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9找茬子(1 / 1)

其实古代的剪彩仪式跟现代也是大同小异,就是那门口象征生意兴隆的巨大烫金牌匾上,蒙着一块红布,下面垂着长长的红绸花,最后由主人亲手拉下,鞭炮齐鸣,便算是完活。

但云千却执拗的非要拉着楚行云一块来拉这条绸花,美名曰,她也算这家酒楼股东的之一,区区十八万两,一下搞的人尽皆知。楚行云拗不过,只好与他一同将双手覆在那条鲜红的绸花上,他二人的手指,都是属于纤长白皙形的,此刻就紧握在一条红绸上,极致的白与红,立刻形成了一种视觉上的美丽。

仿佛即将要举行什么重要仪式,云千与楚行云相对而战,俊美如斯的容颜,渐渐开始变的严肃,唯有一双灿若星辰的温润眸子,这一刻,一眨不眨的望着跟前,这个与他红绸相连的女子。

云千苦笑,微微闭上双眸,掩住了他那即将掩饰不住的柔情,心头却在微微泛着苦涩……明知不会有结果,行云啊行云,为何我却像中了迷毒一般,无时不刻的想念你。

因为近在咫尺,楚行云明显感觉道对方的突然情绪波动,不解的蠕动了一下唇角,“云千……”

“哗……”

手中的血红绸布,徒然一拉,彻底的就失去了力道,在半空中悠扬的飘荡着,那细若丝滑的触觉,转瞬便覆在了楚行云的手臂上,她后知后觉的想要松手,但鲜红的绸布下,那双温和的大掌,已经紧紧的握住了她。

而紧随而下的,便是一片七彩美妙的纸花,风风扬扬,绚烂飘洒,将立于牌匾下的二人,彻底笼罩……彷如,新婚般喜庆。

“行云,如果……”

云千睁开眼眸,周围已经响起震耳欲聋的鞭炮声,淹没了他之后所说的话。

楚行云只见他嘴型一张一合,清润如墨染的眸间,莫名闪烁起一种耀眼的碎光,但一闪即逝,那抹碎光,很快被云千的大笑所掩盖。

“云千,你刚才说什么?”

“……我说,行云谢谢你。”

不,不应该是谢谢的口型,楚行云懊恼的思索,但云千已经放开了她的手,天人般俊美的容颜,依旧挂着如方才那样喜庆的笑,似乎,自从认识这个男人开始,她还是第一次,见他笑的如此开心,像个孩子一样。

是因为这间酒楼吗?

“双云楼?好名字啊……”

“第一公子就是第一公子,名字都这样好听。”

楚行云随众人仰起头看去,那刚才还被蒙着红布的烫金牌匾,已经显露出了它的庐山真面目,双云楼?

或许旁人不知道,那心思玲珑,洞察一切的容慧公主,却是在人群中,微微的愣住了,她目光不觉望向了那在漫天纸花中笑的开朗的绝美男子,随即摇头苦叹。

“和顺王,驾到。”

似乎每每到喜庆的关键时刻,都会有一个人出来破坏气氛,楚行云觉的这厮一定是故意的,平常也没见他摆过什么谱,今日居然摊了这么大一排场出行,长长的仪仗队,占了足有半条街,直径一米的巨大

车轮,拖着皇室级别的马车,缓缓的停在了双云楼前。

轩辕永夜一如寻常,都喜欢穿色彩暗沉,却又华丽至极的长袍,因为只有这样,才能完美的衬的起他阴魅邪气的气场,瑰丽到女子都会自惭形秽的容颜,狭长的凤目,高高的挑起,傲娇的彷如一只绚丽的凤凰。

孤高中,透着他一贯的薄凉。

“拜见和顺王……”

“拜见和顺王……”

因为双云楼完全是以云千的个人名义开办的,朝中各家权贵来此应酬捧场的,也都以年轻子弟居多,本着年轻人自己乐呵乐呵的心态,可谁知这么大一尊神降临……虽说轩辕永夜的这个和顺王,在朝中是徒有虚表,并无半点实权,但芝麻官也是官不是,更何况还是北燕唯一的一位皇叔。

众宾客不得不纷纷折腰下拜。

而轩辕永夜就那么理直气壮着的站在马车上,许久才满意的点了点头,勾起橙色性感的薄唇,阳光下,俊美的风姿,竟是不敢让人直视,就是说出来的话,太有种让人想上去海扁他一顿的冲动。

“大家无须多礼,其实本王今日是微服出巡,所以……低调,低调。”

“……”

你妹,你们家低调是这个样子的?

旁人是敢怒不敢言。

楚行云气的拿眼狠狠一瞪。

轩辕永夜好像长了侧眼一般,很不客气的也回瞪了回去,二人的目光,霎时间,撕杀三百回合,转而,这厮迅速又恢复他大众情人般,和蔼和亲的微笑。

旁上,随行的海风海宁,显然来之前已经被某人做过思想教育了,见轩辕永夜一动弹,就非常有眼力见的从马车的后箱,拿出了一卷崭新的红毯,一路就铺到了双云楼的正门口,完全将原本撒满纸花的红毯,给彻底的遮了去。

“……”

三根粗粗的线条,一直从楚行云的头顶,滑到了她的额前,爷,您究竟是要闹哪样啊,闹哪样啊?

也亏了云千好修养,好脾气,好心态,望着那步步行来,气场明显开始临近的轩辕永夜,他居然从始至终都面上挂着笑,谦和而有礼,“和顺王殿下驾临,双云楼今日真是蓬荜生辉啊。”

“啧啧……”轩辕永夜舒眉,咂巴了一下嘴,唇畔笑的古怪,“原来传说中的云二公子打起官腔,夜就这么两句,好像,跟旁人也没什么区别啊。”

楚行云蹙眉,“轩辕永夜,你想干嘛?”

“男人说话,女人别插嘴,”懒懒一语,不冷不热的就将她给堵了回去。

这下,该云千蹙眉了,但是,他的不悦也仅仅只是一闪而过,因为就在刚才的那一瞬间,他终于想明白了,明白今日轩辕永夜为何如此反常。

“王爷哪里话,来者都是客,今日为庆贺双云楼剪彩之喜,特在一楼大堂置办了一日的流水宴,所以还请王爷上座。”

楚行云敢打包票,这厮今日绝对是来找茬子的,就听他一声颇为不屑的轻哼,摊着手,耸着肩,侃侃而谈的道:“你也

知道,咱们北燕素来贫弱,什么乞丐啊,什么吃不饱饭的穷人啊,满大街都是,流水宴才一天,怎么够?依本王看,以云二公子的魄力,摆个一年半载的肯定是没问题的。”

“……”

楚行云这次是真的怒了,人家是开门做生意的,又不是开善堂,摆一年半载的流水宴,在大的财主也能给吸成干儿,当即,冷飕飕的就道:“云二公子有没有魄力不知道,看和顺王殿下的魄力到是不小,您若真心忧国忧民,大可以出钱赞助,别说摆一年半载,两三年想必都不在话下吧?”

内里的看门道,旁人自然是看热闹,在场不知道情况的,只觉的这位忠勇女侯,果真是不简单……前几天还花边新闻满天飞,今天就当众呛上了口,莫不是,这位女侯喜新厌旧,另结了云二公子这个新欢,额,好吧,他们心中表示同情轩辕永夜。

任凭身后的海风海宁,使眼色,使用的都快眼皮抽抽了,楚行云是吃了秤砣铁了心,就是面不改色,跟云千始终保持统一战线。

“死丫头……”

轩辕永夜终于在肉眼可见的速度下,黑沉下了脸皮。

不知出于什么心态,看楚行云为了他的面子,下轩辕永夜的面子,云千此刻竟是非常愉悦。但心里在怎么愉悦,他面上的姿态还是要做足的,笑着打起了圆场,“行云惯会玩笑,王爷不必在意,不过,经王爷提点,在下也觉的一日太少,不如改作三日吧。”

楚行云幽幽望着轩辕永夜那张臭脸,心道,给个台阶就赶紧的下吧。

好在,轩辕永夜这次没在找茬子了,但情绪依旧愤愤,拂袖就抬腿进了双云楼,临门的时候,还不忘一个踉跄将门前的楚行云也一并拉了进去。

“你发什么神经啊?”被拉倒无人的地方,楚行云莫名其妙的瞪着轩辕永夜。

现在不用摆王爷派头了,轩辕永夜瞬间原形毕露,一指头将楚行云戳到了角落,咬牙切齿的,劈头盖脸,兴师问罪的道:“爷不来行吗?还没说你呢,穿这么另类招摇什么?瞧你刚才跟云千那小子剪彩的样子,尾巴都要翘上天了,爷要是在不来,在不来……这风头岂不是都让云千那小子给抢光了?”

这姿态,这架势……怎么越看越有种上门捉奸的感觉?

楚行云一瞪眼,一叉腰,也不是好惹的,喷着吐沫星子就道:“本侯穿的另类怎么了?干爷您哪门子事啊,别以为跟本侯关系凑合,就事事都要插一杠子,云千是本侯的朋友,是本侯雪中送炭,雨中送伞的朋友,还有,今日本来就是捧人家的场,人家不出风头谁出风头呀,爷您要是自我感觉太良好了,干脆办个自个T台走秀,凭您的皮相,咋也红遍北燕了……”

“楚行云,你别太过分……”轩辕永夜气的也是不行,呼哧呼哧的叉起了腰,“什么雪中送炭,雨中送伞,小恩小惠,别忘了……”

“见过忠勇侯……”

一个声音传了过来,就见一名看似传话的小厮,正一脸为难的看着眼前这二位,欲言又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