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顿时语塞地说不出话来。
眼前这个女孩的愤怒和她所表现出来的一些负面的情绪很让我不知所措。她的眼眶红红的,整个脸颊都在剧烈地抖动着,连着她的身子都在某种力量的操控下不由自足地颤抖着。
“那你是什么意思?”我很想扑上去拉住她的手,再跟她说一句——没有这事。但事实不容许我过多地狡辩,甄小小也更加相信她耳朵所听到的消息。
“你不要再来找我,我也不会找你!”甄小小转过头,毫不留念地向校门口的方向走去。
“能不——”我欲言又止。
再怎么挽留,抓到的也是一把空气。她和刘彤彤一样,同样接受不了我的多情,可能在她们看来,我这都算不上多情,应该是滥情。
在我十多年的生命中出现的三个女孩,现在终于一个个离我而去,只差一个方可怡,她只是没有发现我的欺瞒,我现在也不想跟她隐瞒什么了——要走,就都走吧!
少了谁,我都不能接受这样的残忍。专一的爱情我无法去诠释,我只能跟着自己的感觉,寻找自己的归宿。
甄小小走后,我便回到了食品店,帮忙料理着店里的生意,张豪文想不到已经在上班了,他看到我进来,忙凑过来说:“老板,你和二年级的方可怡真的有关系呀?”
我看了看张豪文八卦的脸,没好气地说:“现在的之前有关系,过了今天,我们就没关系了!”
“人家把你蹬了呀?”张豪文没瞧出来挂在我脸上的失意和落寞,他追问说。
我已经无心理会任何人,冷冷地说:“是!”说完,我便钻进了隔间,一头倒在了**。
为刘彤彤贴的墙纸和买的一些小饰品,她已经不会再来了,我留着这些东西也没有什么用处,索性扔掉算了。想及于此,我从**翻了下来,用床单裹着这些零星的饰品,来到学校的回收站。
毫不怜惜地扔了。眼不见心不烦。
方可怡我也无意留在身边了。如果在我说出自己内心的真实想法之后,她还能接受我的多情,那么,我还是会好好珍惜她,如果不能,我绝不会挽留。
要走,就都走吧!
——在干嘛?我用微信给方可怡发了一条信息。
想不到如此重大的事情,我居然要用这么不认真得方式去揭开它。
过了不多久,手机便响了,我打开一看,是方可怡发来的信息,她说——我在外面和同学刚吃完饭呀,你呢,吃了没有?
看到这样的回复,我真不忍心将事实说出来。我多希望,这些女孩的离开是她们已经找到了真命天子呀!
可我偏偏要充当负心汉的角色。
——我跟你说个事!
刚发出去,方可怡便回了过来——什么事,你说。
——我之前的女朋友跟我在今天分手了!我还是很婉转地说出了事实。
——你现在在哪里,我过来找你。方可怡没有我想象中的恼羞成怒,这也给了我一种错觉,那就是这个女子可能会留在我身边。
我回复说,我在学校的食
品店里。
方可怡没有回复信息,她来店里找我了。
隔间的隔音效果不是很好,外面的风吹草动我都能在里面听得一清二楚。
“程天明呢?”是方可怡的声音,她在问张豪文。
他跑到隔间的门上,敲了敲门说:“老板,有个姑娘来找你了!”
我从**翻了下来,穿了一双拖鞋便到了营业的店里。方可怡的额头有细细密密的汗珠,她的手上紧紧地攥着那只传递了信息的手机。
她和我们低年级的女孩不一样,不单单是比低年级的漂亮,还主要是比低年级的同学会穿衣服——高年的的同学是不屑于穿校服的,方可怡对粉色的偏爱已经超出了她对审美的要求,好像这世上除了这个颜色便没有了其他颜色,她还是那件印着花的粉色裙子和一双帆布鞋。
“你出来!”方可怡很不拿自己当外人,当着来来往往的客人和正在工作的几个员工便直接不给我脸色,直刺刺地要我出去。我可以猜测接下来将要发生的一些事情,所以,我还是跟了上去,像赶赴一场生死一样的义无反顾。
太简单的情节和太简单的套路,始终是那些苍白而重复的对白。我都能想得到方可怡在停下脚步的第一句话是什么。
她走到花坛旁边,站到一棵树下,手上还是死死地攥着那只手机,瞪着我看了好久,才缓慢地开口说:“刚才的信息是不是你发的?”
“是!”我无心再去跟谁撒谎,也无心让这些我所喜欢的女子在我的欺瞒中与我纠缠下去。
“这么说我是第三者了?”方可怡的眼睛险些快瞪了出来,恶狠狠地说。
“都不是第三者,在我的心里根本就没有这个词,只是,我喜欢你的同时,也喜欢着她们!”我垂下脑袋,顿了顿说,“之前,我没跟你说,现在我说了出来,我知道你会怎么想,只是我不愿再将你隐瞒下去!”
方可怡突然将那只金光闪闪的手机摔到了地上,手机破碎的声音可能也是她对我死心的声音。正如对刘彤彤和甄小小一样,我无法解释,也无法挽留。
破碎就破碎,要什么完整。
“你欺骗我!”方可怡没有去捡那只碎掉的手机的残渣,她仍旧目不转睛地看着我,语气似乎平缓了下来。
而这样的平缓正好预示着对我的死心和放弃。再去狡辩,我真的就猪狗不如了。
我不喜欢现在的自己的一些行为和习惯,但我在尽量地靠着自己喜欢的轨迹改变自己。方可怡掷地有声的手机摔到地上的一刹那,我便知道了这一场约会的结果——没来由地约在这里,没来由地不欢而散。
“现在我不想骗你,所以跟你说了实话!”我蹲下身子,捡起地上的碎壳,捧在手心,再递到方可怡面前说:“其实,我没想着这样早地让你知道真相,我想让它永远地沉寂下去,但我知道,如果你们不能和我在一起,这样的隐瞒也只是垂死挣扎,对于我们的关系没有一点的裨益,还不如趁早让你知道真相,好让我安心,好让你明白!”
“
你不觉得你很禽兽么?”方可怡指着我的脸骂道,“跟别的女孩交往了,还来跟我说喜欢这两个字,现在人家知道了真相,你又来跟我说明情况,你是想从我这里得到安慰,还是想展示你的多情?”
她说的句句在理,我无法反驳一个字,也不意跟她狡辩。我像个做错事的小孩一样,很胆怯地听着这字字见血的数落。
方可怡显然不吐不快,她接着说:“我最讨厌别人欺骗我,跟别的女孩交往,还要跟其他的女孩表白,你就是个禽兽!”她声音一声比一声高,险些超过了我耳朵能承受的范围。
校园里散步的、约会的、还有趁着中午打球的同学很多。我们这一幕不可避免地落如了别人的眼睛。我已无心去想他们会怎么八卦校花和新起之秀的闹僵或者是大庭广众下的分手。
“说我什么都行,但声音小点!”我有必要提醒一下方可怡,让她注意一下形象,她毕竟还是公众人物,在学校还有一些知名度,这样泼妇骂街的样子很难将玉女这两个字与方可怡联系起来。
“你还怕丢人么?”方可怡声音再次拔高一节,怒吼着说,“你个禽兽,我再也不想看到你!”
我感觉得到,方可怡连着骂我的几个禽兽是发自肺腑的真实的想法。她像刘彤彤,像甄小小一样,甩下我毫不回头地离开了。自此,我便单身了,我好像没怎么失落,也没什么不好的心情,更像是淋了一场雨一样的舒坦。
当刘彤彤第一个离我而去的时候,我还在想着怎么挽留剩下的这两个女孩,然后再反过来劝导刘彤彤回心转意,但是当今天接二连三的事情发生以后,我反倒不会想着挽留了。
连着方可怡的离去都好像在我意料之中,更好像我巴不得她们一个个离我而去。我应该是解脱了,不用再跟她们的交往安排时间,也不用说一些连自己都接受不了的谎话欺骗她们了。
都有归宿,可能这也是我的归宿了。我不相信命运,但有时候不得不相信这冥冥之中有一股神奇的力量在左右着我们生活的轨迹,就好像楚门的世界一样,我们只是演员,所有与我们对立的演员都是被安排好的角色。
只有自己不清楚自己的角色罢了。
之前兴致勃勃地还在评选校花,现在我连看她们的心思都没有。我的身心一片泰然,像刚接受了洗礼的和尚一样。
对我是解脱,对她们何尝又不是呢!我还要背着被人唤作禽兽的承重负担苟活下去,她们却不用蒙在鼓里了。
这样也好,我用不到每天挖空心思地想一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了。当科学家我没有这个梦想,好好学习还是很有必要的——辜负一些人,终归会给一些人种下希望。
我已经够累,不愿再将自己搞的遍体鳞山。心爱的女孩一个个甩我而去,我还有朋友,还有自己尚未壮大的事业,这些,都将是我走在孤独这条路上的陪伴,还不至于十分凄凉。
当别的同学躲在大树背后亲嘴的时候,我也不用想着约哪个女孩出来看电影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