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在我身边的她，可能是因为刚才的一番大战累着了，也可能是我让她得逞后她，她才显出了高兴的样子来。

比我刚进这间房子的时候，苏彤彤的态度好了很多，虽然这病不能改变什么，终归比板着脸要好了很多，料想也没人喜欢看一张阴着的脸，即便那张脸美得足以让他举起来。

我刚要说什么，又被这个姑娘给打断了，她说：“我真的没有一点的主见，也不知道该怎么做，我还在想，如果你要是不来，可能我这一走，真的就不会来了。”

她接着说，“我虽然不想不辞而别，但是我也不想再见你了，可你又来了。”

“你就非要让我办了你，是吗？”我装作很不满意地说，“你为什么不跟我商量一下这件事情，我们可能还有更好的办法呢？你可能还会回心转意呢？”

苏彤彤抱得很紧，一刻都没有松开，她说：“没有别的办法了，就交给上天做评断吧，如果我肚子大了，我就回来，如果几个月之后，还是这个样子，我就真的不来了。”

想不到我会着了一个小女孩子的道，妄我自认为英明无比，在最开始，我居然就没想到她会是这个意思。

而这个时候，我又希望她的肚子大起来，虽然我无力承担什么，但是我也不想这是我们的最后一次上床。自然，上床是感情交往中不可避免的一部分，就好比拉手亲嘴一样的自然。

我不想这样，我觉得每件事情都有选择的，没必要非要这样做赌注，未免太不划算了些。

“那——能不能过几个月，等到你的肚子没动静了你再做打算，行不行呢？”我可怜兮兮地问说。

“不行，我既然不想见到你，那我也就不会留在这个地方的。”苏彤彤的手从我的胳膊上划过，落在我的面颊，说，“看命了，我不喜欢赌，但我觉得这也是不错的选择。”

她觉得是不错的选择，我觉得是个很糟的选择，两头来讲，都不好——要是没大起来，她就不会再回来了，我也就见不到她了，要是大起来，我就的承担做父亲的责任了，而我以及我的母亲还有父亲，想必都没想到我会这么早地让他们抱孙子的。

如何是好？

但事已至此，我就让她大起来好了。既然苏彤彤没有一个很好的想法，那我再浇一点肥，好让她大起来的可能性更加地大一些，也好有个保证。

一颗种子不见得会破土发芽，但是这样的种子多了，说不定真的会破土发芽，尽管是冬季，可生命的顽强是我们想象不到的。

这样一想，我欲要欺身而上，蒙上被子刚要撩拨一下感情，想不到这个女孩子很不配合，她一把推开了我，吃惊地问说：“你要干嘛？”

“你不是说交由老天来裁决么，为了保证起见，我多种一颗种子，不就更加有希望了么？”我附下身来，看着苏彤彤，说，“你难道不想再见我了么？”

“那你误会了我的意思，我是说，看老天的意思，但是，我不是要用这种方式

种下了才看老天的意思。”苏彤彤推开我，说，“一次是天意，两次可能还是天意，但是次数多了，那就是必然，除非有病。”

“再来一次好了。”我笑着，又翻了上去。

苏彤彤终究不肯就范，她还是将我推开了。我只好放弃了，那就看我的种子够不够强大了，若是够强大，一颗就够，若是不够强大，把我榨干了都是枉然。

可我今天感冒，不免会影响了种子的质量，我不无担心的说：“我感冒了，等我感冒好了，我们再来一次，这样，更加公平些。”

女孩子一口回绝掉，说：“等你养壮了，等我排卵了，那就不是天意了，你懂不懂什么是天意，什么是缘分？我觉得这样更好，如果真的大了，那我一定会来的，因为孩子也要爸爸，我也没那么多的抚养费。”

我不意说什么了。缘分是个什么东西？纯粹是扯淡，可选择这种事情，它就是真真切切的选择，虽然摸不到，却一定存在，比缘分这种玄妙的东西可靠多了。

尽管，苏彤彤的态度在这时候有了很大的转变，但我知道，她脸上的任何笑容，都不会让她改掉之前的选择的。

“过几天，我陪你去医院，如果有了，你就不用走了，如果没有，我们再做打算，好不好？”我安慰这个女孩子说。虽然我不知道我为什么要安慰她，但我可以肯定，她大概是喜欢我这样跟她说话的。

这种事情，女孩子大概也不会想的很明白的。我可以料定，苏彤彤不见得一定要这样做的，她还未到合法受孕的年纪，再说了，万一真的受孕，她以后怎么办？

“不用了，我要回家了。”苏彤彤又回归了之前的冰冷，说，“我已经想好了，如果真的大了，我一定会生下来，至于我父母那边，他们也不会要求我打掉这个孩子的。”

只简单的一颗种子，会破土发芽的可能性极小的。可这个女孩子又不让我再种一颗，那样，也好有个保障啊！

房间里很暖和，我感觉我的感冒也好了一些，大概是刚才出了一身汗的缘故吧。

前天，我们还合计着去工商所考试，昨天就出了这样的事情，连着甄小小也有了自己很笃定的选择，而苏彤彤也跟我默认了一个月的期限。

虽然我无力去扭转甄小小的决定，但我还是有机会在苏彤彤这里下手做突破的。可仅仅是一个晚上，这个姑娘就有了自己的选择，也是坚定地没有一点回旋的余地。

大概真的是不可有什么扭转了吧。交由老天裁决，我又觉得未免太不把我们个人的能量不当回事了，二十一世纪的事情，还要用这种方式来做了断，要是被我们的老师给知道了，那还不笑掉大牙？

他们教了我们唯心主义，但没要我们去相信那些鬼话的。

我脑子里装了一团浆糊，什么都想不明白了。苏彤彤好像很想得开，她穿上了衣服，说：“你要觉得有留下来你的必要，那就留下来好了，要是觉得没有，那你走吧。”

“我走了，

你会不会生气啊？”我笑着说。而我除了笑，还能怎样呢？我哭天抢地地去哭，对这样的选择有得更改么？

“不会，如果你走了，我还是坚持现在的想法，但是，不见得会再回来的。”苏彤彤威胁说。

她的确是在威胁我，她也知道我对她动了真心，也是真的舍不得她走，所以才这样说。

那几个女孩子我何尝不是动了真心呢？她们也没有用这种方式威胁我啊！而我动了真心，这是我所清楚的，大概这几个女孩子也不是虚情假意地跟我交往，但她们终究是接受不了这样的结果。

可能真的是我的错吧！

我穿好了衣服，坐了起来。既然不让我再埋下一颗更加具有感情的种子，我还能怎么样呢？强迫断然是行不通的，再者，我的身体可能也不大支持吧。

窗子里透进来的光弱了很多，大概时间已经不早了吧，中午我还没吃饭呢，而直接过度到了傍晚。我一个男人可以饿肚子，但是苏彤彤一个女孩子，而且她还有可能已经有了身孕，饿了她，我估计我不会太在意，饿了我的孩子，我得很心疼。

虽然八字没一撇，但我相信已经怀上了，虽然距离种下种子还不足三个小时，但我真心地希望，她真的有了。就像刚才苏彤彤说的，既然有了，我想大家都会接受，可能还会很高兴地接受。

苏彤彤看我的眼神都已经变了，好像已经在看一个父亲了，我也拿她当一个母亲看待了。可明天她走了，我怎么跟她联系呢？

“明天你能不能不要走？”我不死心地唆使道。

“不能，我已经决定的事情，很难改变了，除非末日早些到来，我可能会在这里等死，要不然，你的意志，决定不了我的态度。”苏彤彤又穿上了绒衣，她去卫生间整理了一下刚才被弄乱的头发，走了出来，说，“今天这顿饭，我请你好了，可能是最后一顿，可能是一个很好的开始，只要你没有变，只要我没有变。”

这就说不好了，什么人不会变呢？就是一颗灰色的石头，它也在随着岁月和风沙的侵蚀，在慢慢地发生着不易察觉的改变，何况我们这样的人呢！

我们去了就近的一家餐馆。苏彤彤这次很小心，她之前喜欢胡吃海塞，而这顿，她吃得很小心，连着一些孕妇不宜的东西，她碰都不碰，好像已经能够确定，她的肚子有了孩子一样。

她连坐着的姿势都有了改变，非要一只手托着自己的肚子，这要是让外人给知道了，还真以为她有了身孕。

坐姿有了改变，走路姿势也会有改变的。苏彤彤以前走路的时候喜欢看着自己的脚尖，现在倒好，抬头挺胸的，还喜欢时不时地捶打一下自己的腰！

而我，没有一点的改变，我既希望她肚子大起来，又希望不要大起来，我只想让她留下，留在这里，安安心心地做我的老板娘，至于肚子的问题，后面机会很多的。

为什么非要在这时候呢？我还未成年呢，让我在同学面前怎么抬得起头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