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若娇回到姬绝尘身边,轻轻施以法术,唤醒姬绝尘。
姬绝尘醒转,神态自然地凝视徐若娇,温柔地说道:“怎么了?看你一脸憔悴的样子,又在为何事烦忧?”
听闻自己脸色不佳,徐若娇有些紧张起来,捂着双颊问道:“我看着很憔悴吗?”
“我看看!”姬绝尘掰开徐若娇紧捂着双颊的玉手,凑近瞧得仔细,而后趁徐若娇稍不留神,猛地咬住了她的朱唇。
徐若娇反应慢了半拍,瞪大双眼,害羞地推开了姬绝尘,弱弱地说道:“你……你这是干嘛!”
姬绝尘望着徐若娇泛红的脸颊,笑着说道:“怎么,我还不能吻你了?”
徐若娇眼前的姬绝尘有点像流氓,痞性得很,果然是萧玄羽的师尊,她羞涩地回应道:“哪有人像你这样的,耍流氓!”
这哪能算耍流氓呢?
要是在凡间,姬绝尘和徐若娇若只是凡人,那想必成亲了。
可是,在仙庭没有成亲这么一说。
姬绝尘不知哪来的勇气,竟然蛮不讲理地说道:“吻过了,就当是成了亲,你就是我的娘子……这还能算耍流氓吗?”
“娘子?”
这个称谓对徐若娇来说,的确有些陌生,她只是听闻萧玄羽称呼江惊雪为「娘子」。但没想到,她也能有这样的称谓。
忽然,徐若娇陷入了沉思。
姬绝尘凝望着她,笑着说道:“你还不愿意了?你知道吗?在这万界之中,有多少生灵想成为我的娘子,我看都不看一眼,心里只有……”
徐若娇静静地听着姬绝尘表白,可姬绝尘欲言又止。
他想说,他的心里只有欧冶云鸾,却害怕徐若娇听了会不高兴。
即便徐若娇就是欧冶云鸾,她们都是千尾狐的真身,但女子的心思,姬绝尘可说不准,还是少惹为妙。
有这样的姬绝尘当师尊,难怪萧玄羽挺会沾花惹草的。
相比于姬绝尘,萧玄羽就没有这么幸运了。
萧玄羽未能找回江惊雪,又开始孤独地回到无剑书苑。
走在南门最繁华的街道,回想起以往的点点滴滴,那时候的萧玄羽,对江惊雪没有想法,没有其他的心思。
谁曾想,最后成为他娘子的人,还是命定的江惊雪。
可是,在萧玄羽的心里,始终有得不到的遗憾,那便是徐若娇,他最初遇到的东门徐家姑娘。
想到徐若娇,萧玄羽问自己:为何我闭上眼睛的时候,第一个想到的,还是你呢?
这个「你」,说的是徐若娇。
萧玄羽冷静了片刻,而后自语道:“我不该再想这么多,如今惊雪有难,我更不该回想过往。”
何况说,现在的徐若娇,拥有了欧冶云鸾的记忆,变得成熟稳重,亦不像他当初认识的徐家姑娘了。
不一会儿,萧玄羽回到无剑书苑,刚走到门口,裴书便欣喜地迎了上来,说道:“萧兄,你总算回来了……”
裴书的表情有些夸张,欣喜得夸张了点。
“发生什么事了,让你乐成这样?”
裴书又是拉,又是拽的,硬把萧玄羽拖到后院,“看,是谁来了?”
“谁?”萧玄羽定睛一看,“老姬?”
姬绝尘缓缓转过身,说道:“你这个孽徒,我好心把神力留给你,你竟然不会用,我这么一个剑指,转瞬就来找你了,你倒好,也不心疼你的两条腿!”
萧玄羽还是一如既往地喜欢顶嘴,说道:“两条腿不就是用来走路的么!”
说归说,萧玄羽双眼通红,猛地就冲上去,一头栽进姬绝尘的怀里,像个受委屈的小姑娘似的,裴书都看不下去了,忍不住「咦」了一声。
姬绝尘虽然打了个冷颤,但还是配合着摸了摸萧玄羽的发丝,抚慰他受伤的心灵。
“我就知道你不舍得离开我!”
“谁说!”姬绝尘死要面子,明明就很在意萧玄羽,非得嘴上逞能。
转瞬,姬绝尘趁萧玄羽不备,反手抓住他的胳膊。
“师尊……”裴书紧张地说道。
姬绝尘有意试探萧玄羽的功力,也想借机修理萧玄羽一顿。
虽然徐若娇让姬绝尘入定了。可是,徐若娇遇到萧玄羽,便会有劫数发生,姬绝尘怎么可能不知道他们俩见面的事。
在徐若娇面前,姬绝尘肯定假装不知道,道行真高,不愧是活了数千年的老神仙。
可对萧玄羽这个孽徒,那就无需客气了。
左拳,右掌,姬绝尘出招可是认真的。
他单手顺着萧玄羽的手臂,由上而下滑过,随即猛地一反手揪住萧玄羽,死死锁住。
萧玄羽很是聪明,剑指轻轻一转,溜得倒是蛮快,转瞬站到裴书身后,问道:“老姬,你怎么说打就打!我哪儿惹到你了?”
“你说呢?”姬绝尘一脸笑容,说话的语气却十分刚硬。
萧玄羽冷静下来,沉思片刻之后说道:“放心吧,老姬,我哪敢造次。”
说起来,萧玄羽也不笨,他看得出来,姬绝尘这是在拿徐若娇做借口,试探他的功底。
“谅你也不敢!”姬绝尘就是要面子,非得给自己找个台阶下。
裴书却云里雾里的,什么也没听明白,傻乎乎地问道:“这到底是什么情况?”
这时,姬绝尘和萧玄羽莫名地有默契,异口同声地说道:“师徒叙旧呢!”
裴书颤巍巍地回应道:“我也是师尊的小徒弟。”
后院的空气变得奇奇怪怪的,异常地尴尬起来。
姬绝尘轻咳两声,示意萧玄羽说点什么,好暖一暖现场的气氛。
萧玄羽无奈地摇摇头,真是对裴书的情商感到捉急。
他冷冷地说道:“这么晚了,你该回去歇息了!”
裴书却异常兴奋地回应道:“得知剑尊回来了,我怎么还睡得着,兴奋死我了!”
萧玄羽猛地狂拍裴书的发髻,说道:“什么啊,要说兴奋,那也是若娇吧,哪轮得到你呢!”
后院的空气变得浑浊起来,依旧还是那么地尴尬不已啊。
姬绝尘无奈地轻轻扶额,自言自语道:“我怎么就收了这么一个徒弟,不是他造孽,是我的孽缘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