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掌柜的又无奈又生气,:“我说你这个小伙计怎么这么毛手毛脚的!你可知道你不小心划破的是哪幅画吗?!”
“花了高价买回来陵王画作,就被你这一个不小心的动作给撕坏了!”
“你知道这要让画竹轩赔多少银子吗?!”
“把你卖了,都不值这画的十分之一!”
刘掌柜吹胡子瞪眼,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显然是气坏了。
“对不起,对不起!小人真的不是故意的!”那个小伙子显得手足无措,只能跪在地上,不停的道着歉。
“什么事啊?”孟星尧看了一会儿,下了楼来,她刚刚好像听到了什么陵王。
不会就是那位有名无实的神经病夫君吧?
听到这道声音,那个掌柜的立刻就恭敬了起来,陪上一脸笑意,道,:“原来是小公子啊,一个小伙子,把陵王殿下的画给弄坏了!我这正教训着呢。”
孟星尧弯起腰,刚想要捡的时候,身旁那个知错小姑娘,就已经先她一步已经捡起来了。
果然是机灵的很呢。
“小公子。”知错道了一声,就把那幅画给折了开来。
一不小心弄了那么一大口子,尽管这画最开始的时候无价,现在也是一文不值了。
眯了眯眼,孟星尧仔细盯着那幅画看了看,这是一幅山水图。
泼墨山水图。
看起来很是恢宏大气,倒是一幅好画。
不过?孟星尧心中有些疑惑。
“你说的陵王,是不是就是祁陵夜?”那个看起来很是变态的王爷,能够画的这么一幅好丹青?
“嘘!”这一句话说的别人是大惊失色,掌柜的连忙做出噤声状,朝着四周看了看,确定没有引起别人的注意,这才放下了心。
“小公子这话可万万说不得!我们怎可直呼王爷的名讳?这是大不敬啊!要让有心人听到了,是要掉脑袋的!”
孟星尧自然懂得这封建制度的悲剧,也就应和着他点了点头。
“这副画。”孟星尧仔仔细细的看了看,道,:“我可以仿出来。”
“什么?”一众人都惊呆的看向了孟星尧。
上好的宣纸,上好的墨。
孟星尧已经入了自己的工作室里,知错挽起了自己的袖子,在她旁边安静的研墨。
孟星尧将那一副已经有些破烂的画作,平整的摆于案上。
另起一幅宣纸,一副认真样子开始仿画。
照猫画猫,照虎画虎。
孟星尧一向信任自己的仿画能力,虽说这具身子不是自己的了,但是画起画来的手感还是半分都没出错。
孟星尧也有些惊喜。
看见她额头有些薄汗,知错从自己的怀里取出手绢,给她轻轻擦了擦,一边叹于她的精湛画技。
简直如出同辙。
笔落,孟星尧站了起来,又上上下下的瞧了瞧。
一幅画作完成,分明就是出自同样一个人的手里。
神鬼难辨,十分妙绝。
这样一个小公子,看起来十一二岁的样子,说话确实那么成熟,行画行云流水,简直一派大家风范。
很难想象。
就真的是这样一位十一二岁的小少年画出来的。
将画作给掌柜的,那掌柜的眼睛都瞪大了。
瞠目结舌愣着半天,也不知道说啥。
“这这这……真就这么出来了?”那话里,何止不敢置信。
本来,画竹轩招选,都是大画师评选的,他这样一个小小的分店掌柜,根本就没有去筛选画师的资格,只不过听主考官,一定要好好招待这位小公子。
却不想,果然有名有实。
这画,真真叫人变不出真假来。
假亦真时真亦假。
两幅画放在一起,若是没有那刻着祁陵夜三个字的印章,实在万分难辨。
刘掌柜,不由得对这位小少年素然起敬,神童啊。
放眼望去,整个画竹轩众分部总部,哪有人有这种精湛画技。
以肉眼可见,甚至是1:1复制粘贴出来的。
上上下下的盯着孟星尧看,仿佛是要通过这双眼睛,把她的身上看穿一个洞,想看看她是什么构造出来的。
这是什么手?神来之手!
“小公子!你可真是奇才!”
这种话孟星尧听多了,刚开始被赞美,自然是欣喜若狂,可如今,便也是淡淡然了。
一副风轻云淡的样子,仿佛这点小事对她来说,一如反掌。
这一派,哪像一个小孩子?
那一直紧张兮兮的小伙计,也终于算是松了一口气,忽然扑通一声,就给孟星尧跪下来了。
“小公子!你的大恩大德!我不会忘的!”
“起来吧。”孟星尧道,谁能没有难处的时候呢?
“只不过这印?”
“印有办法!”刘掌柜道,其实这里面仿画的人不在少数,也有几个各种高手,不过都是模仿一些小家,赚不了几个钱。
早些年,画竹轩刚刚起步的时候,就卖过不少仿画。
祁陵夜画作,在北祁都是让人堪称一绝的存在,他的画印,他们自然是有仿,可是没人能仿到精髓,都会被人一眼看穿。
所以,这印自从弄出来了,就从来没用过。
将印仿上,那掌柜的千叮咛万嘱咐,:“这幅画,好生的挂好,千万不可以再出什么岔子!知道吗?”
“是是是!”那位小伙计已经是千万感激,领了命,连忙去挂那幅画。
“小公子,楼上歇息去吧。”
孟星尧欣然从命。
这种安宁稳定的日子,孟星尧在不知不觉,似乎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