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五晚上,CE酒吧。
我走到自己座位处的时候,发现今晚桌子上多了一小束羞怯柔弱的小小野花。
Key不在,有服务员送上青啤和花生米。
我坐下来,仔细地看着它们。
这些细弱的小花有黄、紫、白、蓝四种颜色,和着些绿叶,插在一个淡蓝色的小玻璃花瓶里,静悄悄的绽放中,有一种凄艳的美感。
我环视整个酒吧,只有这一束。
这一周来到处找工作,虽然还不至于心情沮丧,但却算得上是低沉了。
而今天,在这个专属于我的座位上,看到这意外出现的小花束,我有种惊喜的感觉,认为它是有人送给我的。
这样想着,一时间心情大好。
看着美丽的它们,我喝了大大一口啤酒,不由自主地笑了。
“这么高兴?”是Key。
拿着瓶啤酒坐在我的旁边,笑着问我。
“Key,这是怎么回事?”我指着那束小野花,“我能认为这些是有人送给我的吗?”Key笑着点点头,没有说话。
“谁?是谁送给我的?”我的眼睛睁大了。
“呵呵,你猜。”
“天啊,Key,你怎么也象磨磨似的,动不动就叫我猜这猜那的?我不猜,你快说吧!”我着急。
“哈哈,那我告诉你吧,是咪咪。”
Key笑吟吟地看着我说道。
“啊?咪咪?她干嘛送花给我?”我奇道。
咪咪是Key5岁的女儿,胖胖脸蛋上有一双黑亮黑亮的大眼睛,头上似乎永远扎着两个可爱的蝴蝶结。
本来文静的她每次在酒吧遇到我,总喜欢和我说这说那的。
“今儿咪咪幼儿园的老师领着小朋友去狮子山玩,她采了两束野花回来,一束给了妈妈,这一束让我送给你。”
“……你还没告诉我她为什么要送给我呢?”我糊涂了,摸鼻子。
“她说任一凡叔叔长得帅,又有情调,喜欢你,所以送花给你。”
“……”我愕然。
“她真是这么说的?”“骗你干嘛,连我这个当爸爸的都没有。”
说完,Key做失望状。
“娃哈哈……”我大笑了。
童言无忌,真没想到我任一凡竟有如此魅力,连五岁的小女孩都看上我了,真的开心啊!如果换成你你也一定会开心的。
但我也知道,咪咪应该是在老爸的点拨下才会有此创意的吧。
Key知道我最近不顺,为的就是让我开心一下。
我拿起酒瓶和Key碰了一下,然后一口喝干。
“我可以坐在这里吗?”一个轻柔到几不可闻的声音,一个明艳到不可直视的女郎。
Key看了看她,又看了下我,站起身来走了。
没等我说话,叶琳已经姿态优雅地坐了下来。
我没去看她,而是把目光一直盯在这束小花上。
我不知她为何而来。
“你不请我喝杯酒吗?”仍是那轻柔的声音,仍然令人无法拒绝。
我招手,服务员送来青啤。
“来,我敬你。”
叶琳把酒瓶举到我的面前,她的眼睛如一泓深潭,带着神秘的深紫色,此外,……还有盈盈的笑意。
“啵。”
清脆的碰瓶声。
瞬间,时光倒流,我竟有象是一下子回到了两个月前的感觉。
然而又一转头,已经物是人非。
叶琳仰着头,嘴对嘴把手里的酒喝了近一半才放下来。
今天她的发型与以往不同,长长的头发泛着波浪自上倾泻而下,映衬着她微洒腮红的绝美的脸庞;睫毛很长,就似微微眨眼便可被它撩动心弦;陌生而又熟悉的阵阵幽香让我的心产生微微麻木的感觉。
一时无语,我双手抱着酒瓶,看着眼前的小花。
“这花好漂亮啊,是你的吗?”叶琳的声音里没有了冰冷,反而带着种小女孩说话时才有的惊喜与慵懒。
这种语音语调几乎让我想不起来她是一个公司的老总,一个拥有亿万资产的财团继承人。
“嗯。”
“你采的吗?”“不是,是别人送的。”
“……我能问问是谁送的吗?”说这句话时,感觉她象忽然有点失望似的,声音微微一滞,竟低沉下来。
“是咪咪。”
我喝了口酒,看着那束小花,笑了。
“……咪咪是谁?”问完这句话,叶琳立刻觉自己问得也太多了,脸竟有些微红,接着说:“对不起,你不用回答我,我不该问的。”
我看着她,心里在想,如果没经历那么多事情,我绝对已经爱上这个女孩了,但现在,这已无可能。
反倒是因为不是老板和员工的关系了,两人间说话的情境又可以恢复到第一次见面的时候。
“咪咪是一个非常漂亮、非常可爱的小女孩,是这个酒吧老板的女儿,今年5岁。”
我微笑着说。
“是吗?呵呵……”她笑了,停了一下,她问了我刚才问Key的问题:“她为什么要送花给你呢?”“她说我长得帅,又有情调,喜欢我,所以送给我的。”
我答了她Key回答我的话。
“噢?哈哈……”叶琳先是愣了下,然后放下酒瓶,用手堵住嘴吧,大笑了起来。
一时花枝振颤。
等她笑得差不多了,我问她:“怎么你觉得很好笑吗?”“不是,我只是觉得那个叫咪咪的小女孩很可爱。
童心童趣,孩子们的世界里永远有那么多欢乐。”
她看着手里的酒瓶说到。
“还有就是,”她停顿,看到我询问地看着她,于是又再说道:“她还挺有眼光的呢。”
晕了,她竟然说这种话?!这么个搞法,我们之间的情绪肯定会越来越不对劲的。
一些那一夜的碎片不可抑止地在我的脑海里翻腾起来,不断拚凑在一起,我感觉自己的心跳加快了。
“你是来找我的吗?”我不能再想下去,我要把那些东西埋藏在心底,由其这个女人现在就坐在我的面前,我不想再流露出那怕是一点点的让她感觉我在怀念的意思来。
过去的,将永远过去,我对自己说。
“是的。”
听到我骤然严肃下来的声音,她也正色地点点头,声音随之平静下来。
“有什么事儿吗?”其实在她出现的那一刻起,我就知道她一定是来找我的,就一直在想她会因为什么事情找我。
难道是还是象那天一样,想找我回公司工作吗?好象不可能。
没有说话,看了看我,她放开手里的酒瓶,拿过那只精致的LV手包,从其中拿出一张纸放在桌面上,用手推给我。
我奇怪,拿起来看,是工商银行的现金支票,金额处写着:叁拾万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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