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节、上帝安排的偶遇(一)才见到的那个背影就是小曾。
在这里看见小曾让李畅怪。
自从在水分别后,李畅很难忘记石磊的这个金牌杀手。
两人在抓获乔汉京的行动中,配合默契,也算结下了一段渊源。
现在最流行的知心朋友是一起扛过枪,一起收过赃,一起嫖过娼,李畅和小曾也算是一起扛过枪的了,并且还在一起出生入死,并肩战斗。
虽然两人之间还有许多事情并不知晓,但李畅觉得和他好像认识了很久很久。
李畅在酒吧打工这段时间,也认识了不少的人,但没有一个像小曾给他留下如此深刻的印象。
萧子期像一个大哥,神秘又不可触及,丁文像一个政客,奸诈还留点厚道,叶子像一个小弟,文弱也不失机敏,陈阳、朱胖子就像一个厚道的朋友,而罗军、王大为等人就是发小的交情。
但是小曾呢?李畅不知道怎样形容他,冷酷、孤独、精明,如果得到了他的友谊,他愿意把命搭上。
两人在那几天短短的接触中,都有点惺惺相惜的感觉。
“兄弟,你唱首什么歌?让公主给你点。”
王队长说。
郭老板和其他人都称呼李畅为李先生,显示尊敬,而王队长不同,他总是兄弟兄弟地叫,显得亲热。
“我不会唱歌,五音不全。”
李畅笑道。
“从京城来的人,哪有不会唱歌的。
小燕,陪你李哥唱一首。”
李畅还真的不怎么唱歌,并不是故作谦虚。
推不过,唱了一首儿童歌曲后,众人才放过他。
“陪我出去转转。
这里太闷了。”
李畅低声对小燕说。
小燕站起身来:“大厅里还有演出,我陪李哥出去转转,你们慢慢玩。”
郭宝山挤眉弄眼地说:“行行,是要给你们年轻人单独的空间。”
小燕陪着李畅走到大厅,前面一个很大的舞台,上面正在表演时装秀,一些客人都出来观看演出。
李畅假装看着演出,注意力却始终在那些客人身上。
小燕也感觉到这个客人的异常,虽然寡言,但不像一些姐妹们说得那样坏。
进来这么久。
连她地手都没有摸一下,而按照姐们的描述,这个时候,已经从脸摸到胸了,快的已经到大腿。
小燕是一个姐妹带到这个场合来的,之前这个经验丰富的小姐教了她许多种对付好色客人的方法,使得她有种如临大敌的感觉。
不过现在已经把心情收拾起来了,没有了担心和恐惧,小燕的脸上露出了小女孩的笑容。
李畅终于再一次捕捉到了那个熟悉的背影。
小曾在回头地一霎那间,仿佛心有灵犀,也看见了李畅注视的目光,小曾做了个手势,闪出了大门。
李畅刚要起身,几个大汉神色匆匆地走进了大厅,开始挨个桌子搜查。
几分钟后。
大汉们离开了大厅,也从大门出去了。
“那是什么地方?”李畅指着大门问,因为那里不是李畅进来的门。
“那是后门。”
李畅拉着小燕的手,走到后门。
蹲下身子。
借着微弱的灯光,看见了地上的几滴鲜血。
李畅顺着鲜血的痕迹朝前走去。
“李哥,你干吗去?”小燕很紧张地问。
“你先回去,我一会就回来,如果我没有回来,你就说我被一个朋友叫走了,让他们不用等我。
你地小费是多少?”“不用你付,他们会一起付给妈咪。”
小燕担心地看着这个有点神秘的男子。
“你在干什么?”刚才那群大汉中的两个站在李畅的面前。
“外面凉快,我们透透气。”
小燕急忙说道。
“哟,好漂亮的小妞。
兄弟你真有福气。”
一个大汉看见小燕如花的容貌,**笑着说。
“你让开一点。”
另一个汉子注意到了李畅的立身之处,似乎在掩饰什么。
推了李畅一把,露出了脚下的血迹。
“抓住他,他是曾坤一伙的!”大汉大叫了一声,扑了上来。
李畅飞起一脚,把他从台阶上踢了下去,左手抓住正在调戏小燕地汉子胳膊往后使劲一拧,顺势一推,右手把小燕拦腰一抱,跳下台阶,往前飞跑。
几个大汉从后面追了过来,李畅听见背后风声,听得小燕一声惊叫,回转身子,食指中指两个指头把一把飞刀稳稳地夹在手里,然后往来处一甩,就听得一声痛呼,倒下了一个。
李畅右手夹着小燕往前飞奔,几声枪响传来,李畅连忙左右摇晃着身形,并尽量借助着建筑物的掩护,跑了百十来米,一阵急剧的刹车声在身边响起,一辆捷达停了下来,从车窗传来一声熟悉的呼叫:“李先生,快上车!”李畅想都没想,打开后车门把小燕往里一扔,自己就跳了进去。
几乎就在李畅放下小燕地一瞬间,车子就发动了,李畅还没有关上车门,捷达已经冲出了十几米。
李畅重重地往后面一靠。
小燕翻身坐起,惊魂未定地看着李畅,小脸吓得煞白。
“对不起,小燕,把你牵扯进来了。”
李畅尽量使自己的神色平静下来。
小曾把捷达的速度开到了极至,在闹市区里左躲右闪,然后开上了主干道,速度已经开到一百四了。
“摆脱他们了。”
小曾疲惫地看了看后视镜,把车停了下来。
“你受伤了?”李畅爬到前排座位,摸出一件衬衣,撕成几条,帮小曾紧紧地包扎好胳膊上的伤口。
“不要紧,是刀伤。
李先生,很高兴再次见到你。”
小曾伸出手来。
“怎么搞成这个样子?”“说来话长,这里不是说话之处,我们换个地方。
你们在车上等一下。”
小曾下了车,沿人行道走到一辆桑塔拉旁边,左右看了看。
掏出一个东西在车门上捅了捅,才十几秒的功夫,车门打开了,小曾从副驾驶位置进去,爬到驾驶坐上,很快就打着了火。
小曾一打着火,李畅已经拉着小燕钻进了车子。
小曾扔下捷达,开着桑塔拉往前走去。
转了很多道弯,即使有追踪的估计也被绕糊方才开进一个狭窄的街道。
小曾打开一道矮小的门。
推门进去,是一个不大地套件,里外两间屋。
“不好意思,平常只有我一个人。
椅子不够,没地方坐。
都到里屋来吧,坐**。”
小曾搬起一张小桌子,李畅赶忙接过。
小曾倒了三杯水。
小燕乖巧地把水端到桌子上。
“现在可以说了吧。”
李畅说。
—小曾看看小燕,没说话。
“曾哥,我也不瞒你,这是在歌厅上班的小燕,今天第一次认识,刚才一进歌厅,我就看见了你地背影,于是让小燕带我出来找你。
现在她的面孔也被那帮家伙看到了,估计这个歌厅也不可能再去了。
你想个办法吧。”
还没等小曾说话。
小燕站了起来:“我先回姐妹家,以后也许就不会见面了。
大不了换个地方再做。”
“对不起,你现在不能走!”小曾猛地把小燕拽住。
“放手!你揪疼我了。”
小燕挣扎着。
“你现在不能走。”
小曾放开手,绕到小燕的面前。
堵住了她地出路。
“不走就不走,我知道你担心我把这个地方说出去。”
小燕回到里屋坐回**,“放心吧,我不是这样的人。
李哥对我不错,我不会害你们的。”
“要是被他们找到,恐怕就由不得你。”
小曾冷冷地说。
“曾哥这话有道理,小燕,恐怕你现在真的不能回去。
不是我吓唬你,要是被他们找到……这帮家伙,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对不起。
小燕,”小曾流露出难得的温柔,“都是为了你好。
这些家伙杀人如麻。
你这几天就住在我这里,等我把这些事都解决了,你再回去。”
“好了,我们三个都是一条船上地人了。
有什么话可以说了吧?”李畅说。
“他们是我的仇家。”
说到这里,小曾停了下来,看着李畅说:“李先生,这事与你无关,你没必要参和进来。
我说你还是带着燕小姐回北京躲几天,凭你的本事,应该能保护她。”
“你这是什么话?”李畅笑道,“我这人天生好奇,你不说出来,非得憋死我啊?”“好吧,随你的便。
事情很简单,我这次来海口是来找我的……朋友,结果被仇敌发现了,中了暗算,逃出来的路上正好遇到你,就这些事情。”
朋友两个字,很困难地从小曾的嘴里挤了出来。
“就这么简单?”“就这么简单。”
“好吧,你不说我也没办法撬开你地嘴。
歌厅里会朋友?莫非你这个朋友是个女人?不说话就是默认了。
歌厅里的女人,她是不是在这里做小姐?跟你离开之后才做的小姐?约了你在歌厅见面?然后巧遇了你的仇敌?于是负伤逃跑?”李畅一边胡乱猜测,一边看着小曾的脸色。
“你现在租了这么一间房屋,说明来这里有一段时间了,并且不想暴露身份,所以不住宾馆。
你找这个朋友找了不少时间,最近才发现她上班的地方?”“李先生,你比女人还要八卦。”
小曾没好气地说。
“是你逼我的。
曾哥,别叫我李先生了,听起来好别扭,叫我李畅吧。
我该称呼你什么?曾哥?”“曾坤,乾坤的坤。
重新认识一下,李畅。”
曾坤站起身,伸出有力的大手。
“曾哥,有一句老话怎么说地,幸福让朋友分享,幸福会翻倍,痛苦让朋友分担,痛苦会减半。
真的有什么机密是不能说的吗?”李畅握住曾坤的大手,直视着曾坤地眼睛,用力晃了晃。
曾坤长叹了一口气,站起身,从柜子里拿出一瓶白酒和几个纸杯,倒上三杯。
自己端起一杯,一口喝了一半。
“真的像你猜测的那样。
她叫颜芳,我的邻居。
我们双方的家境都不大好,我中学毕业后就与她分开了,没有考上大学,因为打架,出外避风头。
与你分手后,我想洗手不干,就回到老家去找颜芳,结果听说她南下打工了。
后来通过她的一个姐妹,知道了她在海南。
在海口做小姐。”
曾坤几乎是咬着牙说出最后几个字。
“我打过她以前留给姐妹的电话,打不通,她家里也与她联系不上,只好跑到海口来,一个歌厅一个歌厅地找。
找了两个月,偶然碰见了另一个女孩,也在歌厅做小姐,给了我她的电话。
于是,我满怀欣喜地给她打电话,她接到我的电话,很惊讶,但紧接着又显得很高兴,约了我到歌厅见面,说是歌厅老板不让外出,她行动不方便,只有到歌厅才能见上面,一切话等见面后再谈。”
“歌厅没有这个规矩啊!”小燕惊讶地说。
“我也知道,现在歌厅的小姐都很自由,和老板地关系也很松散,老板不发工资,收入靠小费,无非是上一天班收一天钱,有人点你,就有收入。
可是,当时也是晕了头,人家还没有说什么理由,自己倒先替她设想了一大堆。
我如约来到歌厅,见到了颜芳,同时也见到了她的那位。”
“你得理解她。”
小燕插话道:“女孩子单身一人在外非常不容易,她也许就想找个依靠吧。”
“我理解她,可是谁他妈理解我?”曾坤恨恨地一拳砸在墙上,端起纸杯把半杯酒一口闷下。
“你知道她带来的是谁吗?是我从小地仇敌!我中学的时候,这个家伙的弟弟老是欺负颜芳,有一次被我撞见了,狠狠地揍了这个家伙一顿。
这下子捅了马蜂窝,他们家里有点背景,告我持刀行凶。
我就跑了出来,这一出来就是十几年。”
“就这点事?是不是这个当哥哥的人为兄弟报仇?可是只不过是年轻之间打打架,过去了这么长时间,也该消停了,我以前也没少与人打架。
现在想起来,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早就没放在心上了。”
曾坤嘿嘿一笑道:“我伤了他那里,这辈子恐怕做不成男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