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要想开一家唱片公司肯定不会是件容易的事,这要涉及到文化审批等很多相当麻烦的程序,并不象开火锅城那样容易,另外关于这个行业我也从来都没有接触过,冒然去做只怕成功的机会不大。
要做的话,也必须得先找到一个合适的管理人才才行。
看来我目前就只能放弃这个计划了!我暗自叹了一口气,抬头看了看正在场上表演的小茹和锁长,心想如果我不知道他们是这样有才华的人也就罢了,现在知道了还真的不忍心就这样看着他们被埋没在我的饭店里。
嗯,不知现在这小城里有没有能自己录音的地方,如果有的话可以帮他们制作一个简单的专辑,然后寄到别的音像公司去试试。
我想全国这么大,总会有慧眼识英雄的人。
想到这里我蓦地灵机一动,要想开个唱片公司是有很大困难,但若只是开一个纯娱乐性的夜总会应该不成问题吧?据我所知,夜总会好象是兴起于八十年代的中后期,是属于纯粹的高消费场所,平常百姓是玩不起的,但也正因为如此,才给经营者带来了数倍的丰厚利润。
直到九十年代中期,自娱自乐的卡拉ok练歌房诞生后,娱乐夜总会才逐渐的没落。
按理说,现在的人均消费水平照比八十年代中后期还差了许多,所以还不具备夜总会这种高消费场所的全面兴起。
不过从新生火锅店的成功经验来看,这时候的大款也已经不少了。
只是由于社会环境所限,他们根本就没什么可以消费的场所。
这年代除了看电影以外,几乎就没有任何的娱乐活动了,那么我这家娱乐夜总会一成立,不但丰富了当地的娱乐生活,而且还能丰富我的腰包,同时还能培养一批音乐人才,为我下一步经营唱片公司打好基础。
当晚的酒宴尽欢而散,第二天火锅城正常营业,我早早地去店里将工作上的事安排了一下,然后就给丁小红打了一个电话。
这时候当然还没手机,而且就连座机也还是四位数字的号码,可见当时的通讯业是多么的落后!拨通电话后,丁小红却不在,她的同事说她请了病假,已经有三天没上班了。
我放下电话,心想丁小红帮了我不少忙,她既然得了病,那我无论如何也得去看看她,更何况我开夜总会这事恐怕也得有她帮忙才成。
必竟现在改革开放没几年,有些政策还不是真的很开放,对于夜总会这种很有可能会被扣上资产阶级自由化大帽子的行业如果没有政府部门的人支持,只怕连营业执照都很难办得下来。
本来我想应该等晚上和邱雪一起去丁小红的家里去看望她,不过后来一想晚上的顾客比较多,如果我和邱雪都离开恐怕有些不妥。
想来想去还是趁上午没什么顾客的时候早去早回好了。
于是我又到店里各处巡视了一圈,向各部门的负责人简单交待了几句,然后就出了门,坐公交车来到丁小红家附近的商场,去买了一些营养品,又在外面的小市场里买了一些水果,然后这才去了丁小红的家。
“砰——砰——砰——”我敲了半天门,可是却始终没人开门。
我暗自咒骂了一声,心想我这次来的也是有点冒失了。
丁小红平时虽然一直一个人住在这里,但是她现在既然有了病又怎么可能不回父母的家里呢,而她父母的家在哪我又根本就不知道,看来也只好等晚上再和邱雪一起去了!正当我转身打算离开的时候,突听得屋内传来了“咣”的一声响。
我愣了一下,连忙回身又用力地敲了几下门,可是等了一会儿却仍旧没人来开门。
奇怪,难道是我刚才听错了?这个楼层中一共住着三户人家,如果刚才那声音是从另外的两家中传出的也并非没有可能。
我无奈地摇了摇头,又再次敲了两下门,心想如果在没人来开的话,就只好算了。
而就在此时,屋内又连续地传来了几声剧烈的撞击摔打声。
这一次我就在门口,因此听得无比清楚,没错,声音的确就是从丁小红的家里传出来的。
糟糕,难道是她的家里进去了小偷?可是又不对呀,如果是小偷在里面,那他一定怕被人听见,肯定会轻手轻脚的,怎么可能会发出这么大的响动呢?呀,莫非是丁小红也在里面,却和从窗口跳入的小偷发生了搏斗?丁小红的家是在二楼,楼下的那家安着防盗窗,窗子做得象个楼梯,如果小偷从那里上来并不是什么难事,这个问题我上一次就发现,并且提醒过丁小红了。
可是丁小红却并没太在意,难不成我的担心竟变成现实了!我忙再次用力地拍着门,同时大声呼喊着:“丁小红——小红姐——你还好吗?”我喊过之后再侧耳倾听,可是这次却连一点声音都没有了。
坏了,难道是丁小红已被小偷打倒而失去抵抗能力了!到了此时我不能再犹豫了,看来只好破门而入了。
虽然这个房门看起来挺结实的,我这小身板多半对它造不成什么威胁。
不过作为丁小红的朋友,我是无论如何也不能见死不救的呀!而作为一个男人,我更不能不做一个救美的英雄。
想到这里我立刻倒退了几步,然后拿好姿势,肩膀朝前,身体前倾,拼尽全力猛地直撞过去。
“咣”的一声,那扇看起来非常结实的房门在我的全力一撞下,居然是那么的不堪一击,我甚至都没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受到什么阻力,就撞开了房门直冲入屋内去……“砰——”“哗啦——”我一时收势不住,直扑倒在屋内走廊的地上,并且把一个塑料做的鞋架给撞得粉身碎骨。
“喂——你在干什么?”我闻声回头一看,却原来是丁小红手扶着房门的把手站在那里,怒目圆睁地瞪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