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觉得身下一轻,愣了一瞬间回过神来,却发现自己的那位便宜师傅已经将自己如是公主抱,抱着起来。
这……
孟星尧有些不好意思的动了动,想着要下来。
祁云枭声音急促,对它这一番行为很是不满,但是还能够让人听出了他的担心。
“别乱动!”
“怎么了?”孟星尧只感觉自己像是被惊到了,结果真不敢再乱动了。
好在上天是优待他们的。
祁云枭果真找到了一个可以遮风蔽日的场所。
虽然是一个山洞。
倒是还比较隐秘。
今天马上就要下雨了,估计是不容易离开的。
也就只能等着雨停了以后再慢慢的做打算。
孟星尧在一旁,只觉得自己的万能芯片好像又有了灼热感。
怎么回事?
孟星尧咬咬牙。
好像很疼。
眼前有一瞬间的模糊。
这一刻他真的是惊呆了。
仿佛万能芯片是有主人一样,是一个有灵魂存在的东西,孟星尧果真看到了一些事情。
看着眼前犹如屏幕电视剧一样播放的东西,孟星尧扯了扯祁云枭的手,:“你看到了吗?”
只不过这一刻他还不能意识到这是万能芯片在给她的感应。
“什么?”祁云枭一脸茫然。
孟星尧指了指空中只有自己能看到的东西,祁云枭再一次摇了摇头,:“我什么也没看到啊?怎么了?有问题吗?”
祁云枭开始怀疑她刚刚的一下,是不是把脑子弄坏了。
不过很快下一刻。
孟星尧知道了,可能是万能芯片的原因。
怪不得觉得芯片,留下来的印记很灼热。
刚开始她还不以为意。
那会儿被祁陵夜逼得跳海,当时自己特别痛苦的时候,感觉浑身都散发着冷意,却只有那块印记的地方,特别特别的灼热。
后来她没意识了,她复生了,再然后神奇一般的有了治愈能力。
这一下。
好像是在看别人的直播一样。
是回忆能力,还是别人的回忆能力,孟星尧觉得自己来这里可能不是一个意外,这种感觉越来越强烈。
眼前屏幕上播放着的主人公正是,她的师姐谭深,谭深……
【以下,是谭深回忆的情景】
这处风景极好,荷花池边,大柳垂荫,一缕清风徐来,吹的粉荷婀娜吹的青波荡漾,在这极热的暑天,是绝佳的纳凉好场所。
“深儿哥哥,你走里边,你左边是荷池,小心。”?看着谭深离荷池边走的越近,生怕她下一秒就掉下去,虽说这池子不深,落水也清凉,可这一身湿哒哒的,也不好受。
【孟星尧想,果然是自己成了上帝视角。】
说着,陆清弦扯住了谭深的袖子,把她牵到了里面,自己则走在外边,为她保驾护航,她如此的小心翼翼倒是让谭深不自觉的轻笑了,那少年绝世,足以潋滟世间所有光华,灿烂笑起时,还有两个浅浅的梨涡平添一丝可爱。
陆清弦正是看的痴迷,就远远听到一声飘渺的声音,似乎一直在叫清弦,清弦。
她急忙忙回过头一看,一道身影正在往自己这边跑来,陆清弦顿时瞪大了眼,嘴里念念有词,:“怎么他也来了?”继而奋力往前一跑,却不料足下正踩到了一颗石子,她身形一歪,尖叫一声,双手扑棱着却也无力回天,只能往着池子里倒去,谭深眉头微蹙,立时身形鬼魅一转,长臂一弯就把那姿势极为诡异的少女给及时圈住,往自己身前一带,那少女就扑在了她清温的胸膛里。
一股淡淡的异香传来,很是清新好闻。
可身后那道令她头痛的身影犹在脑海盘旋,微怔了一下,少女脸颊顿时染上红晕,立马就离开了怀抱,拉着那红衣少年的手,急道:“深儿哥哥快跑!”
可刚才一幕已然耽搁了不少时间,背后的身影疾步狂奔,已然离她们不远了,急忙喊道:“清弦,清弦!”
那声音极大,似乎就响在她们背后,陆清弦狂奔两步知道已被发现立时顿住了脚,面色像吞了苍蝇一样难堪,然后转过头一脸讪笑,她招了招手:“嗯……原来……是镇北大将军的公子啊。”
镇北大将军守南离疆土,驻守边关,是让敌人闻风丧胆的存在,陆清弦一直十分敬佩,可就是这个一直养在都城,与她同读国子监的小儿子,一直是让她头痛的存在,像是苍耳粘在身上难取下来,还令手痛,这两年父皇还一直在她耳边说十分欣赏乔应卓,还有意等他们长大一些赐婚呢,这让陆清弦更是避之不及了。
知道这次宴会上乔应卓也来,她才故意避开他,去接姑姑姑父,没想到,天意弄人,逃不掉的始终逃不掉。
“清弦,你怎么见了我还跑啊?”
“刚才瑶光台没见你,想着宴会就要开始了,所以来寻你。”
闻言,陆清弦十分尴尬的挠了挠脑袋,:“没……没有啊,我这不是带深儿哥哥出来转一转吗?没听到你喊我。”
“深儿哥哥?”乔应卓看向谭深的眼里不免有些敌意,只觉得此人甚是眼生:“他是谁啊?以前怎么从未见过?”
“深儿哥哥是容阳公主和驸马的孩子,生下来体弱多病,就去了远方清养,是昨日才到的泷城。”陆清弦道。
一看到谭深,乔应卓就觉得十分不爽,他刚才还看到清弦被这个家伙给扯进了怀里,还拉着他的清弦妹妹跑开。
虽是不悦,可当着清弦妹妹的面儿也不好表现出来,只能强作笑意,双手抱拳行一礼:“在下是堂堂镇北大将军的幺子,乔应卓。”
谭深嘴角挂着淡淡浅笑,伸出了一只手,:“我叫谭深。”
【孟星尧想,慕容雪风还真的是活的像师姐,如今的绅士风范,大概就是跟着师姐学的。】
乔应卓冷笑一声,嘴角扬起一抹得意,既然你伸出了手,可就怪不得我了,他笑着伸出一手握上。
手上突然攒了劲儿,他的手上青筋暴起,骨节泛白,显然用了很大的力气,而那红衣少年只是刚握住时微蹙了下眉,神色便再归于平淡,而嘴角的那抹笑意也更深了。
乔应卓已然有原来的微笑变成了一脸严肃认真,额头上的汗还密密麻麻的渗出,不由得对眼前这小白脸有些刮目相看,最后实在坚持不住了,内心几经挣扎,方才先送开了手,皮笑肉不笑的说道:“谭深兄可真是英雄少年啊!”
谭深笑笑,风轻云淡:“应卓公子过誉了。”
乔应卓嘴角抽搐两下,遇到对手了,不过他不会这么轻易放弃的,看着谭深的面容,眼中似有火在烧,他还不至于会输给一个瞎子。
陆清弦在一旁看的云里雾里,总觉得波澜不惊的表面上压抑着天雷地火,忽然像是想起了什么,拍了一下脑门:“今日我也有表演,还没换衣服准备呢,深儿哥哥我先带你去瑶光台吧。”
陆清弦刚要拉住谭深的手,就被乔应卓挡住了:“清弦先自己去吧,我和谭深兄还有几句话要谈,等下我就带着谭深兄去瑶光台。”
谭深几不可闻的挑了下眉头,这么快便忍不住了么……唔,还真是小孩子呢。
闻言,陆清弦却是看向谭深,面带疑惑:“深儿哥哥,你……”
乔应卓又打住,做出一副伤心姿态:“莫非清弦妹妹不相信我?”
陆清弦摇了摇头:“我不是,我……”
“弦儿,你先去吧,我相信应卓公子一定能把我稳稳带去。”谭深依旧微笑,像是三月春风拂柳稍。
得到谭深的肯定,陆清弦也就放心了。
陆清弦离开后,乔应卓立马换了一副脸色,顿时剑拔弩张:“弦儿,弦儿,谭深兄叫的可真亲热,你们不过相识几天?就比我和清弦妹妹的关系好了?我劝你不要招惹我的清弦,离她远点儿,不然我不会放过你的!”
谭深浑身懒洋洋的,全然没有任何惊恐:“弦儿对我这兄长不错,我为什么要听你的离她远点儿?与人如何相处是我的事,似乎还轮不到………应卓兄你?插手。”说罢,她又微倾着身子,故意靠近他一分,露出一个十分轻蔑不屑的笑,其嘲讽意味儿十足:“更何况,我倒要看看应卓兄是如何不放过谭深的?”
“你!”乔应卓简直要暴跳如雷了,然后咬牙切齿的双手一推,就要把谭深推入荷池里去,谭深唇角一勾,像是早有预料,立时如同一道残影,同时手中陡现一颗牛肉干,乔应卓只觉得后背一痛似乎被什么前推了一下,还来不及反应就掉进了荷池里。
本来落水的该是他,不知怎么的,就变成了自己,乔应卓在水里扑腾两下气的牙痒痒,却见那岸上的红衣少年正双手环胸,好整以暇的沐浴阳光。
乔应卓成了落汤鸡,爬上了岸刚要指责这个凶手,谭深却似笑非笑,手中两粒牛肉干突现,寒芒一闪,下一瞬间就传来一个杀猪般的叫,那人膝下一疼,直接跪地,谭深头一微侧,本来似笑非笑的模样已然换上了一副正经模样,惊呼道:“应卓兄,快请起,在下可受不起你这大礼啊!”。
乔应卓揉了揉发疼的膝盖,一手指向他控诉,:“你!谭深!是你!对不对!”
谭深恍若受了惊吓,连忙摆手:“应卓兄不可乱说,诬陷本王可是罪当从重处理啊!”
“呸!你算哪门子王爷?”
谭深但笑不语。
乔应卓白了她一眼,气哄哄连忙起身,:“哼!卑鄙!”说罢,拂袖,快步越过红衣少年,这家伙表面看着像弱不禁风的小白兔,实际却是扮猪吃虎的老狐狸!
他刚走没几步,谭深就出了声:“应卓公子还没带我去瑶光台!”
这道声音传来,乔应卓本来走的好好的,突然脚下一歪,差点儿跌倒,心下冷哼一声,犹自气冲冲道:“本公子去换件儿衣服,你就在这里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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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瑶光台寿宴,已经拉开了帷幕。
大臣们的一些绝世宝物献完之后,大臣皇子,公主,皆是站起一手举杯恭贺:“恭祝我皇,五十大寿,寿与天齐,万寿无疆!”
皇帝乐呵呵的挥了一下手,:“各位爱卿皇儿们今日不必拘礼,快请落座!”
【孟星尧想,这皇帝威风的时候倒也挺威风的,】
“谢吾皇!”
一声齐喝,响天震地,雄壮涛涛。
当红太监李万喜一直察言观色,当奴才的要知晓皇帝的心意,才能过的长久,皇帝一个眼神儿,李万喜便知晓了。
太监提着公鸭嗓,声音尖细响亮,?“宴会,开始。”
瑶光台两侧立即迎来身姿婀娜,腰肢细软的宫廷女舞姬,于瑶光台四个角落里,是宫廷乐师,一个拍子打响,舞姬们各个步步生莲,长袖飞舞,迷人眼睛。
明柔看向了属于谭深的偏僻座位,有些疑惑的扯了扯谭棋的手:“深儿怎么还没来?是不是迷路了?”
谭棋拍拍她的手,示意她放宽心,:“深儿有十八公主作陪,估计是贪玩了,等一会儿。”
右边双人琴瑟和谐,左边秦鹤握着酒杯一饮而尽,看向两人时多了一抹狠毒与怨怼,谭棋,你包庇罪犯,潇洒不了多久了,今天就等死吧!
秦鹤招了招手,秦来一见,立马贴耳凑上,:“大人?”
秦鹤低声问道:“派人将谭府包围了?确定插翅难逃?”
【这两个人是什么意思?是不是要谋害师姐?孟星尧想,心里也不由得担心起来。】
孟星尧现在可以清清楚楚的感受到曾经师姐感受过的事情,就好像她现在已经变成了师姐。
秦来点头,鼠目精光:“大人放心,一切安排妥当,万事俱备只欠东风,就是不知大人这东风何时来?”
秦鹤冷冷一笑,:“不急,等皇上最高兴的时候。”
瑶光台歌舞升平,一舞又一舞。
偏殿准备妥当的陆清弦扒开明黄色的帘子,露出一颗妆容精致的小脑袋往宴会上探,寻了一圈儿也不见谭深的踪影,再次失落的放下帘子,陆清弦鼓起小脸儿,气呼呼的跺跺脚:“乔应卓这个家伙怎么回事啊,怎么还不把深儿哥哥带来?”
一旁的女官看向花册,提醒了一句:“十八公主,还有四个就到您了。”
陆清弦转过身,:“再往后推一推,等深儿哥哥来了才献舞。”
贴身宫婢桃花整理好陆清弦的霓裳舞衣后,一脸疑惑:“公主总说深儿哥哥,可奴婢以前从没听说公主提起这个名字啊?他是什么样的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