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懂!”
顾知返冷睨着莫渐闻,阴鹜的眸子如鹰隼般犀利。
四目相对,周遭的空气都带着冷冻成冰的寒意。
下一秒,莫渐闻突然却笑了,嘴角噙着一抹酸涩的芒,“顾总,你是在威胁我吗?”
顾知返冷冷的收了视线,轻蔑的吐出一句话,“威胁你,又何妨?”
说完,转身离开。
清冷的墓地,不时掠过几只飞鸟,发出悲鸿一般的叫声。
莫渐闻缓缓的坐下,望着一左一右的墓碑,安眠着最爱夏小白的两个人。
琥珀色的眸子中是大片的荒凉和隐痛。
“任爷爷,杨爷爷,你们知道吗?我这个世界上最爱小白的人,为了她,我可以把命都豁出去。可是,杨爷爷,你临终前却说什么,说遗憾没有喝到夏小白和顾知返的喜酒。为什么不是夏小白和我莫渐闻的喜酒!为什么!”
莫渐闻冷冷的笑了,眸底冰冷没有一丝温度。
“再说了,杨耀祖,你难道忘了夏小白对酒精过敏!她对酒精过敏!你永远都别想喝到她和顾知返的喜酒,你就不怕她酒精中毒,要她的命吗?我也不能喝酒,所以,我和她才是天造地设是一双,我才是……我才是……”
莫渐闻从一开始歇斯底里的吼道,说到后来,却渐渐的没了声音。
一贯的谦和温润早已消失不见,此刻的他,像极了一个可怜的疯子。
莫渐闻猛地起身,一把抄起桌上的酒杯,正欲灌下去。
脑海中却突然闪现了杨耀祖最后的那句话。
“我这最大的遗憾就是,小小姐的喜酒我没有赶上。等到我死了,你一定要带上顾知返,一起到我的墓碑前,亲自给我补上一杯,一杯就好……”
杨耀祖明明知道夏小白对酒精过敏,他为什么要说到喝喜酒?
莫渐闻越想越感觉杨耀祖最后这句话,话里有话。
似乎实在交代些什么。
莫渐闻仔仔细细的想,可是怎么都想不出来。
一股烦躁渐渐充斥在他的胸腔内,让他心脏再一次闷痛了起来。
他痛苦的捂着心脏蹲在地上,脑海中不停的翻滚着杨耀祖临终的那句话。
……
车子,平稳的行驶在公路上。
夏小白的脑袋,靠在车窗上,双眸似是失去了焦点一般,恍惚无措的不知道盯着什么看。
顾知返眉心微不可见的蹙了蹙,然后薄唇微动,吐出一句话,“靠边停车。”
“是!”
李默稍稍一怔,回应道。
车子靠边停下,顾知返打开车门,绕到驾驶室前对李默说:“你去坐后边的那辆车。”
感觉到车子停下,夏小白涣散的眸子才渐渐有了些许焦点,慢慢的直起了头,疑惑的望着突然下车的顾知返。
“坐到副驾驶上来。”
一个清冷的声音突然响起,带着几分毋容置疑的决然。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夏小白却感觉那声音不带丝毫的恶意。
“哦!”
夏小白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然后打开车门坐在了副驾驶上。
驾驶室上的顾知返偏头看了看情绪低沉的夏小白,微微紧了紧眉,侧身向她靠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