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主任悄无声息地撤走,让朱品三好生不解,就问杨志雄:“杨先生,你如何知道俞主任他今天会走?”
杨志雄摇头叹息道:“你是杜月笙的学生吧?真不知道小杜是怎么教的你们,教你们点正经东西,长点脑子,会死吗?来来来,我告诉你,我是如何知道姓俞的会在今天早晨走。”
“这件事情很简单,只要有一点脑子就知道是这个结果。你先想想,姓俞的是战区司令长官派来的,是来保护你们的货物,不是来敲竹杠的,是不是?所以,这姓俞的收你的钱,是瞒着战区司令长官敲诈而已。”
“如果姓俞的只是敲诈个三五千的小钱,就不会把你们扣在这里,可是他狮子大开口,张嘴就要两个亿,他是对钱没概念,所以才要这么多。可是你想过没有,如果他真的拿到这么多钱,还能再回到战区司令长官那里吗?”
“如果他拿不到这笔钱,就会自己装没事人溜达回去,反正钱他没拿到,你也未必会去找战区司令长官告他的状。告了他,他也不会承认。”
“可如果你真给了他这么大一笔钱,他就不会回去了。而他一次性要这么多的目的,就是想吓住你,拿笔大钱逃走。躲到谁也找他不到的地方,从此做个烟土财主。”
“他就是想在有限的时间内撞撞大运而已。结果,他等了一天一夜,发现你确实拿不出这笔钱。而且,你肯定会想办法联系重庆那边,而他一定要在你和重庆方面取得联系之前走掉。表示他根本不在现场,根本没有敲诈你。”
“你和重庆取得联系,有两天时间就够了。所以我知道,两天一到,他自己就会悄悄走人,正如你现在看到的情形一样。”
“我的天!”朱品三听呆了,“杨先生,你果然是杜先生的朋友,料事如神啊。我这趟押运磕磕碰碰,险象环生,就是缺你这种智慧啊。”
杨志雄轻松一笑:“慢慢来,你要学的东西,可不止这一星半点。”
说罢,他背着一只小包袱,步行上路。
“杨先生……”朱品三追了两步,又停下来,心说:急什么,我还要继续押货,等到了重庆,再当面向这位神奇的杨先生请教也不迟。
可是,后来朱品三回到重庆,却再也没见过杨志雄。这就让他失去了向这位当世智者请教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