点。本章重点阐述德钦弦子与奔子栏锅庄,它们不仅是当地最富特点的代表性音乐,同时也是藏族马帮最喜爱的音乐消遣方式。德钦弦子本来就以自由、多变、元素丰富而闻名,它的音乐特点“形散而神不散”,呈现出较为统一的音乐形态特征。而奔子栏锅庄舞虽然以严肃、庄严闻名,但它在茶马古道上,却是以一种集体大联欢的别样形式出现,引来众多民族马帮的加入。在云南段,如果说汉族马帮是以《赶马调》作为马帮音乐代表,反映出其人生观、爱情观、价值观的话,那么藏族马帮则以赶马山歌、赶马情卦等民间歌曲,德钦弦子等民间器乐以及锅庄舞等民间歌舞类共同构成了藏族马帮音乐事象,并且无论是哪样的形式都深刻体现出了藏族马帮的宗教信仰,通过这些音乐事象可见,藏族马帮对茶马古道有着不一样的认识与理解,这条古道之行对于藏族而言,不仅仅是商业贸易之路,它是人们心灵朝圣之路,甚至承载着所有藏民对于藏传佛教的深刻敬仰。与此同时,为了丰富马帮音乐,笔者兼具茶马古道上纳西族《赶马调》、彝族三弦、他留人小三弦等调查研究。
在笔者看来,茶马古道上的马帮音乐,起初都是各自民族中最受喜爱、最有特点的音乐,它们主动或被动、有意或无意地被带进茶马古道语境后,从横向方面逐渐吸收和融合其他民族的音乐元素,在纵向上又不断地被茶马古道语境影响、改变,久而久之便形成了马帮音乐自己的特色。马帮音乐不仅包括诸如《赶马调》典型性的茶马古道音乐,也包括赶马路上众多民族马帮参与的众多音乐文化活动。这些音乐事象共同勾勒出马帮音乐的主体轮廓,已经形成了一个庞大、复杂、丰富多变的音乐系统,呈现出的正是各个民族音乐适应、融合、传承与创新的形态。
[1] 田联韬:《藏族巴塘弦子音乐考察研究》,载《中国首届藏族弦子热巴艺术高峰论坛》(论文集),4页。
[2] 李志农、陆双梅著:《奔子栏藏族锅庄歌舞》,47页,昆明,云南人民出版社,2009。
[3] 德钦县民歌搜集整理小组编:《邦锦花儿开了——德钦藏族弦子、锅庄词曲选》,4页,昆明,云南人民出版社,1979年。
[4] 德钦文化站斯郎伦布提供。
[5] 德钦文化站斯郎伦布提供。
[6] 斯郎伦布:《漫谈弦子歌词》,载《中国首届藏族弦子热巴艺术高峰论坛》(论文集),75页。
[7] 斯郎伦布:《漫谈弦子歌词》,载《中国首届藏族弦子热巴艺术高峰论坛》(论文集),76页。
[8] 田联韬:《藏族巴塘弦子音乐考察研究》,载《中国首届藏族弦子热巴艺术高峰论坛》(论文集),4页。
[9] 嘉雍群培:《论藏族弦子(谐)艺术的形式与类别》,载《中国音乐学》2003(2)。
[10] 笔者在这一节中,重点突出弦子的演奏性特点。
[11] 康·格桑梅朵:《巴塘弦子——藏族农耕文明孕育的轻歌曼舞》,载《音乐探索》2009(4)。
[12] 为了直观可见,笔者将德钦弦子形制及测量图整合如下。
[13] 笔者在德钦县文化站工作人员李娟的介绍下采访所得。其中有扎巴演奏的,也有当地藏民扎西所奏。据扎巴所言,这些曲调在茶马古道上是经常被演奏的弦子曲。
[14] 扎西,男,藏族,35岁,现居住于德钦县城,在李娟的翻译下,他演奏了数首德钦弦子。
[15] 参见白矾硕士毕业论文《云南省德钦县藏族弦子舞音乐特征》,载《中国首届藏族弦子热巴艺术高峰论坛》(论文集),137页。
[16] 田联韬:《藏族巴塘弦子音乐考察研究》,载《中国首届藏族弦子热巴艺术高峰论坛》(论文集),12页。
[17] 董春美:《康定锅庄简述》,载《文史杂志》,2006(1)。
[18] 何永才著:《西藏舞蹈概说》,45页,拉萨,西藏人民出版社,1988。
[19] 董春美:《康定锅庄简述》,载《文史杂志》,2006(1)。
[20] 李志农、陆双梅著:《奔子栏藏族锅庄歌舞》,25页,昆明,云南人民出版社,2009。
[21] 以上小三弦的图示为笔者自己采风时亲自计量所得,与书中记载出入不大。
[22] 刘志昌:《中国民族民间器乐曲集成-云南卷——永胜县卷》(第一集——民族器乐部分),95页,永胜县文化局、文化馆编印,1994。
[23] 因为蓝绍龙老人岁数已大,他已不能完整的演奏这些片段,而且每次演奏差别较大,笔者记谱的《蜜蜂过江》是对蓝绍龙老人演奏骨干音的记录。以下均如此。
[24] 青春棚为他留人独特的恋爱方式,详见第五章第三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