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到了谁?
义父的儿子。
那位李公子。
李成风眉头一皱,身形也迅速的跟着闪上去,比起那周霖海身手的确是矫健不少。
“谭深,”
也不知道是生气那谭深说自己不怎么样,还是因为又眼睁睁的看着那很是不争气的表弟,再一次被那小混蛋打趴下。
李成风无意再和阿观纠缠下去,腾空的翻起身,稳稳的落在地面上。
然后,一脚要踢开谭深踩在周霖海肩膀上的腿。
看见李成风来,周霖海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大嚎,“表哥,救我啊!”
李成风怒斥,“闭嘴!”
谭深早在李成风要踢中的瞬间撤了回来,可怜的周家公子刚要起身时,谭深的脚就又踩上去。
眼见李成风又要出手,谭深突然伸出了一手,那手里还拿着冰糖葫芦。
做了停战的动作。
“成风哥哥,义父可不希望我们打架。”
李成风被谭深那一句成风哥哥给腻死了耳朵,脸上露出极为嫌弃的表情,“谭深你少这么叫老子!也少拿爹来压我,是男人就干!”
在场的所有人是看明白了。
在场的所有人是看明白了。
原来这位少年,就是那谭家老爷常年卧病的儿子,前些日子听说落水,后来又生龙活虎的儿子。
今日一看,何止生龙活虎?
谭深将糖葫芦丢给要来帮忙的阿观,拍了拍手扫了扫莫须有的灰尘,“打?谁不知道我谭深常年卧病,身体不好,你就这么打我,把我打死了,成风哥哥好意思?”
【孟星尧心中笑逐颜开,不管这个人到底是不是他,但是和祁陵夜那疯子王爷长得一模一样,被呛几口,孟星尧心里,那也是很开心的。】
谭深仿佛是故意恶心他一般,屡次叫他最不喜欢的称呼。
“你!”李成风语塞!把一个病殃殃的人打死,的确不是什么光彩。
可他要是不打,也出不了自己心头的恶气。
“你怎么才能跟我打?”
“下个赌注如何?”谭深终于把脚,从周霖海身上抬了起来,周霖海疼得呲牙咧嘴,好不容易才算爬起来。
“什么赌注?”李成风问。
“名字。”
“名字?”李成风皱眉,“怎么个赌法?”
“就像是你说的,我们打一架,我输了你让我死都行,但你要输了,就得改改你的名字。”
李成风想都没想一口答应。
“好,那来吧,成风哥哥,我可不会手软的哟。”谭深煞是调皮的眨了眨眼。
将李成风恶心的鸡皮疙瘩都掉完了。
阿观有些不放心,“小少爷……”三个字刚刚喊出,就被谭深一个眼神给下了定心丸。
那眼神里,竟然全是自信。
阿观很是听话的后退了两步,那是他们男孩儿之间的约定,如果小少爷真的有什么危险,她只管出手就是了。
场面一度引起了混乱。
那些吃饭的,听书的,各种各样各色各式的人,几乎都把目光投到了这边。
谭深也很感谢这副身体给力,大概是这副身体的样子和自己小时候的样子也是很相似,灵魂契合度,甚是完美。
再加之勤于锻炼,吃的又很是营养。
所以,她才能恢复的这么快,短短这么数日的功夫,就已经恢复了一半。
甚至,自己身为灵的能力,都还是健在。
两人招式你来我往,谁都没有占到上风。
谭深面色轻松,李成风额头上却已经冒出了细密的汗。
李成风越发的来了脾气,别人可能不知道,但是他知道,这个小混蛋一招一式都是在玩弄他。
“混蛋!”李成风咒骂一声,那些隐忍的怒气全部要化作小宇宙要爆发了。
谭深突然一记扫堂腿,就直接把他撂在地上。
狠狠的摔了一跤,李成风痛得龇牙咧嘴。
手臂撑起身来,他盯着谭深,竟然……竟然输给了这个小混蛋,病殃子?
简直不可置信,他明明很厉害的!
怎么可能打不过这个小混蛋?
该死!
真是丢人!
“既然成风兄长你输了,那,以后你的名字就叫巅峰吧。”
“姓杨,名巅峰。”
李成风来了起,龇牙咧嘴的撑着地起来,一字一句说的咬牙切齿,“杨巅峰?谭深你混蛋!给我改了名字也就算了,还给我改姓?老子不答应!”
“哦?原来李家公子是一个说话不算话的鸡贼呀!嗯,谭深领教了。”
“你!”李成风拳头紧紧的攥起,突然笑了起来,开始耍了无赖:“你刚才只是说名字,没说姓名,就不能把我的姓改了!”
且不说杨巅峰到底意味着什么?
他要是把姓氏改了,不认祖宗,他老爹估计要打死他。
“李巅峰,老子就认了!但你记住,我和你的事没完!”
“只不过。可不要单枪匹马的来哦,最起码也要带几个打手嘛。”
“澜风在这里静待巅峰兄长教训。”谭深颔首,温雅得当。
被谭深堵的语塞。
李成风气呼呼的离开,这混蛋哪里是什么小白兔?
亏的老爹还那么担心他。
压根这混蛋,根本就强的一批。
周霖海灰溜溜的逃走,这下他最信任的靠山,都败在这个小子身上了。
回去的路上,周霖海左思右想,“表哥,你说那人是谭家的小公子?谭浩开他弟弟谭深?”
“可他不是个病秧子吗?要死不死的那种?”
“怎么这么能打?”
周霖海不认得他也很正常,谭深自幼身体多病,很少出门,虽说在这揽月城也活了十几年,可知道他模样的人也知之甚少。
“谁知道?不过谭深给我的仇,老子记下了!”
两人正走着,一位身穿青色锦衣的人迎面而上,见着李成风连连抱大腿,“成风兄,许久不见,近日可好?”
李成风一刀眼神杀过去,那身穿青色锦衣的人,立刻打了个激灵。
“从今以后,老子李巅峰!”李成风挥袖而去。
“癫疯?”青锦衣服的男子一脸二丈和尚摸不着头脑。
……
……
周霖海打又打不过谭深,论着势力那谭家也不是好惹的。
只能灰溜溜的回家养伤。
奴才一见周家少爷又是这么狼狈的回来,连忙前去询问。
周霖海声音恶狠狠的,“从今以后,凡是见了谭府的标志,都给本少爷绕着走!听到了没?!不然本少爷扒了他的皮,抽了他的筋!”
“是!”
那下人也是头一次见,这少爷还有一天能用这最霸气态度,说着最怂的话。
见了谭府绕着走?
唉,怕是谭家小公子给少爷的阴影很大了。
俗话说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
今日在绝江客栈,也算是这揽月城数一数二的客栈闹出了这么大个事儿,李靳早就听到下人禀报了。
谭李两家儿子打架。
揽月城主李家小霸王,还被商贾谭家病秧子给打趴下了。
从此以后改了名字。
李成风换名,李巅峰。
还是人谭家小公子亲自取的。
城主府。
今日没有为他那不争气的表弟报了仇,反而还被那个小混蛋羞辱一番,李成风的心里着实不痛快,可比他不痛快的人还大有人在。
还没有进他的房门,就被他老爹给揪住了。
“李成风!过来!”李靳阴恻恻的在他后面出现,李成风立时打了一个激灵,回过头刚要问好,一记巴掌就飞了过来。
二明见状,连忙跑上前去拉住他家少爷,看他伤的如何。
“逆子,跪下!”李靳冷喝道。
李成风嘴角一阵抽搐,推开二明,扑通一下就跪在了地上,脑袋低低的耷拉着。
“爹,你知道了?”
“简直混账东西!爹跟你说过多少次让你不要欺负深儿弟弟,上次的教训是不是没把你打醒?还这么稀里糊涂的屡次欺负她。”
“爹,你听我狡辩啊!啊不,是解释,那谭深压根就不是什么小白兔,表面看上去人畜无害的,其实骨头里可坏了,我也是为自己出一口气,更何况我表弟请我救命,他都快被谭深那小混……”
“那小子给打死了,我不过就是想帮忙。”
“以后少同周霖海来往!还有东西准备好了,晚上跟着爹一起去谭家请罪去。”李靳拂袖,这个逆子简直要把他气死了,深儿真要有什么三长两短,他可怎么向义妹交代。
“爹。”李成风很是不满意,“我们为什么要给谭家道歉?更何况,谭深屁点伤都没有受,反而是我和周霖海那小子受伤了,要道歉也是他来给我道歉。/”
李靳一刀眼神杀过去,李成风接受到,只好闭嘴,闷闷不乐道,“要给谭家道歉,我总得换件衣服吧,你瞧这衣服脏的。”
李靳不耐烦。:“快滚!”
二明连忙扶起他家少爷,:“少爷,刚才老爷打疼了吗?”
李成风没好气的道,:“还说呢,亏得老子待你那么好,我爹打我,你这没良心的东西都不知道拉着点,疼死爷了。”
二明受训,摆出很是委屈的样子,弱弱的说道:“是是是,可小的不是也怕老爷吗?”
“还说?”李成风一股子怒火冲上来,一见他这么受惊的样子,也不好说在对他言语凌厉,:“算了算了。”
“二明我问你,我爹知道我和谭深那小混蛋打架,是不是你说的?”
二明顿时腰板挺得笔直,伸出手发誓状的一本正经说道,:“少爷,二明对您那可是苍天可鉴,一腔肝胆,对你绝无二心,更何况,少爷你也没让小的跟着,我也是在老爷哪里知道你又和谭家小公子打起来了。”
“行了,你退下吧。”李成风心累的摆摆手。
半柱香的时间才刚刚过去,李靳就派人去找李成风出来了。
下人们推开门,却发现少爷房间里空无一人。
“快,禀报给老爷!”
两人纷纷快跑出去,前去通知。
夜色已经浓了,另一头,墙角处。
李成风轻车熟路的翻上了墙,看着追上来的下人们拍了拍手上的灰尘,“回去告诉我爹,老子死都不给谭深去道歉!”
“混账!”李成风话音才刚刚落下,李靳就出现了。
一见他爹来了,李成风叹了一口气,“别想着我给那小混蛋道歉,我要走了,爹你保重!”
李靳眉头一皱,将腰间挂上的玉佩,顷刻之间从手上飞起,把李成风扒墙的手打的吃痛。
玉佩掉到石板上,发出一声清脆的声音,便四分五裂。
李靳怒气冲冲,“把少爷捉下来!绑也给我把他绑去!”
“是!”
城主府的高手纷纷出动,李成风被李靳打了一下,本身在墙头上就有些不稳,这一来二去这么多高手,他显然招架不住。
一会儿的功夫,就从高高的墙头上摔到了地面上。
李成风痛的倒抽冷气,:“爹,你怎么能这么忍心对我?把我摔死了怎么办?”
李靳冷哼,“哼,你个混账东西,摔死你倒好,这样就没人惹你爹生气了,更没人总是三番五次的寻深儿麻烦。”
李成风一口气也闷在心口里,谭深!
这个混蛋谭深!
“还愣着干什么?!把他给本大人绑了!丢到马车上!”
李成风还没歇上一口气呢,绳子就将他捆得严严实实。
谭深绝对是个祸害。
平日里,他爹打都不舍得打他一下,一见到那祸害,性情立刻180度大转弯。
这还是他爹吗?
谭府。
谭深和阿观在庙会上逛了半天,有说有笑的才回来。
眼前不远处,却有一道很熟悉的身影。
是谭浩开。
只不过那谭浩开身旁跟着一个女子,聘婷袅娜,顾盼生辉。
隔得太远,倒是听不清在说什么,只不过两人都是一副笑模样。
聊得似乎很开心。
她离开转身时,露出正脸,谭深愣了一下,这不是江家贵女的江流儿吗?
谭深笑着上前打招呼,“哥!”
谭浩开回身,眉眼灿烂,面容俊朗,一生的正派人士气息。
面上堆的是宠溺,“弟弟,刚去哪儿逛了?”
谭深笑嘻嘻的凑近他,“哥,你先别管我去哪逛啊!你和江家小姐……你们……?”
谭深试探性的问道。
谭浩开脸一红,连忙摆手,着急的解释,“没有,我们只不过偶然碰到,聊了一会儿罢了,只是朋友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