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我没想的是,李绮梦居然还会手工,剪喜字剪得还像模像样的。
柳承香也跟我们一起忙碌着,他的表情有些沉重。
结婚本就是人生大事,他却是阴婚,还是假阴婚,作为当事人,心情不好也是难免的。
整整一天的时间,我们都在忙碌着,原本普普通通的柳家小院,在我们的打扮下倒有了些味道。
这一天的时间我们都没有和戏班子的人交流过,李绮梦去试了一下,碰了钉子后灰溜溜地回来了。
有了李绮梦的前车之鉴,我们也就不去触霉头了,反正到了明天也是他们忙他们的,我们忙我们的。
到了晚上,那些戏班子的人也是早早地睡下了,柳承香的爷爷和戏班子的班主睡在一个屋里。
我们四个挤在一铺炕上,艰难地熬过了一夜。
……
第二天一早,我被唱戏的声音吵醒了,睁眼一看,天才蒙蒙亮。
没想到戏班子这么早就开始唱戏了,想想也是,他们人多,可以换班。
我听说过去动不动就要唱什么三天三夜的大戏,三天三夜都能唱下来,这一天一夜想必也没什么压力。
我这一动,其他人也都醒了。
简单地洗漱了一下,我发现院子外面的戏台上影影绰绰的。
等到离近了一看,我才发现戏台下居然一个观众都没有。
那人唱的是寡『妇』上坟,我说听着怎么这么悲,也难怪没人来听。
“这大喜的日子,怎么唱这种戏?”白月皱着眉头说道。
我连忙拉了她一下,“因为这戏是给鬼听的,鬼戏从来都不喜庆。”我说道。
“对了,承香,你这一天千万不要离开院子,以免发生意外。”我忽然想到了这一点,转头叮嘱道。
柳承香点了点头,今天他的脸『色』不是很好,带着一丝紧张。
“你别担心,有我们在不会发生意外的。”我拍了拍柳承香的肩膀说道。
“嗯。”柳承香点了点头,情不自禁地握住了白月的手。
“放心吧承香,有我们在你不会有事的。”白月靠在了柳承香的肩膀上。
一上午的功夫,戏班子的人就没有停下过唱戏,从寡『妇』上坟到哭七关,再到二十四孝,都没重样过。
真正令我惊讶的是,从下午开始,居然陆陆续续地开始有人来看戏了。
天气不太好,外面都是灰蒙蒙的,那些人站在那里就好像一张旧式的黑白照片。
环视四周,虽然还没黑天,但村里的其他人家都是关门闭户的,村里的小路上也没有人在走动,整个村子除了柳家这里就没有一点生气。
我仔细地观察过这些看戏的人,他们站在那里一言不发,表情也从始至终都没有变化。
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这些应该都不是人,而是鬼魂之类的东西。
院子里面已经开始安排酒席了,李绮梦和白月都在里面帮忙。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艺高人胆大,李绮梦和白月都没有丝毫的紧张。
“小伙子,你对这些感兴趣?”一个声音忽然在我耳边传来。
我一直观察着戏台下面的动静,都没注意到有人来了,不由得吓了一跳。
“啊,我就是看看。”我转头一看,是戏班子的老班主。
老班主和柳承香的爷爷年纪相仿,只不过精神状态和柳承香的爷爷相比差了许多,一副风烛残年的样子。
不知为何,我总感觉在他身边待着有些不舒服,可能是心理原因吧。
他很瘦,瘦得血管清晰可见,我能看到他的动脉在皮下跳动。
“这戏可不能随便看,说不定会招惹到什么东西。”老班主告诫道。
“哦?老爷子,这鬼戏还有什么说道吗?”我好奇地问道。
老班主看了我一眼,“你既然知道鬼戏,还明知故问干什么?”
“我只知道这鬼戏是给鬼看的,具体有什么说道还真不知道,还请老爷子赐教。”我恭敬地说道。
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每一行都有它深奥的地方,就像我们道家的一句话,大道三千,殊途同归。
有这么个机会可以了解一下鬼戏的奥秘,我当然不会错过,说不定以后哪天就会用到。
老爷子看了我一眼,沉默了半天。
我也不敢打扰他,他刚才的眼神让我足底发寒。
“既然如此,我就仔细地和你讲一讲,不过这些东西你当个故事听就行了。”老班主终于开口了,声音中带着深深地回忆。
那时老班主还是个小孩,恰好村里有人配阴婚。
配阴婚的人是一个很漂亮的大姐姐,老班主说那时他已经记事,现在回想起来就一个念头,那就是世间最美的女子。
他想不通,这么漂亮的一个姑娘怎么会配阴婚。
那时他已经知道了,阴婚就是和鬼结婚,这样就不能再和人结婚了。
他不知道这个世界上到底有没有鬼,只是觉得这种事很荒唐。
直到后来他才知道,那姑娘是还魂人,也就是人已经死了,又活了过来,这就叫还魂人。
还魂人不能和正常人结婚,不然就会克偶。
那女的结婚当天,也唱了一天的鬼戏,整个村里都是关门闭户的,没有一个人去看戏。
他耐不住心中的好奇,跑去看了鬼戏。
一开始戏台下面一个人都没有,后来,他看到了终生难忘的一幕。
许许多多的棺材被人抬了过来,这些棺材各有不同,抬棺的人数也不一样。
棺材里面是什么他不知道,但是那抬棺的人却险些吓死他。
皮肤腐烂,有的地方骨头都『露』了出来,面目狰狞,有个人还在『舔』着自己掉出来的眼球。
人无知无惧,他们村有个老人,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