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那一次和徐曼莉的一夜情始终象一块大石般压在让我惴惴不安又无法排解。不可否认的是,我害怕这件事被别人、尤其是被叶琳知道,明摆着,那样一来会彻底毁掉一份我所无比看重的感情,而和徐曼莉的这次交谈,让我对她有了新的了解,而她的表现让我感到心安。就在我以为这件事会悄悄地过去,继而被彼此淡忘的时候,事情却出现了一个出乎我意料之外的变数……
“任总,你好啊?”元旦的假期很快过去了,上班后,我突然接到了一个陌生的电话,对方的声音有些熟悉,问候的腔调却完全是一种毫无礼貌可言的讥讽。
“你是谁啊?”我皱起眉毛。
“任总,怎么当上了领导连老朋友的声音都听不出来了?”对方说话的声音有些娘娘腔。
“……东森?”
“嘿嘿,是我。”电话那头,东森阴阳怪气地笑了。
“你有事吗?我很忙。”从心眼里讨厌这个人,不知道他打电话来是什么意思,我冷冷问道。
“当然有事!任一凡,我们见个面吧,有些话在电话里说不方便。”东森的口气不容置疑。
“对不起,我没有时间,请你不要再打来了。”说完,我已经挂断了电话,不想和这个人有任何瓜葛。
但是不到十秒钟,电话再次响起,我接起来,便听到了东森尖锐的声音,“任一凡。看来你对自己的处境还不是太清楚,如果你再敢不听我把话说完就挂掉电话,一切后果自负!”
“东森。那你说说看,我现在是什么处境?”无疑,东森的话引起了我地好奇心,此时此刻,我倒想听听他要和我说些什么了。
“……这件事不是一句两句话就可以说得清楚的,我看我们还是见面聊吧。”
“我很忙,也不想见你,有话你现在就说,不然我挂电话了。”不想和他废话。
“任一凡,看来你是属于那种不见棺材不掉泪型的。好吧,那我就给你提个醒,一个多月以前,你在徐曼莉家过夜了没错吧。”
“……哼,东森。你可真好笑!”听了这句话,我全身一震,强作镇定地说道:“别说我没有。就算我在她家过夜了,你又怎么可能知道呢?”此时此刻,我已经对这件事情高度重视起来了。
“嘿嘿,任一凡,你不用在这儿跟我装糊涂了,自己做过什么你心里明白,如果你不想让这件事被别人知道,我劝你还是见我一面。”东森显得胜券在握,“今天晚上8,我在香格里拉饭店地咖啡吧等你。来不来你看着办吧。”说完,东森挂断了电话。
“……”拿着电话,我突然感到非常烦心。再次为那一晚的行为懊恼不已,我知道。东森一定是掌握了什么,做了准备之后才找我的,看来在这件事上我已经处在了非常被动的地步。
怎么办?本想马上把徐曼莉叫来问问情况,但转念一想还是暂时先不找她,片刻之后我已经打定主意,还是今天晚上先去见东森一面,听听他说些什么之后再做打算吧。
“任总很守时嘛。”香格里拉饭店的咖啡吧里,东森翘着二郎腿,看到我,一脸的得意。
“东森,别绕弯子了,有什么话你尽管说吧。”虽然恨不得狠狠一拳打得他满地找牙,但我还是尽量克制着,保持着冷静。在他对面的一个座位上慢慢坐下来,我倒要听听他究竟会说些什么。
“是这样的,小任……离开世纪畅想之后我手头一直很紧,最近家里又出了点事,想从你那里借点钱用……”东森先是低着头想了想,然后看着我说道。
“……”果然不出所料,我冷冷地看着他,没有说话。
来之前我已经想过了,东森之所以找我,无非是想以这件事作为要胁,其目的只能有两个,一是让我出卖世纪畅想的利益,二是讹诈钱物。
见我没有说话,东森皱起了眉头,“小任,我们同事一场,这点要求你不会拒绝我吧?”
“你要用多少?”我先看看他有多大胃口。
“二十五万……如果你实在有困难,二十万也可以!”东森地眼睛里放射出兴奋的毫光,“你的底我知道,朗星公司的一笔业务,你就赚到了三十万元的奖金,在蓝箭公司地业务上,你一定也赚了不少吧?哈哈……”
“东森,你听好了,我一分钱也不会给你!”我咬着牙冷笑了一声。我知道,对这种厚颜无耻的人稍一示弱,就会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也许是没想到我地话说得如此坚决,东森愣了愣,然后皱起眉头,“好,既然你这么说,那我也不和你废话了,徐曼莉是我的女人,你搞了她,必须付出代价!”
“……”听了东森的话,我猛地从座位上站起来,双拳紧攥,怒不可遏。
“……你、你想干什么?!”东森惊愕地用手指着我,声音颤抖着。我想自己当时的表情一定很可怕。
左右看了看,我深吸了一口气,慢慢地坐回到座位上。我知道,发怒不能解决问题,现在首要的是让对方把底牌都亮出来,我摆了摆手,示意他把话说完。
“……姓任的,我希望你想清楚了,如果创世纪的领导层知道你利用职权滥搞男女关系会怎么样?如果世纪畅想的员工知道了这件事,他们会怎么看你!还有,我听说你和叶琳现在正处朋友呢们,如果她知道这件事会怎么样?!”东森阴森森的三个“如果”说完,脸上现出了得意的笑意。
大脑飞快地转动,我思索着。目前自己地处境应该说很不乐观,东森说得很对。万一这件事传了出去,后果将是非常严重的,一味刺激他容易导致事情失控。并不明智,最好地办法是先稳住他。另外,尽可以地从他这里收集信息,看看能否找到什么解决之道。
“东森,你说我在徐曼莉家过夜,有什么证据?另外,你并不是徐曼莉地丈夫,说她是你的女人岂不好笑吗?”
“任一凡,你在徐曼莉家过夜地证据我当然有,至于是什么证据。我没有必要告诉你。早在一年前,徐曼莉就和我同居了,我们甚至已经到了谈婚论嫁的程度,你说她是不是我的女人?!如果不信,你也可以去问她。”东森冷冷地说。
听了东森的话。我的心一沉。东森既然能直截了当地让我去问徐曼莉,说明在徐曼莉那里已经做了工作,如果两个人在这件事上已经窜通好了……我不敢再想下去。
“……东森。这件事情我需要一点时间考虑,过几天答复你好吗?”现在对我而言,拖上一段时间是最好的选择。
“任一凡,我只给你明天一天时间,如果后天中午我没看到二十万,你知道会发生什么。”东森傲慢地说。
第二天上班后,我打电话把徐曼莉叫到了自己的办公室。
进得门来,我向她点点头,然后示意她把门关好。
也许是见我表情严肃,本来微笑着的徐曼莉也变得严肃起来了。“任总,找我什么事?”
“坐……昨天东森给我打电话了。”我声音低沉。
“啊?……他找你干什么?”徐曼莉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慌乱。
“他和我要二十万,说是知道了我们之间的事。还掌握了证据,威胁我说如果不给钱他就会让所有地人都知道。他还说你是他的女人。你们已经谈过婚论过嫁了。”我盯着徐曼莉的眼睛慢慢说道。
“……这个流氓!”徐曼莉愣住了,她嘴唇哆嗦着,脸一下子变成了惨白色。
我看着她没有说话,这副表情不是装出来的。
“对不起……”一句话没说完,徐曼莉的眼泪已经止不住地流下来,她用手捂住脸抽泣着,只差失声痛哭了。
“……”把纸巾盒递给她,我一时不知道说什么才好。在我地印象中,徐曼莉一直是一个练达成熟的女人,第一次看到她暴露出自己如此软弱的一面。
过了好一会儿,徐曼莉渐渐收住了眼泪,神情也变得镇定了,“……任一凡,你准备怎么办?”
“……说实话,我现在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好。但这件事必须谨慎处理,否则后果不堪设想,”摇了摇头,我无耐地说道:“我想不到东森手里究竟能掌握了什么东西,能让他这么有恃无恐地进行勒索……”
“任一凡,关于这一点,我觉得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东森这个人我太了解了,狡诈多疑又厚颜无耻……”徐曼莉欲言又止。
“……徐曼莉,你和东森之间到底发生过什么呢?如果可以地话,我希望你能告诉我,这件事情我们需要共同来面对,你说呢?”到目前为止,应该可以断定徐曼莉和东森不是窜通好了的,而现在,要想摆脱东森的纠缠,我就必须和她结成统一战线,一起来对付他。
“……东森说得没错,差不多一年前吧,我是和他同居过,也曾经谈论过结婚,但那只是很短的一段时间……”徐曼莉脸红了,“后来我发现这个人完完全全是个骗子,于是就找了个借口和他分了,当时正在谈蓝箭公司的业务,你知道的,他当时还是世纪畅想的代总经理,又不好直截了当地得罪他……”
“他对我说,如果我不信他所说的,就让我来问你。听他的语气,好象有恃无恐,就象你一定会向着他说话一样,这是为什么呢?”这个问题是我目前我心里最大的谜团,而看徐曼莉地神态,觉得她好象有很多的难言之隐。
“……他、他、他手里有我的裸照……”徐曼莉低下了头。
一切都清楚了,我咬牙切齿。
“他也向你要胁勒索了吧?”这应该是肯定地。
“……他向我要钱,还……还经常纠缠我……”
“这个混蛋!”我禁不住骂道。
“你给他多少钱了?”过了一会儿我问。
“……前后给过他七、八万吧。”
“难道你准备这么一直给他吗?”
“……那我能怎么办?!”徐曼莉一脸又羞又气、无可奈何的表情。
“徐曼莉,你不用担心,我去找东森解决这件事,如果他不想坐牢,应该不敢再要胁你了。”在听到纪续刚也勒索过徐曼莉之后,我已经感觉霍然开朗,想到了制约东森地办法了。徐曼莉毕竟是一个女人,有其自身难以克服的弱点。
“……能吗?”徐曼莉抬起头来。
“嗯。”我点点头,看着徐曼莉严肃地说道:“不过,你要答应我一件事。”
“什么事啊?”
“如果东森问你是不是有他勒索你的证据,你要肯定地说有!”
“……好。”徐曼莉想了想,轻轻点了点头。
“还有,从今以后,不管东森以什么理由和你要钱,都不要再给他了,有问题来找我,我帮你解决。”“……谢谢你!”徐曼莉看着我,眼泪又流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