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说,想试试。
看看醉了是什么样子。
结果,买回来就一直被搁置了。
谁都没有尝试过一醉解千愁的滋味。
想起来就有些酸涩。
孟星尧看到了董小易的坟墓,这坟墓的礼制很高,墓碑上写的有名有姓。
这里周围都种满了桃花树,想着董小易这种诗情画意的女子,一定也是很喜欢吧。
孟星尧将自己带了的那瓶百年女儿红给开了口,顿时之间酒香四溢。
祁陵夜隔着老远看她。
半瓶女儿红洒在她的墓碑上,孟星尧眼睛里早已经湿润了。
“小易,世界上怎么会有你这么好的女子?”
“我大概再也不会遇到下一个董小易了。”
“珍惜你还来不及,相处的时间只觉得光阴似箭,日月如梭,快的让人抓不着。”
“我再也吃不到你做的饭了。”
“我再也喝不到你泡的茶了。”
“也听不到,你对我说一句尧儿。”
“看不见你的笑脸。”
“听不到你在我难过时安慰我的声音,温柔而又安宁。”
“以后也穿不到你做的衣服了。”
“如果还有下辈子的话,我真的还想再遇见你一次,换我好好的照顾你一次。”
“你是刻在我心坎里的。”
“小易,我会听你的话,好好的活下去。”
“我会帮你报仇的,无论,背后主使人是谁,我都会亲手结果了他的性命。”
孟星尧说着说着又有些苦涩的发笑,然后长长的叹了一口气,:“你教我的古筝学的只是个半吊子,谈的没有你好听,真想听你再弹一次。”
孟星尧闷头喝酒,她本就不会喝,一口气吞了下去,呛的脸红脖子粗。
祁陵夜在老远的一旁想着上前,紧了紧拳头,最终还是没有迈开步子,他想她现在最需要的是一个人安静的和董小易告别。
自己去了会打搅她的。
“你说,酒喝多了真的会醉人吗?我要是醉了的话,迷迷糊糊的能不能看到你啊?”孟星尧拿着那半瓶酒,迷迷糊糊的看了看她的墓碑。
决定可以试一试。
烈酒入了喉咙,孟星尧感觉自己昏昏沉沉的,味道辣的让人难受,孟星尧难受的它继续灌进喉咙。
远处,祁陵夜那紧紧握着的拳头,终于蹦开了。
快步的上前,一把抢过孟星尧灌在喉咙里面的烈酒,然后狠狠的朝着地上一甩。
“不准喝了!”
孟星尧像是看神经病一样的看他,又气又无奈。
“我只是喝一点酒而已,你凭什么要管我?!”
“你以为你自己是谁啊?!”
“呵。”
祁陵夜眉色一沉,痛心疾首的回答:“本王是在为你好,本王不会纵容你的,你是在伤害自己,知道吗?明明就喝不了酒,偏偏逞强是吗?”
孟星尧无力的跪在地上,扯着他的衣角,神情颓废,“祁陵夜!陵王殿下,我求求你行行好,就让我放纵几天好吗?我……我活的太难受了,真的很是煎熬,失去至亲的滋味,我忍受不了了。”
“我的世界,似乎是已经崩溃了。”
“我为什么要承受这些?”
“难不成我来这个世界,就是让我再一次体验失去至亲的滋味?”
祁陵夜听她说的一些胡话,像是自言自语,祁陵夜倒是也没有听得太清。
也蹲下了身,轻轻的拍了拍她的肩膀,:“要怎么样才能不让你这么痛苦?董小易无论怎么样都已经不会活过来了,你打起精神来,好好的看一看我,清醒一点,我是不是也值得?让你重新振作起来呢。”
孟星尧抬起脑袋来看了看他,他似乎是出现了多个重影,:“陵王殿下,我拜托你的事情怎么样了,你神通广大,我已经很详细的给你描绘了,当天那些人的样貌身形。”
“你是不是查到什么线索了?”
祁陵夜面色忽然间严肃起来了,:“我查到的,只有他们的尸首,在郊区一个林子里发现的,我想,幕后主使人,大概是已经知道,曾经发生过什么事情,所以就先一步动手了,线索就断了。”
“尸首?”孟星尧手指颤抖了颤抖,:“果然是后面的一个庞大的神秘人物,否则,怎么这么容易就能够盯上我们?”
“一定是准备良久了。”
“第一害死小易的人死了,我要怎么亲手报仇?”孟星尧眸子里又剩下深深的绝望。
拢了拢她的头发,祁陵夜看着她道,:“本王已将他们曝尸荒野,挫骨扬灰了,他们永世不能超生。”
孟星尧咬牙,眼神犀利,“江湖第一情报局,鸣月宫,和你的密探,谁更胜一筹?”
不明白她为什么突然这么问,祁陵夜还是老老实实的点头回复了,:“本王虽然是战神,可都是做的明面的勾当,本王的密探大多是皇室里面的眼线,江湖上的能人异士又或者是朝廷普通的大小官员,鸣月宫作为江湖第一情报局,自然是更胜一筹。”
“好,我知道了。”孟星尧点点头。
祁陵夜疑惑,:“你问这些做什么?”
孟星尧也没有藏着掖着,很是自然的就说了自己的心思,:“既然你的密探查不到幕后主使,鸣月宫怎么样也说有着江湖第一情报局的称号,我总要去那里碰碰运气吧。”
“我必须,揪出来那个幕后主使,董小易不可以就这样白白的牺牲掉。”
“不可以!”祁陵夜一句话就打断了她。
孟星尧一副无所谓的样子,:“你说不可以就不可以吗?呵,我的事情你已经管的够多了,我希望你不要再插手了。”
祁陵夜冷冷的泼她凉水,“那是龙潭虎穴,你进去以后,就一辈子洗不干净了,更何况,你连入选的资格都没有。”
孟星尧攥紧了拳头,:“我会有资格的。”
孟星尧想,董小易头七过去以后,就真的要去拜师学艺了。
无论如何,不管时间过了多久。
她总得要去找一个查询的方向。
她这废物瓶子可不行,总得要练就一身好武艺,到时候才能亲手手刃仇人。
为,就这样白白死去的董小易报仇雪恨。
祁陵夜看着她,心里已经拿定了主意。
从大约是下午去的,到晚上回来的时候已经是黄昏了,大概那酒的后劲很足,孟星尧没有多少记忆就感觉昏昏沉沉的,然后不省人事了。
……
……
醒来的时候,是在祁陵夜的房间。
空荡荡的房间里就剩下一个人。
孟星尧敲了敲还有些昏昏迷迷的脑袋,四处巡视了一遍。
“又是他把我抱回来的吗?”
那次醉酒过后,孟星尧也已经想开了,发脾气什么的也不再发了。
她的确是应该感谢他。
以着她那副伤痕累累的架势,那么疯狂的不爱惜自己,她还有什么脸面恬着老脸说,要为小易报仇。
怕是自己还没有亲手手任仇人呢,就已经被自己给作死了。
孟星尧站着身子起来,自从几天前发了疯的用元气给董小易治疗,孟星尧现在的自愈能力,已经慢了。
伤口不会那么轻而易举的好起来。
孟星尧也没有再用元气为自己治疗,透过铜镜,她可以看到自己那副惨白的样子,整个人就像是已经病入膏肓了。
所以一下床走路的时候还是一不小心跌倒在了地上。
外面的仆人听见动静立刻就奔了里面。
“王妃,您小心这一点,当心摔到了身子。”
孟星尧很是不在意的摇摇头,:“没事,扶着我去外面看一看吧。”
“我这些日子好像浑浑噩噩的,分不清现实还是梦境了,外面的天气应该很好吧。”
孟星尧看,屋子里都被阳光给照的亮堂堂的,整个人的身上都围绕了一些暖意。
丫鬟点了点头,:“今日的太阳高高的挂在了天上,近些日子天气一直凉,今天倒是一个大晴天呢。”
被搀扶着出了门。
孟星尧安静的坐在了亭子里的石凳上,似乎感觉有些静的奇怪,可是到底是哪里奇怪了,她一时之间又没有想得起来。
自己手上剥着一个橘子。
孟星尧皱了皱眉头,忽然想了起来。
“我好像许久不见府里的其他夫人了,现在这个时候,不应该都是一些夫人各种讨好王爷的声音吗,又或者是她们八卦的声音,怎么今日里这么静悄悄的?”
丫鬟觉得有些奇怪,还老老实实的给她回应了,眨巴眨巴两只大溜溜的眼睛。“难道王妃现在才发现吗,王爷早就已经把府里的夫人给遣散了,现在王府里的女主人只有您一位。”
“王爷对您很是痴情呢。”
孟星尧瞪着眼睛,稍稍有一丝迟疑,:“等等,你说,王爷把所有的人都给遣散了,那些夫人们都被他已经赶走了?”
丫鬟又是点了点头,:“对啊,这都是好些日子的事了,所以奴婢才觉得奇怪,为什么王妃现在才发现呢?”
孟星尧烦躁的揪了揪眉心儿,:“我这些日子哪里有安生过的一天,冷不丁的才发现,王府里已经不像往日那么吵闹了,原来那些夫人都已经被王爷给赶走了。”
“是为了我?”
孟星尧觉得有点不可置信,祁陵夜对自己的深情真的达到了这种地步吗?
怕是在这个年代里。
三妻四妾就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
孟星尧没有爱他,也从来没有跟任何人说过,自己想要的是一生一世一双人。
可,祁陵夜已经默默的遣散了自己所有的夫人。
她虽然是一个王妃,哦不,她们两个人已经和离了,现在应该连个王妃都算不上,大概是他们家的一个客人。
两个人又从来没有发生过什么关系。
所以,祁陵夜现在岂不是已经成了孤家寡人。
这王府偌大的家产,祁陵夜一死还能留给谁呢?
孟星尧觉得,祁陵夜现在也不是多么十恶不赦了,等自己的身体好起来就帮一帮他。
这样自己走的也就安心了,也不会觉得亏欠了他什么。
就当,谢谢他给董小易一个体面的葬礼。
“去炖一些滋补的汤来吧,还有,什么滋补做什么,最好是能够固元养神的,我这些日子太劳累了,太虚弱了。”
那丫鬟点点头,:“是,奴婢这就去准备。”
孟星尧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