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_第83章 沦陷后的殖民生活(1 / 1)

张豪文同朱子敬及易兆杰三人已经与各自班级的同学打成了一片,来餐馆聚会的全是他们班级的骨干成员,而我比较惨一些——在三班,除了易兆杰和陈勇,居然没有一个同学是叫得出名字的。

我以为新生四少这个诨号只是玩笑,以此看来确有其事了。更让我没想到的是,这四个字居然有着极强的号召力。席间,均以我们四人为主,其他同学虽身居各个班级的要职,但显然都以张豪文和朱子敬马首是瞻。

念于军训的大解放,这伙人好像刚出狱一样的兴奋,恨不能醉到天昏地暗。我向来滴酒不沾,也不能与他们普天同庆,还有一点就是,他们都是有妻室的人,我却是独自前来,也便少了一分乐趣。

学校也法外开恩,关闭校门足足延迟了三个小时。有时候觉得我们的校领导也不是那样的不懂人情。

尽管各人都有家眷,但尚未自由到可以随便野合的地步——我知道这些男生里有很多是想去开房的,但女生终归是矜持了些,没让这些流氓得逞。

散会后,已近凌晨,便各自回了宿舍。我在我隔间里的小**做了好多个美得不行的小梦。

班主任对我的态度十分耐人寻味——说是劝退,实则没有一点的惩处力度,只是让我没有参加军训罢了。这样的惩罚几乎算不上谪贬,简直是变相的升迁。

新生虽接受了课前的军训,但总体还是比较散漫,尚没有适应这所学校的制度和环境。我就根本没有适应一点点的环境,因为我这几天没在学校。

一中的作息时间和之前初中的时间并无二致,只不过推早了半个小时,其他照旧。

先是早饭,再是集合早操,接着便是早自修,然后剩下四节课又会过度到午饭时间,以此类推。沦陷后的殖民生活就是这样的枯燥无味。

常在班主任在早自修的时候依照惯例来班级视察自修。他看我的眼神有些古怪,好像我不应该出现在这里一样。

“程天明同学,你到办公室来一下!”常在看了看我认真自修的样子说。

连一个任课老师都没有见过,也就不存在温故而知新的事情,我们只是举着课本好奇地看着上面的图画罢了。常在想必是看我一个人呆坐着无聊,有心请我喝上午茶了。

我欣然前往。纵使前方有着不可预测的危险,也好过在教室里受罪。

任课老师的办公室仍在走廊一头的角落里,看门上的标识就知道了。里面的一些老师我还叫不出名字,进去后我只是垂着头,以显示我对他们的恭敬和惧怕。

“小明同学,之前不是劝退了么?今天怎么来上课了?”常在坐到他的专属座椅上说。

我没搞清楚状况,这到底是哪一出!如果真要劝退,也用不着把我叫到办公室来训话,我想,这只是对我一点点的恐吓,常在暂时还不会劝退我。

这样一想,我心里踏实了极多,抬起头来看了看其他的老师,将目光落到常在的脸上说:“我——我以后改正!”

也不追究你了,让你做检讨的事情也一并取消,不过,我可告诉你,以后再犯这样的事情,我不会饶恕你的,懂了么?”常在悠闲了呷了一口泡好的茶说,“回去以后好好上课,我也了解过你升学的成绩,很不错,为什么就喜欢打打架呢!”

“是——”我战战兢兢地说道。当然,我的一切行为和举止都是装出来的,老师始终是长辈,我们做小辈的不但要显示出尊敬,还要展示出对于长辈的敬畏来。

出了办公室的大门,我心里的一块石头终于落了下来,可以安心地上课了。之前,我也想过最坏的打算,那就是真的被劝退,折中一点的想法是记一次处分,留校察看,并向全校师生做一次诚恳而潸然泪下的检讨。

这样的处理是我目前想到的最好的结果!

还没有开一节课,已经有很多同学在背英语单词了。我尚没有这样的觉悟,也没有看书的心情,我只是简单地记下了课程安排,也好逃课的时候用。

我又不禁想起在初中的时候,甄小小带给我的面包和牛奶了,而现在所处的班级,别说有人给面包送牛奶了,连个橡皮擦都借不到。

易兆杰坐在后排,每当下课铃声响了,他都会跑过来拉着我去撒尿,好像非要比试一下哪个撒得远!赵旭东终于乖巧了很多,不像初中那会儿时不时地打一打小报告,他只跟同桌说说话,也找不到一个朋友了。

也怪这小子命不好,偏偏分到了三班——有我的地方就没有他的朋友。

一个班级就好比明朝时候的内阁,班长是大学士,其他同学是新晋的举人,一切都以班长的举动行事。班主任就成了皇帝,我们都要听他的。我们三班却是,班长要听易兆杰的话,易兆杰又和我铁得不一般,所以赵旭东几乎没有了继续晋升的机会,在毕业之前,他只能夹着尾巴做人了。

初中九门功课,到了高中一门也没有少。我讨厌上课,但又喜欢分数,这就使得我必须将讨厌的事情做好,才能换来一个好的分数。

班主任常在老师也是我们的任课老师,他教我们语文。而语文又是十分没有乐趣的一门课程,除了一篇不大理解的文章和不大熟悉的几个汉子,几乎就是最没用的一门功课了。

他的课程安排在上午的第三节。第一篇还是鲁迅鲁大师的文章,那个时候的白话文和现在差了很多,看香港的报纸便有回到了五四运动时期的感觉,晦涩难懂不说,还要讲一些时代背景,历史老师是干嘛的!

我对数学老师倒是十分有好感,主要的原因还要归功于她的性别以及一张不下于唐彩衣的脸蛋。她开门见山便自我介绍说:“我叫祁素,是你们的数学老师!”

好朴素的一个名字,没叫翠花就好!这位老师看着年纪也不大,讲课倒是蛮有风格的。也因了漂亮的任课老师的缘故,我对这节趣味横生的数学课听的巨细无遗,还认真地做了笔记。自然,这节课最大的趣味还是来自于祁素的风采和骚气。

其他

的一些课程的任课老师就不值一提了。大多是即将退休的长了一把胡子的老头,还有一些半老徐娘,看着都吃不下饭的那种,若非我对知识的渴求,还真有心回家了。

学校的食堂尽管还是不大尽人意,但比初中的时候上了很多个档次。有肉就是有肉,没有就是没有,还不至于糊弄我们这些学生,素菜真的很素,好像是从开水里捞出来的一样,没一定的味道。

鉴于学习经费有限,再难吃的饭菜也好过饿肚子,像我这样的同学还是不在少数,每天下馆子也没那个钱,省吃俭用才是我小明的本质。

饭后睡个午觉本来正常,反正猪就是这样生活的。我还有生意要打理,所以不能做一只快活的猪。

张豪文在学校的食品店找到我说:“老板,生意可好啊?”

无事不登三宝殿,我心想,这小子绝对有事才来找我。果不其然,他的前一句还没冷掉,便接着说:“中午要三个小时的休息时间,闲着也是闲着,我给你帮忙吧!”

我很诧异——之前叫他来帮忙还要推三阻四的,没一顿满意的请客都解决不了,现在居然主动找上门来了。事出无常必定有鬼,只不过我还是不知道这小子有什么鬼想法。

“嗯?奇怪了,张大领导来我这里帮忙,也不怕掉了身份么?”我阴阳怪气地说。张豪文始终滴水不漏,他的脸上没有流露出丝毫的破绽来,我想破了脑袋也没能想明白这反常的举动里到底隐藏着怎样的阴谋。

“程老板,你看啊,我家里的情况不是很好,学校的饭菜又这么贵,我上有老,下头还有一个未过门的妻子,经济压力很大呀!”张豪文声情并茂地说。他在中间停顿了数秒,见我没有一点的反应,继续说:“我就直说了吧,我是来谋一份工作的,看程老板收不收吧!”

就知道没什么好事。

这家食品店的经营模式是按照返点的方式结算一切账目,开学没几天的时间,生意倒是不错,但我没想着扩招营业人员,张豪文的主动找上门来搞得我有些为难了。

“这样啊,那就收了你!”我想了想,还是决定将张豪文纳入麾下,说,“鉴于你没有相关的从业经验,兼职也要试用期,就试用一周好了,一周后开始给你相应的酬劳,行不行?”

张豪文立时换了一张脸,笑着说:“那就这么定了,谢谢程老板!”

“那就从现在开始工作,从最基本的认识商品开始你的兼职之路!”我作为一名小商贩,自然要有摊贩的气势,趾高气昂地跟张豪文说。

这小子成绩不错,脑瓜子十分活泛,干起活来也颇有灵性。也不枉费我手把手教他,更归功于他以前吃过的很多零食,才让他学习起来得心应手。

沦陷后的殖民地生活就是这样的单调,好像回到了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农耕时代。生活中连个差强人意的小姑娘都没有,枯燥地要命,大堆大堆的作业一并席卷而来。

学校一应的管理制度也渐渐地浮现了出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