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身体猛地的颤抖起来，虽然她在努力的挺直脊背，可是她知道，她的尊严已然被他踩在脚下。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

这短短的几秒钟时间，与她，与他，都漫长若穿越了几个世纪。

“顾知返……”

她将头狠狠的埋下，艰难的开口，指死命的掐进肉里，甚至连脚趾都蜷缩在一起。

此刻的他，最不愿意听到的却正是她委曲求全的声音。

好像，那怯懦的声音此刻就是地狱的索魂之声，把他的五脏六腑震的粉碎。

“顾知返，我求你……求你告诉我……”夏小白低声开口，声音不大，隐忍着委屈，

“夏小白！”他猛地转身，俊逸的面孔此刻有些扭曲。

“顾知返，求求你！求求你告诉我莫渐闻的情况！”夏小白音调突然升高，带着倔强，带着决然，也带着赌气。

“呵呵……”

他忽而冷笑，深寒的眸若激荡着肆虐的寒，“我可以告诉你，他失踪了，他死了，你永远也别想找到他了！”

他死了？

他是手术失败了吗？

那顾知返为什么又说他失踪了？

瞬间有无数个疑问在夏小白的脑子中冒出了。

她上前，一把拉住顾知返的胳膊，“莫渐闻是怎么死的？可你为什么又说他失踪了？”

顾知返脊背一僵，只感觉脑袋中像是住进了一架搅拌机，死命的钻着他的脑袋，他头痛欲裂。

她一边想要致他于死地，另一边却在关心着莫渐闻的死活。

那种对比的落差，瞬间让他生出了巨大的挫败感。

他转回头，对上夏小白那一双清澈见底的眸子，那双眸透着焦急，只是那焦急却不是为了他，而是为了另外一个男人。

他的心痛在抽搐。

他多想告诉她，莫渐闻是S国派来的奸细，为了骗取她外公研究成果的奸细。而，莫渐闻的失踪也很有可能是被S国灭了口。

可是，他又说不出口。

因为，他不忍心看到她伤心欲绝，失望透顶的眸。

当她得知她心心念念的青梅竹马，将她作为棋子利用的时候，她的世界会倒塌，她心会死了，甚至刚烈的她可能会一时想不开……

所有的后果，都是他承担不了的。

许久之后，他只是冷冷的吐出四个字，便转身要走，“手术失败！”

“顾知返！”

夏小白突然出声，叫住了就要关门离开的顾知返。

她拼命的压下内心的震撼和悲哀，缓缓开口道，“你最好小心一点，我雇了顶级杀手！”

说话间，她不敢看他。

生怕她的眼神会出卖了她的心。

闻言，他的身形一僵，“你若要我的命，我给你便是……”

“不！”她急迫的开口打断了他的话。

他转身，眉眼上挑，探究式的望着她，语气中带着一丝惊喜，“你不想我死？”

她咬了咬唇，冷彻开口，“活下去，否则我看不起你！”

“呵……”

果真，最毒妇人心！

他冷冷的收了视线，伸出手，死命的抓着门把手，咬牙道，“放心，不会如你所愿的！”

“最好是这样！你必须亲手被我杀！如果你连一个杀手都斗不过，我会鄙视你一辈子……不，就连下辈子我都会看不起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