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一三山会与夏天的宗门大会不同,它的确非常有趣!是一场茶话会?联欢会?交友会?总之很难形容出来。
以前都是正一门发贴邀请,但今年这次不一样,和锋真人已经转达了守正掌门的话──开门纳客,天下修行人都可以来。
不过,这正一三山会不是那么容易参加的。
首先进门的第一道讲究就是──送礼!不论是高门大派还是江湖散人,如果你带了晚辈弟子来参加,带了多少人就至少要送多少件礼物给正一三山会。
礼物不限是什么东西,总之与修行有关,可能是丹药、法器、灵符等等。
这些东西正一门是不要的,而是转送天下修行晚辈弟子。
而且正一门的弟子有多少名晚辈弟子,正一门也要拿出多少件东西来。
比如正一门有一百名泽字辈或再下代弟子参加正一三山会,正一门自己也要至少拿出一百件礼物送给大会。
正一三山会的第二天有一个活动叫作“机缘大会”,也就是各门各派的晚辈弟子在展台上取一件礼物。
这些礼物正一门事先已经用符袋封好,不打开之前不知道是什么东西。
各门各派以及正一门自己所送大会的礼物分别装在其中,袋子里面还附上此为何物、何门所赠的一张便笺。
这有点像抽奖或者抓阄,晚辈弟子人人有份,就是不知道自己会拿到哪一门派送的什么好东西。
由于送给正一三山会地礼物是要转送天下修行人的。
所以各门各派谁也不好意思出手太差的东西,拿出来的基本都是好器物。
这种规定也限制了一些大门派参与人数太多而冷落一些散人和小门小派,一两件好东西拿出来容易,一下子拿出来十几件或几十件恐的就困难了。
幸亏这场盛会六十年才有一次,各门派事先都能有所准备。
当然也有一些高人自己来并没有带晚辈,也会凑热闹送上一、两件礼物以示长者风度。
这种东西往往都是最好的,谁拿到了谁走运。
还有一些大派掌门会多送一、两件显地不是那么小器。
这也是一种天下修行人交流的好方式,平时大家都在天南地北各自修行,很多人没有结识的机会,机缘大会就是通过机缘让大家彼此了解。
参加机缘大会接受天下礼物都是各派的晚辈弟子,比如正一门的泽字辈、终南派的七字辈、海天谷的苍字辈以及再传弟子等。
这个规则虽然没有明文规定,但千古流传已经约定俗成。
而我石野如果参加,我的辈份就是长辈了,不能厚着脸皮去机缘大会上拿礼物。
但如果我带着晚辈去,比如我带着丹紫成去。
我至少要送一件东西,而小紫成也可以去机缘大会拿一件礼物。
不过今年我至少要送三件礼物才行,因为果果和阿游不知怎么听说了正一三山会,又不知道他们怎么去求的柳依依,柳依依又怎么去求的风君子。
后来风君子一拍脑门决定要我将柳依依、果果、阿游都带到正一三山会上见见世面──反正开门纳客。
领着鬼、妖、精去开会也没什么关系。
不必为柳依依准备礼物,但果果和阿游听说要抽奖一定要参加,那我还得想办法给果果和阿游两个人准备两件礼物送出。
风君子不管这个,要我去找韩紫英商量。
做为我这样地“长辈”,或者风君子这样的“前辈”。
在正一三山会上其实也有一种更好的与天下修行人的交流方式──“善结大会”。
正一三山会的前两天就是善结大会,善缘大会地规矩更加有意思,就是天下修行人之间互相做买卖。
听起来就像开自由市场,不过没有税务或者城管来插手。
当然善结大会上做买卖只是一种象征形式而已。
各门各派都可以拿出一种自己门派最有特点或者最擅长制作的东西出售,而且这些“商品”未必都是难得的灵物,只要最有门派特色就可以。
价格是象征性的,今年正一门统一定价每件一元。
也就是说我如果拿出一枚朱果来卖,也只能卖一块钱,当然很少人会拿这种东西出来如此买卖。
还有一个规定,不论何人在任何一个门派的摊点上只准取走一样东西,要不有开玩笑地拿出几百块说我全包了可就有意思了。
所以正一三山会前两天是最热闹的。
各门各派都聚集在正一三山中间的那片大山谷中。
在长者高人地带领下,在正一门事先已经搭好的错落分布的凉篷中,天下修行人纷纷当起了小商小贩和逛市场的闲人。
这是一场难得的交流盛会,各门各派彼此各取所需,因为大家擅长的神通都是不一样的,有些事物虽小,却正是本门所缺。
比如轩辕派,凡夫子、五味道长以及丹霞夫妇可能会选择带领弟子去卖药材,而且不是普通的药材,都是修行丹药所需之物。
这些东西可能并不十分珍贵,但其它门派并无机会或时间去采集。
正一三山会如此安排可谓用心良苦,让各派高人都放下架子在一种轻松的气氛下去交流结识。
江湖散人也可以参加,愿意摆个地摊也行,不论你是世外高人还是山中隐士,到这里就是个小商小贩,于世间取或与而已!虽然没有人强行规定各门派必须出售多少器物,但大家都是修行人,也不会过于吝啬,至少得准备几十件,售完为止。
听说正一真人上届三山会上就曾卖过治内外伤地药酒,这也是风君子最近打听出来的小道消息。
第三天正一三山会迎来了重头戏,大家都聚集在方正峰上正一祖师殿前的广场周围,这里将举行“演法大会”。
演法大会与宗门大会地斗法夺魁不同。
纯粹是表演性质,一共三场,由天下修行人共推最有代表性、修为境界最高超的高人出手互相切磋。
也不一定是斗法,上届宗门大会就曾经有两位高僧出场辩经。
在演法大会上,长辈可以出场,也向天下修行子弟展示道法神奇。
或者讲解大道之玄妙。
风君子有一个想法就是在演法大会上设法邀七叶出手,以探探他的底细。
他告诉了我,也让我悄悄转告一些熟悉的朋友,到时候天下公推一定要把七叶推上场。
此事只能到时候再说,眼前还有个难题,我准备三件什么样的礼物?还有,我参加正一三山会去做什么买卖?总不能让我与韩紫英带着柳依依还有两个小妖精去卖馄饨,虽然这样做也未尝不可。
风君子帮不上忙,我只能去找紫英好好商量。
宇文树说的对,这正一三山会不是那么好参加地。
……看似复杂的事情。
和紫英一商量倒不难办。
她说我们干脆大方一点送三枚朱果,反正手中也不是没有。
这东西对我来说觉得没什么。
菁芜洞天中每月都有一枚成熟,但对于其他的修行人就是难得的机缘了。
至于做什么“买卖”,紫英的建议更干脆──开个茶蓬卖绿雪神茶。
“千年神木绿雪茶”是难求的佳茗。
想当初绿雪茗间一开业就把凡夫子给引来了,修行人更能品出它的妙处。
柳依依也要去正一三山会,绿雪茗间关门歇业几天把家伙事都搬到正一三山不就得了?眼下还有一件事,三天后也就是1991年12月12日风君子要过十七周岁生日,再过十天才是正一三山会。
去年给这小子开了个生日会他很开心。
今年虽然他嘴上没提,但不给办怕他回头挑我毛病,还是主动点好。
紫英已经在准备了。
虽然离正一三山会还有十几天。
芜城已经不知不觉中热闹起来。
路陆续续有大批外地人来到,或经商或旅游,总之各宾馆酒店的生意突然好了起来,连知味楼都几乎天天客满。
这天我来到绿雪茗间的时候,一向生意清淡的时间居然也座了不少人。
这些客人见我进门虽然都没有起身打招呼,但大多向我点头微笑示意。
他们认识我,我不认识他们,看来都是隐藏身份地修行人。
不论生意好坏,柳依依都是一副恬静淡然的样子。
只管卖她的茶。
绿雪茗间的规矩,一天只卖十杯绿雪神茶,余下的都是附近所产上品云雾与毛峰。
茶点是免费地,最有特色的就是炭火烤白果,微苦却余香绕齿良久。
果果和阿游也在这里帮忙,两孩子在烤白果。
柳依依看见我进门很高兴的和我打招呼,快步出来抱住我的手臂,亲密自然不带一点做作。
依依说道:“石野哥哥快座,我这就给你泡一杯绿雪神茶。”
柳依依的举动却引起了在座另一位客人地不满。
那是一位二十多岁的男子,个头不高面色焦黄,穿着一身名牌西服袖口的商标也没拆下。
这男子不象是善品佳茗地雅士,然而我却有点眼熟,好像在绿雪茗间见过他不止一次。
我当时不知道,后来才听说此人姓黄,他与他父亲这两年低购得郊区地皮搞房地产发了大财,如今身家上亿,人称黄少爷。
二十世纪九十年代初开始“经济过热”的苗头已现,市场放开之后物价飞速增长,产品供应属于典型的卖方市场。
不少后来大名鼎鼎的企业集团与新一带富豪都是从此时开始起家,然而当时却有两次意外的机会造就了大批暴发户──股市与房地产。
当时也是大陆第一次房地产热的初期,以海南最热,芜城也受波及。
这一批新富豪中有很多人还没有做好如何拥有巨额财富的准备,夸富斗富的事情时有发生,黄少爷在芜城也是这样一位主。
他这几天总到绿雪茗间来喝茶无非有两个原因:第一是这里的茶足够贵,好不好喝是另一回事;第二是因为卖茶地柳依依窈窕秀美,并且居然对他黄少爷也那么冷!于是他有事没事就过来喝杯茶,和柳依依搭个话卖弄卖弄自己的富贵,不料柳依依还是什么其他反应都没有。
今天他看到平时对人淡若无物的柳依依见我进门居然这么开心热情,一时心中有气,很不满的哼了一下大声道:“美女,为什么我刚才点绿雪茶你说没有,他来了怎么就有?”说话的时候还用手指着我。
“本店的绿雪茶一天只卖十杯,今天已经卖完了,你想喝明天可以早点来。
那一杯,是特意留的不能卖给你。”
柳依依淡淡答道。
黄少爷一听之下脸色老大不满,就象受到了什么侮辱,高声道:“我也是这里的客人,我就想喝这一杯茶!怕我喝不起吗?五十一杯是不是,我出十倍价钱!五百卖不卖?”他的话音未落,茶馆角落的有个声音冷冷答道:“我出一千!”黄少爷寻声看去,那是个刚进来的少年,背着身子坐在那里头也没回。
黄少爷见有人跟他抬价,就象又受到某种轻视,声音又高了八度:“我出五千!”黄少爷说完之后还得意洋洋的看了一眼四周,似乎在等待羡慕与佩服的惊叹。
然而让他失望的是,周围十来个人毫无异常反应,还是在喝自己的茶,尤其是柳依依连眼皮都没抬。
黄少爷今天很不走运,这里除了他都是世上修行高人。
只听刚才那人平静而又清晰的说道:“我出一万!”“我出五万!”黄少爷的音调都变了,气急败坏就象被人踩了尾巴的猫。
那少年扑哧一声笑了,他头也不回的笑道:“柳依依,这杯茶就卖给他吧,我让他喝了!……石野,恭喜你发了笔小财,可以把隔壁店面也买下来了。”
我强忍着没有笑出声来,亲自起身到柜台前将那杯天价绿雪茶端来送到桌前,客客气气道:“请用茶,我是这家茶室的老板,谢谢你如此慷慨!”一屋子人都笑了,虽然声音不大但却听得很清楚。
黄少爷这才反应过来自己似乎被刚才那人耍了,黄脸上一阵红一阵白,腾的一下就站起身来两大步走到那少年的身后,伸手就要抓他的肩头,口中喝道:“臭小子,你找──”然而黄少爷话只说了一半就硬生生的咽了回去,随即转为很尴尬的亲切语气道:“小风呀,好久不见,风市长近来可好?”伸出去抓人的手也垂了下来成了握手的动作。
因为面前的少年已经转过身来,这人黄少爷认识,是风副市长的公子风君子。
刚才我和柳依依都没有说话,就是因为看见了风君子。
风君子好像根本没有看见黄少爷刚才要伸手抓人的动作,也没有听见骂他“臭小子”的话,而是一脸微笑的与他握手道:“我当是谁这么财大气粗?原来是黄少爷!真是一掷千金好气魄,这杯茶不得不让给你喝啊。”
风君子一番话深得古人三十六计中“上楼抽梯”的精髓,将黄少爷捧得不喝也得喝了。
黄少爷现在大脑也开始冷静下来,这五万巨款一杯茶实在也太贵了,他有点口吃道:“小风你想喝我就让给你。
我哪敢……”他话还没说完,门外冲进两个穿着黑西服地彪形大汉,一进门就喊:“黄老板,出什么事了,有人找麻烦吗?”黄少爷赶紧喝道:“我没事,见到个老朋友而已。
你们出去。
在车上等我,不叫不许出来。”
风君子此时脸色陡然一寒,趁机将手抽了回来,沉声道:“我哪敢喝黄少爷这么贵重的一杯茶!这要是传出去好说不好听,影响太坏了!……黄少该不会是付不起账吧?”黄少爷额头见汗:“不是不是当然不是,不过今天没带这么多现金──”“黄大少买东西还用现金吗?开张支票不就得了!你要是手头周转不灵怕空头的话我可以借给你。”
恰在这时又有一人走进绿雪茗间开口说话。
这是一位二十岁左右的大姑娘,身材火辣、面容姣好带着三分蛮色──竟是好久不见的张枝。
有人添乱黄少爷本想借机发作,可一见来人是张枝,顿时气势又矮了三分。
黄家的公司现也在荣道集团手下做分包工程,他也能认出这位芜城首富地大小姐。
因乍然富贵而骄的人。
见到了世上真正富贵而不必骄的人,无论如何也神气不起来。
绿雪茗间的几张桌子上都坐了人,张枝干脆不坐跑到柜台后面拉着柳依依的手说起话来,将黄少爷晾在了一边。
黄少爷尴尬的站在那里,冷不丁听张枝在柜台后面又问道:“黄少。
你到底借不借钱,该不会是真付不了账吧?那我现在就打电话叫人送钱来了!”“不用了,我这就去拿……”黄少爷低头出门上了街边的一辆轿车,不一会取来一张支票放在柜台上,转身就要走。
“慢着。
钱付了茶还没喝呢!喝完茶再走。”
我这个“老板”终于说话了。
黄少爷这才想起自己花五万天价“抢购”的那杯茶还放在桌子上,又坐下大口喝了起来。
他也不嫌烫几乎是几口就喝完了,连茶叶都嚼了咽下大半。
他喝茶时风君子已经坐回到原来的地方。
张枝只顾着和柳依依说话,就连同一张桌子对面的陌生人也在微笑着低头品尝烤白果。
谁也没有多看他一眼,就当这个黄少爷是空气一样不存在。
不知道这一杯茶他喝地滋味如何,总之是喝出了满头汗。
看黄少爷的神色似乎终于明白了这茶室虽小江湖却是很深,他耍错了地方,魂不守舍的喝完茶匆匆离去。
“从小到大,我手里还是第一次拿这么多钱,这一张纸要是都换成一快钱的钢蹦得有多少?”这是在茶馆里的客人都走了之后,屋里只剩下我们几人。
风君子翘着二郎腿坐在那里一手拿着支票另一手将支票弹得啪啪响,口中还在自言自语。
我答道:“五百万个钢蹦,只怕你背不动!”柳依依以前没见过支票,好奇地问:“这张纸到银行就可以换五万块钱吗?”张枝:“和五万块是一样的,不过这是转帐支票不是现金支票,不方便在银行直接提现。
你交给紫英姐让她十天内入账就是,反正你们多了五万块钱。”
柳依依:“风君子,这杯茶是不是太贵了?你们刚在象在欺负人,敲诈那个黄少爷的钱财。”
风君子笑道:“不贵不贵,简直是太便宜了!柳依依,你不懂,他只花了五万块,我们却送了他一场大富贵。”
张枝也一旁对柳依依解释道:“经历今天这样的事,他心里应该有所警醒,平常不会有人能故意给他这种教训的。
如果到了外面真正地大场合,碰到了险恶不能得罪的对手,他如此行事只要有一次不慎恐怕就会损失惨重身家不保。
……如果他能记住今天的教训,以后遇事多一分收敛与警觉,少一分张扬与狂躁,对于他来说就是一场大富贵。”
张枝和风君子两人很有意思,只对柳依依说话而互相之间不说话。
风君子见张枝如此,站起身来腆着脸凑过去没话找话道:“张枝,我正想找你,你能不能帮我去银行换五百个钢蹦……钱嘛。
我没有,就在柳依依这里拿。”
张枝终于看着风君子说话,她狠狠瞪了他一眼:“给你换五百万个,堆座山把你埋里面得了!”九十年代以前人民币最大面值是十元,票面图案是工农兵大团结。
其实百元钞票1980年国家就开印库存,但一直没有投放市场。
直到九十年代初前后才投放流通。
也就是票面图案毛、周、朱、刘四伟人像地那一版,1990年印制的还加了一条金属防伪线。
随后投放流通的还有一元硬币,就是正面牡丹背面国徽的那一版,最早在上海地区投放,当时在芜城市面上还很少见。
所以风君子才会有借口找张枝帮忙去换。
柳依依不知趣的插话道:“风君子你要这么多钢蹦干什么?”风君子:“我们大家一起花呀,正一三山善结大会上好买东西。”
这下旁边的果果和阿游高兴了,拍手询问在善结大会上都能买到什么东西?气氛轻松起来,张枝也不再板着脸,伸手在风君子腰间狠掐了几下,娇叱道:“几天不见你就学坏了。
居然学会了玩上房抽梯吃了吐,帮石野骗人钱财。”
风君子:“你刚才不是和柳依依说得很明白吗?这是修行高人点化世间地与取之道。
我没拿钱,石野也没骗钱,你怎么还掐我……轻点好不好?小姑奶奶,疼啊!”张枝:“你这么高的高人难道还怕掐?”风君子:“我个子没有石野高。
你去掐他好不好?”柳依依:“好端端的要掐我石野哥哥干什么?哥哥个子高也不能欺负他呀。”
看见张枝标志性地掐人动作,就知道她与风君子之间已经误会消除和好如初。
笑闹了一阵,趁着张枝将果果抱在腿上给她梳小辫的空,我悄声问风君子:“你和张枝什么时候和好的?她不生你气了?”风君子:“就是今天,就是刚才呀!她主动上门不就是想找台阶下吗?女孩家心思总不能直接说出来。
我能不主动下台阶吗?”……很快就到了风君子的生日,我已经告诉风君子要给他办一桌。
风君子很高兴,特意强调来喝酒就行了。
礼物就不必了,大家都等着到正一三山会上去淘宝。
风君子虽好热闹却不喜欢俗客打扰兴致,加之他的身份**,所以紫英请的人也不多。
去年的几位除了阿秀也都到了──张枝、七心、紫英、柳依依、我。
另外还有丹霞夫妇听说也要来凑个热闹,张先生也要来,宣花居士已知道风君子地身份,所以也请了。
加风君子在内一共十个人,知味楼留了一间大包间。
这一天是星期四,下午最后一节自习课没上风君子就早早把我拉到知位楼。
包间里紫英已经把酒和凉盘都摆好了。
宣花居士是最先到的,和风君子打个招呼客气一番,风君子也多谢他前段时间帮忙修复古册。
接着柳依依、张枝、七心也到了,是七心去找的张枝,两人又一起去接的柳依依。
七心一进门,就很自然的坐到了风君子地右手边,顺手摘下了那张只是略做掩饰的面具。
虽然风君子的酒桌上大家揣着明白装糊涂,只要他不戴面具端架子没人叫他前辈,但其他人还是身份有别的。
风君子左手边应该是张先生的位置,顺过来是我,右手边应该是丹霞生地座位,顺过去是丹霞夫人。
七心显然不太懂这些讲究,直接就坐在风君子的右边。
经过忘情宫之会,大家也都知道了七心和风君子之间特殊的关系,她就要坐在给风君子斟酒地位置别人也不好说什么。
张枝犹豫了一下,也装作不经意坐到了风君子的左手边。
紫英笑了笑说道:“这个酒桌上没法排辈分,大家没大没小随便坐吧。”
七心闻言问风君子:“我坐错地方了吗?”风君子苦笑摇头:“没有没有,随便坐。”
大家坐着聊天等人到齐了开席,只缺张先生、丹霞夫妇三位长辈。
然而左等人不来,右等人不来,大家等了一个多小时天色都暗了还是不见人影。
我们都有些着急了,不会出什么事了吧?虽说那几位都是神通广大但芜城现在的情况也十分复杂。
张枝终于忍不住要给他父亲打电话,然而刚走出房间门就站住了──那三位恰好此时到了,而且是一起到的。
来的不止三个大人,每人手里还牵者着个孩子。
丹霞夫人手里牵着果果,丹霞生手里牵着阿游,张先生手里牵着小紫成。
紫成和阿游两个男孩脸上红扑扑气鼓鼓的好像很生气,而果果脸上似有泪痕未干。
见次情景我赶忙问到:“你们这是怎么呢,三个孩子出什么事了?”小紫成嘴快,大声对我嚷道:“师父,刚才有人欺负我们三个小孩,想把果果抢走!”风君子一拍桌子就站了起来:“什么人这么大胆子欺负妖精?也不问问是谁家的妖精!……带我去找他们算账去,看看是哪门哪派的。”
风君子一着急口不择言把紫成也归到妖精一伙了。
果果和阿游说起来与风君子没什么关系,但他们是柳依依领回来的,爱屋及乌风君子也把他们当自家妖精了。
有人欺负这三个小孩就等于欺负柳依依和我,欺负柳依依和我就等于欺负他风君子,叫他如何不生气?风君子自己也说过世间高人都护短。
果果是个小花精,虽然修行不足但也不是普通人能对付地,欺负他们的一定是修行人。
张先生摆手道:“风君子你坐下,还好我们及时路过才没出什么大事,事情已经解决了。
大家都坐下慢慢说。”
我也很生气。
现在的芜城中,修行人大多知道这三个小孩与我石小真人的关系。
丹霞夫妇的儿子丹紫成拜我为师自不必说,果果和阿游是绿雪茗间的小伙计,而绿雪茗间茶室是我石野所开大家也应该清楚。
*关于本回中“黄少爷斗富”这一段有人可能会觉得夸张,文章之外给大家讲一个真实的小故事。
九十年代初,某夜总会的一天晚上,某青年与某商人斗富。
商人一时意气,命人第二天就买下的这个年轻人的公司,并当场宣布:“买下来什么都要,除了我面前这个人。”
青年是谁已不可考,那商人便是后来大名鼎鼎的联XX脑掌门人柳XX。
如今柳先生已号称进军国际的“儒商”,恐怕再也不会做这种无聊的事,但想当年,在浮躁的年代谁都有浮躁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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