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是!绝对没有下次。”蒙面黑衣人自始至终低着头,此刻却不敢正眼看他,他清清楚楚分分明明的感觉的到,旁边的天火地星魔狼兽似乎是饿了许久,早就已经盯上他了。
不出意外,黑衣人败了。
“祁陵夜!我们一路走吧!”不知什么时候,孟星尧从外面钻了进来,看到这一幕,也得却惊奇。
这人……实力太强悍了。
祁陵夜淡淡看了他一眼,孟星尧立刻懂事的去按摩。
祁陵夜也没说什么话,享受着他的按摩,一边吃水蜜桃,吃完的水蜜桃果核一丢,孟星尧就抽出他怀里的一帕手绢,细心地给他擦拭着手。
他牢记这厉害的家伙极为喜爱干净。
手绢通常都是放在前襟处,以备随时拿出来用一用。
这一动作,他早已熟练的很,仿佛两人已经做过千百次,早就已经十分默契。
“我累了。”
孟星尧点点头,将他有些凌乱的头发绕到了耳朵后面,:“你是累了,突破自己需要的能量太大了,睡吧,我就在这里。”
“嗯。”孟星尧伸开了腿,祁陵夜身子一弯,找了一个舒服的姿势,将脑袋枕在了他的腿上,浅浅的入睡就好了。
他身上有血腥的味道,血液黏着衣服,他没有办法好好的睡觉,只好养精蓄锐以后,出发找一条浅浅的河,在里面换洗一下。
天空逐渐暗了下来,星光闪烁璀璨,天空又开始泛起鱼肚白,太阳又缓慢的从东方升了起来。
祁陵夜隐约感觉眼睛有一些不自在,伸手一扯,就将眼前轻绑的黑绸子给扯了开。
刺眼的阳光,差点要灼瞎他的眼睛,立即回头一缩,埋在了某人腿上。
祁陵夜感觉有人在摸自己的耳朵,紧接着耳朵里就传来了孟星尧性感迷人的嗓音:“醒了?”
祁陵夜不安的揉了揉眼睛,只起身就看到孟星尧扬起的唇角,他心情似乎很是愉快。
“嘶——”百里公子心满意足地吸了一口气,心情很好的描绘着他的眉眼,:“你的这个样子,真迷人。”
迷人?
祁陵夜看了一眼手中的黑绸子,想着他这幅自己看了都觉得丑的脸,他却能看出几分禁欲迷人,也是真爱了。
祁陵夜伸了一个懒腰,眼睛逐渐适应了光线。
却发现今天的天那么亮,比起他睡觉之前似乎还要亮一些。
怕是这一睡,竟就直接从昨日下午,睡到了今日中午。
祁陵夜知道,他能睡得这么好,一定和百里公子脱不了干系,想是又掐了一个什么诀,让自己睡得跟死猪一样。
低头一看孟星尧还这样懒洋洋的半躺着,祁陵夜挑了挑眉,有些无奈的道:“起来了。”
“嗯哼,不嘛,人家腰酸背痛,被王爷大人枕的腿都麻了。”孟星尧又换了一个舒服的姿势,撑着头一副疲倦的态度,真真像极了一副美人卧榻图啊。
你能想象得到一个少女夹着嗓子,跟你撒娇吗?
不,应该是少男!
就像是被欺负了的小媳妇,没有得到事后的疼爱。
让人简直哭笑不得,又惊又喜又无奈。
祁陵夜实在没有精力和他调侃这些,他来这儿是有目的的,可不是谈情说爱给某人小甜饼的。
“哦,那我走了。”祁陵夜头也不回,完全没有继续搭理他的意思。
“去哪儿呀?”孟星尧有些着急的问,这厉害的家伙真忍的下心丢下他呀。
“找点浅一些的水源,总得洗一洗啊。”祁陵夜看着自己一身白衣带红,有些烦躁的皱眉。
洗澡澡?
孟星尧蹭的一下站起了身,顿时来了精神,腿不麻了,腰不酸了,背不痛了。
闪身飞快的凑到了祁陵夜眼前,放大着一张俊脸,喜气洋洋:“我给祁大人搓背吧。”
祁陵夜停下脚步,双手还胸,一本正经的看着他道,:“你负责给本王盯梢,要是有人来了,就得传讯通知我。”
盯梢?
嗯——
孟星尧笑的有几分邪气,祁陵夜也不知道他满脑子里在yy什么。
霸气的动手捏住他的下颌,祁陵夜微睨着眼,像是看穿了他的小心思,声音放的有些威胁性:“你要是有胆量偷看本王,以后就睡冷板凳吧。”
无情——
冷板凳?
自从厉害的家伙住在宿舍以后,他不是一直都在睡冷桌子吗?
有区别吗?
哦,板凳更小一点。
他很有可能会滚下来。
“不敢,不敢。”孟星尧认怂的赔着笑,笑起来的唇角弧度,每次都能够看到他那一排像是被白腻子刷过的牙齿。
唔,孟星尧这妖孽的牙口真好。
想要找一块儿浅一些的水源并不难,从老远处祁陵夜就感觉到了风划过清澈的溪水,凉爽的吹打在肌肤上。
真是沁人心脾。
祁陵夜欢喜的赤着脚踩了踩,清澈的溪流,在下方汇聚了一个个寒潭,这寒潭不深,清澈见底,祁陵夜究竟是怕水的,即便再怎么开心,马上就要清洗掉自己全身的污浊,也没有那么欢喜的一下子扑腾进去。
而是极为小心的,慢慢踩了下去。
水到他的大腿之处,清凉的潭水将他整个人浸泡的舒服极了。
孟星尧背对着他,知道厉害的家伙在兴冲冲的清洗,为了将来考虑还是不这么作死的一饱眼福了。
“王爷大人如果什么时候需要在下为您搓背,尽管吩咐。”美男子扬着唇角,心情盎然。
“你只需要看好了人就行。”将全数的衣物剥落,祁陵夜浑身是伤,新伤旧伤纵横交错,已经没有了,哪一处是完好无缺的。
祁陵夜很仔细的清洗,时间不知道过了多久,就听孟星尧悠闲的道,:“王爷大人,有人马上来,衣服穿好了吗?”
“很快。”祁陵夜应声。
这才恋恋不舍的从让他舒适的潭水离开,取出服务戒指里的衣服,开始穿戴。
“好了。”祁陵夜出现在孟星尧背后,某位美男子这才乖巧的转过身来。
上上下下打量了祁陵夜一眼,:“嗯,不错,精神多了。”
王爷大人穿衣服的速度倒是快,只不过有几处,还有些皱巴巴的,孟星尧就像是一个操碎心的小媳妇一样,给他整理整理衣口,还有身上的几处褶皱抚平。
祁陵夜将自己一麻袋的面具,从储物戒指里面倒出来。
自从他的脸被毁容以后,这数多花样的面具就成了他的第二张脸,祁陵夜还是极为看重的,没有怎么仔细挑选,把看着顺眼的就直接全买了。
稍微细致地挑了一个黑面具,戴在了脸上,他穿着一身白衣,踩着黑靴子,又带了个色彩极为相撞的黑色面具,这要是在晚上,估计会被人认为是什么无头无脚的亡灵。
可这搭配在他身上,怎么看怎么都有一种独特的气质。
孟星尧真是越看他家的王爷大人越入迷了。
似乎是苦恼的叹了一口气,“本公子的美貌,只能排名世界第二了。”
不知他怎么突然蹦出来了这么一句话,祁陵夜略有些狐疑的瞅了他一眼,“嗯?”
孟公子伸出手勾了一下他面具的鼻尖,嫣红的唇上形成一个微笑的弧度,“因为,第一美貌的人是王爷大人呐。”
祁陵夜双肩抖了一下,似乎是不屑一顾的嗤笑,:“本王是世界第一美?”
“就这幅丑八怪的模样啊?”
祁陵夜自己看了都有些不喜欢,他是一个不算追求完美的,倒也算是追求精致的人。
更何况,他的审美很挑剔,多数的绝色美人在他的眼里直能说稍有姿色。
哪怕是他的脸没有毁容之前,他都不觉得自己长了一张多么绝世惊艳的面庞,如今毁容,再论第一美,可不嗤笑?
孟星尧不在意的耸耸肩,:“本公子说是就是喽,别人注重的是脸,本公子注重的可是王爷大人的灵魂。”
嗯——?
怎么这句话这么似曾耳熟?
仿佛自己几年前也曾说过。
不,不是仿佛。
祁陵夜顿住了脚步,微抬起头来直勾勾的看着他,似乎是要把他身上看穿来一个大洞,将他看透,:“你很早就认识我,是吧。”
“嘶——”孟星尧倒抽了一口气,厉害的家伙怎么这么聪明呐?
故作神秘的指了指天,孟星尧手挡在嘴唇前面做了一个噤声状,小声的说道,“天机,不可泄露。”
祁陵夜立刻打了一个激灵,仿佛又想起初见之时,他逼供他的一切,结果引得天劫处罚。
两人差点挂了。
“行了,不问了。”不悦的眉头一皱,孟星尧这家伙,估计早就算计好了自己,他什么事情都一清二楚,可自己一直被蒙在鼓里,明明知道不对劲,却不能从他嘴里问出什么话来。
这种滋味,他真是再也不想体验了,就好像自己成了人家实验的小白鼠。
似乎察觉到祁陵夜的自我保护,所以无论是对于多亲近的人,都有一种天生的警惕多疑。
他的不安,他的负面情绪。
“厉害的家伙。”孟星尧轻轻的拥抱住他,给他依靠,“信我,我所做的一切都不是谋害你。”
他说的情真意切。
可是,想一想,从一开始出现,祁陵夜就一直在被他牵着鼻子走,莫名其妙的就绑定了共生契约。
谁能对一个陌生人交之如此信任?
更何况,还是这样一个自我保护意识极高的王爷大人。
他想,自己的话,终归是苍白的。
两人这些时间的相处,孟星尧的确很老实本分,算了,罢了。
反应,这共生契约也解除不掉不是吗?
就全部的信任吧。
双手将他推开,祁陵夜的手就卡住他的喉咙,目光冷冷的,严肃的。
喉咙,可谓是命门所在。
身体本能的反应紧绷起来,孟星尧很快又恢复了放松状态,仿佛自己的命门不是命门一样,放心的将自己的命交给别人。
察觉到他轻微的反应,祁陵夜想着,这男人是真的不怕死,还是元神根本就不会死,就要被自己杀死了,他却还能一副放松的态度?
“孟星尧,不管你对我的算计预谋有多少,本王若在你这里受了伤,一定和你鱼死网破,玉石俱焚。”
他微微低了低身,方便他更容易掐着自己的脖子,毕竟他手臂有伤,举得这么高一定很疼。
“好。”他微微笑,一个字简单无比,却又是走心一般的真真切切。
祁陵夜从来没谈过恋爱,对于感情宛如白痴。
如果他可以对感情敏感一些,完全可以发现,孟星尧这一个低头微笑,是全部的爱意。
神情略有一些恍惚,祁陵夜迅速的收回了手。
他是,信任自己。
放心的把命都给他么?
斯~,他可能真是栽了——
“好了,走吧。”祁陵夜恢复起往常模样,这片地方,也不适合久留。
陆陆续续的又淘汰了一些人,不知不觉祁陵夜已经在炎火秘境呆了两个月半了。
特训班的人,陆陆续续的都出来了,当然也有那么几个一直苟着的。
祁陵夜一个小角色,自然也没人注意到他,在他们眼里,祁陵夜无足轻重,几个注意到他的,都自觉的想象,到现在都没出来的几个人,很可能是装大尾巴狼,愣是不用传送灵石离开,惨遭魔兽的毒手了。
帝克尔学院以往考试,也不乏有这样的学生,早就已经见怪不怪了。
祁陵夜自然就被规划成,惨遭魔兽毒手的一类人里面了。
天气正好,艳阳高照,春风和煦。
半人高的成年天火地星狼兽上,懒洋洋的胯着一个身着白衣,带着面具的少年,少年双手做枕搭在脑后仰躺着,任凭天火地星狼兽如何走路摇晃不定,他就像是被强力胶粘上一样,死死的黏住了。
祁陵夜很苦恼,他的修为的确因为这场梦境,慢慢恢复,在一点点恢复,可……记忆就像是变成了一块儿石头一样,怎么想也想不到出来。
孟星尧让他耐心一些,毕竟是破损记忆,可能几年活着几十年记不起来也不一定。
几年,几十年。
就像孟星尧自己一样,知道自己身处梦境了,可就是……没有能力出来。
她知道……这是梦,自己是穿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