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家客栈的伙计见到身中剧毒的花慧儿,大惊失色,吼道:“快来人呐!快来人呐!请大夫……”
「万花催」剧毒,来得快,去得也快。
温泉池散发出来的蒸气,催发毒性。
而毒气只能维持一溜烟的功夫,转瞬便会消散得无影无踪,不留任何痕迹。
故而,此毒深得黑道之人的喜爱。
东门徐家,正厅。
金奉九汗流浃背,匆匆来报:“老爷,不好了……”
徐正很是冷静,仿佛早已知晓,近日将有事发生,淡然地问道:“哪儿不好啦?”
金奉九抹去额前汗珠,颤颤巍巍地说道:“花家的姑娘,在我们客栈里身中剧毒,怕是救不回来了!”
徐正冷冷一笑,极其不屑地说道:“我还以为能有好戏看,哎,又是黑道上这种不入流的法子,没劲儿!”
这话说得金奉九一脸迷思,“老爷,这毒,该不会是您放的吧?”
“放肆!”徐正暴怒地吼道。
金奉九吓得直接瘫在地上,浑身发抖,连连磕头,喊道:“请老爷恕罪,我只是一时口快,胡言乱语了,请老爷恕罪。”
徐正放下手中的杯盏,淡然地问道:“换成是你,你会怎么做?”
这忽如其来的问题,直接把金奉九问懵。
徐正是块老姜,不会贸然出手。
东门赵家掌握一手黑道资源,早就想翻身当上东门的主人,前后不知做过多少台面底下的事情。只不过,这一回闹出水花,正式与徐家宣战。
徐正料想到,赵家一定不会善罢甘休。
花慧儿上门闹事,想必也在赵双龙和赵小鱼的预料之中,他将计就计,把花慧儿留在徐家客栈,看看赵家耍什么把戏。
徐正问道:“金掌柜,你说说,若是徐家和赵家开战,谁会赢?”
金奉九沉思半晌,说道:“两败俱伤!”
他的这番回答引起徐正的兴致,追问道:“你都能明白的道理,赵双龙和赵小鱼没理由不明白,可他们为何还要铤而走险呢?”
金奉九直言道:“金船生意,通水,靠码头,需要与黑道往来,这才便宜了赵家。但是,这条生意路子,赚钱的可是他们,没理由为了独吞金船的生意,而与我们自相残杀啊,我想,赵家定是与花家结盟了。”
徐正笑着说道:“你跟了我这么久,总算学会察言观色,看得倒是仔细。花家少爷不知开出何等条件,竟然能打动赵双龙那个老顽固,倒也是很有本事。”
话说回来,花家姑娘是在徐家客栈里身中剧毒,徐正自然脱不了嫌疑。
金奉九弱弱地问道:“老爷,我们要不要反将一军?”
徐正胸有成竹地说道:“不急,好戏还在后头,我们静观其变,无论如何也要救醒花姑娘,她是无辜的!”
“无辜?”徐正又把金奉九说懵,“这花慧儿不是花家的人嘛,咋无辜了!”
徐正冷哼了一声,又端起杯盏,猛地喝一口香茶,说道:“看来,北门花家亦有内乱,我们若是救了花家姑娘,不仅坏了赵家计划,更是让北门花家欠了我们一个人情,这不是一举两得嘛!”
话说到这份上,也是够直白的。
金奉九很是感慨,任谁想跟徐家玩心思,都是自讨没趣。
徐正又问道:“他们四个可有瞎掺和?”
婢女阿香缓缓走进正厅,轻功极其了得,来无影,去无踪,“爷,萧玄羽的贴身侍从苏盛,是花慧儿心悦之人,可惜,她只是单相思。说来也很奇怪,花姑娘身中剧毒之后,苏盛亦不知所踪!”
徐正轻轻挑眉,说道:“哟吼!这戏是越演越精彩了,还多了一条感情线,有意思!那萧玄羽呢?”
“萧玄羽还是那副不着调的样子,爱八卦,又爱说风凉话。”婢女阿香有所隐瞒,不愿节外生枝。
萧玄羽处事不够沉着冷静,回到宿舍以后,时不时露出慌张神色,瞒不过婢女阿香的慧眼。
婢女阿香推测出,萧玄羽定是知晓内情,故作不知。
与此同时,萧玄羽在宿舍里来回踱步,躁动不安。
惊鸿和游龙得知事情的来龙去脉,气不打一处来。
游龙对花慧儿的关心有点超乎自然,怒言道:“少爷,你咋能就这么丢下花姑娘呢,她身中剧毒,若是救不回来,那可怎么办啊?苏盛得多痛心啊!”
萧玄羽已经烦透,听游龙如此说来,更是苦恼不已,连连叹气。
惊鸿十分冷静,说道:“且不说我们不知花姑娘身中何种毒药,即便是知道了,我们也救不了花姑娘。”
“那也不能见死不救啊!”
萧玄羽说道:“只有徐正能救花慧儿!”
游龙愈发着急,问道:“徐正会救她吗?东门和北门不和,这是江湖人都知道的事!”
萧玄羽斩钉截铁地回答道:“他会!”
惊鸿解释道:“徐正必须救下花慧儿,因为,花慧儿是他拿下北门的筹码。”
有了惊鸿这句话,游龙才放下悬着的心。
萧玄羽却愈发忧愁,说道:“尽管徐正必然会救花慧儿。可是,东门徐家和北门花家的内乱,胜败难料!”
惊鸿问道:“少爷,你想插手吗?”
“想,当然想!”萧玄羽冷静下来,说道:“师尊说得对,我不能总抱着侥幸的心态投机取巧,天赐我混沌本元,得以召唤十大名剑,便是降大任于我,这事儿,我萧玄羽管定了!”
游龙问道:“少爷,你站东门徐家,还是北门花家?”
萧玄羽冷冷一笑,说道:“我萧玄羽这辈子,只会站在无剑山庄的立场,管这摊子事儿,是为无剑山庄门生,我的好兄弟苏盛,别无其他。”
“可你一旦出手,势必得罪其中一方。”惊鸿提醒萧玄羽,“少爷,你有一个很好的出师之名。”
“说来听听!”
惊鸿剑指一勾,示意萧玄羽和游龙附耳过来,悄悄说道:“四大门派围攻无剑山庄,若少爷要回一个说法,或者一个人情,说得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