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去了一家酒楼吃饭,车子停在地下车库。正要乘坐电梯往上走的时候,我看到一辆车的车牌十分十分熟悉。
可一时半会儿又想不起来是在哪里见过。突然,我好像是想到了什么,停下了脚步。
“怎么了?”张豪文扭过头来,看着我说。
“好熟悉啊。”我抓着脑袋看着那辆车子说。
“什么好熟悉?”
我指着那辆车,说:“那辆车的车牌好熟悉啊,我好像在哪里见过一样。”
“都差不多,不就几个数字么,肯定会熟悉了。”张豪文推搡着我说,“走吧。”
可我居然挪不开步子来,怔怔地怔在那里。想了好一会儿,我才终于想到这辆车的车牌为什么如此熟悉了。
这是我父亲以前的车子的车牌,以前洗浴城查封后,所有的东西都被拿去拍卖了,想必这个车和车牌也是拍卖掉后遗留在这里的东西了。
不过,这辆车现在的主人,应该和我父亲是没有关系的,因为法院拍卖的东西是所有人可以参与的,不见得就和我父亲是相识的。
但我对这辆车牌太有感情了。我跟张豪文终究是上了楼,一串熟悉的数字,还不足以让我太过费脑子的。
叫了几样菜,我们就简单地当作午饭了。期间,我听见邻桌的两个男子在商谈着一件事情,那就是之前那家洗浴城的旧址现在正在筹建当中,而且还没投标。
我觉得这也是个不错的契机。故而我又细心地听了一会儿,终于知道了一些情况。
那片废墟,自从演艺公司和酒店因经营不善而倒闭后,就被政府给拆了。以前的价格很高,现在降价了,而降价的原因是,以后的经营者,不得再以一些灰色行业作为营业的主要项目,我才晃有所思。
也终于知道了为什么倒闭的原因,想必是树大了招风,也被什么人给举报了。可又能怎么样呢?那么大一块地皮,我倾尽所有,不见得可以弄到手啊!
再说了,母亲是断然不会同意的,我也不打算孤注一掷。要是去地摊上算一卦,估计会有人,那里不宜开业的,因为所有的经营者都进去了。
而且,维持的时间也不是很长。父亲之前,我是不清楚的,父亲之后,大概只有一个主人了。到了现在又成了闲置的一块地皮。
成了一块正在筹建当中的地皮。说不定后面的价格还会长。我觉得我不应该错过这样一个机会,父亲和我们一家人,在这里跌倒,我应该也在这里爬起来的。
心里一旦有什么想法,就好比憋着的尿一样的难受。吃过午饭,我们便会到了生活着的城市。
而心里的这个想法,一直是挥散不去的,好像要破土发芽一样地在我的内心深处成长地。我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停下生长来。
冬意很浓烈,也很凄凉。
唐彩衣跟我通了一次电话,她传达的意思很明显,不是她要结婚的喜讯,而是一件让我有些找不到北的事情,还让我过去一叙。
她现在跟那个男人走得很近,几乎形影不离,我是不想
来见她的,但是她说有什么事情要跟我商量一下,我也就过去了。
“小明啊,这个假期在干什么?”
“没什么事情干,在家里,冬眠。”
“哦,这样啊。”
我的不善言辞与面有心事,连着唐彩衣也不大善于说话了。而她身边的这个男人却是能说会道的。他说:“小明,有一件事情,我们需要商量一下。”
“李哥讲。”
“是这样的,现在彩衣手上有七家店,她一个人忙不过来,所以我是帮忙的,而我又不大能适应还有一个合伙人的,你——”
“嗯,李哥继续。”
“好吧,”这个男子说,“我们掏钱,买下你所占的分红。”
刚才我就有想这个男人是什么意思了,显然,这个男人和唐彩衣是商量过的,而唐彩衣也赞同了这个做法,所以她并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这个男人,眼神之间还有着感情上的交流。
既然我与唐彩衣只能到这里了,而我也不想再见到这女人和这个男人,那我就觉得这样的结果也好。不过在这件事情上,我需要让自己的利益变得最大化才好。
毕竟所有的饭馆每年的收入可不是一个小数目的。我先按兵不动,看看这个男人怎么说吧,而一旁的唐彩衣,显然是不意说什么话的,她给我倒了一杯水,又坐到了男人的身边。
我在心里,已经不拿唐彩衣当我的梦中情人了,我只拿她当作一个大姐姐一样的存在,所以,我对她现在只有恭敬和客气。
“谢谢老板!”我跟唐彩衣说道。
“之前,彩衣说城水湾的那家店你只占了三成的分红,是不是?”
“是!”
“后面的两家饭馆,你们是对半的,是不是?”
“是的。”我喝着开水,漫不经心地说道。这个男人掏出烟来,给了我一支,他自己也点上了。
“好,不过现在生意也不是很好,所以,我们在自己经营的时候,在价格上也不能给你多少的钱了,要不,以你的投资成本再加十个点的利息给你好了。”
买卖不成了,那么仁义也就荡然无存了。这番话,我估计唐彩衣也是早有耳闻,说不定还是两个人一起商议的结果。
成本再加十个点给我,还不如去放高利贷的划算。明显,不拿我当回事,我现在好像对这个十分美貌的女人甚至是有了些看法。
唐彩衣虽然对我不错,但是这个男人,显然不是个好鸟,我不想跟他客气了。
“哦,这样啊,那就不要卖了,我找一个人一起经营好了,反正我现在也不着急用钱,所以,为了让我们双方和睦,还是一起经营好了。”
“这个——”男子为难地说道,“要不这样,以你成本的二十个点给你返回你的投资,好不好?”
“李哥,我没明白你的意思,你直说还是我只说好呢?”我将烟头扔掉说道,“既然到了现在,看来大家也没什么好商量的了,你看,我投资了一半的资金,第一年哪怕不盈利,但是第二年,第三年,那个收入是不错
的,要不这样,我给你投资成本的二十五个点,你撤出去吧,这样也不错,是不是?”
“你——”
“李哥,你是这样跟我说的啊,要不,我们找评估人评估一下现在究竟能值多少钱,这样也好是不是?”
“这个——”
“这个不错的。”我说道。
唐彩衣一直未说话,她好像也不愿意这样的。我看得出来,唐彩衣甚至很不想跟我划清界限,或许不是因为舍不得,但是大概她还在念及我们之间的交情吧。
可这样的交情,被一个突然冒出来的男人给毁掉了。
而面前跟我说以二十个点收回我的投资成本的这个男人,显然是不拿我当大人看的,好像我很好蒙一样。这种人,我希望今天晚上死掉才好。
太不是东西了。
“好了,以你投资成本的倍数给你,这样不行就拉倒了。”男子说道。
“李哥是执意要收回经营权,是吧?”
“是的。”
“那好,等会儿我去找评估公司评估一下,我们再来好了,我也不占你的便宜,好不好,李哥?唐老板?”我十分肯定地说道。
他们两人再不说话,好像是在赞同我的做法。而我可以肯定,这个男人在心痛当中,四家店第一个年头我是不拿钱的,但是后面,我拿的钱可不会少。
我又找了评估公司来跟这个男人谈判,还请了律师。这样我放心,比那个男人信口雌黄我要放心了不少,即便我拿到的钱少,我也愿意如此。
买卖不成,仁义也就荡然无存了。
合伙人到最后,大多只有仇恨和矛盾。分配不均其实是不存在,但是合伙人内心的不甘却是一个不容忽视的问题,我不知道唐彩衣怎么想。
她是我的恩人,也是我的梦中情人,而她,也不像是个坏人的样子。对于现在这样的分崩离析,要是非要去怪一个人的话,我大概是去怪那个突然冒出来的男人的。
他是这一切的罪魁祸首。我仍旧感念唐彩衣的恩情。
跟唐彩衣闹掰的事情我也没有告诉母亲,这一切动作,我只请了公司帮我处理。处理的结果我也满意。
我当初的投资大概有六百多万,现在我能拿到手的,差不多有快三千万了。这么多钱,付掉几百万的佣金,还有两千多万元。可我觉得我有些对不起唐彩衣,但这一切又是她非要如此做的,我能怎么样呢?
其实要不是唐彩衣提携我一把,我投资的成本断然是拿不回这么多的。所以我仍旧感念她对我的照顾和提携。
合伙人终究不好合伙!
我很想跟唐彩衣面对面地谈一谈,但是她身边的那个男人始终是没有离开她半米,估计就是上厕所,说不定也跟着的吧!
虽然在表面上,我们仍旧是很熟络的样子,当只有我们当事人知道,之前那样的关系,早就在我们第一次没有谈妥的时候破裂掉了。
撇清了关系也好,总好过后面再出现什么矛盾。我身上的这笔钱,也足够我去干一些别的事情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