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艳姐,妈妈也死了,我们现在该怎办呀?”
论谁,也无法想象,在茫茫大海之中,有一群无依无靠的可怜女人,正抱着金枪岛上零零碎碎的秦楼楚馆遗址飘**?
她们不但无依无靠,而且花枝招展,即便是落了水,也有一种难以言表的魅力。
不过这种魅力,不免沾了风尘。
艳姐,只因为她服侍过诸多金枪门人,且从金枪不倒枪下活来,就是金枪岛上秦楼楚馆之中有威望的一人。
伍六七一刀砍沉金枪岛之前,岛上的男人就已经全都被他废了,更别说如同纸片一样的金枪不倒,如今全都在大海的漩涡之中。
金枪岛上的女子,虽然出身低微,但却总有些实力伴身。
不然这一群柔弱的莺莺燕燕,早已成为了海兽的口粮。
接下来去哪呢?
艳姐心中也很迷茫,她们会的,只有在男人**讨欢心的一点手段。
茫茫大海,苍茫天地,她即便有心,又能如何?
“哎!现在想这些干什么?”
艳姐自嘲,她带领姐妹们浮水朝既定方向游去:“那边有岛屿,我们先上了道,在决定去哪里吧。”
“姐妹们有没有想过去投奔恩公?”
荒岛上,这群落水又落难的女子正在报团取暖,茫然之际,忽然有一姐妹开口。
原本就安静的环境更加沉默。
恩公,指的就是那个将他们从金枪岛上解救出来的人,可是茫茫大海,她们去哪里寻找这个人?
众女知道的唯一一条线索,就是恩公名叫阿七。
凭着这条线索,大海捞针一般找人?
绝无可能。
可是,接下来又能去哪?
无非是,重抄旧业。
艳姐心中并不难过,她并没有对自身职业的歧视。在她看来,她就是一个商人,只不过她的商品是自己的身体罢了。
可是,并不是所有的姐妹都是她这样的想法,有些人是被迫从业的。她可不想变成那个肥胖的老鸨子,整天人前谄媚,人后被姐妹指指点点,问候家人。
自己本来就是苦命人,现在转而要去迫害同为苦命人的姐妹。
艳姐扫视一圈,遇见那些胆怯的目光之后,她更加坚定自己的想法:绝不能再让这些姐妹堕落风尘。
“请问,可以让我取暖吗?”
“谁?”
山洞外,忽然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艳姐大惊失色,姐妹们也抱成一团。
平静的声音,轻薄的字眼。
莫非是金枪岛上逃出来的男人?
悲凉情绪还没有弥漫开,洞口的黑影便不断拉进清晰。
原来是一个小青年。
青年也是落水人,从他的湿漉漉的衣服和头上的海草就能看出来。他背后有一个简单的包裹,包裹里有海水流出。
嘀嗒
嘀嗒。
原来是一个陌生人,但自己这一山洞的衣衫不整的弱女子。
艳姐刚想拒绝,却发现对方正直勾勾的盯着自己,目光正视之处,是胸前的一片雪白。
“小贼!挖了你的眼!”
艳姐怒不可遏,她要杀了这个轻薄男子,手中的轻纱变成软剑,艳姐两个身位就已经来到小青年面前。
山洞之中,春光无限。
艳姐怒不可遏,但身上衣物属实不多,行动之间遮遮掩掩,颇为狼狈。
叮叮叮,当当当
软剑砍在小青年身上,如同碰到金枪不倒那杆长枪一样。
任你砍缠绞刺,小青年的目光就是直勾勾的盯着艳姐,一动不动。
“我只是一个落水的,我想烤火而已。”
“请不要动怒。”
“警告你一次,警告你两次,警告你三次……四次……”
啪嗒
艳姐虽然手上快,但威力不足,砍在对方身上就像在挠痒痒,使劲浑身解数不能击败对方,却被对方一掌拍在手腕上,打落软剑。
软剑失去加持,在空中化为一条轻纱飘落。
艳姐也随之跌落在地上。
山洞之中,姐妹们瑟瑟发抖,刚从一个魔窟逃脱,转眼却又落入另一只魔爪。
艳姐恨自己无能为力,她决然的昂起头:“随便你怎么对我,但请你放过我的姐妹,她们没有我功夫好。”
“魔头”的步伐并没有停止,越过她朝山洞里走去。见此,艳姐也羞愤的闭上双眼:全完了!
啪嗒!
苦涩的海水甩溅在自己脸上,艳姐错愕的睁开眼。却看见那个“魔头”**着上身,规规矩矩的坐在火堆旁,双手平摊在火焰上,烧水的木架子上搭着的是他那件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单衫。
似乎感觉到周围诧异的眼光,“魔头”转过来看着趴在地上的艳姐:“你能让她们把头转不过去吗?我要烘裤子了。”
……
“你说你是从大海里面一路顺着洋流飘到这里的?”
“是啊,船票的价钱到半路上就没有了,他们就把我扔到海里去了。”
“你骗人,你怎么可能飘的过来?海兽没把你吃了?”
“吃过的,我被一群鲨鱼咬过,它们每一个都只要我一口。”
“什么感觉?”
“痒痒的,就是鲨鱼的牙不太好。”
“我被一只鲸鱼吞进肚子里……又拉出来……后来又有一只鲸鱼……”
对话开始变得有味道。
山洞里充满了欢声笑语,这个“魔头”与姐妹们的相处很是愉快。
“你骗人,你是怎么飘的?”
“就像这样……”
魔头开始掩饰,他往小河沟里一躺,立刻沉入水底,但过了一会儿,他又飘了起来,顺着河流往前,目光一动不动,直勾勾的盯着天上。
魔头的杂耍引来姐妹们的欢笑,却只有艳姐看出了门道。
这是极其强大的龟息功!以前她伺候金枪不倒的时候听他说过。据说学会了这门功夫,能在海底静闭百年。
吞吐间,金枪不倒时常感叹自己没能得到这门功法,而他向往的原因,是可以让自己更“强”“大”。
“这个人是个高手,就是傻。”
艳姐忽然升起了将魔头留在身边的想法,自己一群弱女子,能够有一个傻乎乎的保镖,也很不错。
拿定主意,艳姐挤开姐妹们,来到河边把魔头捞起。
“你叫什么名字?”
“我的名字……岛上的人说不能提,你们可以叫我小平头……”
……
“师傅,吃饭了!”
小梦的声音远远飘来,伍六七喜笑颜开:“好嘞,师傅马上就来!”
但转眼回头,却对面前正在苦训的弟子们凶神恶煞,也更加变本加厉。
“快练!练不会今天不准吃饭!连自己的家人都守护不住,你们还有脸面吃今晚上的饭吗?”
伍六七,化身魔鬼导师,手中鞭子教条轮番招呼,手底下的弟子们咋咋呼呼的痛苦嚎叫。
“还有你!”
伍六七的鞭子指着小鳄的鼻孔,小鳄一慌,鳄尾在地上扫了扫,表示自己没有借助尾巴三足鼎立偷懒。
它正在扎马步,堂堂一只鳄鱼,正在扎马步。
“平时喂你吃的魔鲨肉都喂白眼狼了吗?我才离开几天时间,连家都看不住!今天你的训练内容翻倍!”
呜呜呜呜
小鳄发出一阵难过的哀嚎,但却无法动摇伍六七的严苛。
四人一排
小鳄、小杜、阿水、水根,在落霞与孤鹜的背景下,苦苦扎着马步。
一旁的小龙蛋委屈的表示:
这关我什么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