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痛苦,凄凉,绝望,愤怒,尖锐的声音从远处传来,顿时打破了夜的宁静与和谐。
“什么声音?”
张天羽和童雨飞快地奔了过去,在海滩边上的一块巨石后面,燃起一堆火,一个面相丑陋的怪人坐在火旁,正用一把烤红的刀子不停的扎着自己的大腿和手臂。只见此人整张脸上坑坑挖挖,极为不规则,脸上的肉近似一个糜烂的苦瓜,真是丑陋到了极点。糜烂的脸上已经看不出任何表情,只是从他那近似绝望的眼神中了解到他正在忍受一种非人的痛苦。
“怎么是他?”
从这张丑陋的脸上,张天羽立刻想到了在商店买烟时碰到的那位丑汉,这个凭空消失的丑汉怎么出现在这里?是巧合还是偶遇?
“怎么?你认识他?”童雨听到张天羽在喃喃自语,从他脸上的疑惑可以看出,张天羽也许认识此人,就算是不认识至少也见过。童雨的眼睛是雪亮的,要想瞒过做警察的她,这种机遇只有千万分之一,也可以说是几乎不可能。
“嗯!”张天羽没有否认,眼睛一直盯着前面的怪人,似乎想从这人怪异的举动中看出个子丑寅卯来。可这个丑汉除了用刀在自己身上不停的猛扎和痛苦的号叫外,全然不知道有人已经来到他的身后。
夜晚的火光照在丑汉这张痛苦得歪曲的脸上,豆大的汗滴不断的从他头上渗出,他解开了衣服,张天羽借着火光看到,此人身上已经没有一寸完整的肌肤。要不是张天羽和童雨二人艺高胆大,还真以为碰上了励鬼。
刀还在不停的扎,血也在不停的流。如此下去,用不了半个时辰,丑汉不会痛死也会变成一具干尸。张天羽突然出手,点住了丑汉身上穴道,帮他止住了血,然后又麻痹了他的神经,以减缓他的痛苦。
倾刻,哀号声顿止。丑汉的眉头逐渐舒展开来,慢慢的,慢慢的,恢复了平静。过了好久,丑汉才扭过头来,眼神中并没有感激之情,而是用一种沙哑的声音说:“为什么救我?同情?还是可怜?”这种沙哑的声音听起来阴森森的,有点令人毛骨耸然,童雨拉了一下张天羽的手,她不是害怕,只是对此人的做法有些反感。人家解轻了他的痛苦,他非但不心存感激,竟然还去责问人家,这是什么道理?
怪人就是怪人,他们总行怪招,如果你用普通人的心态去理解他们,那你不也成了怪人?所以张天羽并没有生气,因为他理解怪人此时心中的痛苦,一种被社会遗弃的痛苦。他只是淡淡的说:“没有理由,救人和杀人都没有理由!你不需要人家的慈悲,也不需要任何人的可怜!”
“这说的是什么?”童雨这才不懂了,二个人象打哑谜一样。其实张天羽这是给丑汉一种间接的安慰,给他一点自信的小小满足。从此人的表现来看,以前一定是个强者,只因受到某种突变,才有了今天的怪状,强者是不需要人来可怜与同情的,所以张天羽替他否认了。
听到张天羽这番话,丑汉眼中闪过一丝异样的神色,注视了张天羽数秒,扔下一句话:“说得好,救人和杀人都没有理由!我不会感激你的!”然后头也不回地走了。
看着他远去的背影,童雨终于舒了口气,“这是什么人?这么怪?莫明其妙。”
“我也不知道!”张天羽摇摇头,似乎在深思着什么?”难道他就是香港第三个高人?”张天羽心中还是没底,他突然对童雨说了一声,“上次救你和吕警官的可能是他。”
“啊?!为什么?”童雨对这个事情有点不可置信,这个丑陋的怪汉会是救自己和吕警官的人?可他为什么要救自己和吕方为呢?
“你没听说吗?救人和杀人都没有理由!”童雨也惊异于张天羽的变化,听他现在的语气和举动,跟平时二人在一起调侃时判若二人,一脸严肃而冷酷,这可绝对不是装的。张天羽这样的情况,童雨已经见识过二次了。
张天羽自己并不知道,自从给鬼医料理过后,他的性情大变,以前那种冷酷绝情的心态在平常的时候,都会被深深的隐藏起来,杀气也自然消失。只有这某种特定的情况下,比如说与人交手,或象今晚遇到特殊的人他才会回到从前,锋芒毕露,斗志昂扬。平常的时候,他与一般人无异,只是比一般人帅气,洒脱些而已。
夜,已经很深了。童雨温顺的把头靠在张天羽肩上,柔声说道:“我们回去吧!”回去!一个无法拒绝的美女的请求,回去会干些什么呢?一个充满**力的想象空间。张天羽陪着童雨缓缓走向一家五星级宾馆的客房。
“你看电视,我先冲凉去了。”童雨撇下张天羽,径自一人走进了浴室,“要不一起吧?省得麻烦。”张天羽一声贼笑,调侃着童雨。
“美得你,一起洗!”童雨没有再理张天羽,把浴室的门关上了,不一会儿,浴室里响起了令人心神荡漾的流水声。张天羽没有对童雨进行穷追猛打,而是陷入了对刚才那丑汉的深思。
“这个人不简单!”张天羽自言自语的说了声,又点起了一支烟,抽起来。张天羽自己都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有了一种抽烟的习惯,尤其是在想问题或烦闷的时候,他就会一支接一支的抽过不停。在现在这个时代里,烟和酒似乎成了新潮男女的代名词,那个酷的!有人说这就叫个性。
张天羽并不喜欢张扬,他喜欢自我,抽烟只是一种习惯,烟雾了了,深思沉沉。“难道胡怒海没有死?”一个大胆的想法在张天羽脑海中形成。让死人复活,这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有谁会相信,在当时那种埋满了爆药的废仓里,整个仓库都夷为了平地,还有人能够生还。如果真有,那不能不说是一个奇迹,胡怒海会是那个奇迹吗?
张天羽不敢肯定,吕方为和鬼医也不敢肯定,相信世界上没有人敢肯定,胡怒海还活着。但从那个眼神,张天羽隐约感觉到什么,可又说不上来。唉!还是把他放一边吧,先考虑一下明天的事再说。
张天羽正想着,童雨已经洗好了走出来,带着一股泌人心脾的体香悄悄来到张天羽身边,柔声说道:“在想什么呢?那么入神。”
“你洗好啦?”张天羽回过神来,童雨的打扮顿时让他惊讶万分,一惯用警服束身,极为保守的童雨,现在居然只是在胸前围了一条宽大的浴巾。双肩**,雪白细嫩的肌肤与淡紫相宜的灯光交相辉映,自臀部大腿以下,修长的**毫无遮掩的呈现在张天羽眼前,那一头秀发已经垂到了张天羽脸上,好一副睡美人图画!张天羽看得入神了。
“怎么啦?我哪里不对吗?”童雨看到张天羽正目不转睛的盯着自己,不由脸上微微一红,扯过**的被子盖住了身子。漂亮的女人不管做什么永远都那么漂亮,就这么一红脸,童雨那白里透红的脸蛋更显诱人,象一个熟透了的苹果,又象一颗娇汁欲滴的新剥荔枝。
“太美了!宝贝!”张天羽看在眼里,忍不住一冲动,猛地在童雨脸上啃了一口,然后冲进浴室,彻底释放这内心的那份冲动。
“嗯!好坏!”童雨娇哼了一声,缩进了被窝里。张天羽打开了水蓬头,把自己从头到脚淋了个透。明天,明天就可以查到陈宇寒的真实身份了,张天羽脸上流露出一种掩饰不住的兴奋。
“我洗完了。”
“咦?怎么没有声音了?”
当张天羽出来的时候,发现童雨已经歪着脖子睡着了,看来她已经累了,象一个疲倦的小孩,安详的睡去。睡得那么香,那么沉,也许是在张天羽的护避下,她才这样安心的睡着,看到她脸上带着的微笑,张天羽很怜惜的为她拉了拉盖在身上的被子。
夜更深了,张天羽在童雨身边和衣躺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