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大帅有些幸灾乐祸。
“你们家娇娇就比我们家小明过的好?”李思明质疑道。
“那当然,比学习成绩,小明只能屈居第二,比我们家娇娇低那么一点点。 ”徐大帅捏着小指头比划道,“要是比才气,我们娇娇会谈钢琴,会拉小提琴,还对跳舞十分有艺术感觉。 至于你们家小明,我到目前为止,还看不出有什么特长。 不过你也别泄气,这为人父母的,关键在于要有耐心和恒心,终有一天,小明这孩子也会成为可塑之才的!”
“切!”李思明不屑地说道,“我就不信你们家娇娇这么喜欢这些文艺课,不是你们夫妻俩硬逼着吧?正所谓,物极必反,当心出状况。 ”
“你这是吃不着葡萄说葡萄酸。 ”徐大帅笑着道,“人比人气死人,为了你的心理健康,你还是不要跟我比为好。 ”
“那你跟我说说徐娇小同学有多少属于自己的时间?每天除了上学、做作业、吃饭、睡觉,花在艺术学习上面有多少时间?”
“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嘛!”徐大帅道,“所以你的教育方式,说的好听的是自由散漫主义,说的难听一些,就是主动放弃对孩子教育权利,属于严重失职行为。 ”
“行,你有你的方式,我有我的方式,咱们走着瞧!”李思明赌气一般地说道,“这个伤仲永的故事。 我倒是听说过,小时了了,大未必佳啊!”
李思明话音未落,门“呯”地被打开,一个红色的小身影冲了进来,扑到李思明的怀里,嚎啕大哭。 这正是徐大帅的掌上明珠——徐娇小同学。 她的哭声将李思明全家人都引到了客厅。
“这谁啊这是?”李思明故意问道。
“娇娇。 你这是怎么了?”徐大帅大吃了一惊,“是谁欺负你了!”
徐娇这才发现原来自己的父亲也在这里。 很显然更是大吃了一惊,竟止住了哭声。
“大帅,你的声音竟然有止小孩啼哭地功效啊!”李思明笑着道,他擦了擦挂在小丫头脸上的泪痕,关心地问道,“告诉叔叔,是谁欺负你了。 我替你找他算帐。 ”
徐娇看了看自己地父亲,吞吞吐吐地说道:“我不想练琴,他们偏让我练,我不想跳舞,他们偏让我跳。 ”
“那你告诉叔叔,到底是谁非要你去学弹钢琴学跳舞啊?”李思明这是明知故问,“不管是谁,我都替你作主。 为你讨回公道!”
原来这位小丫头是来这诉苦来的,在自己家里找不到同情者,只得跑到离自己家不远的李思明这里来寻找支援。
“看到了吧?”李思明见自己真是运气来了,挡都挡不住,“教训啊,真是惨痛的教训啊!是谁能这么狠心。 把我们这么可爱的小公主给逼得这么伤心!”
李思明这是说给自己的父母和妻子杨月听的,顺便重重打击了一下刚刚吹过牛地徐大帅一把。
“得了、得了,别这么占理不饶人。 ”杨月一把拉过徐娇,白了李思明一眼。 李思明的父母却是很尴尬,而他的儿子李小明小脸上却是满脸的同情和庆幸。
徐大帅也是很尴尬,刚挖苦了李思明一把,可没想到后院失火,还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这个时候来,自己的女儿找别人诉苦。 他感到自己实在是丢人呐!徐丽以及徐大帅的父母也寻了过来。 徐娇小同学这一闹不要紧,让所有的人都不得不进行一场批评与自我批评的整风运动。 这回可让李思明找回了场子。 他感觉到自己地“男子汉养成计划”已经万事俱备不欠东风了。
“关于下一代的教育问题,是当前一家比较突出的问题。 我认为从李小明同学和徐娇同学正反两个例子可看出,我们需要检讨一下我们的教育方向性问题。 ”李思明道。
“停、停,什么是正反两个例子,谁是正谁是反?”徐丽反问道。
“这个嘛,我们的观点不同,那么我们就先搁置争议如何?”李思明笑着道,“这个望子成龙望女成凤的美好愿望是值得称赞地,可是这个急功近利的心态是要不得的,关键是因材施教因势利导,不能填鸭子教育,对吧?”
“那也不能像你们家这样,放任不管吧?”徐大帅反驳道,“严点好,不能因为小孩子闹情绪就因噎废食了吧?”
“对,我也要检讨,所以我提出了我的计划啊,我准备送小明去山东老区接受教育。 想当年我们不也是到农村广阔天地里接受再教育吗?咱们家小明将会提前七年享受这一待遇!”李思明道,“而且这生活待遇可真是不错,那里的美丽的景色和清新的空气都是不要钱的,免费享受!”
“我看你这是偷懒!”徐大帅的父亲道。
“那你们有什么好的建议?你们以为自己地一片好心就是很伟大很高尚吗?难到各位看不见吗?徐娇小同学这个活生生地例子表明,你们这是摧残,而且是用一种很冠冕堂皇的理由来摧残。 ”李思明无限上纲上线,狠狠地鄙视了众人一番。
“你们看,我是不是个天才?可我小地时候也没参加过什么培训班嘛,大帅你有参加吗?也没有,那为什么偏要咱们的孩子报这个班那个班,只有用攀比的心理来解释。 ”李思明自称天才人物,自我夸奖,很让人鄙视,但却也算得上是实话实说。
最终,李思明用了大量的“血淋淋地事实”证明他的那套理论的科学性与可行性,让众人都一时找出更有力的证据来反驳他。 他回避了自己儿子的问题。 而是抓住徐娇小朋友的抵触情绪不放,进而牵强附会地证明自己的正确性。
李小明小同学地未来人生经历,就这样被他的父亲李思明给单方面确定了下来,来不及表示抗议,如果他有胆量地话。
李小明小同学远赴山东求学,那也得明年春季的时候才能成行。 虽然李思明最终成功地说服了每一位家庭成员,离明年春天还早着呢。 但是李思明的母亲爱心泛滥,一边埋怨李思明的心狠手辣。 一边将孙子捧在手心,仿佛生离死别似的。
“阿明,你让小明去山东,看来还是对的。 ”妻子杨月低声道,她冲着李思明母亲呶了呶嘴,“妈太宠小明了。 ”
“你是不是准备去山东踩点?”李思明反问道,“没必要吧?我早就跟那边说好了。 那里的学校是我们基金会按高标准建设地,硬件不比深圳这里差,中学还配备了电脑,这可不是眼下的主流。 就是师资力量稍微差一点,毕竟偏僻了一些,学习环境都还不错。 孙大娘也是满心欢心我将小明送过去,我还能将咱们儿子往火坑里推?”
“我先去认认门,不行吗?我让小刀陪我去。 咱们儿子送到人家那里读书。 要麻烦别人,我这个做**,不去见见面,说得过去吗?”
“这倒也是!”李思明道,“不过,你小瞧人家了!”
解决了这一家庭难题。 李思明感到自己的心情是无比的畅快,并且又一次树立了自己在家里的权威性。 李思明觉得《李氏育儿宝典》应该重新修订,增加现代儿童教育部分,反映出自己的“真知灼见”和“远见卓识”。
只不过李思明这一举动,可以算得上是标新立异了,哪家的小皇帝小公主们不是过着优裕地生活,甚至都超过了父母们的经济能力,可是老一辈人的眼里,这似乎是年轻父母逃避责任的体现。 不过李思明认为自己这样做很值得,在那个偏僻的山东沂蒙山村和淳朴的民风。 还有泥土芬芳地气息。 自己的儿子一定会有另一番难得的人生体验,却必将影响到他的一生。 所以即使父母埋怨他。 他也坚持这一点,难得的抵制了父母一回。
儿子的未来教育问题算是暂告一个段落,至少在可能的新的问题来临之前,李思明还是对自己的标新立异是很有信心。 他的心思又转到了工作上来,这就是公司内部地员工地教育问题。
家大业大了,公司的规模越来越大,中央研究院、各个全资子公司和两个分公司包括最新地石油公司的规模也是一年一大变,在国内各办事处、销售与服务公司,包括在海外市场的各代表处的数目,几乎每天都在增加。 员工数量已经增至8千人之多,如何让新来者认同公司,新提拔的经理们如何管理自己的业务和属下,以及如何将每个单位变成一个在市场上攻城拔寨的好手,是一个大问题。
这个问题变得相当有紧迫感,公司的经营理念、政策方针及市场策略,包括必要的职业素质教育,都关系到公司未来的稳健性和可持续发展。 董事会感到有必要将越来越感觉有些分散的管理力量和力度,收缩起来,并且握成一个强大的拳头。
新加入的人,很显然对公司并不太了解,往往只是诱于公司的知名度和对某些人的个人崇拜而加入的,不同文化背景和个人性格与风格的加入,甚至连公司内部的管理制度和一些内部管理原则日益受到冲击,微星公司的亚洲籍雇员普遍讲究上下服从(大陆人、香港人和台湾人甚至日本人都还不一样),而公司在美国的雇员却比较讲究轻松活跃的工作气势。 当然原有的制度和原则也需要随着集团规模的扩大变得有些滞后。
“必须在我们原有的一整套专业培训制度的基础上,成立集团公司所属的管理学院,从事新员工、在职员工包括新晋经理的培训,灌输公司的理念,学习公司发展过程中地经验教训。 提高自身的职业素养。 让集团的价值观深入每一个员工的内心。 ”微星科技集团人力资源总监崔必成在董事会上作了述职报告,发表了自己的看法。
崔必成是公司最早的经理人之一,也是最受公司董事会重视的经理人之一,第一届总裁奖地获得者。 在微星公司8年来,他眼看着公司日新月异,内心也是无比激动的,他地每滴血液中。 都渗透着微星公司的气质。 对于他个人职业生涯来说,在微星公司这里工作并受到器重。 也是一件十分自豪的事情,当然这薪水更是他以前是不可想象的,当初香江电器的股票他有份获赠,仅此一项他就成了百万富翁。 他被HR界称为香港经理人在大陆成长的典范之一。 微星公司成立之初,囿于国内的企业管理环境,最初是依靠香港籍经理人地加入而运行起来的,现在这批人大多都是各子公司的高级经理了。 这两年也加入不少从海外归来的管理界人士,包括台湾的职业经理人。 这些新鲜血液的加入,包括越来越多技术人员,都离不开崔必成的努力。
集团公司董事会,包括李思明本人只确立目标和给予足够的信任,让他如鱼得水。
“对于你们HR部门地工作,我很赞赏,你们的努力我们都能看到。 只有一个问题。 这个管理学院确实很有必要,但是这个管理学院的性质必须是立足于公司内部实际,如何培训是你的事情。 我更关心培训的内容。 ”李思明道,“这跟我的儿子地教育问题还不一样,他不喜欢弹钢琴,我难到应该因为别人家的孩子都学了。 我就非要让他学吗?”
“但是企业内部的教育必须立足于公司实际需要,和学员本人的工作需要,HR部门必须要仔细分析每一个可能,缺什么补什么,这是当前阶段的需要,已经刻不容缓了,我们公司越来越要在海外设立分公司、代表处,被提拔的经理不是个别人,而是一大批人,香江电器在东南亚的代表处要提升为分公司。 半导体公司也要在海外高立销售公司。 这都需要一批跟公司相匹配的职业经理人。 我们还会有相当的一批在国外的分公司要雇佣当地地经理人,他们地个人文化习惯和管理风格是服从于公司需要。 还是加以改良或者尊重,都是一个我们必须考虑的问题,本地化是我们一定要坚持地,是我们进入当地市场的策略之一,不管我们是在中国内地,还是香港、东南亚,甚至欧洲、美国。 我们不想看到拔苗助长的情况在公司成为一种现象,更不想看到管理风格的冲突,甚至抵触,而让公司的形象受损。 如果将来我们的规模和经营范围日趋稳定的时候,我们才有可能考虑到个人的兴趣和爱好,即使这种兴趣和爱好跟他本职工作无关,为员工提供知识与成长的是公司对每一个人的承诺之一,但这只是长期目标。 ”李思明接着道。
“还有,管理课程的案例问题,我们微星公司正式成立的时间已经有8年了,如果算上当初筹备的时间,那有十多年,已经不短了。 到目前为止,我们已经取得了不少成就,这当中也付出一些代价和挫折,这也是一种经验,正反两方面的经验,需要我们去总结,这是我们与市场竞争、碰撞和妥协的产物。 所以,HR部门应该将这种经验加以提练与升华,让每一个员工都能从中吸取有益的成分。 ”徐大帅道。
“崔总监,公司缺得不是钱,而是人才,对这方面是我们是来者不拒。 你们HR部门的工作还是艰巨的,你们的全部开支我们将会全力支持,这个是我们董事会的保证。 而你将兼任这个管理学院的院长,要让这个学院成为集团培养内部管理包括销售人才的黄埔军校,这个职位够牛的,我想干还没这个机会呢!”曾智道,他觉得有必要给崔必成一些鼓励。
“你是老板之一,都是做战略决策的。 这种任劳任怨的事情,当然是我们这些打工的乐意效劳的!”崔必成表示效忠地说道。
会议结束后,几位股东还留在会议室内闲聊了几句。
“阿明,你真的狠心让你儿子远赴山东?”徐大帅问道,“小明才八岁哦!”
“没你想的那么坏吧?我觉得这是爱护他关心他!”李思明道。
“小明要是走了,我们家娇娇可怎么办?”徐大帅叹道。
“你们家娇娇不是赖上我们家小明了吧?”李思明开玩笑道,众人哈哈大笑。
徐大帅鼻子气歪了:
“什么啊?别自我感觉良好。 我的意思是说,我家娇娇跟小明的状态差不多,也没什么朋友。 你的方法虽然比较没人性,不过还是有可取的地方!”
“大帅,我可告诉你,你千万别学我,要不然我要收专利费的。 ”李思明道。
“切!”徐大帅很不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