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若娇若无其事地回到无剑山庄,苦等姬绝尘回来。
她靠着剑冢,略有些慵懒,还有几分困意。
剑冢之下的秘境,是可以暂时治愈徐若娇的暴戾。
姬绝尘自然能感应到徐若娇正在等她,但姬绝尘不便带上萧玄羽,他们俩还是不要见面为妙。
萧玄羽终于理解姬绝尘的一番苦心,笑着说道:“你快回去吧,她在等你呢!”
“嗯,我会回来找你的!”说罢,姬绝尘剑指轻轻一转,消失得无影无踪。
姬绝尘回到无剑山庄的祭剑坛,在剑冢之前看到睡着了的徐若娇,略有些心疼,又感到一丝无奈。
他轻抚着徐若娇的脸颊,说道:“只要你好好的,这就够了!其他的,不重要了!”
姬绝尘不像萧玄羽这般,总想着逆天改命,他知道命盘星君暗示「千尾狐亡」,必然有他的道理。
若真如命盘星君所言,徐若娇最终会败给萧玄羽,姬绝尘只想在徐若娇安好之时,好好陪着她。
萧玄羽对徐若娇是有感情的,姬绝尘想不到萧玄羽最后会用什么理由,去诛杀千尾狐。
相比于万界生灵,姬绝尘就像再难割舍,也要做出选择。
片刻过后,徐若娇醒转,见到一脸愁容的姬绝尘,二话不说就钻到姬绝尘的怀中,用撒娇的语气问道:“绝尘,你有心事?”
“你呀!真是活在我心里的小狐狸,我在想什么,你都会知道。”
徐若娇自然知道姬绝尘想问东门之事,她坦言道:“对不起,绝尘,这是东门徐若娇一直未了的心事,我即是她,又是欧冶云鸾,也只有我,才能为徐若娇了却了这桩心事啊!”
姬绝尘不解,问道:“为何要血洗东门赵家?”
“我无法只做徐若娇……也无法只做欧冶云鸾。绝尘,你可知,徐若娇与云峰同归于尽的时候,她还有一口怨气散不去。”
“怨气?”
徐若娇说道:“这是属于东门徐若娇的心事,她有两个心愿未了,一个是和你在一起,另一个,是杀东门赵小鱼。”
徐正与徐若娇并未至亲,但徐正未曾亏待过徐若娇。
东门赵家与欧冶云峰残害了徐正,这个仇,变成了徐若娇的心结。
徐若娇又说道:“我想替东门徐若娇化了这个心结。”
姬绝尘轻叹一口气,问道:“那现在,可放下了?”
徐若娇点点头,温柔地说道:“对不起,绝尘,我没有和你商量,是不想再给你添烦忧。”
姬绝尘不关心东门赵家,萧玄羽一直想杀赵小鱼,以保护万界生灵,包括太子,如今东门赵家被徐若娇所杀,也算是赵小鱼结的果。
但是,姬绝尘关心千尾狐本元带来的戾气,会伤害徐若娇。
他说道:“娇娇,答应我好吗?以后……不要再沾血了!”
“嗯!”徐若娇答应得非常爽快,说道:“徐若娇的心愿都圆了,也就不必沾血。”
确实如此……
徐若娇和姬绝尘走到一起,又诛杀东门赵家,替徐正报仇雪恨,东门徐若娇自然无所求了。
姬绝尘忽然问道:“那云鸾呢?我一直都很想知道,云鸾的心愿,又是什么?”
徐若娇笑了,笑得十分灿烂,说道:“她很简单,从小到大,只有一个心愿,那便是快点长大,然后嫁给她的绝尘哥哥。”
姬绝尘也笑了,也笑得十分灿烂,“好!”
“什么好?”
姬绝尘一脸认真地说道:“欧冶姑娘,数千年过去了,你是否还愿意嫁给你的绝尘哥哥?”
徐若娇笑了,她用欧冶云鸾的口吻说道:“数千年,你还是哥哥嘛!”
该叫「老祖宗」了!
姬绝尘笑得合不拢嘴,“你这是在嫌弃我吗?可不要忘了,我们是同一年出生的!”
徐若娇也笑得顾不上形象。
忽然,她说道:“我愿意!”
姬绝尘剑指轻轻一转,祭剑坛瞬间张灯结彩,“今夜,就是我们成亲的日子。”
“怎么跟过家家似的,说成婚就成婚啊?”
“那……还得走个过场?”
徐若娇笑得十分开怀,“那倒不用!”
姬绝尘又剑指轻轻一转,为徐若娇披上漂亮的嫁衣,“好了,这下,你就是我漂亮的新娘子了!”
徐若娇心满意足。
奈何她已经开始嗜血,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心性,一时变得暴戾,一时又温柔起来,这让姬绝尘很是担心。
洞房花烛夜里,徐若娇问道:“绝尘,你心里喜欢的,是云鸾,还是徐若娇?”
这是个送命题吧?!
姬绝尘喜欢的是欧冶云鸾,那是他数千年的期待。
徐若娇自然明白,明知故问。
姬绝尘说道:“都是你,只要是你,我就喜欢,即便你变成了千尾狐,仍然逃不出我的怀抱。”
徐若娇的心愿已了,她也想了却欧冶云鸾的心愿,想嫁给姬绝尘的是欧冶云鸾,她便用欧冶云鸾的身份,与姬绝尘像过家家这般走个成婚的过场。
姬绝尘说道:“数千年了,我的心愿也了了!”
徐若娇怔住,而后问道:“什么心愿?”
姬绝尘抿了一口酒,大胆地说道:“我刚修习剑道的时候,经常走火入魔,你可知为何?”
徐若娇摇了摇头。
“那是因为你啊!”姬绝尘指的是欧冶云鸾,“那时候的你经常出现在我的眼前,漂亮又温柔,对我关怀备至,我总是分心,然后就……”
姬绝尘紧紧地将徐若娇拥入怀中,轻抚着她的发丝,“我终于还是把你娶回了家。”
若不是欧冶云峰为恶,姬绝尘还是个浪**不羁的剑道修行者,无忧亦无虑,奈何姬绝尘担起重任,便忽略了欧冶云鸾的感受,最终渐行渐远。
姬绝尘飞升成仙之后,他还是没有忘记欧冶云鸾,碍于身份和重任,姬绝尘敢爱不敢言。
数千年的岁月,姬绝尘没有了当初的痞性,不再是意气风发的少年,可他没有忘记过欧冶云鸾。
而欧冶云鸾如是。
徐若娇说道:“如果这一生都能这么简简单单地活着,那该多好啊!”
姬绝尘轻轻拍着徐若娇的肩膀,温柔地回应道:“只要你想,我们这一生都这么过,好吗?”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