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爷爷笑着叹了一口气:“如果你是石真人,我是守正,她是阿秀,今天你不将黑如意拿来,我是不可能出手的。
像我这种人,只要开了口,就等于插手了。
可你偏偏是小野,我是金爷爷,她是咻咻,我倒不好不帮忙了。
其中的因果缘由早就有了,我也身在其中。
……小野,咻咻的元神被封印在黑如意中,可曾炼化?”“没有,没有与法器炼化为一体,就等着您老人家指点解救之法。”
金爷爷:“解救之法倒也不是没有,据我所知有两种,我说出来,你自己选。”
“您说。”
金爷爷:“第一个办法很简单,将封印解开,放出她的元神,让她去转生。
至于转生为何,是瑞兽,是蝼蚁,是凡人,我等不知。”
“为什么不能知道?”金爷爷:“解释起来比较复杂,借用一下不太恰当的东西,按照和尚们的说法,望天吼这一类的瑞兽属天人道,与你我并非同道。
就算修行人神通广大,但毕竟是人。
那阿秀如果是个普通人,我倒可以护她投胎于人间,告诉你她生在何处。
可惜阿秀不是,所以她的转生非我所能控制。”
“这个,这个不太好,那么第二个办法呢?”金爷爷:“一命换一命!”“一命换一命?”风君子当初救我地时候也曾说到过这句话。
没想到金爷爷说的也是这一句。
我紧张起来,不解其中真意。
金爷爷:“你别紧张,我指的不是要你的命,也不是随便去杀一个人。
你我能够做到的,就是帮她的元神夺舍。
既然瑞兽舍利已碎,在此之前她又化作人身。
不如就去做一个人。”
“夺舍?夺何人之舍?”金爷爷:“既然是瑞兽元神,不能夺普通人地炉鼎。
你要为她找一副炉鼎,也就是一个人的身体,这个人有两个条件:第一,是个女人。
第二,如果按丹道境界来看,至少要是金丹大成的真人。
当然,此人未必是丹道中人,但修行境界必须与此相当。”
“夺舍之后呢?”金爷爷淡淡笑了笑:“我说的是一命换一命。
你也不是没做过这种事,你曾经因为爱一人而杀一人。
你救的是柳菲儿,杀的是汤劲,他们都是普通人。
而现在情况差不多,你若想如此救石之秀,也必须救一人而杀一人。
这回可都不是普通人了。
留下炉鼎,收走那人的魂魄元神,再解开阿秀的元神封印让她夺舍,等于重新给了她一副人的炉鼎。”
“那另外一人呢?”金爷爷:“另外一人?你应该知道结果如何的,就像你曾经被收在青冥镜中地下场一样。
也许她还会遇到像风小子那样的高人用什么古怪的方式去解救她。”
“老天!这一切不又回到原点去了?只不过青冥镜中换了一个人而已。”
金爷爷抬头看天:“这就是生与死的天道循环。
修行人修行一世,想要最终突破的境界。
你我尚未得道成仙,所以神通再大。
还是出不了这个循环。
不过修行毕竟是有修行,情况还会有所不同,你想一想,其中有什么不同?”“想当初风君子做法救我地时候,取走一个普通人十年青春,而他手中却没有九转紫金丹。
如果现在他再来一次,手中却多了一枚九转紫金丹,可以解善后之局。
……不过情况没这么简单,当时我的炉鼎尚在。
而现在如果阿秀夺得那人的炉鼎,有九转紫金丹也救不了那个人。”
金爷爷:“所以结局还是救一人而取另一人一世性命,区别就在于如何去取。
既然你要我开口,我已经开口,剩下的事情就需要你自己去做了。”
“可是我上哪里去找那真人炉鼎?”金爷爷:“给你一点提示,符合条件的人不多,但是也不少。
在你认识地人当中,比如终南派的七心童子,轩辕派的丹霞夫人,都可以。
只不过……”“只不过让我为了救阿秀,去取七心童子、丹霞夫人地性命万万不可能。
我没有理由去杀她们。”
金爷爷:“所以此事为难,你不能为救人而滥杀无辜之人,只能从因果中去解。
你想想,咻咻死于何人之手?”“孤云门绯焱!我明白了,那绯焱号称修行女子中天下第一,她一定合适,而且从因果而言,就应该是她!”金爷爷:“绯焱还号称修行界第一美女,夺了她的炉鼎,阿秀并不吃亏。
……我这并不是在教你学好,你回去之后也别说是我的指点。
此事虽符因果,却有伤天和,你真要这么做,一定要想好善后之举。
以你今日之修为,要办到这一点,恐怕还不可能。”
要救阿秀,需夺另一女子的炉鼎,而且这女子的境界要在真人以上。
天下之大,这样的人应该还有不少,然而我谁也不能去找,因为我没有理由去杀无辜之人。
偏偏可取之人,是女子中号称修行第一的绯焱,我如果真取了她的性命,夺炉鼎予阿秀,也算是果报。
可惜以我的修为,要做到这一点是不可能地,至少目前不可能。
这不是简单的斗法取胜,而是要收去她的元神魂魄,而同时不伤她的身体,这需要修为远高于她才行。
我所认识的人,有这种修为又有可能站在我这边的,恐怕只有守正真人与风君子。
可是我无论如何不能让守正真人替我出手,他已经修行百年有今日境界。
没有理由因为我而牵涉到这杀业因果中。
至于风君子,有没有这种修为还很难说,就算有,他与绯焱之间也早有约定,他不能取绯焱性命。
看来,一切都要靠我自己了。
虽然千难万难,但假以时日,终究也有成功地希望。
我默然良久,终于开口道:“多谢您老人家今日指点,我已经记在心里了。
我的事,我自己会去处理,就算今日不能,再过十年、二十年也是有希望的。
现在,还有一个问题要请教,如何解开黑如意中的封印?”金爷爷看着我。
思索了片刻才答道:“若换成别人,这一世恐怕都没什么希望超过绯焱。
不过你不同,短短两年时间已经有今日之境界,假以时日,未必不在她之上。
只是只是,修行是为了夺人性命,这个想法很不好,希望你以善念护之,我也没法多说什么。
……解开黑如意封印。
法术不难,但以你现在的修为是做不到的,我可以教给你。
等你境界到了自然就会了,或者不需要你本人来做。
……你把手伸过来,我给你下一道心印。”
我伸出一只手,金爷伸手握住,我只感觉神识一动,就像唤醒了什么回忆一样。
解开黑如意封印地法术其实很简单,就是以神识锁住黑如意中的瑞兽元神,以御器之法移开黑如意。
简单不一定就能办到,如果修为不够。
神识根本无法进入黑如意,挡住龙魂还能锁定瑞兽元神。
这就像把大象装进冰箱里的道理一样,不过是打开门,把大象放进去,关上门三个步骤而已,但前提条件是有这么大的冰箱,你一只手还能把大象拎起来。
到此为止,我今日来的目的已经达到了,金爷爷松开手对我说:“我们老少两人今日在此相见,也是这世间不一般的缘份。
至于守正真人就是石柱村的金爷爷,这是我的秘密,希望你不要对别人提起,包括我的徒子徒孙们。
你以后有事要找金爷爷,就去石柱村来找我,如果想见守正真人,就到这正一三山来。
你现在可以回去了,不过,在你回去之前,是不是还忘了一件事?”“什么事?”金爷爷微微一笑:“你忘了吗?当初是因为什么东西,你在齐云观将事情闹大地?”“哦,你是说青冥镜。
……金爷爷你看看这面镜子,它真的就是正一三宝中的青冥镜吗?有人说此器已经毁损,不再是本来面目,你是怎么认出来的?”我十分不舍的将青冥镜从怀里掏了出来,递给金爷爷,心里在不住地打鼓。
我奇异经历,就是从拣到青冥镜开始。
没有青冥镜,我见不到柳依依,也不会在两年前与道法结缘。
这面镜子跟着我经历了生死磨难,简直就成了我人生的一部分,将它交出去确实舍不得。
可是它毕竟是正一三宝之一,如果守正真人一定要收回,我也没办法,我就算能和守正翻脸,也不能和金爷爷翻脸。
金爷爷一边用手抚摩着锈迹斑斑的青冥镜,一面叹息道:“千年神器,竟然落魄如此,子孙之过也!小野,其实看见它我也认不出来,但是拿在手里我就知道它是青冥镜。
这件法器如今妙用还不及完整时的一半,但在你手里却用的很好!你地神色很不安?不要担心,我不会向你讨回青冥镜的。
青冥镜虽然号称正一三宝,却不是正一门之物。”
“不是正一门之物?”金爷爷突然问了一句不相干的话:“你知道我法号守正,但俗家姓金是不是?”“是啊,你是金爷爷,这和青冥镜有什么关系?”金爷爷:“正一祖师出家之前,也曾娶妻生子,娶地就是芜城柳氏的小姐。
正一祖师俗家姓梅,他就是芜城梅氏的远祖。
青冥镜是梅氏之物,寄放在正一门,传了三代,正一三山结界炼成之后,还是归还了芜城梅氏。
如今机缘巧合,又落在了你手里,这算是天意吧!”难怪啊,青冥镜是梅氏禁地菁芜洞天中的东西。
它让咻咻给叼了出来,又让我给拣到了。
想到这里我试探着问了一句:“金爷爷,你知不知道芜城梅氏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梅氏后人都到哪里去了?”金爷爷的脸色一变,变的沉重起来:“小野,有些事情我知道的都可以告诉你。
然而还有一些事情,你还不如不知道。
既然不如不知道,你就不要问我!如果真想知道,自己去找因由。”
他这句话说的很严肃,是我们见面以来,语气最严肃的一次。
见金爷爷如此,我反道不好再问,一肚子话又咽了回去,转而说道:“那我就不问了。
还有另一个问题要请教,这青冥镜如何修复?”金爷爷:“我知道方法,并不难,可惜过于阴损,非我道中人所能为,否则上一次我就已经把它修好了。
我不想告诉你,你以后自己会知道地,至于修不修复它,到时候你自己看着办。
……小野,你可以下山了,我也准备闭关回石柱村了,为了等你我已经在正一三山中停留了很久,这地方实在闷的慌。
对了,下山的时候注意一点,可能还会有麻烦。”
“麻烦?你说还会有人象泽东他们一样来试探我吗?又是你安排的?”金爷爷苦笑:“这我倒没有安排,这事怪你也怪我事先没有想到。
你与我那三个徒孙斗法,胜的太轻松了,一点情面都没有给他们的师父留,就算是同门之间也不好这样。
本来你的深浅如何我很清楚,你能过关但也不会轻松,这样皆大欢喜。
可我没想到的是,你居然突然间修为精进,一个照面就全部摆平了。
我那些弟子一定会很好奇,会亲自出手来试探你的。
我想他们不会太过分的,不过你最好有个思想准备,因为你肯定不是对手!你也见识见识,在你之上的高人是如何给你留余地情面的,天下修行人之间的切磋,不是都像你和七叶之间相斗那样。”
“修为精进?确实有一点,而且巧就巧在,就在今天凌晨我的境界有了突破。
多谢金爷爷您提醒。
我想我应该告辞了,过两天,我再到石柱村来看您。”
泽仁一直等在青石桥上,见我从中正峰下来远远的就和我点头打招呼,仍然是他陪我原路而回。
这一路之上我一直在左顾右盼,心想谁会出手来试探我?结果一直走出正一三山都平安无事。
难道守正真人猜错了?他几个徒弟都挺给面子的?回来的这一路上,我没有看见一个人,正一门的修行人都躲哪里去了?也难怪,正一三山太大了,躲在山中某个棚子里修行,就像操场上撒豆子,掉地下找不着。
回到齐云观的时候,已经是下午四点多钟。
泽仁对我说道:“小师叔,要不你就留在齐云观用完晚膳再走。
大老远来一趟不容易,也让我们这些晚辈尽一尽心意。”
泽仁要留我吃晚饭,我当然推辞。
上次在这里我把人家的墙撞了个洞,我的同伙还把人家的厨房给烧了,怎么好意思再吃人家的饭?再说我现在还着急赶回芜城呢。
泽仁见我不愿意留下来,微微苦笑道:“小师叔客气,我这个晚辈也没有办法。
我告诉你,现在齐云观门外正在扫地的那位道长,就是我的大师伯和锋真人。
出了门希望你心里有数。”
原来泽仁留我吃饭是个幌子,他是想帮我,那和锋真人堵在门口等我呢!守正真人没有猜错,他的大徒弟果然忍不住要亲自试探试探我。
我觉得金爷爷很有意思,是指他管教徒弟地方式很有意思。
他能猜到和锋想做什么,提醒了我,却不阻止他。
泽仁还不错,请我留下来吃饭,想那和锋真人总不能扫地扫到天黑去吧?去就去吧,和锋要堵我我也没有办法。
相信他也不会太过分,大不了输给他就是了。
我举步走出了齐云观的大门,泽仁在门槛后面停住了脚步,却没有离开,估计也是想看看热闹。
四点多钟的时间,游人已经陆续离开了齐云观,但还有不少游客在附近流连闲逛,欣赏山川美景。
在普通人这么多的地方,和锋如何出手试探我?我也很好奇。
齐云观大门外是一片空地,黄土。
夯实。
十分坚硬平整,两侧兼做旅游车的停车场。
这本来是一处洞天福地,但一旦开发成旅游景点就不会太干净,地上有不少旅客随手乱丢的废纸、果皮以及烟头等,一天下来也够脏乱地。
门外有一名青衣道士。
大约四、五十岁的年纪,正拿着一把一人多长的竹丝大扫帚,一下一下的在扫地,扫的十分认真,见我出门头都没抬一下。
不用说。
这就是和锋真人了。
和锋真人不跟我打招呼,我也装作没看见他,抬腿就向门外走。
走过他身边的时候。
他本来是背对着我,此时突然一转身,一扫帚就冲我脚下扫过来了。
见过那种扫大街的竹丝大扫帚吗?连着把有一人多高,前面的扫面铺开了有两尺宽,扫过来还真不容易闪开。
这一下来的突然,扫帚虽然拖着地,但擦地无声,地上有几个烟头就像被波浪冲开一样滚到了很远的地方。
我觉得脚下地地面在蠕动,有一股力量从鞋底传来。
几乎要将我推倒在地。
我赶紧侧身,旋步,沉息,定念,拿桩,再站稳。
这道士也不说话,紧接着左右手一换,又是一扫帚向我脚下扫来……知道《洛神赋》中有个成语叫凌波微步吗?后来金庸老先生写入武侠小说中成了一种轻功。
而我此时的感觉就像在看不见的波浪上行走,左腾右闪,以避免地面上传来的那一波一波的力量将我掀翻在地。
我已经在施展法术了,就是御天下大块之形地神行之法。
当然我的目的并不是要跑的多快攀的多高,而是尽量要“定”住脚下地地面,好让自己站稳。
和锋真人头也不抬,脸上也没什么表情,仍然是一扫帚接一扫帚的在那里扫地,动作不紧不慢。
他手中没有法器,只拿了一把大扫帚,所用法术和我差不多,也是御大块之形的力量,法力都向脚下地这块黄土地施展。
借物传功,攻守之间是不一样的,防守要比攻击容易多了,可就算如此,我仍然步步落在下风。
外人看上去,我们没有任何异常。
一个道士在空地上扫着垃圾,一个小伙背着手在那里闲逛,逛着逛着逛到了广场的另一侧,而道士这片地也扫了大半。
和锋真人的法力运用的非常巧妙,扫帚扫到地上,每一次力量传来,恰恰在我一步正要走脱之际,又一次把我卷入到无形的波浪中。
他用地上传来的力量困住我,带动着我的脚步不由自主的已经走遍了大半个场地,可气地是,我无法反抗!空地四周还有不少零星的游客,我无法在这些普通人面前施展任何凌厉的法术,只有不动声色的与他周旋。
和锋真人确实是高人,他在众目睽睽之下施法修理我,却不让普通人看出任何破绽。
十几分钟过去了,和锋真人面不改色,而我满脑门的汗都下来了,头发上甚至冒出了蒸蒸的白汽。
如果有人注意看我一定会很奇怪,一小伙不紧不慢的散着步,怎么散出一脑门热气来?这个和锋真人,不打我不骂我,连话都不和我说,居然想要用一把扫、帚累死我!要是等他把整个场院的垃圾都扫完了,我还是走不脱,我石小真人今天可是彻底糗大了!站在齐云观大门口的泽仁,一开始是皱眉,后来是张嘴,再后来是苦笑,现在已经开始摇头了。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出了一件谁也意想不到的事情。
从停车场那一侧走过来一个嬉皮笑脸的少年,手里还拿着根冰棍,一边走一边吸溜吸溜地舔着。
直奔和锋而来。
看见这个人我总算松了一口气,风君子也来了。
和锋扫地看上去没有任何异常,但广场上的普通人似乎都不由自主的闪在很远的地方,这一路过来没有碰到任何人──除了这位吃冰棍的风君子。
和锋低着头又一扫帚扫过来,然而这次地面上波动的力量突然停住了,他地扫帚也在地面上定住了。
和曦抬头一看。
原来一个少年溜溜达达走了过来,好巧不巧,正好一脚踏在扫帚上,将扫帚踩在了地上,破了他的法术。
“你往哪扫呢?我走的好好的,你怎么把香蕉皮往我脚底下扫?想害人呐!”风君子瞪着眼睛,语气十分之不满。
和锋愣住了,他也没有想到自已在施展法术的时候一个普通人这么轻松的就近了身。
在旁人看来,确实是和锋理亏。
风君子走路走的好好的,这位扫地的也不抬头看。
一扫帚就过去了。
和锋一愣神,下意识的将扫帚往后一抽。
别忘了风君子一只脚还踏在扫帚上,这一下站立不稳,一屁股坐在地上,冰棍也落到了地上。
我在一旁看地清清楚楚。
这回可不是斗法,两人都没有施展丝毫法术,只是个正常的意外。
和锋脸色一变,随即又恢复了正常,赶紧扔掉扫帚。
伸手扶起了风君子,一只手很自然的扣在他手腕的脉门上,口中陪笑道:“真对不起。
实在不好意思,我眼神不好,刚才没有看清楚,怎么样,没有摔着你吧?我帮你拍拍衣服。”
和锋说话的时候神色有掩饰不住地惊讶,我在一旁暗笑。
韩紫英给风君子把过脉,守正真人甚至亲自试过风君子,都没试出什么来,和锋现在把手扣在风君子的脉门上。
只能发现他不过是个普通人。
而风君子一翻腕,揪住了和锋的道袍:“幸亏我屁股结实没摔坏,你,你,你赔我冰棒!”行了,风君子戏耍和锋也够了,可不好把关系闹僵了,我有台阶就下吧。
我走了过去拍了拍风君子的肩膀,把他拉到了一边:“风君子,怎么是你?你今天也到齐云观来玩了吗?……算了,这位道长又不是故意的,想吃什么样地雪糕我请客,过去再买就是了。”
我把风君子拉进了小卖部,这小子也不客气,挑了最贵的一只雪糕,拿在手里和我打了个招呼,自己下山了,嘴里还小声的嘟囔了一句:“就算你厉害,也不能要你徒弟来欺负我徒弟。”
风君子走后,一脸尴尬地和锋真人走了过来,在我面前拱手道:“石师弟,刚才多有得罪了。
我就是泽东的师父和锋,听闻你今日进入正一三山,横扫我师兄弟门下弟子。
我十分钦佩你小小年纪有如此修为,忍不住在此与你切磋,亲眼所见果然不凡,在我的神宵天雷踏罡步下进退自如毫无破绽!”神宵天雷踏罡步?什么东东?不清楚,我也懒得问他,也笑道:“原来您就是大名鼎鼎的和锋真人,久仰久仰!您可别着急夸我,你可比我厉害多了,一把扫帚扫地,我连齐云观的大门都出不去。
道法如此高深,我还差得远呢!”我这并不是调侃,说的也是真心话,和锋确实功力深厚,更难得的是道法自然。
和锋也笑了笑:“·惭愧惭愧,让石师弟见笑了,希望你不要介意,我本无恶意。
……刚才那个突然出现的少年,和你是什么关系?你好像认识他。”
“他?他叫风君子,是我的同班同学。
守正前辈也认识他,有什么疑问你可以去问守正掌门,我也不十分清楚。”
风君子今天没戴面具,我就干脆把他地名子说了出来,反正守正也知道这个人,和锋问他也能问出来。
又闲谈几句,总算没有伤了和气,告别和锋,我也下了齐云山。
此时天色已经接近黄昏,夕阳照在青漪湖的水面上,如万点金鳞闪动,风君子就在湖边等我。
我走到他近前小声问道:“风君子,你怎么也来了?”风君子:“这么热闹的事情,我怎么不能来看看?”“你都看见什么了?”风君子:“好戏基本上都没错过。
我一路跟着你,亲眼见你横扫正一三山,威风的不得了啊!”“丢人的事情别提了,欺负晚辈有什么好威风的。
那些真正的高人根本就没出手,后来和锋与我暗中斗法,你也看见了!”风君子坏坏的笑了:“石小真人现在好大的口气,果然成前辈高人了!那些人都是你的晚辈了。
……不过也对,真要是论起来,他们确实是你的晚辈。”
“咦,不对呀,你也进了正一三山,为什么这一路没有人发现呢?”风君子举起左手,无名指上戴着柳依依那枚锁灵指环,他得意洋洋道:“就你和泽仁,还是太嫩,你们没发现的还多着呢!跟在你们后面可不止我一个,守正真人就一路跟着你们,而我也一路跟着守正。
后来你上了中正峰,我一看那山路太高太陡爬上去要累死了,干脆就没上去,又回到齐云观外面等你了。
结果却看到了和锋扛着大扫把出来,那么喜欢扫地,怎么不干脆当个清洁工去扫马路……”我赶紧打断他的话:“和锋真人的工作问题咱们就不要操心了。
你既然跟着守正,那么一定知道守正真人是谁了?”风君子:“其实你来之前我就猜到了,否则也不会问你金爷爷叫什么名子。”
“你是什么时候猜到的?是你那次受伤找金爷爷看病的时候吗?”风君子摇头:“不是,那一次我没有看出任何破绽!其实,是在你元神受困,守正将青冥镜悄悄放在我枕头上之后,我就怀疑你金爷爷了!……你看看这两样东西。”
风君子从怀里掏出两张纸来,一张是药方,就是那次他找金爷爷看病时金爷爷亲手给他开的药方。
另外一张纸条我以前没见过,上面写着一行字:“石野在镜子里面”。
nk"