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发生的事情宇文树也不知情,据说芜城修行界都牵动了,不少高人也参与了。
最终的结果是付引舆带伤远遁,梅氏夫妇身亡,中间曲折的过程外人不知。
当时天下动乱,修行人则潜入洞府自保,就连正一门都放弃了齐云观退回了正一三山,消息不通也很正常。
总之这场变故死伤不少人,有修行人也有普通人。
宇文树只知道这么多,所知并不详细,他甚至不知道青冥镜已经毁损的事情,看来青冥镜就在这场变故中毁损。
从此以后付引舆心性大变再未回头,在大漠之外勾结境外势力,一心报复天下,而不问天下已变。
他所行作恶多端,这一点谭三玄在交河古城已经说的很清楚,就不必再重复。
总之付接不是一个天生的恶魔,他变成今天这个样子也有原因,但不能因为这些原因就能饶恕他如今犯下的罪孽。
听闻之后我也是叹息良久。
眼见天色已晚,宇文庄主要留我用膳,并想邀我在听涛山庄多住几日。
我这才想起已经出来半个月了。
风君子、紫英、柳菲儿、柳依依等人一定急坏了,而没有我的消息古处长恐怕会更加坐卧不安。
既然付接已死,名单已经夺回,我还是尽快回去不要耽误。
于是起身道:“宇文庄主,多谢你出手相助,也多谢你为我讲解修行界的规矩与往事。
正一三山会上。
石某自当尽力维护红尘安宁与戒律尊严。
我今日有急事在身就不能多留了,正一三山会再见。”
宇文树见我执意要走也不强留,只是要我稍等一等,时间不大有山庄服务员送来一套西装,看样式和我身上穿地差不多,大小也与我和身材正合适。
他笑着说:“石小真人早点回芜城准备准备也好。
正一三山会不是那么好参加的。
但你穿现在这套衣服回家不好吧?……芜城同辈会说我听涛山庄不懂待客之道。”
我也不客气,谢了一声接过这套西装换下,这才告辞离开了听涛山庄。
宇文树要派车送我,我推辞了,因为我还有别的事不想让他知道。
走出听涛山庄顺杭州湾南岸西行,直走野地,晚上到达杭州,这速度已经比坐车快了。
我在杭州城中找了个公用电话打给了风君子,告诉风君子我没事不日将回芜城。
风君子接到我的电话很激动,显然有很多话想问我。
但他在家里也没法多说什么。
打完这个电话我又打了个电话给古处长,告诉古处长我已经杀了付接,名单也找回来了。
古处长在电话里的反应就像卸下了千斤重担,几乎快要叫出来,说话的声音震地我的耳朵嗡嗡响。
他要我留在杭州待命。
他连夜派车接我回芜城,地点就约在西湖边岳王庙门口。
本来他也可以通知杭州方面的特别行动人员来接应我,但是考虑了片刻他还是决定亲自从芜城赶来,有些话他要先问清楚才放心。
岳王庙对面,离苏小小墓不远。
我在西湖边的一家餐厅里点了一道西湖醋鱼和一瓶啤酒,一边吃一边欣赏西子湖的夜景。
十天十夜万里奔波,今天终于能够好好的坐下来吃一顿饭了。
这一盘西湖醋鱼居然收我六十八块。
再加一碗莼菜羹要一百多,虽然味道还不错,但不能与韩紫英的手艺相比。
吃完饭在附近散了散步,古处长是在半夜到的。
古处长亲自开车,只用了四个多小时就从芜城赶到了杭州岳王庙,他肯定是一路飙车过来的,否则不可能这么快,我差点以为他开的是战斗机。
他看见我地第一句话是:“你小子还没死!差点把我给吓死了!快上车……”我们没有在杭州耽误,连夜驱车赶回芜城。
古处长没有带别人。
这一辆切诺基只有我们两个,路上我详细向他汇报了这十天十夜的经过。
从老改带着其它人撤离开始,赶匠死了却掩护我逃了出来,我后来追踪付接到了西安。
在西安城中经过一番交量,又追着他到了南北湖,最终在南北湖杀了他,夺回了名单。
过程讲的很详细,除了火车上我偷枪那一幕,其它的都说了,包括海天谷的事情。
因为我知道古处长曾经是修行人,也知道他与正一门地关系。
古处长听说上面居然派我们这些年轻人去执行这样的任务时,气的不干不净的骂了许多话。
紧接着又开始骂付接,从我开始说他就没停过,我一边说他一边骂人直到说完。
最后他对我说:“石野,你知不知道这回你不仅在修行界出名了,而且在我们系统内部也大大出名了!从来没有一个特别行动组成员能够像你这样去完成任务。
你临时改变计划上面很不满,后来听说你吊上了付接的尾巴又很兴奋,说什么只要你成功就会传令嘉奖。
现在你给我听好了,你这一次地行动报告我替你写,不该说的话千万不要说,比如海天谷的事……我们现在对一下口径,重新编织一下你这一路追踪地情节,千万记住不能出差错。”
回去的时候车开的很慢,古处长告诉我应该如何对上面报告,比如海天谷以及谭三玄的情节不要提,否则解释不清楚。
西安城的事情一定要说仔细,因为我闹的影响太大了上面一定会详细追问。
至于听涛山庄的经过也不要说,就说我杀付接时一起落入了杭州湾,顺流而上飘到了钱塘南岸。
走的哪条路线,使用何种交通工具,古处长都替我“安排”的清清楚楚,要我一定要记住。
说话间我想起了我曾在西安征用地那辆车里拿走两万块钱给了陈雁,我对古处长道:“我在西安地时候征用的那辆车。
里面有两万块钱我拿走给一个开面馆的姑娘,让她的父亲去治病。
这钱回头我补上,等我取了钱你帮我还回去。”
古处长笑了:“你怎么还介意这种事?命都差点没了!西安那边的卷宗我也调过来看了,失主报警,警察找到车也就没什么事了,这事情早就处理完了。
至于你说的那两万块钱。
事主根本连提都没提,估计不是什么好来路,你就别管了。
……你可真有意思,办了这么大地事情,上面还在乎你花了多少经费吗?这次要报多少经费你说。”
想想也是,正经来路的钱会塞在礼品盒里,放到汽车后备箱吗?我又想了想:“其实我一共花了两千一百多,主要是租了一辆车从太湖赶到湖州,这些钱还不是我的。”
古处长:“老天!你简直是个怪物。
这样吧,你啥也别管了。
单据我给你找,表格我给你填,添两个零,二十一万行不行?”“这么多!”古处长:“你杀了付接,拿回了名单。
并且间接破获了他在西安的据点。
你就是报一千万经费上面也会批的,这点钱,还不够打赏的!……不过你以后要注意低调一点,在这种机构里太显眼了绝对不是好事。”
“我一直够低调的,这一次事出有因。”
古处长:“我也知道事出有因。
这次任务事先连我都不清楚。
否则我绝对不会同意派你去的,太危险了!……刚刚接到通知,你被列为A级一等特勤。
津贴也涨了,每月从一百提到二百五。”
开口就给我报二十一万“行动经费”不算回事,然后告诉我津贴涨到每月二百五就像给了天大的面子。
这么好笑的事我却笑不出来,因为我想起了赶匠,很郑重地对古处长说道:“古处长,我求你一件事,你真要能申请下来这么多钱不要给我,给一个人。
我们这次特别行动组的成员赶匠为了掩护队员撤退牺牲了。
我知道他有抚恤金,但恐怕没这么多。
我不知道他的家人如何联系。
纪律也不允许。
我想你一定有办法能打听到,你能不能把这一笔钱想办法转交给他的家人?”古处长看了我一眼,继续扶着方向盘看前方的路:“我知道了,这事有一定难度,但我会替你办地,一定会的。”
回去的路车开的很慢,用了七个多小时才到芜城,天色已经快亮了。
古处长却没有立刻放我回去,我的行动暂时被限制了,被直接带回了那个研究所里地基地。
有不少人已经赶到在那里等我,其中还有好几位“大领导”。
先是照例亲切关怀几句,然后就开始详细询问我这一段时间的经历──接触了哪些人,做了哪些事,说了哪些话等等。
我的感觉就像被一群人在审问地犯罪嫌疑人。
幸亏古处长路上交待的详细,我一一作答,快到下午才告一段落。
磁盘交上去了,技术分析结果也出来了,曾经被读取了三次。
这些人又问我知不知道还有哪些人看过这张磁盘里的内容?付接临死时有什么遗言?我一概不清楚,我杀付接只不过是瞬间得手,谁看过这张磁盘没人告诉我,我自己也不可能有机会去看里面的内容。
后来我打起了哈欠,他们不问了,我在沙发上干脆睡着了。
等我醒来的时候,古处长给我打来了晚饭,我就在会议室吃的饭,直到报告完成我签了字才放我出门。
出门前古处长还有几位领导反复叮嘱了我很久,都是说过七、八遍以上的话,注意保密、注意纪律等等之类。
走出研究所,天色已晚,我正在犹豫去什么地方?打电话给风君子?去找柳菲儿?去找紫英?还是……然后我迎面看见两个人──风君子和韩紫英。
他们两个站在离研究所一条街外的路口处,显然是在等人。
不用说,是在等我。
我快步迎了上去,正准备打招呼,只见风君子的脸色冷峻,很不高兴地样子鼻子出气冲我重重的哼了一声。
同时一阵香风袭来,紫英不顾旁人飞身就扑到了我的怀里,我下意识的张臂接住,她已经将我搂的紧紧。
话音很急、又很弱带着哭腔就像呓语:“小野你终于回来了,原来你真的没有事,……”“不要在大街上搂搂抱抱,你们换个地方吧,有什么话去菁芜洞天慢慢说。”
风君子的声音在一边传来,这小子的脸色显然在跟我生气,但气语已经缓和下来。
我搂着紫英,一边拍着她的后背一边略带歉意的说道:“对不起,一去这么长时间没有音信,实在是事情紧急。”
风君子:“没有音信?天下震动你还说没有音信!倒今天为止,几天内就有三道江湖令传开,你小子倒像个没事人一样。
……算了,你先把这个妖精哄回去吧,有什么事明天再说。”
风君子肯定有一肚子话想问我,但看见紫英如此,又都咽了回去。
他当着紫英的面说她是妖精,可是紫英充耳不闻。
她伏在我怀里将我抱的紧紧的,就像生怕一松手我就会消失一样,别的事情别的人都不在她的心中。
我只得低头柔声哄她:“紫英,都是我不好,让你担心了,你先松开手,我们去菁芜洞天好不好?你这样我们没有办法走路。”
紫英听话的点了点头,松开了手,紧接着又紧紧的抱住了我的一只胳膊。
我们就这样紧依在一起去了菁芜洞天,一路上看紫英的脸色,她就像是个被吓坏的小女孩。
而风君子已经自己回去了。
……我这一路追踪付接虽然是孤身一人,但的确是天下震动!谭三玄的江湖令没有在最快时间传到关中一带,因为当时传令的弟子是杜苍枫。
正一门地处江南路途遥远,等海天谷的江湖令传到正一门,当时我已经离开了西安。
守正真人广派弟子将海天谷的江湖令与正一门添加的江湖令在三天内传遍了天下,有不少门派收到时我与付接的决战已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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