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浴在下午的落日余晖,王小纯感觉浑身都懒洋洋的,倍感舒服。
然而,苏若彤却不一样。
她写写停停,不时瞄着那手机屏幕里,一直含笑的秦萱。
真像个遗像摆在那里,让人感觉凉飕飕的。
“好气哦,还说自己不是弟控?防我跟个防贼似的,莫非我还能把小纯吃了不成?”苏若彤嘀咕道。
原本开心满满的一天,被秦萱这么一作,瞬间就没了好心情。
但王小纯却不这么认为,觉得这样也挺好的。
和苏若彤相处的同时,又能瞧见姐姐,仿佛姐姐一直待在他身边一样呢。
要不是姐姐还要上班,且冷不丁的多领一个人,不太礼貌,王小纯真的想把姐姐一块领来,大家坐在一起,热热闹闹的吃饭,多好啊。
“就是若彤的脸色有点不太好?”王小纯偷瞄了苏若彤一眼,低喃道。
“小纯,这道题怎么做呀?”这时,苏若彤拿着数学练习册,挪了挪屁股,凑了过来,一张粉嫩的脸蛋,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几乎快要贴在了王小纯的脑袋上,显得甚是亲密。
电话那头的秦萱,黛眉顿时一皱,她轻咳了一声,吸引了王小纯的目光。
“怎么了姐姐?”王小纯望着手机屏幕,问道。
“没事,就是刚才嗓子有点痒。”秦萱平静道。
“那就多喝点热水哦。”王小纯很是贴心道。
秦萱笑道,“嗯,小纯最疼姐姐啦。”
说完,秦萱似挑衅的冲苏若彤挑了挑柳眉。
“嘿嘿嘿,那是必须的。”王小纯仰起下巴,骄傲道。
苏若彤:?(?`^′?)?
为何有一种醋坛子打翻的感觉?
“要是秦萱与小纯只是很单纯的姐弟关系,这倒没什么,可这个家伙是个死弟控耶!而且俩人还不是亲姐弟呢!”苏若彤暗自磨着牙。
她知道王小纯是被秦萱捡来的孩子。
两人之间也没有任何血缘关系。
也就不存在骨不骨科的问题。
而这,便是苏若彤所担忧的问题所在。
俗话说的好,远水解不了近渴。
苏若彤就好比这远水,而秦萱便是这近渴。
正所谓两点之间,线段最短。
秦萱掌握着距离优势,可以随时捷足先登。
而苏若彤在这方面,就要处于一种极其劣势的局面。
这也由不得她不担心。
“幸好小纯才十五岁,都还没有成年,秦萱在饥渴,也不会对一个未成年的孩子下手吧?”苏若彤不禁开始想入非非。
仿佛秦萱在她的脑海中,已经变成了一只狰狞桀笑的恶魔一样。
而王小纯,则是恶魔怀里,可怜又无助的王子,等待她这位智勇双全的女战士去解救……
“秦董,马上就要开会了,董事长让我请您过去。”这时,办公室门打开,一名女秘书走了进来,说道。
“好,我知道了。”秦萱冲女秘书颔首一下,对着屏幕内的王小纯说道,“姐姐要去开会了,记得赶天黑之前回家,知道吗?”
“知道了姐姐。”王小纯乖巧的点了点头。
长达两个多小时的视频通话,终于被挂断。
仿佛压在身上的千斤石被移走一样。
苏若彤顿时窃喜起来。
“终于有属于我们俩个人的私人空间啦!”
然而,没等苏若彤窃喜多久。
又是一通电话打了进来。
“这又是谁呀!?”苏若彤不满道。
王小纯摁了下接通建。
“喂,谁呀?”
“是我呀,小纯哥哥,云溪,是云溪呀。”
“云溪是谁?”在一旁竖起耳朵偷听的苏若彤,眉头顿时拧成了一团。
“是我一个朋友。”王小纯匆匆解释了一句,便和云溪聊了起来。
“云溪,最近你们过得怎么样?家里油盐酱醋还缺不缺?现在每家每户能不能顿顿吃上肉啊?”王小纯的嘴跟个连珠炮似的,东问问西问问,不知道的还以为某个领导在送温暖呢。
“一切都好,有了萱姐资助的那笔钱,各家各户都购进了许多生活用品,孩子们也能隔三差五的吃上几颗糖果,相比过去的日子,简直就是天堂与地狱的差别。”云溪笑道,“像李村老、宋村老嘴上虽不说,但实际上心里对你和萱姐还是蛮感激的……”
“云溪姐姐,让我说,让我说!”突然,电话那头,传来一阵焦急的稚嫩声。
“是二丫吧?”王小纯笑道。
“是二丫,是二丫!”
二丫从云溪手中接过电话,大眼睛忽闪忽闪的,想了半天,嗯嗯了许久,也没说出一个字来。
“二丫,你不说给我说。”一旁的鼻涕虫急道。
二丫嘟着小脸,不满道,“你急什么?你总得让我好好想想吧?”
“哪有功夫让你想?”这时,云涛叼着烟袋走了进来,“一分钟五块钱呢!赶紧打,打完赶紧撂下。”
“急什么呀。好不容易才跟小纯哥哥通一次电话,总得让我说个痛快吧?”二丫嘟囔道。
“不当家不知柴米贵,还说个痛快?那我还创不创收了?”云涛斤斤计较道。
“哼,你真抠!”二丫噘着嘴。
云涛淡笑道,“觉得我抠,就去央求你爷爷,也给你买一个手机啊,以前大家伙穷,都买不起手机,但现在大家伙都富裕许多了,有了一些存款,买个几百块,能打电话,视频通话的手机,也没什么问题。”
“买就买!等二丫买到了手机,再也不用你家破座机了!”二丫负气似的叫道。
踌躇少许,二丫又对话筒喊道,“小纯哥哥,二丫想你。”
随后,二丫便撂下了电话。
“我们走!”二丫拉着虎子和鼻涕虫的胳膊,往院门口方向走。
看着三个小家伙的背影,云涛嘴角微翘,豁然浮现一抹奸计得逞般的笑容。
一旁的云溪眨了眨眼睛,看着自己父亲的那一脸坏笑,似乎知道了他这么做的目的……
“手机?”听着手机发出的“嘟嘟”声,王小纯轻喃一声,似乎是心有灵犀般,他倏然笑了起来,有了和云涛相同的好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