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三十章 暴怒(1 / 1)

我轻轻的抚了抚古柏夜的手,告诉他,我不是在生他们的气,不知是我的安抚有了效果,还是他本身感觉到了我的不高兴不是因为他,古柏夜的身子立即放松柔缓了下来,竟然主动的回握住我的手,温和的对着韩诺道,“多谢韩公子,我的身体无什么大碍,休息几日便可好了!”

“呃,那就好!那就好!”被我们两人同时拒绝,那韩诺似乎也觉得有几分尴尬,摸了摸鼻子局促的点头。

而正在此时,那大嗓门的韩诺的随行下人,又在柜台处喊了,“主子,您要吃的居然什么都没有,真是个破店!”

众人这回干脆连头都不抬了,这主仆俩分明也是哪家富贵人家出来的,半点江湖经验也无,出了门还以为在家一般,什么都要用好的,拽的跟什么似的,以后自有人给他们亏吃,此刻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谁愿意去跟两个不是江湖人的人去为难,还显得他们没气度似的,是以听到这个叫大熊的大嗓门的声音后,众人干脆连个反应都吝啬给他们了!

我心中却觉得这韩诺主仆并不像表面上看上去的这般简单,但是只要他不来干扰到我们,我是不会去管别人的闲事的。

“大熊,跟你说过多少次了,你又忘了?入相随俗,有什么就随便吃点什么吧!”韩诺似乎很不好意思的起身对着大熊所在的方向皱眉道,回头又对着我们几人抱歉的一礼,“让小姐和两位公子见笑了!是韩诺教仆无方,才--”

“无妨的!”我不在意的摇了摇头。

而尉迟修此时也亲手端来了药碗,我先一步接过,注意到碗上的温度刚好适宜,便递到了古柏夜面前,这一次,他却没有主动结果,那只反握着我的手,还握在我的手指之上,那微微垂下的眼睑脆弱的颤动了两下,我的心无端端的一软,大脑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身体的本能已把那碗亲手端向他的嘴边,而他,也顺从的启开双唇,就着碗口的方向,把那药一点一点的喝了下去。

等到我反应过来,这等近乎亲密的事情只适宜在马车或着屋子里做,而不适宜在大庭广众之下做时,那碗药都已经喂到见底了,黑色的药汁沾染在他淡粉色的唇角边,那白皙的肌肤因不知是因为激动还是其他什么原因,竟然呈现出微微的粉红色,如蝴蝶薄翼般的长睫毛,在上下不安的颤动着,让我看了真有点梦里不知何处的感觉,后悔的反而不是在大庭广众下喂他药吃的事,而是这般难得露出动人美态的古柏夜,被我以外的人看到的事。

没有丝巾,我白色的衣角已经先一步贴上他的唇角,把那淡黑色的药汁给他擦去,他就像个乖巧害羞的孩子,由着我如此对他。

等我所有的事情都做完之后,眼角的余光看到一边的尉迟修和莫清欢,早就僵硬成了活化石。

“清欢,尉迟,你们不吃饭,看着做什?”我也意识到如今的自己对待古柏夜放下了太多的戒备,与过去的血娘子相比,实在变化太大,难怪尉迟修他们惊讶,我自己也觉得与我本身的性格相差太多了,虽然我对柏夜并不是男女之情,只是这样的柔情蜜意之举,也实在是不适合发生在我们之间的。

心里其实也有些后悔和懊恼,不能冲着柏夜发泄,也便只要把尉迟修和莫清欢当撒气筒了。

许是看到

了我眼角露出的几许厉色,两人立即慌乱的抓起筷子,尉迟修因为动作太大,不小心把其中一只都碰到了地上,赶紧低头去捡时,又把额头碰到了桌角之上,那一下碰得可不轻,他居然连哼都没敢哼一声,我这一看,心里反而有些过意不去了,本是我自己的错,反倒迁怒了他们,明知他们怕自己怕得要死,还用这般不光明的行为吓他们,此等做法与小孩子有什么区别,我为我自己这般年纪的人了,居然还做出这般事,有些鄙视。

心里的懊恼和气也平息下来了许多,放下手里的筷子,带了几许关心的用左手想去扶他,“尉迟,把头抬起来,让我看看碰得严不严重!”

我本是好意,却不想我这一伸手,更是吓得他直接往后倒去,长凳后面没依没拦的,这一倒,立即使得背部重重的落到地上,姿势极度不雅,狼狈不堪,然而他却似乎没感觉一般,只是脸上露出了惊恐之色的看着我。

我也有些怔忪的看着我自己空落着的左手,我有这么可怕吗?不过是想去扶他,他何必如此怕我?

我先是想不明白,然而很快当我想明白后,我顿时气恼的站了起来,眼色凌厉的看了一眼地上已经爬起跪倒在地的尉迟修,“尉迟,你好大的胆子!”

“夫人!”莫清欢早在看我面色不对的时候,已经先一步站了起来,此刻见我神色冷厉,更是也早就半跪到地上了!

古柏夜面色也一白,想要拉住我的衣袖,却被我拂开了,“主,清尘,尉迟修他不是故意的!”

我听得他语中也有害怕之意,却还是大着胆子给尉迟修求情,心里不由更是气恼,转身便往这小客栈的楼上走了去。

尉迟修和莫清欢没有得我的允许也不敢站起来,古柏夜稍稍顿了一下,还是紧跟在我身后,追了上来,我无暇去兼顾在座其他的人面色如何,心里只觉得受了滔天的委屈,弥漫满了四海般的怒意。

一个古柏夜是如此,一个尉迟修也是如此,他们真当我薛清尘是色中虎狼是不是?不过是想扶他一把,居然不知好歹到如此地步,难道我收了古柏夜进房,就一定会收他?尉迟修他是不是自忖容貌要较古柏夜出色,所以日夜担心着我有一天也要对他出手?

那他也未免实在自视太高了些,慢说我虽名义上收了古柏夜,实际与他是再清白不过,就算我真的要了古柏夜,也不代表我会要他尉迟修!他以为他自己是谁,而我又是谁?容得他们一个个如此的在心里看低于我?

尽头的一间房门前,一个丫鬟远远看到我,对我行了个礼后,然后转身离开了,我挟着满腹怒气,推开那扇房门,走了进去,古柏夜小心翼翼的跟了进来,轻巧的关上房门。

看我在桌前坐下后,立即给我倒了一杯热茶,摆到了我的面前,低声道,“主上生气了吗?”

“我表现的还不够明显吗?”我斜斜的看了他一眼,没有去动那茶杯,我是因为宠他,才会在堂前迁怒了尉迟修他们,也因为愧疚才想去扶他起来,却没想到平白得来这么大的怒火,如今他居然还来问我是不是在生气,我心里不由对他也起了气恼。

“尉迟修他不是故意的,只是主上平时威仪过甚,他,他受宠若惊,才失态至此,主上,您便饶过他这一次吧!”古柏夜

许是从来没有开过口为别人求情过,是以这么一句简单的话,竟然中途咯哒停顿了好几次,才总算把话给说了个完整。

“柏夜,你当我也老年痴呆了吗?受宠若惊?威仪过甚?哼!你这话,你自己说出来都未必能信服你自己!你当初不也是如此?不过我能容你对我如此,是因为我想怜惜于你,并不代表我能容忍每个人都这般对我,你明白吗?他既然不想接受我的关心,敢在心底自以为是的揣测我的想法,那便由他跪着吧!希望他跪过这一晚后,脑子能想明白他错在哪里!若是想不明白,就让清欢带他去刑堂好好想想!”

一听我提及‘刑堂’两字,古柏夜立即跪了下来,“主上,尉迟修他会想明白的,主上千万莫罚他进刑堂!”

我已经多日不曾见过他跪我了,如今一见他跪,心里也感觉一酸,果然是不管我待他多好,他终究只把他自己当成一个下属,他可以为着别人轻易的向我下跪,也可以为着他的害怕对我低头,却从来都不会仔细想想我究竟对他如何!

我的心也有些冷了,第一次没有扶他起身,也没有叫他起来,只是喝尽桌子上的热茶,起身往床边走去。

被褥铺盖早就换了楼里带出来的舒适的,我放松自己的身体,仰头便睡了下去。

屏弃了所有的杂念,我很快便让自己沉浸入睡眠中了,虽然心里再气恼,对古柏夜我终究是放心的,并不虞他会暗算我。

也是太多天不曾睡到**了,这一觉我睡得尤其熟,以至于到下半夜的时候,感觉到身体上方传来的异常热度时,也没有在第一时间醒过来,直到感觉有股湿湿的感觉落在我的手背上,我才惊醒般的睁开眼睛,对上的正是略带慌乱却没有退缩的古柏夜的眼睛。

他的身子大半都贴在我的身上,但却并没有压着我,所以我只觉得热,却没感觉到重量,一手撑在我的枕边,一手正执着我的一只手,水润光泽般的唇离我的手背距离并不远,显然我之前感觉到的濡湿之感,正是来自于他的亲吻。

我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这是什么状况,该说是我被他偷袭了,还是该说他突然间对我主动献身了?可是不管是哪一种情况,都不是我目前乐于看见的。

睡意已经完全褪去了,我眼神清明锐利的看着他,“柏夜,你是不是该解释一下,你这是在干什么?”

“主上,我,你要了我吧!”他微微的垂下眼睑,轻声却语意清晰的道。

我这回干脆直接从**坐了起来,语声顿沉,“柏夜,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我知道!”古柏夜平日若听到我这样的语调,已经会忍不住发抖了,此刻他却还没有露出惧意,只是脊背挺的更直了些,只有微微一点点局促的模样。

“你是想来为尉迟修他们求请吗?还是你真的以为我也会招尉迟修来侍寝?”我微带着讽刺的反问他,“柏夜,下去!到门边跪着,直到你认识到你自己错在什么地方为止!”

平日里我要他起身都来不及,今天却是我第一次主动要他去跪下,任谁大半夜睡的很熟的时候,被人闹醒,然后在你面前上演这等荒谬的献身戏码,相信那人也不会有好心情的。

我以为古柏夜该最清楚现在的我是个什么样的人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