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文叔与余别十载,余东还,文叔北归,聚首于杭,况味相对寥落,遂述此词。更十年后视之,又当何如耶?
记当年、紫曲戏分花,帘影最深深。听惺忪语笑,香寻古字,谱掐新声。散尽黄金歌舞,那处着春情。梦醒方知梦,梦岂无凭。
几点别余清泪,尽化作妆楼,断雨残云。指梢头旧恨,豆蔻结同心。都休问、北来南去,但依依、同是可怜人。还飘泊,何时尊酒,却说如今。
画帘语笑,处处春情,但皆借黄金之力,金尽安有春情,乃阅历之谈。明知是梦,而梦实有凭,笔意曲而能达。下阕“别泪”三句凄清而艳雅。但此为送友而作,观“同是可怜人”句,则“残云断雨”,皆属寓言,上阕既云春情无着,安有红巾别泪耶?结句盼尊酒重逢,即唐人“巴山话雨”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