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湾著名女作家罗兰认为:当一个人碰到感情和理智交战的时候,常会发现越是清醒,越是痛苦。因此,有时候对于一些人和事,“真不如干脆糊涂一点好”。她同时还认为:一时的糊涂,人人都有;永远的糊涂就会成为笑话。喜欢故意犯犯错误,装装糊涂,或虽然无意之间犯下了错误,但可以再用自己的聪明去纠正弥补的,那是聪明人;或者我们不妨说,那是些聪明而且又有胆量的人。从来不去犯错误,也不装糊涂,一生规规矩矩的人大概是神仙。从来不想去犯错误,又不知道自己该从糊涂中清醒,或根本不知道怎样才可以使自己清醒的人,就是傻子。英国评论家柯尔敦也说:“智者与愚者都是一样的愚蠢,其中差别在于愚者的愚蠢,是众所周知的,唯独自己不知觉;而智者的愚蠢,是众所不知,而自己却十分清楚的。”
由此可见,为人处世时装装糊涂,既是处世的聪明,也是需要勇气的行为。很多人一事无成,痛苦烦恼,就是因为自认为自己很聪明,却又缺乏“装装糊涂”的勇气。当然,在人生的长河中,或者在一些具体的人和事上,假装糊涂,并不一定都是阿Q式的自我满足,自我麻醉,自我欺骗。在糊涂与清醒之间,在糊涂与聪明之间,随时随地都要注意掌握应有的分寸,即知道自己何时该聪明,何时该糊涂。该糊涂的时候,一定要糊涂;而该聪明、清醒的时候,则不能够再一味地糊里糊涂,一定要聪明。这实际上也是一个“出”与“入”的问题,即知道自己在适当的时候“从糊涂中入,从聪明中出”;或者在适当的时候“从聪明中入,从糊涂中出”,如此出出入入,由聪明而转为糊涂,由糊涂而转为聪明,则必左右逢源,不为烦恼所扰,不为人事所累。
我国古代先哲老子就极为推崇“糊涂”。他自称“俗人昭昭,我独昏昏;俗人察察,我独闷闷”。而作为老子哲学核心范畴的“道”,更是那种“视之不见,听之不闻,搏之不得”的似糊涂又非糊涂、似聪明又非聪明的境界。
清朝画家郑板桥有一方闲章,曰“难得糊涂”,这四个字一经刻出,便立刻成了很多后人津津乐道的座右铭。仿佛有许多人生的玄机一下子从这四个字里折射出了哲学的光辉。
在我们身边,无论同事、邻里之间,甚至萍水相逢,不免会产生些摩擦,引起些烦恼,如若斤斤计较,患得患失,往往越想越气,这样很不利于身心健康。如做到遇事糊涂些,自然烦恼会少得多。
人生在世,智总觉短、计总觉穷,纷纷扰扰、热热闹闹在眼前,又有几人能看清?常言道:不如意事总八九,可与人言无二三。天地间,立人处事,总会有许多盘盘曲曲、枝枝节节,即便胸中有万丈光芒,托出来也不过就是那丁点儿亮。于是,俯仰之间,总觉得被拘着、束着、挤着、磨着,好比那郑板桥,硬着头皮做清官、好官,却屡屡遭贬、被逐,无奈掷印辞官,弹掉几两乌纱,自抓一身搔痒,自讨二分糊涂下酒,于是,身心俱轻。正是:行到水穷处,坐看云起时。此一糊涂,人生境界顿开,先前舍不下的成了笔底烟云;先前弄不懂的成了淋漓墨迹。因此,你不得不承认糊涂其实是一种智慧,犹似雾里看花、水中望月,径取朦胧捂眼,而心成闲云。
有一则外国寓言说,在美国科罗拉多州长山的山坡上,竖着一颗大树的残躯,它已有400多年历史。在它漫长的生命里,被闪电击中过14次,无数的狂风暴雨袭击过它,它都岿然不动。最后,一小队甲虫却使它倒在了地上。这个森林巨人,岁月不曾使它枯萎,闪电不曾将它击倒,狂风暴雨不曾使它屈服,可是,却在一些可以用手指轻轻捏死的小甲虫持续不断的攻击下,终于倒了下来。这则寓言告诉我们,人们要提防小事的缠扰,要竭力减少无谓的烦恼,要“糊涂”,否则,小烦恼有时候是足以让一个人毁灭的。我们活在世上只有短短的几十年生命,不要浪费许多无法补回的时间,去为那些很快就会被所有人忘了的小事烦恼。生命太短促了,在这一类问题上糊涂一些吧,不要再为小事垂头丧气。
“难得糊涂”实在是一剂解惑之良药,直切人生命脉。按方服药,即可贯通人生境界。所谓一通则百通,不但除去了心中的滞障,还可临风吟唱、拈花微笑、衣袂飘香。
处世箴言
俗人昭昭,我独昏昏;俗人察察,我独闷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