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纵横四海 第一百零六章 腾飞的起点(1 / 1)

黎太太带着她的儿子到来的时候,李思明刚刚饱餐一顿,还没来得及擦擦嘴巴。

“哟,黎太太,真是稀客啊!”李思明故作惊讶地说道。

“哪里哪里,阿明是大忙人,现在香港电影圈内的人谁不知道好莱坞最炙手可热的导演是位中国人。 这一次难得知道你在香港,所以我带犬子登门拜访。 ”黎太太笑容满面,齿白唇红。 这位黎太太看上去还是那么副美丽动人,有着丰满的身材和妩媚的脸蛋。

“快叫干爹!”黎太太指着李思明,对着手拉着的宝贝儿子道。

“干爹好!”这位名叫黎中华的小孩叫得挺甜。 这让李思明感到很羞愧,自从上一次见面起,已经有三年时间没见了,要不是黎太太主动上门,李思明甚至把这个便宜干儿子早就忘个一干二净。

“好、好,干爹见面不能空手。 ”李思明在身上摸来摸去,摸了半天什么也没摸到,手插在口袋里拔不出来了。

黎太太看着李思明尴尬的表情,感觉很有意思,“扑哧”忍不住笑出声来。

“干爹,你要送给我什么啊?”这小毛孩很天真地问道,一点也不给面子。

“这个啊,我……下次再送给你礼物,好吗?”李思明讨好道。

“骗人,大人们总是拿这个当借口!”小毛孩根本就不上当。 这让李思明更尴尬了。

“好了好了,不要缠着干爹了。 你脖上挂着的不就是干爹送地吗?”黎太太发话了。 替李思明解了围。

“丢人呐!”曾智在一边说着风凉话。

“我丢我的人,关你什么事?”李思明瞪了他一眼。 曾智当着别人的面,没给他面子,让他抹不开脸。

“你这个人,真没意思!”曾智回敬一句。

“黎哥怎么没来?”李思明问黎太太道。

“他啊,昨夜里死了几个人,闹得挺大的。 警察现在正盯着紧,香港所有帮派的人都老老实实地呆在家里。 怕引火上身。 ”黎太太解释道。

“噢,听电视新闻上说,是你们越南帮的人?”李思明盯着她的眼睛道,眼神很犀利。

“不是。 ”黎太太有点畏惧,她不明白李思明为何说这个,“那几个人虽然也属于越南帮地,可是他们只是外围的混混。 平时跟帮里地人也不大接触。 ”

“那么说,跟你们没什么关系了。 ”李思明道,“我要是碰上这样的找我或者阿智麻烦的人,干掉他们,黎哥也不会怪罪吧?”

“那当然不会。 ”黎太太心往下一沉,旋而像是放下了一件心事。 她丈夫本来以为有人处心积虑要对付他们。

“阿明,你都说些什么啊?”曾智感到挺奇怪的,但没放在心上。 似乎才想起自己的待客之道,“黎太太要喝点什么?咖啡还是茶?”

“谢谢!给我一杯咖啡。 ”黎太太道。

乘着曾智去安排,黎太太追问李思明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昨晚我们从机场回来的时候,有一辆车一直跟着我们。 有人想对阿智不利,而且确有其事。 你知道。 阿智跟我是最好的朋友,我不想看到有任何人对他不利。 对于危胁,只有当这种危胁还在萌芽状态地情况下被掐断,才是最好的安全保障。 我不管对方是什么人,合不合法。 ”李思明淡淡地说道。

“我明白了。 ”黎太太明白了李思明刚才为什么会用那种眼神看着自己,分明是怀疑她先生。

“对不起,我有些冲动了。 ”李思明略表歉意,“我知道黎哥是不会这么做的,但难保他底下的人不会见财起意。 ”

“你放心吧,决不会再发生这们的事情。 我保证。 ”黎太太道。

李思明忽然觉得自己有些欺负女人和小孩的味道。

“哦。 对了,我知道该送给干儿子什么礼物了。 ”李思明缓和一下气氛说道。 李思明跑到楼上取下来一条项链。 这是奥斯卡的另一项好处,凡获奖者,均可得到一条金像项链,送给自己的亲人。这项链上面镌刻着该亲人地名字,项链悬着一枚有3.5公分长的奥斯卡金像。 李思明所得的金像全部被大卫※#8226;弗兰克尔没收了,说是要放在公司醒目的位置展览示众。 这条项链上刻着李思明自己的名字,本来要送给老婆的,只能忍痛割爱送给干儿子了。

小毛孩得到这个很别致地礼物,挂在脖子上翻来覆去地把玩。

这个未遂绑架事件似乎就这样完了,只是那六个“可怜”的混混为此付出了死亡的代价,在电台新闻上出现过几天之后,很快就被人忘记,就像从来就没有发生一样。 那些帮派相互猜忌,而与事件有牵扯的越南帮却没有任何动静。 直到后来又一起轰动的绑架未遂事件发生,人们才又想起。

李思明第二天就回到了深圳。 今年深圳最大的不同就是在特区范围内取消了所有的票证,这一计划经济或者说短缺经济的产物走向了终点,这对于像李思明这样的很久没有摸过粮票的“有钱”人来说是个好消息,如果不去其它城市地话。

这一年中国工商银行成立,人民银行在职能上开始转变。 这一年中国又有十四个沿海港口城市进一步开放,迎来了改革开放地更大的浪潮。

但是,1984年11、12月间。 中央一位主要领导同志在视察珠江三角洲后说:“广州、深圳、珠海等地,由于设备原料大部分进口而产品则大部分内销,使外汇短缺,黑市猖獗。 如不及早解决,势将捉襟见肘,冲击人民币。 ”“进口设备、原料,生产‘洋货’内销赚钱不是办法。 不顾一切拿外汇进口高档消费品等牟取暴利也好景不长!由于目前国际上贸易保护主义抬头,竞争激烈。 反销产品偿还外资地办法,前景也不宽广。 ”

到处是洋货,而且港币几乎成了特区地主要货币,外汇券的内地牌价是1∶1,在特区却是1∶13,1∶15,甚至1∶20!

但这都跟李思明没有切身的关系。 出了关,直奔公司。 一踏入公司,李思明就感到无比的兴奋,那十层的半月形的科技大厦刚刚封顶了,如同伸开的双臂将每一个走到面前地人半拥在怀里,如同亲人怀抱着远行归来的游子。 这座楼层不高但是因为占地面积甚广而气势惊人地大厦,只等着外部装修和内部附属构件的安装,最后才是内部装修。 上次李思明看到的那些到处都是的建筑材料。 大部分都被清理,有工人在外围开始了绿化。 三三两两的工人来回忙碌着,脸上洋溢着笑容,看到眼前的一切,李思明很满意,这是一派红红火火地景象。 也正是未来事业的腾飞之始。

李思明跟他地兄弟们雄心勃勃。

“怎么样,激动吗?工厂区的设备已经安装完毕了,现在基本满足数量要求的工人已经招齐了,特别是那些来自国营大厂的技术人员也到位。 ”徐大帅道。 他看上去踌躇满志,意气风发的样子。

“他们的待遇如何?”

“深圳的基本工资在150元左右,我们给的多,普通工人达到了180元,技术人员达到250至300元之间,有地更高。 ”

“便宜啊。 ”李思明感叹道。

“这还便宜?”徐大帅不认同李思明的观点,“要知道。 我们现在没有任何产出。 工资还要照发呢!”。 李思明当然这么说了,他根本就没有金钱概念。 对现在国内和深圳的物价和工资水平也不太清楚。

“渡边呢?”李思明问道。 这位日本人一不小心,自投罗网主动上了他的贼船,每月往返于深圳、香港与东京之间,遭了罪了。 不过李思明等人并不是刻意压榨他的价值,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李思明答应会在股权上做出较大地让步,抛开过硬的朋友关系,李思明单冲着那些先进的设备机器,也会让他满意的,这并不是有钱就能办成的。

“他啊,最后一批设备要从日本运来,他去盯着呢。 ”徐大帅笑着道,“他这两年动静可够大了,到处凭他三寸不烂之舌,会面、谈判、采购,每笔金额巨大,这不能不让他的日本同胞注意。 下次再这样的话,恐怕很困难,日本的一些议员收了他的钱是这样提醒他的。 本来嘛,各个国家对先进地技术装备都管制地较严格。 ”

“这么说,我们要购买地都齐了?”李思明很满意,“我们还真得授于日本友人渡边三郎先生劳动模范称号呢,或者授予他最佳服务奖章!”

“差不多吧,我们另外从美国、欧洲采购了一些设备,一些次要的都从国内购买。 ”徐大帅答道,“另外,未来半导体方面地实验设备及生产设备,已经开始着手采购了,一部分已经封存在仓库里。 ”

在半导体产业,有两大巨头:美国和日本。 这一产业被誉为工业的粮食,十分贴切。 美国人和日本人在这方面竞争激烈,为此也屡起战火,各不相让,远比两国汽车产业的竞争要激烈得多。 但在李思明看来,美国人要占优一些,特别是技术储备方面,趁着中美两国还处在蜜月期,美国人似乎对这些非直接应用于尖端军事方面的精密设备出口中国还没那么**,李思明打算抓住机会多进口一些,完成自己的工业与技术的积累。 等自己在技术上和生产上有了一定的技术水准和生产基础,包括一定地市场基础。 要想更进一步就要容易一些,至少不会被美国人甩得太远。

“接下来你有什么打算?”李思明问道。

“春节之后,就开始员工培训,你知道,我们的工人大多都是没有任何技能的人,有些就是放下锄头的农民,还有一些刚高中毕业考不上大学的学生。 要成为一个熟练并掌握一定技能的工人还需时日,我担心这会影响我们将来生产出的产品地质量达不到要求。 今年夏天的时候。 我跟渡边去了趟日本,花了一个月时间,参观了不少知名公司,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我们地差距很大啊,抛开技术和设备不谈。 光是那些受过专门训练的产业工人就让人眼馋,现场管理尤其出色。 ”徐大帅沉声说道。

“怎么?害怕了打退堂鼓了?”李思明歪着脑袋问道。

“怎么会呢?咱们基础差,才要知难而上,要不怎能显出咱们的水平?”徐大帅摇了摇头,笑着道,“咱要做就做最好,甘为人后是要不得的。 ”

“这就好!”李思明像个将军一样拍了拍他的肩膀,勉励道。 “人手这块,你要亲自抓。 这在国内叫做人事,国外可是叫做人力资源,因为这种资源跟那些先进的设备、能源一样,也是一种资源,而不仅仅是安排一项工作给某个人。 从某种程度上讲这更重要,因为人是能动的最根本地因素,他可将各种资源按照我们的要求转化成我们所需要的东西,他还有创造性,我们需要的不仅是兢兢业业的员工,更需要有创造性的员工。 能有一支高素质的队伍,对于我们来说,十分重要,我们必须在最短的时间内锻炼出一支职业化地队伍出来。 这个人力资源工作首先就要职业化起来,要用现代的人力资源管理方法参与公司的未来建设。 ”

“当然。 我们可是资本家。 这里可不是就业安置点。 我们追求的是利润,就像《资本论》中说的那样。 ”

“管理这方面人手呢?包括行政与生产管理。 ”李思明问道。

“这方面考虑从香港人中引进。 阿智他三叔的公司会有一些人加入,要不然我们哪里招去?这里跟香港地生活环境没法比,况且还要夫妻分居。 ”徐大帅道,“国内懂现代企业管理的人太少,有国际化视野的人更是少之又少。 就连我也在不断学习。 好在我们只是在起步阶段,将来如果发展不错的话,倒是更有能力吸引更多的人加入。 ”

“阿智的三叔真不错,当初找阿智合伙这步棋真是找对了!”李思明开心地说道。

“我还准备找个懂外语的有过大公司工作经验的香港秘书呢!每天接电话都烦了,找个人帮帮我也不错。 ”徐大帅道,“你不反对吧?”

“我反对不反对不管用,万一你要是招了个年轻貌美的,把持不住,出现了什么意外就别怪我没提醒。 ”李思明笑着道。

“你想多了吧?我可不像你!”徐大帅愕然,他根本就没想到这一层。

“我怎么了?是你想多了吧?”李思明笑嘻嘻地道。

“冲你这话,我就……找个男秘书,你还有话说?”长期患有“妻管严”的徐大帅硬着头皮说道。

“有本事你就找个女秘书?”李思明顶了一句。 徐大帅心想,我要找女秘书首先就给你配一个。

李思明并不知道徐大帅地打算,跟着他在园区内走了一圈,心满意足之后回到了临时办公室。

“小华和猴子呢?”李思明问道。

“他们俩被我派出去了,一个参加政府办地一个什么外商投资坐谈会,一个参加一座大桥的开工仪式。 这都是比较很轻松地工作,不是坐着谈就是站着鼓掌,不用动脑子也不用太卖力,还能露露脸,说不定明天就会在报纸电视上出现呢!”徐大帅幸灾乐祸地说道。

“要是真那么轻松,你怎么不去?”李思明反问道。

“哪能每次都要我去,轮也轮到他们俩去了。 ”徐大帅抱怨道,“政府也太‘热情’了,三天两头地过来‘关心’一下,真让人受不了。 咱还不能拒绝人家,要说这好处嘛,咱们确实也占了不少,不去也不好意思。 ”

“你没打电话要阿智过来,这活他最擅长!”李思明道,“他现在好像也没什么事。 ”

“他没跟你说吗?”徐大帅道,“他说他失恋了,要回香港休养一下,找回自己的生活。 我心想他快三十了,这婚姻大事也是很重要的,万一要出了什么事,我可对不起曾家。 ”

“失恋?他要真是失恋了,那就见鬼了,我看他还活蹦乱跳的,没有一点失恋的自觉。 我看他是借口找那位相好的约会呢!”李思明觉得曾智的借口很‘恶心’,“他也只能骗骗你们。 怪不得,我昨天在香港的时候,他只字不提这里的事情呢,还催着叫我回来,原来是心虚啊。 ”

“不行,不能就这么被他骗了。 也太没技术含量了!”徐大帅很气恼,“这其实也怪你。 ”

“为什么?”

“跟着你拍电影,耳濡目染的,学会表演了。 ”

“呸!”李思明鄙视,“只能说你们三个人太好骗了。 ”

这里的一切都按计划进行,比他想像的更好,徐大帅和张华等人管理得顺顺当当的。 李思明起身想回家。

“你干嘛去?”大帅道。

“回家去。 ”李思明头也不回地道,“慰问一下老婆也不行吗?”

“都是一丘之貉!”徐大帅在身后喊道,“天黑还早找着呢!”

“你别站着说话不腰疼,我跟我老婆两家分隔,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天天是以泪洗面,心灵受尽创伤,你还有没有同情心,有没有人性啊!”李思明远远地回应道。

“哼,你有那么惨吗?”徐大帅在他身后,哼哼地自言自语道,“我倒是天天跟老婆在一起,以前倒好,现在口袋里一包烟也藏不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