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知司徒止水话音刚落，苏灵就感觉背后传来一股异常冰冷的杀意，尚未回头她就已经知道这视线是谁发出。

该来的总会来，出来混总有一天是要还的。

“高瞻，”苏灵嘴角一弯，勾起一抹苦涩的自嘲笑容，转回过身淡淡道：“又见面了。”讲真，地下监狱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包括伍哥在内苏灵从没真正相信过任何人。

可能是高瞻的以心换心让她想起来在灵者村的日子，也可能是高瞻无条件的相信她，每次骗他的时候苏灵的良心都会隐隐作痛。但是达到目的总要付出些代价，苏灵达成目的的代价就是良心。

高瞻单枪匹马自己前来，身后没跟着一兵一卒，甚至连最熟悉他的左膀右臂都没带上。苏灵一怔，这人是什么意思？是瞧不起她通灵师的功力，还是对自己的武功太有信心，自信到可以单枪匹马战胜她？

高瞻面无表情的站在那里，就跟苏泠第一次见到他时一样，冷峻的脸，紧闭的双唇，五官轮廓分明，却让人感觉陷在阴郁里，非常冷酷的感觉。跟平时那个会开玩笑，会害羞的高瞻完全不同。

他没有马上接苏灵的话，静默了两秒后，轻轻一挥，一柄小刀飞了出去，“噌”地一声，插入困住风生兽的金光罩表面，随即是一声脆响，金光罩顺着刀尖插入的纹路裂开，一片片脱落掉下。

以气御物！

苏灵瞳孔一缩：“你怎么会用灵气！你是通灵师？！”

她不知道怎么形容心中的感受，惊喜？当然惊喜，这么蹲监狱长达一个月来，无数次和高瞻相处，她竟然没发现他身上有灵气。同时也遗憾，因为高瞻对她的仇恨恐怕是难以消除了，加上现在双方阵营明确，这一仗怕是难免。

“不敢高攀，我怎么可能是通灵师。”高瞻冷冷道，寒冰般淡漠的声音伴着金光罩一点点龟裂掉落得脆响，让苏灵不知道怎么接下去好。

“你不必愧疚，是我傻，以为这个监狱里还能交到真心实意待我的朋友，师傅说的果然没错，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世间处处都是险恶，今天算是彻底领教过了。”

“我…”苏灵抿了抿嘴，顿了下，低声道：“对不起…”

“咳咳咳！”司徒止水突然剧烈的咳起来，气息明显紊乱，但还是强撑着身体将自己从苏灵强大的妖气中抽离，颤颤巍巍到高瞻身边。

“司徒师傅！”高瞻忙扶住司徒止水，让他身体的中心靠在自己身上。

银剑上流转的红光消逝，司徒止水双目有些迷离，眼皮很沉，一直往下捶，然后再强撑起来，仅仅十几分钟的时间仿佛忽然老了十多岁，沧桑。

“师傅接下来就交给我，您先休息。”说着，高瞻将司徒止水扶到墙根边靠着，又吩咐了没有受伤的狱警照顾，然后才踱步回来。

他看了看顿在原地的苏灵，淡淡道：“怎么，我会用灵气你就怕了？你不是一向很能说，很能打吗？难道就因为骗了我，心有愧疚就罢手了？”

一连串的质问如连环炮似的一个个抛向苏灵，但终归都在问一个问题——这仗，你打还是不打？

笑话，当然打了！山沟沟里出来苏村姑怕过谁，某人就是凭着这一股冲劲遇神杀神，遇鬼砍鬼，怎么可能就因为良心受了点谴责几轻言放弃获得自由的机会。

轻笑出声，苏灵也觉得自己最近似乎顾及太多，所以才活得这么累，既然人间弱肉强食的规则都这么残酷了，她又何必要求自己做个圣人呢？

“怕？我为何要怕？你会用灵气如何，不会又如何，干我何事？我利用你，欺骗你，心中有愧是不假，但是这并不代表在良心的驱使下我就会放手投向，如果你真要与我兵戎相见，我苏灵自然不会客气。”

“哈哈哈！”高瞻难道这么豪迈的大笑，可这笑声却怎么听怎么觉得讽刺，他咬了咬牙，眸中闪过一丝愠怒，说：“口口声声说自己是司徒家派来的卧底，又从我口中打探出那么多关于监狱的消息，最后还利用帮我送尸体的名义上来送尸体，苏灵你这样做…”

“良心不会痛。”还没等高瞻把话说完，苏灵就直接抢过话题接下去，这么露骨，这么直率的性格顿时令得高瞻一怔。

高瞻：嗯…我可能认识了假的苏灵。

对啊，苏灵本就是这样的女生，直率、聪明，对敌人毫不手软，忽悠起人来可以跟沈芃有一拼（或许两人真的可以一起去拐卖妇女…），演起戏来奥斯开小金人不知道能得多少个。

她贪财，懒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