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绝尘剑指轻轻一转，苏盛误以为姬绝尘要加害于江惊雪，一把拉开了她，却暴露了成魔的事实。

苏盛与姬绝尘四目相对，眼神交锋。

姬绝尘震惊不已，他的隐身术在苏盛面前不起作用。

苏盛看了一眼江惊雪，又望着姬绝尘，示意他不要妄动。

姬绝尘亦不想让江惊雪卷入其中，故而悄然走开。

苏盛对着江惊雪说道：“对不起，娘子，我只是有点燥火，无处宣泄罢了，为夫到院子里耍几套剑法，这奇怪的病就会好转。你在屋里好好休息，等我回来……”

不等江惊雪回应，苏盛便朝着姬绝尘离去的方向疾步前行。

江惊雪很是不解，自语道：“院子？不是这个方向吧……”

她开始怀疑苏盛另有企图。

苏盛找到姬绝尘，刚一见面，他就忍不住问道：“你是来找我的吗？”

姬绝尘板着一张脸，说道：“本来不是，现在是了！”

“什么意思？”

姬绝尘原本是来找江惊雪聊聊萧玄羽的。没想到，在北门身受重伤的苏盛，竟然无恙地回到西门江家，真让姬绝尘百思不解，“你成了纸片魔王的傀儡，对吗？”

苏盛刻意用姬绝尘说话的方式回应道：“是，也不是！”

他这么说，其实也没错。

纸片魔王让苏盛成魔，却没有将他变成傀儡。

姬绝尘很是认真地问道：“你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苏盛深吸一口气，而后长叹，说道：“离开北门的路上，我就已经断气了。那一刻，我飘到一个黑暗的地方，你们把那里称之为万界炼狱……”

万界炼狱！

姬绝尘闻言，大惊失色，问道：“虽然你因屠戮北门而无法飞升成仙，却也不至于沦落至万界炼狱啊！”

炼狱是万界里最残酷的地方，在那里，他们什么也不是，只能等着被炼化成本元，而整个过程备受熬煎，只有痛苦。

是因为苏盛怨念过重。

纸片魔王唯有将苏盛变成魔界门徒，才能保住他。

苏盛苦笑着问道：“你说，我这是何苦呢？把自己的性命搭上了，却依然这般执着。”

“江惊雪是无辜的，你不要伤害她！”

姬绝尘与千尾狐情深缘浅，他不忍萧玄羽同他这般，受他受过的苦。

苏盛心有埋怨，说道：“剑尊为何事事都想着萧玄羽，难道就因为混沌本元吗？”

“是，也不是！”

此言没差……

因为混沌本元在萧玄羽身上，姬绝尘才会与之命运相连。但是，姬绝尘关心萧玄羽，多于关心自己，甚至爱屋及乌。

如若江惊雪是萧玄羽命定有缘之人，他便会为了萧玄羽而保护江惊雪。

苏盛为之气结，刻意强调着说道：“希望剑尊明白，江惊雪已经是我的妻子。而且，她心悦于我，刚刚，你不是看到了吗？还是说，剑尊也喜欢棒打鸳鸯呢？”

姬绝尘不傻，笑言道：“冥冥自有定数，该是你的，就会是你的，若不是你的，勉强也没有意义，最终搭上了自己的性命，还什么都得不到。”

显然，姬绝尘话中有话，是刻意提醒苏盛，莫要一错再错。

苏盛还想说点什么，纸片魔王出现了，“苏盛，你先回去陪着江惊雪，我想和我的这位老兄弟，叙叙旧！”

“是，魔王！”在纸片魔王面前，苏盛毕恭毕敬，像是认了主似的。

待苏盛离去，纸片魔王幻化成从前的欧冶云峰，隔空取来两坛子老酒，笑着说道：“我们俩很久没有开怀畅饮，来……”

纸片魔王手指轻轻一勾，用结界与凡尘隔离。

姬绝尘接过酒坛子，随口一问：“你又想怎样？”

欧冶云峰淡然地说道：“今日啥也不想，只想和你喝喝酒，叙叙旧，别忘了，数千年的今天，云鸾消失了！”

听到欧冶云鸾的名字，或是提起千尾狐，姬绝尘总有淡淡的忧伤情绪，心在隐隐作痛，只是不说。

“过去这么多年，我都忘了！”姬绝尘连一句「忘了」都能说得云淡风轻，其实，他比谁都难受。

欧冶云峰故意用温暖的声线说道：“若是云鸾和我们一样，拥有不死之躯，你说，她会不会嫁予你，我们俩的兄弟情义也不会变。”

虽然这都是想象，但姬绝尘依然向往，不慎掉入欧冶云峰的圈套，“我当然会娶她，云鸾是我为人时，唯一爱过的女子，也是我成仙以后，时常会想起的人……”

欧冶云峰笑言道：“我把云鸾的本元留住，就是不希望她离开我们。”

虽然本元犹在，但徐若娇代替不了欧冶云鸾。

“你就是死性子，其实，徐若娇就是欧冶云鸾，只是容貌稍稍不同罢了！”

姬绝尘不这么认为，就算徐若娇拥有欧冶云鸾的本元，但性格和习惯都不同，在徐若娇身上，姬绝尘只能看到千尾狐的影子而已。

“不如我们联手！”

欧冶云峰终于忍不住说出此行的目的。

姬绝尘自然是拒绝的，“我不会与你联手的！”

“只要你肯帮我大兴魔道，我答应你，让你见到真正的欧冶云鸾！”

欧冶云峰说话的神情不像开玩笑的。

姬绝尘一脸震惊地问道：“你说什么？欧冶云鸾不是消失了吗？她怎么可能出现？”

“我会把本元还给欧冶云鸾，让她重见天日！”

姬绝尘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