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的背上,还趴着一个熟睡的白衣少年。
就像是一副优美的图卷,而那天火地星狼兽身上的贪睡的少年,成了点睛之笔。
只不过他不知道的事。
这白衣少年有心事。
在追寻一个人。
只不过,他的记忆在被剥夺……快要记不清楚了。
只记得在挽回一个人,那人是谁什么模样……他都记不清了。
……
……
在这森林里里,可谓是危机四伏。
孟星尧被困在梦魇之境里已经三天了。
一会儿是祁陵夜那张俊美的容颜流露出来的深情,告诉自己要在这里陪伴他,一会儿又是他冷冰冰的一副要杀了自己似的。
这片雾林有毒,很容易就会找了梦魇魔兽的道。
可此时此刻,祁陵夜那边却是挺顺利的无比。
遇见了几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臭小子,就开始挑战他战神王爷的骄傲尊严,实际上他们那些人又怎么可以和他分听抗衡?
“你以为你说那些大话,我们就可以怕你了?祁陵夜!你以为你是谁!这不是你的世界!你该知道的!这只是一个梦境,你会为你的那些话,付出代价的!”
“我们身首异处?你简直太可笑了!”
“祁陵夜你就等着吧!”
“这个梦境,你也不会得偿所愿的!”
这些人是什么人,祁陵夜印象全无,只不过记忆深处自己是为了挽回一段感情吧。
只是……想着要想起来,却又想不起来。
“身首异处不信?落花流水信吗?”
这少年残忍无比,绝对不只是口头上的说说。
“滚——”
这已经打斗一番了。
最后这个字出来的时候,秘境黑衣人才真正感觉到,从地狱里重生了。
迫不及待的把武器双手虔诚的递给了祁陵夜,他们自当淘汰,离开这个世界。
这一片地域,又只剩下祁陵夜一个人了。
不,不是一个人。
他漫步到旁边的水域,清凉的水泼在了脸上,祁陵夜顿时觉得精爽不少,他起身,发出一声轻笑。
“那位小公子莫不是爱上我了?要做这石后君子,这么偷窥我。”
被某人点到的少年,瞳孔一缩,暗道,果真小瞧了他。
一块大石之后,就现出来一个身影,身姿欣长,面容俊逸。
此人正是,起初无意感受到高阶魔兽的存在,正想前来查看一番,没想到正正好又遇到这死没良心的白眼狼。
他便停了下来,想着看看这白眼狼是怎么狼狈淘汰的,没想到,事情再一次出乎了他的意料。
看着祁陵夜忙活的背影,孟星尧嘴角一阵抽搐,:“还真是自恋的白眼狼。”
“世界上那么多的美女我不爱,你以为我会喜欢你?”
“嘁——可笑。”
祁陵夜转过身来,对着他俏皮一笑,:“那公子怎么会出现在这儿啊,难不成是在跟踪我?!”
“啧啧啧。”
“难免你这位厉害的王爷也会有瞎眼的时候,看得上我也不奇怪。”祁陵夜双手一摊,打量着孟星尧,不错嘛,不愧是她调觉出来的人,这么短的时间,自身等级又高了一些。
也不知被气的,还是什么,孟星尧脸一红,:“呵,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
“我来这儿,就是要看你这白眼狼怎么被淘汰的!”
“嗯?是吗。那……可就让你失望了哦。”却见祁陵夜慢慢逼近,笑容甚是有几分不怀好意。
孟星尧警惕的看着她,不自觉的握紧了拳头,:“你想干什么?”
“我有一个不错的想法。”少年挑眉,随意的将手上的面具一丢,摩拳擦掌跃跃欲试。
孟星尧这个时候要在不明白,那就真傻了。
讥讽的冷笑一声,似乎是在嘲笑她的不自量力,:“你倒很有胆子。”
“祁陵夜,你尽管来!”
嗖——
什么东西?
那面前本该站住的白衣少年,突然像是凭空消失了一样,待孟星尧回过神来,一丝冰凉已经贴在了他的脖子上,有些割破的疼。
“祁陵夜!”不可置信,又有几分惊慌的喊出她的名字。
祁陵夜将自己手中的长剑移开几分,一脸无辜:“不好意思,力道重了,让宝贝你流血了。”
嘶——
孟星尧狠狠的抽了口气,拳头也握的骨节泛白,一边惊诧于她强大的实力,一边又气恼这家伙二皮脸似的调侃之词。
“你什么时候,这么强了?”他沉着声问,目光像是定格在空气上,面无表情一动不动。
“离开你以后。”她突然而来的煽情,让孟星尧恨不得一巴掌拍死她。
怕是从她嘴里听不出几句正经话,这样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真是令人讨厌。
没错啊,祁陵夜说的没错啊。
自从上次那件风波过去以后,两人分道扬镳,祁陵夜就开始迅速崛起了。
“你!”脾气还没发出来,就被祁陵夜一巴掌堵住了嘴。
“嘘——”祁陵夜沉眉示意噤声,:“有魔兽。”
孟星尧眼神四处晃了一圈,也没发现异常,这家伙居然就已经发现了?!
等等!
不对劲。
“快跑!”皱眉急声一喝,眼前就飞速闪现出一只庞大的魔兽,是一条地阶麟铠毒蛇魔兽,压迫的气场,让孟星尧整张面色都变得极为难看。
没过一秒钟的时间,孟星尧就发现,祁陵夜那厮早已不知去向。
一记灵蛇摆尾,孟星尧堪堪躲过,蛇尾扫及之处,全部化为粉碎。
极其可怕的杀伤力。
孟星尧不得不高度警惕,小心。
“呐——公子,你可要小心啦!”某位白衣浊世的少年郎不知何时跳到了一棵参天大树之上,此时正坐在枝桠上,极为悠闲惬意的晃着两只修长的美腿。
一张错综复杂的伤疤脸上,挂着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悠闲神色。
寻着声音探过去,孟星尧只恨不得将那看戏的白眼狼给揪下来,喂到麟铠毒蛇魔兽的肚子里。
亏的他好心好意的叫他逃跑!
早该清楚,这和夜有渊源的每一个好东西!
“嗤——”地阶麟铠毒蛇吐着蛇信子,一双发着绿光的眼睛直摄人心,叫人见着一面,便忍不住心生畏惧。
额头上已经有冷汗冒了出来,这是一个极其恐怖的对手。
打是打不过,为今之计只有逃命。
奈何地阶麟铠毒蛇的速度也极为飞快,孟星尧逃得甚是辛苦,逐渐体力不支。
“哐——”速度慢了一些,地阶麟铠毒蛇的蛇尾就卷住了他的腰腹,朝着树上狠狠一甩。
俊美的少年面孔此时血混着泥,只有一双眼睛阴狠狠明亮亮的。
“哇——”狠狠的摔在地上,孟星尧狂吐鲜血,五脏六腑都受了伤,孟星尧实在不是地阶麟铠毒蛇的对手,实力悬殊完全没有可打性,只感觉自己的腰部折了几根骨头,疼的他呼吸都异常艰难。
“祁陵夜!”虚弱的喊出三个字,目光带着求救性的投向了处在高处态度悠哉的祁陵夜身上。
只不过,这几分求救性多半夹杂了一些怒气。
收到他的信号,祁陵夜双手一摊,一副爱莫能助的模样。
无动于衷,袖手旁观,冷血动物!
这该死的白眼狼,真是一分帮忙抗敌的打算都没有!
心中恶毒的诅咒她千百次。
地阶麟铠毒蛇闻到血腥味,更加狂躁,来势汹汹一副非要将孟星尧只置于死地不可。
猩红的蛇信子在深不可测的嘴里嚣张作态,距离不过分米之差,眼一闭,孟星尧认命的闭上了眼睛。
“笨!”宛如闪电般迅速,那本在树上的白衣少年,此时竟就出现在树底下,一把绝生刀横在了地阶麟铠毒蛇七寸之处,甚至那地阶麟铠毒蛇还没有反应的时间,就已经轰然倒地。
尘土飞扬,孟星尧狐疑的睁开眼睛。
只见身前多了一位少年,纯白的衣裳溅了魔兽的鲜血,像是点了红梅一般。
墨发狂舞身影高挑,剪裁合适的衣服紧紧的贴在她身上,一把绝生刀握在她手里,虽是一个背影,绝世傲然又怎么只形容的了?
她是如同光之子的。
孟星尧心口一震,暗骂自己不争气,竟然把祁陵夜这白眼狼,想成了光明。
收回长剑,祁陵夜转过身来,微微倾身,就一把将孟星尧给捞了起来。
“嘶——”她并不温柔的动作,让身负重伤的孟星尧额头又爆了冷汗,压制不住的在她面前倒抽冷气。
却撇见她那张面无表情的脸。
哼,装什么酷?!
不满的把头一歪,孟星尧克制住自己保持和她的距离,最后实在忍不住,才别扭的开口,:“你…不是看戏吗?干嘛救我!”
祁陵夜垂眼,见他像一个孩子怄气般的别扭模样,心情不仅大好,她本就喜欢美的,孟星尧虽然年纪不大,面容却足以让人惊艳无可挑剔。
浪荡子一般的玩味一笑,:“你长得这么美,死了多可惜?我有兴趣把你收入后宫,怎么样,意下如何?!”
孟星尧脸一红,气的又从嘴里呛出一口鲜血,倾数喷在了她白色衣襟上。
无耻的混蛋!
孟星尧颤抖抖着唇,艰难的挤出几个字,“祁陵夜!老子不和你断袖!”
打横抱着孟星尧,祁陵夜力大如牛,仿佛在抱一团轻飘飘的棉花,见他激动到吐血,低头忍不住摇头叹气,“啧,怎么这么不抗压呢?”
孟星尧两眼一翻,直接晕死过去。
他若有一天死于非命,一定是祁陵夜这白眼狼死狐狸做的!
……
……
孟星尧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两天之后了。
揉了揉干涩的眼睛,鼻间却有一股香味儿,顿时就把他肚子里的馋虫勾了起来,孟星尧唰的一下睁开眼睛,就见他前面不远处,祁陵夜坐在一块儿大石头上,正翘着二郎腿。
前面还放了一个烧烤架,被串在棍子上的两只鸡正在火炭上转来转去。
第一时间的反应,孟星尧撑着起身,却发现自己已经换了一身衣裳,扯开衣服一看,不仅外袍,甚至里衣都焕然一新,和她同色的白衫。
“祁陵夜!你对我做了什么?!”
这场景,让祁陵夜不禁想起被欺负过后的醉酒少女,第二日清醒过来的模样。
祁陵夜歪过头看过来,无辜的眨眨眼睛,:“什么也没做啊。”
“什么也没做?老子的衣服都变样了!”孟星尧咆哮起来,他绝对不是一个腼腆的人,被人看了身体就要死要活的,可区别在于得是谁。
这要是一个普通男子,见他衣着脏乱,帮他漱洗换新,孟星尧绝对会抱感激之情。
可若是祁陵夜!
这厮十分无耻的调戏了自己,光明正大的直白了性取向,鬼知道他趁机做了什么龌龊事!
光是被她看了,孟星尧心里就膈应的很!
更别提,还这么亲密的换了衣服,还换的她的衣服!
祁陵夜一脸不耐的翻了个白眼儿,:“凤一公子,你知道你昏死过去身上都血肉模糊的,我要是不帮你清理一下,是不是要找个阴凉的地方给你挖坑把你埋了啊?”
“你!”气急败坏的伸手指她,孟星尧把脸一翻,:“老子告诉你!我是王爷!你最好别把主意打在本王的身上,否则,本王一定让你后悔莫及!”
“嘁——”不屑一笑,祁陵夜拍了拍后面身上的灰尘,在他死盯直视的注意下,一把揪住了他的领口,面容冷硬,声音无情,:“王爷殿下,你的命是我祁陵夜救的,你要对我感恩戴德,为我马首是瞻,要尊重我爱护我。”
“对我耀武扬威,你还没有资格呢。”
孟星尧咬牙切齿,凶狠狠的盯着她,世界上怎么有这么无耻的人。
“总有一天,我要把你踩在脚下,狠狠碾压!”
她却灿烂一笑,露出一排干净的白齿,伸出手来一把勾住他的下巴,四目相对:“最好不是说说而已,等你有哪一天可以打败我,我一定会满足你一个愿望。”
谁稀罕他的愿望!
他只要把这厮踩在脚下,让他跪地求饶,让他知道对自己嚣张放肆是有多么愚蠢!
狠狠的拍开她的手,孟星尧把头一扭,愣了两秒后方才发现,起初被地阶麟铠毒蛇打的伤,似乎没有疼的那么撕心裂肺呼吸都难忍了。
怎么回事?
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