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吴世道再次醒来的时候,他已经躺在了位于上海浦东家中的**。
“世道醒了,醒了,他醒了。”
第一个大声嚷嚷的是陈威廉。
坐在床边,从天下午开始就一直守着吴世道的卢美霖也轻轻地对他说:“世道,你终于醒了。”
事实上,卢美霖的心情不会比陈威廉平和,只是她现在实在是没有力气再大声说话了,从昨天下午到现在,她已经哭昏过去两次,说出话来都已经很勉强了。
“吴先生醒了就没事了,新娘子可以去休息了。
不然等一下新娘子该出事了。”
吴世道的家庭医生说道,站在床边的肖天赶紧吩咐道:“好了,世道醒了,没事了,王远宜,楚梦蓝,赶紧把她扶到房间去休息。”
楚梦蓝,王远宜两个人赶紧走上前,也不管卢美霖的反抗,强行将她扶到别的房间休息去了。
卢贺信也赶紧跟在身后,带着女方的人走到隔壁房间去照顾他的女儿去了。
“那个苏放呢?他人呢?”这是吴世道醒来的第一句话。
“他昨天就走了。”
肖天答道。
“不,留住他,我……”吴世道激动地要坐起来,结果一起来,胸口就猛地一痛,立马又摔倒在**。
家庭医生赶紧按住他,皱着眉头说道:“吴先生,你现在不能乱动。
身体可是你自己的。”
肖天也说道:“人都走了,你留也留不住你就好好休息吧。”
“不。”
吴世道辛苦地喘上一口气,“我要让他把事情说清楚。”
“有什么大不了的事值得你这样?有什么事等养好了身体再说也不迟啊!”站在肖天旁边的陈威廉不解地说道。
“就是啊,世道,身体要紧啊,你现在这样,你什么也干不了啊,你还是老老实实待着吧,有什么事,你说,哥哥给你办。”
肖天也细声细气地说道。
“我要见那个苏放,我……我要问他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吴世道说起话来简直是气若游丝,若有若无,这模样真是让人怀疑他随时都会一命呜呼,永垂不朽了。
“我都说了,他都走了,临走前把手里捧着的东西都留下了,说什么事情要你自己看。”
肖天说道。
“那……那赶紧把东西拿来给我看。”
“可是你现在……”“给——我!”肖天拗不过他,只好把苏放留下的那个盒子拿了过来,但是把那张遗像留在了桌上,他生怕吴世道看到这相片再吐血一次,人就那么多血,吐一次已经这副模样,再吐一次,那还不真的就彻底一名归西了。
吴世道结果肖天抱过来的盒子,放在**,然后对肖天,陈威廉以及其他挤在房子里的人说道:“你们都出去吧,我想一个人待着。”
肖天和陈威廉互相看了一会,最后也只能转过身离开了房间,而候勇、凤山也跟着出去了。
出了门,一众人等都纷纷向一直坐在客厅里猛抽烟的老馆长以及吴世道的父亲两人问道:“两位老人家,世道这究竟是怎么了?怎么好像一下子突然中了邪一样。”
吴世道的父亲除了一个劲的拍着大腿,说:“作孽哦!”之外就什么不都不肯说。
而老馆长则是更加干脆,坐在位子上,弯着腰一个劲地抽烟,一句话都不说。
最后肖天是终于发飚了,“都不知道你们怎么做长辈的。
一个是从小看着他长大的,一个是他的亲生父亲,现在这种生死关头,你们难道连句话都不愿说吗?”这时候,老馆长才烟头掐灭在烟灰缸里,说:“知晴是他的前任女友……”之后,老馆长和吴世道的父亲才你一句,我一句的把吴世道与知晴十几年的交往经历一一说个清楚。
原来,知晴和吴世道初中时候就是同学,后来,吴世道被开除,回到县图书馆当管理员,两人失去联系。
几年之后,长大之后的知晴从南昌回到县城探亲的时候又重新遇到了吴世道,之后两人就一直交往着。
知晴高中,大学,回到县城教书,两人感情一直很稳定。
这种局面一直到三年前,知晴突然神秘离开吴世道。
而原本淡泊名利的吴世道也被刺激得出山来寻求飞黄腾达。
听完老馆长和吴世道的父亲的讲述之后,大家才终于明白了事情的前因后果。
陈威廉叹了一口气,说道:“来来去去,还是英雄难过美人关啊!”肖天则是沉痛地谴责道:“世道这么聪明一个人,怎么就看不破一个情字呢?”老馆长则说:“正是因为世道这种至情至性的性格,才能有他凡事至专的作风,也才能够有今天的成就。
但是没有想到,今时今日,这至情至性的性格又要将他毁于一旦了,真是成也萧何,败也萧何啊!”吴世道的父亲听到老馆长这话,情绪一下在由刚才的郁闷变得混乱,他连连带着哭腔对着老馆长还有陈威廉,肖天等人作揖道:“老馆长,各位世道的前辈,同事,朋友们,你们可要帮帮我们家世道啊。
我们世道一辈子讲义气,命苦,十二岁就因为帮朋友被学校开除,好不容易才能够熬出今天的成就,大家这次一定要帮我们世道度过难关啊!”众人都默默无语,倘若是别的事情,上刀山,下火海,没有二话,可是这种事情,上刀山下火海也没有用啊。
他们能做什么呢?最后,老馆长长叹一声,道:“现在能够帮世道只有他自己了,将来的路究竟怎么走,要看他自己怎么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