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接风宴之前,阚唯涛将副市长陶书记、市委办综合一处副处长张梅召集起来不无担忧的正告他们:“不论想什么办法,我们都不能让人家给撵回去!”
阚唯涛的担忧不是没有道理。
虽然之前没跟张恪接触过,也琢磨不透他的性子,张恪在机场上的表现虽说不至于太冷淡,但也谈不上热情,回半岛酒店之后就没有lou出面。 晚上的接风宴还是宋培明念及同僚的情义出面组织,锦湖商事这边一开始就负责陪同的是周一平,锦湖商事的大佬叶建斌中途出席,坐下没喝两口酒,接了个电话,说是国务院办公厅的副主任人在香港抽出时间来要见他,放下酒杯告了声罪就走了。
阚唯涛也不能跟国务院办公厅副主任争什么意气,人家是正部级,想见叶建斌,一个电话就能将叶建斌召唤过去,将他们都摞在这里。
接风宴过去,宋培明也告辞离开,从洽谈会的第一天开始,唐学谦夜里都要将代表员的成员召集起来,对当天的工作摸个底,唐学谦离开来,这个工作就要宋培明支持下来,这样才能及时发现问题、解决问题,只是工作要辛苦些,接风宴上酒也不能多喝,想要有其他活动,自然也是分身乏术。
好在锦湖商事对海州的招商引资工作也是格外的重视,夜里的这个会议,蒋薇也是要拖着疲惫的身子亲自参加地。
阚唯涛、陶书艺与新亭的官员在接风宴之后就回了房间。 阚唯涛是书记,套间宽敞些,有起居室、会客厅,是半岛酒店的高档套房,位于十六层,凭窗可以看见夜色下深蓝色的海洋。
“我们是不速之客啊!”阚唯涛轻叹了一声,“你们也感受到我们被当成不速之客了吧?”
陶书艺见阚唯涛这么说倒不是怨气。 而是担忧。
接风宴之前已经很是羡慕;接风宴之后,可以说是眼馋了。
阚唯涛他们在接风宴上。 从众人口中交谈得知,急迫将资产撤出印尼的华商今天就已经有人将资金打入中国银行驻香港的分支机构,数额还颇为不菲,资金永远是最方便转移的。
“是不是给梁省长打个电话,请求一下支援?”陶书艺建议道
“锦湖未成气候时,也有胆子给李远湖吃闭门羹,想给锦湖施加压力是不行地。 再说这些年来。 省里的资源都往金山倾斜,梁省长要能想到什么办法,说不定要主动帮金山牵线搭桥,”阚唯涛皱着眉头,说道,“这次,我看我们要自己动脑筋、想办法。 ”
“海州之外,锦湖就与惠山、建邺地关系最密切。 说不定惠山、建邺都已经在准备招商引资的事情了——我们新亭从未与锦湖有过接触,我们肯定要主动出击,这样才有机会,才能抓住机会,”陶书艺先肯定阚唯涛事前的决定,要是不主动出击。 喂饱海州、惠山、建邺都不够,锦湖哪门子会想到新亭就跟海州一江之隔,不主动出击就意味着一点机会都没有,虽然现在赶到香港也是一摸瞎,但毕竟比什么都不做要强得多,又语气稍转,说到现实的问题,“或许也是这样才让他们认为有些突兀了,我们要拿出更多的诚意出来,要么我跟张处长去堵门看看?”
“我打听过了。 人家入住的顶层豪华套房是由专用电梯上下的。 我倒是愿意跟你一起去堵门啊,”张梅嫣然一笑。 习惯性地不经意间摆拖些风情,“只怕酒店的工作人员不让我们进电梯啊!”
阚唯涛也觉得头疼,要是被冷处理,他们一点办法都没有,有些手段太贸然、太突兀,反而会适得其反,看到唐学谦的女儿以及张恪身边的女助理,阚唯涛觉得就是将一项重大的政治任务交付给高晴也不大妥当,开口说道:“明天我去见他,总不会连见面的机会都不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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阚唯涛、陶书艺他们东想西想,张恪也颇感头疼。 他的目光早就放在小江流域的区域经济合作上,新亭早就在他地视野之内。 阚唯涛、陶书艺主动过来,张恪也不能寒了他们的心,但是锦湖商事这时候手忙脚乱,海州的招商引资工作还没能告一段落,抽不出人手来去引导新亭的招商引资工作。
还不能将要主动引导的心思太直白的坦lou出来——这毕竟涉及到深层次地野心,要是拿缺人手当借口,指不定新亭还不希望锦湖派出人手直接参与到具体的引资工作之中呢。
再说新亭cha队进来,与锦湖关系更密切的惠山、建邺那边如何安抚?
“能让新亭主动缓一缓就可以了,”叶建斌笑着说,“不过也难说,他们或许会以为我们是行缓兵之计,将他们先蒙回去呢。 再说了,国内的官员,他们有个惯性的思维,跟叫化子似的,既然开了口,你多少也要先满足他们一些,不然很容易滋生怨气。 ”
将许维送走之后,李明学、施卫忠返回酒店,张恪将拖开身的叶建斌还有孙尚义请到海边的咖啡厅里讨论事情。
“可不可以这样?”孙尚义建议道,“将香港总部的人手分成五个工作小组,每个工作小组负责一个地区的招商引资引导工作,这样虽然不能保证每个人都对应一个具体地引资项目,但是可以同时在建邺抽调人手成立协调小组,每人协调小组负责支援一个地区地引导工作,这样能有些弥补……”
锦湖商事在香港总部的员工是从原先地香港分公司、越秀控股接受过来的老员工,这些员工在国际贸易、市场开拓、投资等方面有丰富经验,又精通英语等外语,他们才是负责招商引资引导工作的骨干、主力,国内适合这个工作的员工就不是太多,做协调工作倒还是适合的,再说这次特殊的招商引资工作本来就要分为对外与对内两部分,再说以工作小组的形式也能加深与地方上负责招商引资部门的官员联系。
张恪想了想,说道:“让海州的工作先缓过去,这个方法倒可以试一试……”
“哦,对了,说起从建邺调人,”叶建斌想起一件事,“许鸿伯这人你得给我,锦湖商事的国内工作,许鸿伯绝对是人精,缺他不可,我现在很后悔将张奕推给世纪锦湖了,他其实适合跟着我干这个……”
“许老师……这个要你自己去请,”张恪说道,有前尘往事的情感在内,他对许鸿伯有着亦师亦友的尊敬,这种尊敬似乎是此时的许鸿伯也难以理解的,张恪也不会去解释什么,“张奕啊,他既然已经去世纪锦湖,那就让他帮世纪锦湖干两年,没有独挡一面的经验,就跟着你们跑腿了,对他也不合适。 ”
“你这是护短啊……”叶建斌轻笑道。
这时候翟丹青走过来,说道:“马文渠先生刚才打电话过来,希望明天上午能跟你见一面,孙先生、叶总在场是更好。 ”
“这么快就要给我们答案吗?”张恪疑惑的问了一句,“他们会同意锦湖商事对南洋海持股吗?”
“他们要同意你的方案,那你可以说是败家最快的玩艺儿了,”叶建斌轻松的笑着说,“好不容易让马文渠马家同意购买锦湖商事一亿美元的公司债,这一个亿转眼就让你对马家的南洋海运进行注资,我们甚至连看着账户金额数据变化一下都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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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湖商事香港总部这几天为海州市特殊的招商引资洽谈会忙得人仰马翻,但是也没有耽搁锦湖商事自身吸取资本金及其他业务的洽谈。
之前张恪向马文渠与南洋海运董事局提出颇为独特的合作方案:马文渠马家将从印尼撤出的资金一部分用来购卖锦湖商事的公司债,锦湖商事则将该笔资金注入马家控股的南洋海运集团获取一定的股权,锦湖商事正式将触手伸进海运业,同时引导南洋海运到国内发展运洋运输业务。
马文渠与南洋海运董事局考虑的时间不长,7月31日就给答复同意接受张恪提出的方案,马家甚至将向锦湖商事投入购买债权的资金额度提到两亿美元,也同意锦湖商事拿这两亿美元以净资产的价格换取南洋海运12的股权,前提条件是锦湖商事要协助南洋海运在内地开拓一定目标量的远洋运输业务,不然南洋海运将以原价从锦湖商事手里收回股权。
由于涉及到对赌性质的条款,需要双方坐下来磋商细节,两亿美元,也差不多占了马家从印尼撤出资产的大半。 无论是主动提高合作的额度,还是以净资产的价格交换股权,都显示出马文渠马家、南洋海运董事局对张恪提出的方案很动心。
张恪极为重视对南洋海运的持股,国际间贸易有90以上是通过海运完成的,不断发展的南洋海运,不断发展的南洋海运的远洋运输业务,让他似乎看到蓝色洋面上惹隐惹现的蓝色通道,锦湖商事要发展综合商社模式,要成为渗透到产业骨髓中的国际大贸易商,不能不对海运业保持影响力与渗透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