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失神中缓过来,馨泽唇边露出他不熟悉的嘲讽笑容。
“……可是意志却比身体忠实。”慢慢却清晰地,她吐出一句。
无言地看着馨泽,菲利愤怒地看着眼前的馨泽。
就算是刚刚被**折磨到**未停,就算是被他的持续顶动侵犯得完全瘫软,可以前她眼里的柔顺却完全退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与那柔弱无助的身体毫不相称的强硬!
就是那种再没了顾忌,所以变得无畏的强硬。……该死的女人!
仅仅是身体的屈服,也很好。冷冷一笑,菲利沉醉在征服的假相里,越发投入,动着腰反复大力戳刺。
一下下的撞击里,馨泽始终哑着嗓子,不肯发出软弱或者示弱的**。
可是身体里那种电击般的感觉,在猛烈的**下,越来越强烈,终于积攒到了令她再也无法忍受的境地。
“啊!”终于发出一声微弱的**,她剧烈地颤抖。腰快要折断了,被进出着的地方已经从疼痛到酥痒再到麻木。
身上的这个人,打算永远都不放过她吧?
绝望地微弱挣扎着,她茫无目的地用力推着菲利,发觉没有一点用处后,改成划动手臂,似乎想向着未知的地方逃去。
逃去哪里呢?……无论是身体,还是意志,她都已经无处可逃。
“馨泽,别逃了。别逃了……”遥远的地方,有熟悉的声音一遍遍重复,温柔坚持,也残忍。声音主人的深蓝色眸子里,一闪而过的光,象极了痛楚。
从昏昏沉沉中恢复了知觉的时候,馨泽迷糊地感觉到,身下一片清爽,干燥整洁的床单散发着淡淡香气。
那是熏衣草和东方檀香的混合气息。她怔怔地想着,忽然变得敏锐的鼻子,辨别着着以往没注意过的细节。
很快,别的事情逼迫她把游离的思绪转移。
菲利的唇吻上了她的。与以往不同,那唇齿间传来温暖的温度。那是因为自己的体温,已经和所有的吸血鬼一样,变得冰冷了,所以反而不觉得凉意了么?……
她心如死水地,任凭菲利纠缠的舌伸进口中,恋恋不舍地舔噬。灵活得像是小小的蛇,扫过每一寸牙床,扫过每一颗牙齿。
口中,一种怪异的疼痛越来越频繁,有什么东西正蠢蠢欲动地,从排列整齐的牙齿间,好奇似的,往外钻。
菲利**的舌尖,聪明地发觉了异常。
微微一笑,他欣慰地,用自己尖尖的獠牙,时轻时重地挑逗着那两颗刚刚现出雏形的獠牙。
“馨泽,这是你的新身份标记。”
没有回应,身下的新同伴漠然合上失血的嘴唇。
这就是血族的本能,没人教导,已经知道怎么藏起自己的牙齿。
微微笑了,菲利俯下身去,企图撬开那紧闭的嘴:“别藏起来,你该学着早点适应它们。”
忽然狠狠张口,馨泽用自己新生的牙齿咬住了菲利正在挑逗肆虐的舌,血腥的味道立刻弥漫出来,冷冷看着他,馨泽眼中有强硬愤怒的意味。
并没有大怒,菲利笑着看着她,居然把流血的舌头更深地伸进她的嘴里
“这么快你就喜欢咬人了?真是让我惊喜。”他俊逸邪恶的表情有种蛊惑的危险,“血液的味道好吗?是不是很让人兴奋?”
不用他提醒,馨泽已经震惊地发觉,自己的口中充满了甜香而诱人的味道。和以往尝到美食的感觉完全不同,这样感到醇美,明显是发自本能的
内心。
猛地推开菲利,她呸地吐出口腔里的汁水。--那不是记忆中血液的味道,而是堪比美酒甘泉般芳香馥郁!
忽然向后倒去,馨泽捂住了自己的嘴巴--那两只獠牙,已经被新鲜血液的味道引诱出来,不受控制,仿佛自己有生命,闪着幽幽的象牙光馨泽,因为得不到滋润,而变得无比疼痛。
“别害怕。刚刚变身的前几天,你会特别渴望血液,所以,獠牙会时不时不受控制地伸出来。”他笑得令馨泽想扑过去,撕碎那俊美的笑容,“它们总是这样顽皮。”
翻身下床,他拍了拍手掌,清脆的掌声传到室外。
几乎是立刻,早已准备好的玻璃容器被送了进来。鲜红的血液,泛着诱人的血色,香气虽然不够醇美,却也足够诱人。
“这不是人的血液,只是动物的。”温言相劝,菲利轻轻掰过她充满恨意的脸颊,把琉璃杯凑到她的口边。
假如要让她接受最甜美的人类的血,也不是今天。现在嘛,就从动物的血开始好了。
忽然睁开眼睛,馨泽看着眼前精致的,形状优美的高脚酒杯。多么美丽的颜色,……多么香甜的气息。
明明是同一种东西,现在闻在鼻中只余醇美,没有了血腥之气。
静静等着,菲利等到的,是馨泽忽然用尽力气,把酒杯砸在地上。纵然有厚厚的地毯,那酒杯还是没能避免碎裂的悲惨命运。
冷冷看着他,馨泽的眼光又浮现那种让菲利不适的强硬。没等这强硬成形,很快有别的代替了它--颤抖着,馨泽的喉结开始痛楚地滚动。浑身被什么冲动煎熬着,促使她向着血液的方向扑去。--没有祭坛上那束缚的阻碍,这场和自己的战争尤其惨烈。
就在身处火烧冰雪反复煎熬的时刻,嘴边,有什么递了过来。
“不愿喝那个吗?那这个呢?……”
愕然张开眼,馨泽看着眼前结实的手臂,淡青色的血管在那只手臂上清晰可见,腕间,被她吸食过的伤口已经开始愈合,但是却没有包扎。
猛然张开嘴,馨泽向着菲利的手腕咬去,狠狠的,重重地。……毫不容情,她尖利的獠牙厮磨着菲利新鲜的伤口,直到看见那片肌肤已经血肉模糊。
一动不动,看着自己的手腕上的伤口,菲利低下头,用另一只手慢慢抱住了大力吮吸着的馨泽,抚摸着她柔软黑亮的头发。
“馨泽,恨我吗?那么给你一个机会选择。”他嘴角浮起一个淡淡的笑容,如同看着发脾气的情人,“我就在这里,绝不会躲--”
你可以吸**的血,或者,从今天起,安心接受你的新身份。
这样的话并不需要说出来,聪明敏锐如馨泽,当然应该知道他的深意。
身体仿佛有刹那僵硬,果然,馨泽轻轻一颤。
口中凶狠的吮吸停住了,馨泽静默地俯在他的伤口上,不动也不继续。
“你下不了口的。”菲利温柔地伏在她耳边轻轻宣判,吻上小巧润馨泽的耳垂。并不在意腕边的馨泽没有任何响应,他继续柔声地,一个人自言自语着。
“还是不甘心的话,以后每天……就用我的血来喂你好不好?我喜欢你咬着我的感觉,那虽然有些疼痛,但是,能让我感觉到,你是离我如此之近。”
他把另一只手腕伸到馨泽面前,轻轻厮磨,皱眉想了想,终于确定,“是的,你总是想逃得远远的,逃到天边,逃到我不能追随的地方去。……就算是现在,也要我把
手腕伸过去,你才肯狠狠咬上一口。
“馨泽,我们在一起已经十几年了,除了第一次见面的那一次,你笑着把手伸过来摸着我的脸,……你再也没有主动接近过我。”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寂静的夜色让人变得软弱,强大的吸血鬼之王的声音,在这微凉的夜里,有点沉沉的孤寂。
伏在他腕边的人类女子,不,是新生的血族,在皇宫忽明忽暗的烛光里,咬牙扭开了头。
半开的窗前,忽然有什么猛然一亮。红色的一团光芒,裹着一块宝石盘旋飞在窗前,似乎有灵性似的,它直直地绕过那扇透明的玻璃窗,飞进了室内。
惊讶地看着那块宝石,抬头观看的两个人都认出了它--那是在馨泽的脖子上一直挂着的那颗,在那个血棺重地里被血族守护棺群的灵力压制住,从而被菲利一把扯下,扔到地上!
怔怔起身,馨泽走到窗前。伸出手去,她眼睛里闪着微弱的光亮。是我,我是馨泽,你的主人。
可是那颗血红的宝石却犹豫着,半天都不落下来。
“瞧,那是你的守护石,可是它已经认不出你了。”菲利不知何时站到他身后,声音不见了温柔,又有了丝邪恶,“它认识和记得的,是人类,不是一个吸血鬼。”
就在这个时候,那颗宝石却终于慢慢地落下了,轻轻停在了馨泽敞开的手心,浑身的光芒熄灭了,看上去,不过是一颗完全无害的小小宝石。
皱了皱眉,菲利有点诧异:“看来它还记得你的味道。甚至为了怕伤害你,它自动收敛了对抗血族的灵力。”
“所以,不是所有的东西都会背叛。”馨泽回头看着他,攥紧了那颗从生下来就跟着她的宝石,冷冷地道。
她的口气变了。不再是以往那恭敬顺从的温柔。
终于确定了这一点时,菲利微微笑了起来,若有所思地看着眼前的新同类。
地下王城专门关押血族重犯的地牢里,阴暗空冷。
人类的贱民犯罪时,往往会被随便奖赏给一个吸血鬼,可是惩罚血族,却是一件要慎重得多的事。”杀亲”一直是血族禁忌的戒条,假如不是犯了不赦的重罪,一般很少有人被关进这里。
“咣当”一声,沉重的牢门被打开了,火光一闪,墙壁上经久不亮的壁灯一盏盏点了起来,熊熊的火焰照耀着地牢里伫立的刑架。
高大的黑色影子映在墙壁上,菲利陛下摆手让随从的侍卫出去。
慢慢走到刑架前,他冷冷看着被锁住手腕高高吊起的吸血鬼,昏迷着的皇宫侍卫长,默奈尔。
他的脸色惨白得吓人,一动不动地,似乎被什么正一点点剥夺了生命力。胸口被菲利抓伤的血洞依旧狼藉,看来,在结界被菲利打中的一掌,给了他很严重的伤害,以至于甚至不能动用血族优异的自我疗伤能力。
要不是被绳索缚住身体吊起来,看上去,总是永远笔直身体的侍卫长就要倒在地上,再也不能醒来的样子。
冷冷拉住锁链轻晃一下,很快,昏迷中的侍卫长被腕上钻心的痛楚弄醒。
慢慢睁开了眼睛,他虚弱地叫道:“陛下。……”
轻蔑地哼了一声,菲利傲慢的幽蓝眸子浮现冷酷:“你不配这么叫我,自从你背叛的那一天起。”
安静地看着他,一向以忠诚深得血族赞誉的侍卫长眼中并没有羞愧。
“是的,我背叛了您。为此我心甘情愿得到应得的惩罚。”他惨白灰败的脸上安静从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