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玄羽在南门求学的第一日。
由徐若娇口中听闻她喜欢姬绝尘,尽管此事与南门无关,萧玄羽也气得口口声声说要拆掉「万卷书苑」,惊鸿和游龙拦不住。
“姬绝尘,你这个老家伙,你给我出来,信不信本少爷今天就把这里给拆了!”
萧玄羽深知,若是姬绝尘不肯出来相见,只要他闹事,姬绝尘便不得不现身。
姬绝尘不愿掺和萧玄羽和徐若娇之间的事情,迟迟不肯现身。
书苑里的学子一脸懵,一位看着就比较高傲的学子路经此处,眼见围观者众多,就往前凑近点瞧瞧热闹。
他认识萧玄羽,看到他这副抓狂的模样,虽不知发生何事,却也忍不住嘲讽道:“无剑山庄的少庄主,真是到哪里都丢人现眼!”
围观的学子听闻此人是无剑山庄的少庄主,甚为惊讶,“这个人就是传说中的浪**公子哥萧玄羽?天呐!惹事惹到南门来了!”
另一位学子看不下去,“丢了我们读书人的脸!”
说罢,他便拂袖离去。
游龙说话心直口快,气冲冲地说道:“少爷,这八字没一撇的事儿,你瞎生个啥气嘛!”
惊鸿平日里爱和游龙抬杠。可这一次,他忍不住帮腔,说道:“是啊,少爷,游龙说得对!剑尊多大年纪了,都可以当我们爷爷的爷爷的爷爷的祖先!他就算看上了徐姑娘,也没能干啥呀!”
看上徐姑娘?!
萧玄羽正在气头上,闻言只听半句,这一句「看上徐姑娘」,让萧玄羽一头撞向柱子,简直就是胡闹,非要把姬绝尘逼出来问清楚不可。
姬绝尘自然知道萧玄羽的这点心思。
他认真一想,承认了也好,让萧玄羽对徐若娇死了这条心,或能阻止终将会发生的劫数。
姬绝尘避开众多学子的耳目,悄然由小道里缓缓走来,一脸严肃地说道:“我喜欢徐若娇!”
萧玄羽不管不顾地冲了上去,狠狠地揍了姬绝尘好几圈。
姬绝尘没有还手。
不过,萧玄羽这几个拳头,对姬绝尘来说,只是挠痒痒而已。
“你明知道我和徐若娇情投意合,为何要夺爱!你笋不?”
姬绝尘甩开萧玄羽的手,厉声斥道:“我跟你说过多少次,你命定之人是西门江惊雪!多少次好言相劝,你偏就不听!”
“不听,不听!”萧玄羽气到不行,“我命由我不由天!”
姬绝尘狠狠一拂袖,甩了萧玄羽一个耳光子,喝道:“徐若娇就是千尾狐欧冶云鸾,她的命定是我,不是你!萧玄羽,你死了这条心吧!”
徐若娇虽然听不懂,可她看到姬绝尘和萧玄羽都不开心,猛地冲到两人之间。
她娇气地问姬绝尘:“你说我是谁?”
姬绝尘心头一颤,故作镇定地回应道:“我以前的未婚妻子,欧冶云鸾!”
“有何证明?”
“你锁骨上有狐尾形状的印记,这就是最好的证明!”
萧玄羽都不知道徐若娇身上有狐尾形状的印记,姬绝尘却知道,他暴怒地说道:“姬绝尘!你竟然背着我欺负我的娇娇,我跟你拼了!”
说罢,萧玄羽推开徐若娇,猛地拔出承影剑,刺向姬绝尘。
徐若娇没有站稳,摔倒在地,后脑勺不慎磕到,吓得惊鸿和游龙赶紧扶住她。
惊鸿扶着徐若娇的后脑勺,发现没有血迹,感叹道:“幸好,幸好!”
转瞬,徐若娇睁开双眼,就跟变了一个人似的,猛地起身。
游龙很是担心,问道:“徐姑娘,你没事吧?”
徐若娇冷静地回答道:“我没事!把少庄主拉开!”
“少庄主?”惊鸿感到诧异,徐若娇呼唤萧玄羽为「小咸鱼」,怎么突然间,就变成尊称了。
惊鸿和游龙拉开萧玄羽。
萧玄羽不明所以,问道:“娇娇,你怎么了?”
徐若娇没有回答萧玄羽,反而走向姬绝尘,问道:“是你吗?”
萧玄羽愈发气愤。
姬绝尘一脸迷,神情呆滞地望着徐若娇。
他眼前的徐若娇,性格正如欧冶云鸾。
徐若娇的第二重智识被打开,这是欧冶云鸾的本元,她记得姬绝尘。
姬绝尘问道:“你是云鸾吗?”
“走!”徐若娇挽着姬绝尘的手臂,强行带走他。
萧玄羽气得一头又撞向了柱子,怂爆地说道:“日防夜防,家贼难防啊!让我怎么活!”
围观者叹气离去,对萧玄羽投以鄙视的眼神。
其中一位围观的学子还说道:“我真没想到,无剑山庄的少庄主,竟然是这样的人。”
另一位相伴而行的学子附和道:“还以为有多厉害呢!今日一见,不过如此!”
与此同时,裴管事快步跑进裴霸天的书房,急冲冲地说道:“哎哟,不好啦!”
裴霸天低头只顾著书,随意问问:“怎么啦?”
裴管事顾不上礼节,直言道:“这无剑山庄的少庄主,莫名地与一位……也不知是何人……就闹了起来!”
“书苑的学子?”裴霸天眼睛不离纸,对发生何事不感兴趣。
“那倒不是!这个白衣翩翩的男子,应该是萧玄羽的朋友吧,不曾见过!”
白衣翩翩的男子?
裴霸天忽然停笔,似乎想起什么,却欲言又止。
片刻过后,裴霸天冷冷地说道:“罢了,既然不是书苑的学子惹事,咱们也别管那么多了!”
说罢,裴霸天又专注地开始著书,头也不抬!
裴管事有些着急,生怕不好跟无剑山庄交代,“他毕竟是无剑山庄的少庄主,咱们还是问问吧!”
“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裴霸天没有想管此事的意思。
徐若娇将姬绝尘带到繁华的街市,一路紧紧地挽着他的手臂,磨了好久,她才开口说道:“我想你了!”
姬绝尘听出她说话的语气,确认眼前的徐若娇,是欧冶云鸾的智识。
他的内心久久不能平静,“云鸾……”
徐若娇主动投进姬绝尘的怀抱,可姬绝尘再遇千尾狐的反应,并无欣喜。
姬绝尘太过理智,他很清楚地知道,即便徐若娇拥有千尾狐欧冶云鸾的智识,终究不是她。
徐若娇赖在姬绝尘的怀里,感受不到昔时的温暖,她略感伤心地问道:“绝尘,我回来了,你不开心吗?”
“怎么会?我盼了多久,你知道吗?”其实,姬绝尘自己都忘了,千尾狐离开了数千年。
可徐若娇不是千尾狐,这一点智识,无法取代昔时的欧冶云鸾,更无法覆盖千尾狐留给姬绝尘的回忆。
姬绝尘轻轻地推开徐若娇,淡然地说道:“我带你去个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