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张兴随便吃了点东西就回洗浴城,找朱子敬他们。
我去的时候,看见大门面前停了一辆黑色的轿车,大门开了一点,能让一个人进去的缝。
我和张兴对视了一眼,刚要进去,电话就响起来了。
我一看是朱子敬,接了之后就直接问:“钱老大来了?”
朱子敬愣了愣说:“你知道了?你到洗浴城门口了?”
我说:“恩,我和张兴一起的。”
他说:“那你们先上来,有点事......”
我皱了皱眉头,说:“恩,好。”
张兴问我:“出什么事了?”
我三言两语也跟他说不清楚,就说:“先上去,上去再说。”
我和张兴进了洗浴城,看见上次关张强他们那件包房的门口站了两个身体强壮的男人,看见我们之后一直盯着我们,等我们进了办公室,关上门,那两道紧迫的目光才没有跟随进来。
朱子敬和易兆杰坐在沙发上,说些什么,我问他们:“张豪文他一个人跟钱老大在包房里?”
他们俩点头,朱子敬说:“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又不准我们进去。”
我皱着眉头想了想说:“我去看看。”
朱子敬按住我说:“别去,刚刚我们想进去就被人赶过来了。”
我听了有些生气,在我们地盘就这么嚣张?
我给李育打了电话,那边说他已经办好了出院手续。
我说:“李大哥,钱老大找上门了,在我们洗浴城。”
李育听了,带着笑意的声音:“我正愁没地方找他去,他倒还送上门了?”
我说:“是啊,让不让我们靠近。”
李育问我:“你还没跟他说上话?”
我说:“恩,我刚回来,不让我靠近包房。”
李育在那边骂着说:“你别怕,硬闯进去,他们要是敢动你,我马上来削了他们。”
我说:“李大哥要过来?”
他说:“恩。”
我又问他:“要我接你吗?”
他说:“不用了,你先去和钱老大交涉。”
我说好,挂了电话之后就对朱子敬说:“我去看看,怕张豪文出事情。”
朱子敬担忧的说:“我倒是不担心他,有安保在,他们只来了几个人,不怕。但你怎么进去?”
我说:“我有办法。”
朱子敬这才点了头说,有什么事你叫我,我这边能听见。
我说:“行,你们一会儿准备下去迎接李育,他会来。”
等朱子敬点了头,我才往包厢走去。
包厢门口是两个身强力壮,面相凶狠的男人,这样的人短命是短命的面相。我脑子想着这件事,没注意到这两个人伸出的手,把我拦在门口。
我说:“我找你们老大有事。”
那两个人不屑的笑了声,说:“老大是你想见就见的,走走走。”
我说:“那你们来这里是做什么?不是说事的?”
他们中的一个比较年轻的人说:“来说事,也不是跟你说事的。”
另一个人说:“你跟他费这么多话干什么?”然后又对着我,凶狠的说:“快走,不然你想走都走不了了。”
要是以前我可能会被吓到,但现在我已经不是以前那个程天明了,而且钱老大可能知道些我父亲以前的事,我怎么也要去和他见见面,说上几句话
。
我说:“大兄弟别这样,你先给你们老大说声。”
两个人已经打算把我驾走了,我使劲往前推门,哪知道没控制好力道,像是在砸门似的,两个大个子对视一眼,然后恶狠狠地对我说:“你是敬酒不吃吃罚酒是吧?!”
我被他们猛地推到地上,眼看他们就要上拳头打,上脚踢了,包房的门忽然开了。
是张豪文,他看见我先是一愣,然后生气的对着要对我行凶的两人说:“你们要做什么?这是我们的地盘,你们再厉害也不准在我这里打我的人!”
那两人可能是考虑到张豪文是和他们老大谈正事的老板,多少有点顾忌,退到两边之后,张豪文把我拉了起来,说:“你跟我进去。”
那两个人又走上前拦着我们,还没说话,就听见没关门的包厢里有个声音说:“让他们进来吧。”
我其实觉得很生气,这是在我们自己的地方,他们竟然还这么嚣张,像是在他们自己地盘一样。
进去之后,我看见坐在沙发上的一个年龄四十多岁的男人,我对他的第一印象就是瘦弱,眼中闪着精光。
但当我看到他的那张脸之后,感觉全身血液都在沸腾。
是我认识见过的‘钱龟儿’,只是如今的他不再被人调笑的叫着‘钱龟儿’,而是被人尊尊敬敬的叫一声‘钱老大’。
这是一种时过境迁,物是人非的感觉。
我和张豪文坐下之后,钱老大则是一脸疑惑的看着我,张豪文向他介绍说:“这也是洗浴城的老板之一,程天明。”
张豪文一说完我的名字,我就觉得糟糕,我不想被钱老大认出来,毕竟如果父亲的事情他也知情的话,我的处境就会不好了,不过我有些忐忑的对着他笑了一下之后就觉得他应该没认出我来。
他只是打量了我一会儿说:“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我笑着说:“可能吧,我还有个贸易公司,也经常来这里办事,听说钱老大在涉足那方面,也许谈生意的时候见过。”
钱老大这是皱着眉头想了想说:“可能是。”
我笑着点头,他对着张豪文说:“张老板,我们继续说我们刚刚的事情?”
张豪文也是一脸严肃认真的说:“恩。”
钱老大看了看我生活:“既然你们另一个老板也来了,那我就直说了。”
我看着他,心中想着他要说什么。
“我不管你们的什么人打了我兄弟,但既然伤了他们,你们就该负责任不是?”
我这算是明白了,这是在试探我们的底线吧,毕竟之前的几次我们都能化险为夷。
张豪文板着脸,冷冷的说:“是你们先砸东西在先,难道不该你们先负责任?”
钱老大面色也不好,说:“你这意思就是说,伤了我兄弟的事,你们是不打算负责任了?”
我听到这儿也冷冷一笑说:“钱老大好不讲道理啊。”
我知道钱老大是个什么样的人,他上位的不光彩,以前日子过得也很窝囊。所以上位之后,他想要做那种看起来正直的老大,想让人信服他,想让人对他跳不出毛病,这一切就是因为他想抹掉自己的过去。
而狗永远改不了吃屎的性子,他即使再怎么伪装,他腐烂的内里也不会改变,永远是阴暗狠毒的人。
但和我们‘初次’见面,他总会伪装,毕竟他现在也是在试探我们的底线。
果然他只是
变了变脸色,但还是耐着性子问我:“程老板是什么意思?”
我说:“不就是钱老大听着的那个意思吗?想要我们负责任,钱老大又为不为自己的行为买单呢?先是你们的人无端来闹事情,砸了我们不少的东西,价值可不是一个小数目,然后今天又是你们的人捅伤了我们员工,现在还生死未卜,钱老大是什么给你的勇气敢来我们洗浴城要说法,要我们负责任呢?”
钱老大愣了愣,说:“那你们是什么具体的意思?”
我说:“很简单,赔钱。”
他听了也不屑地笑了笑,张豪文也看了我一眼。
我知道现在张豪文心里想的什么,无非是想说强龙不压地头蛇,不要彻底惹怒了钱老大,我们还要在这里做生意,否则对谁都不好,也想让我不要把对我父亲的情绪,带进这件事情里。
我怎么不知道,其实我也是在正经的说着这件事,没有夹杂其他的任何的私人情绪,毕竟我也是知道的,钱老大是个狠角色。
钱老大对我说:“你个毛头小子也敢这么跟我说话?”
我听了,坐端正了一些,微笑着礼貌的说:“我是不是毛头小子,不是看外表就能说我没有能力的不是?钱老大应该比我更明白吧?能力不是肉眼能看见的,也许你今天看我是这样,过几天我又是另外一副模样了不是?”
钱老大听了挑挑眉,我就知道他肯定没有把我的隐射听明白。
只听他说:“我知道你们跟李育有合作,不过我可不怕他,不要觉得自己有靠山了,看在你们还是年纪轻轻的样子,我就先警告你们一句,任何事都不要只看着眼前的利益。”
我听了向他点了点头说:“这也正是我想给钱老大你说的。”
钱老大终究不是个多厉害的人,耍耍狠的时候还能吓唬着人,但他的气魄实在是不怎么样。
张豪文对钱老大说:“这件事情也简单,不赔钱也可以,那以后你们的人不许再踏进我们洗浴城一步。”
我笑着对张豪文说:“就这么放过他们?”
张豪文问我:“还有什么办法解决?”
我说:“不能这么便宜了他们吧,毕竟是他们挑起事端的。”
钱老大看我们旁若无人地说着话,完全是是忽视了他,心中应该是更加火冒三丈了。
果不其然,他猛地一拍桌子,说:“你们这些年轻人,是真的敬酒不吃,偏偏要吃些罚酒啊。”
我对着笑了笑说:“钱老大你言重,我们吃敬酒,问题是你不给我们敬酒,那也没办法不是?”
钱老大气的指着我半天没说出话来,他对着外面大声叫着,想喊人进来,普通包厢没有VIP包厢的隔音效果好,他只要一大声喊了,外面就会有人进来。
门打开了,我也拿起手机打算给朱子敬打电话,却意外地发现推门而入的不是其他人,正是李育。
我一看是李育,就站起身来说:“李大哥你来了。”
张豪文也起来,说:“李队长。”
李育对着我们点了点头,算是跟我们打过招呼了。
钱老大看到李育进来,有些焦急的看向门外,我也看了看,刚刚的两个大汉已经不见了。
我觉得有些好笑,我以前猜想的钱老大和李育是相互抑制,相互压制,所以才这么多年谁也没动谁,没想到,原来是钱老大还在惧怕着李育,而李育很有可能只是还没有找到确凿的证据去弄钱老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