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住你今天对我说的话!”我靠着他,他拥着我。
他无声的点了点头,没有回答,我却无端端觉得安心!
“过了这个城,再有半个月就要到玉柳山庄了,你可想多去别的地方转转?等到了那里,怕是么什么闲心游山玩水了!”我轻声问他,这样窝靠在他年轻的肩膀上,我感觉很舒服,很安心,没有半点想离开的打算。
他似乎也没有觉得疲累,也放松的拥着我,口里这回去沉稳的给了我否定的回答,“不了,直接去玉柳山庄!”
“为什么?”我又问,他还是不太习惯说出心里的话,总要在我适当的问句引导下,他才会说,所以我也逐渐习惯了与他这样的对话!
“我们的目标太大,这次出来带的人不多,时间拖长了,恐有变!”
我便知道他是在操心我的安全,我暖心的一笑,也知我若坚持说自己有把握的话,他也不会安心,便也不多做解释和说明,只道,“便听你的,直接去玉柳山庄!”
似乎得了我的肯定答复,他松了一口气,不一会,在我舒服的不想离开他的肩膀,快要睡着的时候,我听到他轻柔的声音叫我,“清尘!”
“恩?”我懒洋洋的一动都没动,几乎全身的重量都交到了他的手中,而他的手也从最初的搂在我的腰上,到如今的几乎托抱着我整个身体的力量。
“那个韩诺,不,不太安全,你,你要小心!”
我以为他会说些其他的,怎么也没想到他会在这个时候突然提到韩诺,不由让我的睡意去了一大半,一路同行的几天了,韩诺和古柏夜都太沉得住气,一个不动声色的就白白跟了我们三天,什么行动都没有,而古柏夜更是请我收留了他们后,就当他们不曾存在般,一次也未曾再提及过,让我以为是暂时无缘知道古柏夜让我收留他们的用意的时候,他却突然间提起这人,让我小心防备了,我哪有放过这么好的了解古柏夜想法的机会?
闻言立即道,“柏夜,你是不是发现了什么?我也观察了他几天,似乎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异常,是什么让你这么不放心他?”
古柏夜轻轻的松开我的身子一些,正面对着我,好一会才用认真的眼神摇了摇头,神情有些迷惘,“什么也没有!”
“什么也没有?”我稍稍抬高声音问他,这是什么意思,什么也没有,是说韩诺什么危险也没有被他看出来,还是说那韩诺什么危险都不具备呢?
“是的,什么都没有!只是交我们的师傅在我们入门第一天就告诉我们,当一个人在你面前什么都不能被你看出来的时候,那个人就很危险!”古柏夜一板一眼的道。
我沉默,我自然知道古柏夜口里的师傅都是些什么人,他们都是血楼上一代的铁血杀手,血楼的杀手承袭是一代接一代的,那些得以退休安养天年的杀手能得到血楼的厚带,其中就有一条就是必须把他们的绝技一丝不留得教给下一代接班人,以保证每一代血楼出师的杀手都要比上一代来得更快,更狠,也更厉害!
而怎样评估敌人的高低档次,是他们入门必须学的第一课,如果你连敌人的强弱都辨别不清的话,如何能万无一失的杀死他?
而古柏夜如今想告诉她的是,那个韩诺在他的眼里,几乎是无懈可击,他找不出他任何不对劲或者有破绽
的地方,那也就是说,在他的意味中,这个韩诺无疑是危险的,因为普通人绝对不会这么大神经的跟着他们一路,人最基本的危机反应还是该要有的,但是韩诺主仆却跟了他们一路,悠闲的像是真不知他们的身份一般。
而更让古柏夜没说的是,他发现那韩诺总是在我不注意的时候用若有所思的眼神看我,这才引发了古柏夜对他高度的戒备,又忍不住向我求情让他们留下,也是指望从他们的行动中分析出点蛛丝马迹来的,而这些,自然是在很久以后,我逼问古柏夜,他才勉强别扭着告诉我!
所以此刻的我,听到古柏夜这话,自然第一个反应就是果然古柏夜那几日表现出来的反常,并不是吃醋的行为,而是对危险源的不可预知让他有些惊慌!
不知为何心中竟然起了几分淡淡的失望,但是对上他此刻透露着几丝担忧的眼,我又忍不住心暖道,“我明白了,以后我会很小心的,何况有你和尉迟修还有莫清欢在身边,我料他也做不出什么危害我的事来,倒是你的药要坚持喝,早日把功力都养回来才好!不然到时震不住你手底下那些人,怕是会让你有危险!”
我没说我要保护他之类的话,虽然那的确是我心中的想法,但是我一说出口,就意味着我不相信他的能力,而这是身为男子的他的尊严所在,是我不可逾矩的。
“你放心,只要我还活一天,我便是古柏夜,我便是邪堂堂主,无可替代!”回答我的是清冽坚定的男声,眼中的自信和锐利的神采立即散发出来,强势的有些逼人,也同样眩目的有些逼人。
我心中赞叹感慨不已,果然不管在我面前他是多么腼腆和不知所措,但是在面对旁的事时,那锋芒又岂是轻易能掩盖得了的?
安阳城作为北武林和南武林的中间城镇,繁华和热闹程度是可想而知的。
离开安阳城往南两天的路程,就进入了南武林的界限,换句话说,也就是进入了所谓的正派武林同道的势力范围之内,自然,我们血楼在南武林拥有的势力并不比北武林小到哪里去。
所以对于接下来的行程,我并没有多少担心,莫清欢和尉迟修显然也是如此,反而是古柏夜总多少有着几分谨慎之态,对此,我知他一来是因为保护我的责任使然,二来,他也许是真的出于喜欢我,所以尤其的为我的任何处境担心。
因为时间上很充裕,所以虽然古柏夜并不想到别处去转转,但是我却是极想好好放松和游玩一下的,定下了意向,第二日便放手下自由行动了。
我便带着古柏夜独自踏上了热闹的街道,而直到我们走了两条街,古柏夜依旧为我不肯多带护卫的决定,感觉有几分无声地**,我好笑的看着他不自知的孩子气模样。
“柏夜,你来看看,这块料子如何?”
如今的我们站在一家三间相通的大绸缎铺子里,我手里摸着一块上好的天蓝色贡缎,温柔的问着他。
他微微皱了皱眉头,淡淡的看了一眼,“你喜欢就好!”
“你觉得用这个做外袍,看起来会不会难看?”对他冷淡的反应,我毫不气馁,继续问道,神情很是认真。
他的表情有些困惑,似乎弄不明白,我是真的打算买这块料子做衣服,还是纯粹就是听听他的意见,的确,也难怪他困惑,血楼里比这好百倍的衣料
都数之不尽,用之不竭,我堂堂血楼楼主,哪里需要亲在屈就到这样的店里来采买外袍的料子?
“柏夜?你怎么不说话?觉得不好看吗?”好一会,都等不到他的回答,我只好又认真的再问了一遍。
“呃,好看!只是这颜色有些过于素了些,不太适合女子--”古柏夜似乎被我催得不得不说出了自己的意见,却又在说到一半时便顿住了,然后立即有些慌乱的道,“柏夜没有看低女子的意思,清尘,你--不要误会!”
我先是一愣,随后有些无奈的道,“柏夜,早就与你说过,不用和我这般拘束,你说的又没有错,这块料子本就不适合给女子做外袍,我没说这是给我自己做的,我是打算给你做的!”
“我?”古柏夜楞楞地看着我的眼睛,有些反应不及的样子。
“当然是你了啊,你的衣服全部都是玄色的,我不太喜欢你穿那个颜色,实在是很不适合你,而这个颜色穿在柏夜你的身上一定会很好看的,你自己可喜欢?”
我一边问,一边扯过那料子,径自在他身上比了起来,果然,华贵的贡缎,配上淡雅的色泽,在这样布料比照下的古柏夜,本就白皙如玉般的肌肤,更闪现几分莹润色泽来了,也更显得他的人清俊出尘,我满意的点了点头,以后回到楼里,让林萍踪都采用淡色系给古柏夜置装。
他呆呆的看着我,好一会才微微低下头,轻声道,“这次出来,衣服早就够穿了!”
没有听到他的正面回答,我却也知道他起码是不讨厌的,他这人,这么多年已经习惯性的苛待他自己了,即便是喜欢的东西,我不逼他,他也是势必不会说出口的,就好比他说喜欢我,若非我一而再,再而三的对他好,想必他也是没有亲口对我说的一天的。
“够穿,不代表不能再添,不是吗?何况柏夜送了我那么好的一件礼物,我手笨,又不会做什么东西回送给柏夜,便借着人家的巧手,给柏夜添一件新衣吧,好吗?只要柏夜不要嫌弃我的回礼太过轻随,便好了!”
“我怎么会嫌?”他一听我这话,立即急切的抬起头,眼里都是焦急,生怕我会误会他的意思。
我自然明白,轻轻的拍了拍他的手,为他直接而直白的反应高兴不已,“不嫌弃就好,那就挑这个料子,好不好?”
他有些局促的点了点头。
一边早就伺候着的伙计,立即机灵的上得前来,“公子和夫人,真是太有眼光了,这块料子可是上等的云阳贡缎,用来做外袍是再华贵高雅不过的了,不知小的可有荣幸为公子爷量身?”
“不必了,拿尺子来,我亲自量,你只需口述,怎么量身便成!”
古柏夜一贯不肯近人身,肯接近我,已是我费了老大的功夫了,如今我又岂肯让陌生的人接近于他?
那伙计似乎一愣,不曾料到我会如此要求,不过还是很快点头哈腰的送来了尺子,在一边小心翼翼指示着我如何量身。
我是新手,在今天前从来没有做过这样的事情,所以难免碰碰撞撞,笨拙无比,而古柏夜却从我拿起那把尺子,在他身上开始比量起,红晕便从他的脖根处开始蔓延了,且在我的量来量去下,越来越有泛滥的趋势,然而他却还是坚持的没有移动一下,任由我几乎像是吃豆腐般的在他身上摸来摸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