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会不会有事啊?”
这间屋子,只剩我与张豪文的家眷——张朵儿,她不无担心地问。
“等会儿就知道了,我想,应该会有事,我们不知道那边有几个人,小朱就这样炸刺刺地找上门去了,要是换做是你,你能容忍么?”我也很关心那边的状况,但我怕我的加入会让本来就不大和谐的氛围搞得更加热火朝天。
“啊?小朱是男生,还没什么,可小周不行啊,我得去看看!”张朵儿说完,飞快地离开了凳子。
一边是朱子敬找人家的麻烦去了,一边是张豪文替我去做说客了。这两头我都很关心,只是我真的不能去参合。
包房里只剩我一人,我听到旁边的房间里传来了异常激烈的争吵声。六班的那个几个小子向来是有名的打人不看地方,只看有没有便宜可占,也不知道雒厚仁和屠熊在不在那边了,要是在,事情可就会麻烦一些。
我们只去了一个易兆杰和两个女孩,在人数和战斗力上都占不到优势,要是真干起来了,两个男人被打还说得过去,连累了家眷可就是罪过一件。想到这里,我顿时觉得不能再这样耗下去了。
“你什么意思,找茬是吧?”这是曹建华的声音。我探出脑袋向里面看了看,人头蛮多,少说也有十多号人,再折合掉一半女生,几号人对我们三个男生,是不成问题的。
“就是来看看,没别的意思,我们也算同学么!”朱子敬没有一点的危机感,还得意地说。
他这是找死,也不看看人家什么阵势,一个易兆杰也真是,不拉一下,还好像有挑衅的意思,我连忙跨了进去。
“唉吆,人蛮多,你们四个怎么来了三个?”雒厚仁也在,他看到我进来,立马站了起来说,“还有一个呢?”
“朵儿,快带小婉离开!”我跟站在门口的张朵儿说。
女孩子也蛮听话,忙走过去拉住周小婉的胳膊就往外走。这小姑娘看热闹不嫌事大,还不大愿意离开,想非非也加入了赶人的阵营,周小婉在极不情愿的情况下被生拉硬拽地赶出了这间包房。
“小朱,你行了,快走!”我气愤地跟朱子敬道。
“怎么了嘛,都是同学,过来看看怎么了嘛!”朱子敬还不知道进退地逞起了强。一旁的易兆杰也不省油,丝毫看不清这样的形势究竟对谁有利,他推搡我说:“小明,没事!”
六班的“骨干”成员几乎都在,包括家眷在内,人家是来聚会的,现在被这样一搞,搞不好人家要发火。雒厚仁显然是这帮家伙的主事人,他一副老神在在的样子,好像没把我们放在眼里。
有这么多人在,我也不会把他们放在眼里,可形势是,我们是来找茬的,而且人家的人数比我们多了好几倍,能全身而退就十分不错了。
“小朱,快走,不要在这里闹!”三个不善打架的女孩子已经离开,我们三个男人被打也没什么,能少挨打也是好的,我劝朱子敬道。
“哎,那改天我们再碰一碰头,今天就这样了,打搅各位!”朱子敬在我的拉扯之
下像他的女人一样很不情愿地向外面走去。
多一事始终不如少一事,刚要跨出房门,周小敏作为家眷,她似乎对现在的夫君也不是很满意,我听见她说:“你也太窝囊了!”
想必听到这话的不止我一个,其他人见我们也没有闹事的势头,也不再追究我的不请自来。可周小敏的这话就好比粪坑里丢炸弹,很有分量,这话顿时激起了曹建华的雄心和骨子里男人之于自己的傲气。
“同学,你们什么意思,放出来一条狗要咬人,现在又牵回去了,拿我们这是遛狗的地方么?”曹建华果真被周小敏的一句无心之话给激怒了。
同时激怒的,还有朱子敬,这小子挣开我的束缚,一个踅头,又折了回去,恶狠狠地说:“嘴巴干净些,上次没被打死算你走运!”
曹建华这话的确也够狠毒,谅谁都受不了这样的侮辱。可我看得清形势。,今天不是掐架的时候,一旦掐一起来,我们三个男人准得撂在这儿。
我反正没心思也没胆量跟这些禽兽在这里干起来。
“你最好收回你刚才的话!”易兆杰第一个拿起了桌上的空酒瓶,指着曹建华霸气地说道。
“我道歉,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啊!”我连忙站到最前面,点头哈腰地说,“两个同学喝多了,不要见谅,我们这就走,这就走!”
朱子敬也不坚持着非要找回一点面子,他不是个没脑子的二愣子,但这事又足以说明这小子没一点认清形势的头脑。在我的劝解之下,朱子敬骂骂咧咧地向门口走去。
“看好这条狗,不要再乱叫!”想必曹建华觉得我们三个男人怂了,继续出言污蔑道。
草原上的雄鹰早已厌倦了掐架,我不是受不了他们的一顿毒打,我也不是现在怕了他们,只是,不愿跟他们正面交锋罢了。曹建华不依不饶地继续泼脏水,第一个受不了的不是朱子敬,而是易兆杰。
他拿起瓶子就朝着曹建华的脑门甩了过去。
场面顿时失控,战斗一触即发。
双拳难敌四手,我们三个大老爷们被人家好几个粗犷的汉子围在了中间。我们又不是学过格斗的战士,这样的阵势只能挨打了。
尽量保护好自己的要害部位,免得一场误会还留下了难以消磨的后遗症。桌子被掀翻了,啤酒瓶渣滓也在乱飞。
想必房间里的家眷也都转移掉了,只剩几个老爷们殴打着三个老爷们。
“停一下——停一下,怎么了?”这个声音很陌生,可能是酒楼的工作人员。我的眼睛有些模糊,幸好耳朵还没有失去听觉的功能。
一边倒的群殴终于偃旗息鼓。最惨的要数我跟朱子敬了——我是他们的夙敌,朱子敬是找人家的麻烦,不趁着这么好的机会下一把狠手,也对不起这样天赐的良机。易兆杰也没好到哪里去,只是他因了身体魁梧的优势,还可以反抗一下。
终归是不同程度地受到了伤害。幸好酒楼的工作人员来得及时,要不然都有可能挂在这里。
都是什么事,刚考完试,本是怀揣着巨
大的喜悦来这里热闹一下的,想不到被人给殴了一顿,还是重殴,没有一点的还手之力。想一想都觉得憋屈。
善恶有报,万事有因,我也不会过多地责怪人家,要是我坐在这里,也会这么做,可下手也太狠了,也不想一想我们后面会怎么还回去。
“老板,他们三个来找事,我们就——”雒厚仁见有了主事人,忙辩解说。
这又不是学校,用不到讲清楚来龙去脉,只要赔人家钱就行。
“我们像来找事的么?”我捂着脑袋裂开的一道口子说,“我们来找事,是不是有病?今天不报警的原因是我们还要回家,跟他们要钱去!”
“嗯,我知道了。”酒楼的工作人员点了点头说,“是这么回事,我们不管你们什么矛盾,赔钱就行,小兄弟明显是受害人,你们自己处理一下,是我们酒楼的疏忽,对不起了。”
“我不责怪你们的酒楼有安全问题,今天这事就这样,我也清醒,不找谁的麻烦,也不要找我的麻烦!”我看了看凌乱的屋子,我们三个的医药费也没人家一张桌子贵呀。
要真细数起来,还真是我们有错在先。先溜之大吉,后面再找回今天失去的场子和留下的血水,好汉子永远不能吃眼前的亏。
朱子敬上次被曹建华堵到厕所门口的一顿胖揍刚刚消了肿,现在又破了相,活该他受罪,也是罪有应得。我怂恿人家非要来闹事,也该我挨打。
门口围了很多看热闹的同学。我们一年级几乎包掉了这家酒楼,只不过事出突然,没找几个认识的撑一下场子,现在只能让他们看到我们狼狈的样子了。
想我们新生四少是何等威风,想不到今天栽在了这里,真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
“要去医院,我送你们!”酒楼的工作人员道。
“不用,给你们酒楼添乱了,不好意思,你们处理吧!”说完,我领头走出了包房。
这里的烂摊子也不该由我们受害的一方来承担,失了面子受了伤,再可不能损失钱财了。
“你们怎么回事?”张豪文搀扶着朱子敬说道。
“别提了,快带我包扎一下去!”朱子敬头脑不是很活泛,但终归是知道血不能一直这样流下去。周小婉连忙上来扶着朱子敬向楼下走去。
易兆杰只是鼻子出了点血,脑袋还没开花,伤情在控制范围之内。我比朱子敬稍微好一点,脑袋起了个包,还在流血。
我不关心自己的伤势,我只关心甄小小是否就在旁边的包房里,我问张豪文说:“那边二十六班是怎么一回事?”
“你看到了,这是二十六班的同学来凑热闹了,我也是听到这边的响动才过来的,你们就已经这样了。”张豪文摊开双手,装作无奈的样子说。
“甄小小呢?”我忙不迭问道,“她在不在?”
“你还是先去包扎一下吧,这个样子会吓到人家女孩的。”张豪文推搡着说。
“先跟朵儿回去,稳住他们,不要让他们散场,我到洗手间冲一下就来了。”我交代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