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仆人摇了摇头,一脸唉声叹气,“最近天气不好,下了大雾,这雾太大了,我们看不清,更何况他们以这绿叶作为掩饰,我们还以为那就是简单的树木,根本就看不清楚。”
“把祁云枭带来!”慕容雪风发布号令。
……
……
“做祭品,得要快乐的死去啊!”毒虫有些发愁,把两个人的叙旧又给打断了。
将祁陵夜带了出来。
祁陵夜明显对于他还是有敌意的。
“你想不想,孟星尧重新回到你的怀抱?”毒虫问。
“自然想!”
“那就好!”
“我可以给你们编织一个梦境,这梦境里面就像是确切感受到的一样,你和她,在梦里就会有深厚的感情。”
“不过这一切还需要你自己去把握。”
“你先回去吧,放心。”
……
……
祁陵夜没有,在听到毒虫后来说什么,就知道有一股奇怪的味道,再然后就彻底没了意识了。
孟星尧也是昏昏欲坠的厉害。
思绪开始飘向同一个地方。
而这里,和她以前一样都是确切能够感受到的,只不过像是回到了别的位面。
四月初,芳菲盛开,天气清爽,入了夜蝉鸣鸟叫。
孟星尧躺在贵妃椅上,正思量着四日后,父皇五十大寿,应该送什么贺礼,才能和其他皇兄弟姐送的不重样,并且能讨得父皇欢心?
每年送给父皇的寿礼都能让孟星尧头疼好一阵子,去年送给父皇一颗夜明珠,有三个兄长也送的夜明珠,前年送了父皇一副水墨画,也有两个姐妹送了。
孟星尧知道这些很老套了,但孟星尧实在想不到什么新意,父皇虽然嘴里说好,但孟星尧能看出来,他的眼中并没有一分惊喜。
今年要不要亲手写一副百福字图送给父皇?孟星尧正思忖着,便听到房门“吱呀”一声开了,孟星尧抬眼看去,一名梳着双尾发髻相貌清秀的小姑娘推门进来了。
三年前孟星尧出宫游玩,偶然看到她在街头卖身葬父,孟星尧心下不忍,将她带回了宫,取名长见。
她聪明贴心,是孟星尧的心腹,孟星尧同她一见如故,特命她不必向孟星尧行礼,她当时立刻否决,而后孟星尧软磨硬泡好几次她才应允,她虽然唤孟星尧公主,可我相处却像是熟知多年的老友。
孟星尧见她一脸春风得意,忍不住开口打趣:“哦~少女思春了,孟星尧的长见姑娘看上哪个小侍卫了?小的斗胆做主,替姑娘给小侍卫下聘,将他下嫁与你可好?”
她没有理孟星尧,自动忽视了孟星尧的话,转过身却一副贼兮兮的模样,扒开房门,望门外瞄了两眼,脸上挂着一副严肃正色凑近孟星尧,然后伸手附孟星尧耳朵上:“白大人在落闲宫门口等着公主呢,公主快去吧!”
“绛衣?”孟星尧大惊大喜却不敢大声嚎出来,只能瞪大了眸子,小声欢喜。
初见白绛衣,是在父皇的殿试上,孟星尧穿了件太监衣服,偷偷的缩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偷看,他生的挺拔清逸,文采卓然,紧接着就高中探花郎,自那一次,孟星尧心里小鹿乱撞,大概,是对他一见钟情了。
殿试过后,孟星尧立马叫来长见暗中打探了他是否婚配,长见回来告诉孟星尧,白绛衣还是孑然一身之时,孟星尧激动又喜悦的差点原地跳起来,考虑到孟星尧是一国公主,不宜做不雅行为,孟星尧还干咳了两声,以此来掩饰心中的热烈。
而后又叫长见偷偷跟踪了他几日,对于他的行程,孟星尧了解的也比较透彻了。
没过两天孟星尧就寻到了一个他单独回府的机会,在必走的宫门口,孟星尧找到了一棵大树爬了上去。
心思等他来就装作手脚不稳摔落树下,来一招经典又俗套的英雄救美!
计划倒也是像孟星尧想的一样顺利进行,他身手不凡,稳稳的将孟星尧接了住,那一刻天旋地转,只觉得在他的怀里孟星尧很温暖踏实,那张放大的俊脸,在孟星尧眼前也更加清楚俊美。
那一瞬间,孟星尧心如电转脑海里闪过了好几个念头:
如果这一次他对孟星尧没好感怎么办?
孟星尧下次应该怎么偶遇?
若是接着几次他都对孟星尧视若无睹,无动于衷,孟星尧要怎么做?
孟星尧是该勇敢直白的向他表明自己的心迹,还是干脆将他打晕来个金屋藏美男,日日让他只见孟星尧一人,到时日久生情,也算得上是一段良缘了。
上天似乎对孟星尧很是眷顾,实际上并没有孟星尧预想的那么糟糕,他对孟星尧也是一见钟情。
自那以后我时常谈书论道,他教孟星尧画画,孟星尧教他弹琴,心里认定他就是孟星尧这辈子的良人了。
长见在孟星尧眼前晃了晃手,“公主?”
孟星尧意识自己神游九霄的想着白绛衣,羞涩一笑,拉回了思绪,满心欢喜的跑出落闲宫。
月色皎洁,他一如既往穿了一袭月白长衣,衬得他更是如风云般飘逸。
白绛衣微微笑,冲着孟星尧招招手,孟星尧立马向他飞奔而去,却忽然意识到不妙。
落闲宫门口的侍卫竟然全部倒地,他的脸色也是十分苍白。
“绛衣?怎么了?”
“尧儿,跟我走,你父皇要将你嫁给祁国烈王,我……我私奔吧!”
白绛衣忽然半跪在地,声音虚弱道,他无力的低下头,孟星尧却瞥见他背后满身的鲜血,染红了月白长衫!
“绛衣!”孟星尧心疼的立马跑上前去,撑起他的身体,只觉得那一刻也有刀子在孟星尧心口捅进。
“尧儿现在别说话,先离开这里!”他右手指腹堵在孟星尧欲要开口的唇上,紧接着重重咳出了鲜血!
孟星尧慌乱的不知所措,只能轻轻顺他的背,摸到他湿黏的背,白绛衣闷哼一声,孟星尧想大概是碰到他的伤口了!
白绛衣冲孟星尧挂起了一个逞强的笑脸,看着令人十分心疼,脚下溅起了大颗大颗泪珠,原来自己已经哭了好久,却浑然不知!
“长见?长见怎么办?”孟星尧忽然想起长见那个丫头,要是孟星尧不见了,父皇一定会迁怒于她。
“她……她会代替你嫁进祁国!这是长见姑娘说的!今晚嫁衣送来,喜帕一盖,你们两个身形差不多,没人会认出来的!”
“什么?”孟星尧瞳孔蓦地瞪大,谁都可以嫁给那个暴虐残冷的王爷,但是长见不可以!
孟星尧震惊的险些将他松下,他脚步一个趔蹶,孟星尧心不在焉,感觉闷痛时,他已经重重的将孟星尧压倒在地!
忽然听到一阵整齐的脚步声,是巡逻的守卫!孟星尧目光扫过,发现他们已经将孟星尧和白绛衣围成了一个圈!
“呵!皇上的速度这么快……”
白绛衣低低的嗤笑,孟星尧听的出来,他很是绝望!
守卫自动避开一条通道,迎面走来的是父皇跟前的李万喜公公!
他手里还拿着一卷明黄圣旨,在月色下衬得越发显眼!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喜乐公主,温婉良淑,奉为和亲公主,嫁与祁国烈王爷!”
“喜乐公主,接旨吧。”
孟星尧呆呆的跪在地上,大脑轰鸣,一时间未有动作,李万喜不耐烦将圣旨奉到孟星尧的手里!
“公主啊!这也怪不得皇上,是烈王爷要求的,还请公主回屋待嫁,嫁衣稍后送到,明日便启程去祁国!”
孟星尧侧眸,看到白绛衣不住的摇头,孟星尧心狠狠抽疼,终是点了点头:“好!”
白绛衣瞬间昏了过去,孟星尧伸手探他鼻息,见还有气,孟星尧才微微松了口气!
几个守卫将他架起,孟星尧起身去拦!
“嫁也可以!还请万喜公公告诉父皇,放过绛衣,给他医治,不要追究此事了!”
李万喜笑了笑:“公主,皇上也甚是欣赏探花郎,只要公主乖乖嫁过去,皇上一定不会追究探花郎的!”
“嗯,那就好!”孟星尧点点头,看着几人簇拥离开,白绛衣拖下了一地血迹!
“公主,请吧!”
两个侍卫伸手做请的姿势,异口同声,听语气丝毫没有将孟星尧放在眼里!
“嗯……”孟星尧知道自己要嫁走,也不想与谁多做计较,只是恹恹点了点头,从喉咙闷出一个字,抱着那道明黄圣旨心不在焉的往宫里走去!
“公主!”
长见一脸担忧,见孟星尧回来,慌忙扶孟星尧,孟星尧一个重心不稳,连同她一起扑倒在地。
半晌不愿起来,孟星尧闭上眼睛十分绝望:“孟星尧喜欢绛衣,可是不能在一起了!”
“公主,你们没逃走啊?”
长见见孟星尧不起,她也不起,躺在地上看着皎洁明亮的月光!
“长见……离开皇宫!”孟星尧忽然起身,神色凝重,如果孟星尧要嫁给祁陵夜,她作为孟星尧的丫鬟也要一起嫁过去!
祁陵夜阴晴不定,残冷无情,如果长见去了,也会多一个人备受折磨!
长见却是摇了摇头,看着孟星尧:“你去哪儿?孟星尧去哪儿!”
孟星尧心头顿时一暖,扑在她身上:“长见……谢谢你,可是你一定要出宫,跟着孟星尧你这一辈子也不会快乐!”
她刮了刮孟星尧鼻尖,“公主不是说我是朋友么?既然是朋友,就应该为朋友两肋插刀!公主嫁过去,身边没有人照顾怎么好?你要是再这样,孟星尧就生气了!”
孟星尧见她越发凌厉认真,也便不好说什么了,拉着她进了屋!
孟星尧不去想这些烦心事,想要闷头大睡,结果半天都睡不着,隐隐约约有了倦意,却被敲门声惊醒!
长见开了门,进屋的是几个小丫鬟,捧着新娘嫁衣,还跟着一个喜婆!
“公主啊,快来更衣打扮!”
迷迷糊糊不知谁说了一句,孟星尧便如同一个破布娃娃任人摆弄,片刻后回了神,盯着铜镜里映出的绝色容颜不禁略略嗤笑。
嫁衣很美,打扮的也很美,倘若不是嫁给祁陵夜而是白绛衣多好!
“看,我的新娘子多美啊!”
“公主生的可真是天香国色!”
“别说了,一会儿我的新娘子该害羞了!”
喜帕蒙面,入眼只是一片红色,孟星尧有些心慌:“长见!”
感觉有人握住了孟星尧的手,柔软温暖滑腻,这样的手只能是长见了。
“孟星尧在这里,就在这里,陪着你,哪里都不去!”
孟星尧点点头,“那就好,你在孟星尧身边,孟星尧什么都不怕不怕了!”
此去祁国山高水长,想着已经走了两日了,听长见说护卫孟星尧去祁国的是祁陵夜的随身侍卫,名字叫晋歌。
孟星尧坐在花轿里摇摇晃晃,想掀开盖头出去透透气,喜婆却立马将孟星尧要掀开盖头的手拿下!
“公主啊,这盖头要新郎官来揭开,否则不吉利的!”
孟星尧点了点头,心中却讽刺,嫁给那么一个可怕变态的男人怎么可能会吉利,五国之中谁不知道修罗战神祁陵夜的名号,杀人不眨眼,割下敌军脑袋当球踢。
怪只怪父皇野心勃勃,一直想要吞并祁国,一场战争下来,损失了二十九座城池,如今却要自己和亲才能停上五年战争。
呵呵!孟星尧也真是可怜。
孟星尧肚子却忽然咕噜咕噜的响,孟星尧捂住肚子有些饿,想到手里还攥着一颗又大又红的苹果,忍不住往嘴边送!
喜婆却又将孟星尧的苹果夺下:“公主啊,这苹果吃不得,你要是饿了,就吃点随身带的糕点!”
本来两手空空,忽然沉甸甸了,孟星尧低头将手伸进喜帕,是两块儿桂花糕!
孟星尧实在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